76接谷玉農
“想要去見見佩姨。”汪子璇說道,“這個消息也要告訴她。”汪子璇臉上是濃的化不開的柔情。摸摸自己的腰腹,想要孕育了一個屬於她和穀雨農的小生命,就覺得不可思議。
“好。”陸依萍笑着說,“們讓管家送們過去,現告訴子默一聲,讓他畫完了去接們。”
今日裡斜風細雨,陸依萍加了件輕薄的外衫,同汪子璇說道:“懷孕的了,鞋子也要穿低些,主意不要着涼了。”
“省的。”汪子璇笑得眉眼彎彎。回去就把跟高的鞋子全部收起來。
陸依萍下去的時候,畫社裡的討論已經結束了,開始作畫,陸依萍倒是不好進去打攪,只是吩咐了阿桂,讓她聚會結束之後,讓汪子默去東北巷子去接她。
“哎。”阿桂忙不迭地點頭。“少奶奶,曉得了。”
讓管家開車送兩過去,陸依萍撐着打傘,攙扶着汪子璇,倒是惹得汪子璇噗嗤一笑,“依萍,若是是男,便嫁好了,這麼體貼。”
“若是男的,谷玉農豈不是要同決鬥?”陸依萍微微一笑,“再說,是男的,那得哥哥做了女,娶她。”
聽到陸依萍的假設,汪子璇更是樂不可支,“妙極妙極。讓同姐姐子默爭上一爭,看誰能讓做了裙下之臣。”
“子默是心頭的白月光,是心頭的硃砂痣,那時候讓如何選擇?”陸依萍故作唏噓,更是讓汪子璇樂得厲害,她也說道:“不若同姐姐子默都嫁與?”
“最難消是美恩。”陸依萍連連擺手,笑着說道:“不若同子默來追,誰贏了,就娶誰?”
“美死了。”汪子璇笑着說道。
等到叩了房門,是傅文佩打開的,“依萍,還有子璇。”
“是了,佩姨。”汪子璇笑得眉眼彎彎,“同嫂子過來看。”
“進來吧。”傅文佩淺笑着說道,這段杭州的日子閒適舒暢,讓她心情舒緩了不少,似乎臉臉上的皺紋都少些,臉色也多了些紅潤。陸依萍同汪子璇相視一笑,看到傅文佩杭州過得舒暢,都有心想要讓她留杭州。兩都還不知道上海那邊已經同傅文佩放了風聲,是不要她回去了。
“怎麼今日裡過來了?”傅文佩說道。
“佩姨,懷孕了。”汪子璇眉眼彎彎笑着說道,喜氣從心底溢滿出來。
傅文佩的眼睛微微睜大,然後拉着汪子璇的手,“好好好。”一時間倒是找不出別的說辭。
汪子璇的眼眶也有些溼潤,一時間倒是無語,陸依萍說道:“這是好事情,們應該開心一點。”
“是的,是的。”傅文佩連忙說道:“瞧,來來來坐下。”
三個坐廳堂裡聊着天,不知不覺潺潺細雨已經停了,空氣中帶着微微的泥土的腥氣,洗刷了浮塵,空氣格外清新。
院門外面是車輛行駛的聲音,“子默來了。”陸依萍說道,“們走。”
“現孩子也有了,以後安安心心過日子。”傅文佩一邊送二出院門,一邊吩咐汪子璇。依萍她並不擔心,自從性格變了之後,並不如同以前那般鑽牛角尖,加上子默也是個度量大的,兩生活就算有些小的磕磕碰碰,也會過得去。
“省的。”汪子璇說道。
汪子默還想着下車拜會一下岳母,只是汪子璇同陸依萍已經上了車,“怎麼了?來到這裡了,不進去拜會一下,不大合適。”汪子默說着。
“車伕大,來的遲了,們要去接谷玉農下班。”陸依萍笑着說。
汪子默聽到陸依萍這樣說,就打了火,汽車也緩緩始動,“怎麼今日裡有這樣的念頭?”這話是對着子璇說道。
“哥,”汪子璇嬌嗔道:“去接他下班不可?許們蜜裡調油,就不許們老夫老妻恩愛如舊?”
這是汪子璇同穀雨農同歸於好之後,說出來比較露骨的情話了,加上眉眼之間子璇的喜氣,讓汪子默覺得有些慚愧,之前管家總是勸說夫妻勸好不勸離,他總是當做耳旁清風,更加傾向畫社裡的朋友們說的那套如果覺得兩不合時,還是早早分開地好。現看來那時候兩早早就解開了心結,恐怕子璇纔會更加快活。定了定心神,汪子默笑着說道:“自然是可以,是不是有什麼喜氣事兒?”
“懷孕了!”汪子璇眉開眼笑地說道。
“這倒是好事。”汪子默說道,他是不知道因爲生不出孩子兩一度關係岌岌可危。畫社裡呆久了,時常會忘記這些俗事。
車後座的汪子璇同陸依萍相視而笑。
駛出青石板的小巷,路上的也漸漸多了起來,叮鈴作響的力車伕手中晃盪着鈴鐺,路上的行匆匆忙忙,偶爾可以看到幾個穿着藍衫的少男少女說說笑笑。
等到了一座米白色歐式建築,高高的塔尖上呼嘯而過的鴿哨聲,如果單看這景色,恍惚還以爲置身於中世紀的歐洲。
汪子璇舒了一口氣,“還好沒有來遲,還沒有下班。”
陸依萍淺淺微笑,知道汪子璇只是心中有些緊張。
一輛汽車,站車邊的三容貌和氣質都是出衆的,這讓不少下班的留意這一處,等到谷玉農揉着眉心出來的時候,乍一擡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快速走了過來,心中滿滿都是充盈的幸福感,子璇帶着羞澀的笑容亭亭而立,等着他下班,這幾乎是他幻想中的一幕了,自從從大宅子裡搬出來時候,父母的憤怒和傷心讓他不敢面對,只能一撩前襟,長跪不已,谷母是心疼兒子的,雖然憤怒汪子璇拐走了她的兒子,但是看到這樣倔強的谷玉農,也只能答應下來,再勸說同樣憤怒的谷父,一時間谷家父母對汪子璇的印象更是跌破到冰點,只不過這些子璇不知道。谷玉農看到父母這樣的態度,搬出來之後,谷玉農送子璇回醉馬畫社,自己常常一個回家。因爲這樣的舉動,谷家的父母心中才鬆快些,只是心中到底只能嘆息兒子大了,心中更向着媳婦。
谷玉農看到子璇,心中柔軟,這是他從宅子裡搬出來的目的了。上前握住子璇的手,柔聲問道“們怎麼來了?”然後看了看陸依萍同汪子默。
汪子璇真正見到了谷玉農的時候,又有些羞澀,只是抓着谷玉農的手。
“快說呀。”陸依萍笑着說道。卻並不說破子璇過來的目的。
“懷孕了。”汪子璇說道。
“啊?”谷玉農沒有反應過來。
“說懷孕了。”汪子璇吸了一口氣,說道。
谷玉農猛地抱住了汪子璇,這樣的舉動讓汪子璇驚呼一聲,有些羞澀,現正是下班和學生放學的時候,路上的頗多,雖然現新舊思想碰撞,可以看得到新潮的路上牽手,只是很少有這般大膽的。有些守舊的老派士暗暗啐一口,再離開,也有大學生笑着鼓勵的。
“們走吧。”陸依萍拉了拉汪子默的手,谷玉農同汪子璇期待這樣一個孩子已經很久了,現更應該把空間留給他們夫妻二。
等到車子發動的時候,谷玉農才似清醒過來,陸依萍同兩揮揮手,汪子默便把車開走了。
陸依萍坐着副駕駛,車窗已經搖了下了,胳膊支窗邊,托腮問道:“也有好事。”
汪子默一愣,然後傾過來身子陸依萍臉頰飛快印上一吻,“還是娘子懂,是的,好事情。”
“什麼事情?”陸依萍淺笑着說道。
“之前有一個畫商欣賞的畫作,想要開辦畫展。這幾日一直忙活這件事情,然後終於說動了這位畫商,變成了聯合畫展,這樣畫社裡的都有機會。今日裡同他們說這件事情,大家都很高興。”汪子默笑着說道。
“這是好事。”陸依萍笑着說道,心中知曉汪子默是極其乎畫社裡的朋友,也是真心欣賞他們的才華,努力讓他們同自己一般,畫壇立足。心下微微感動。“今日裡真是雙喜臨門。”
“恩。”汪子默點頭,“沈致文過兩天要去上海去找杜芊芊。上次聽說了之後,確實發現梅若鴻這段時日有些不大對頭,而且沈致文說這話時候是對着梅若鴻說的。當時梅若鴻的表情也不大自然。杜芊芊走了小半個月,沈致文倒還好,梅若鴻的精神狀態非常差,每日裡瘋狂地作畫。”
“沈致文既然猜得到梅若鴻同杜芊芊的糾葛,”陸依萍咬着下脣,暗自心驚,總覺得這件事情還沒有真正爆發出來,如果最後杜芊芊同他一塊兒了,估摸沈致文也就罷了,不會同梅若鴻計較,甚至更有可能產生共鳴,兩個都是被杜芊芊涮了一把。若是最後杜芊芊同梅若鴻一塊兒了,倒是不知道沈致文會做出來什麼事情,“不知道後續又會如何?”尤其是陸依萍想到上次成衣店見到杜芊芊時候她說的話,似乎想要飛蛾撲火,成就這一番愛情。
汪子默一陣沉默,“這件事情杜芊芊做得太不應該了,無論她同梅若鴻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應當把戰火燒到沈致文身上。感情從來不是遊戲。”
陸依萍說道:“不說這個,現說起來也沒有用,關鍵還是杜芊芊,倒不如好好想想們的畫展如何進行。”
“恩。”汪子默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