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2雙贏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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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李將軍就是爽快。既然李將軍都這麼爽快了，那本官也不能小氣了。
日後，只要是掛着你們李家旗幟的商船，走到海上，我鄭家艦隊會爲你們提供保護，並且不收保……任何費用。”
鄭芝龍本來是要說保護費的，可是這保護費不太好聽，他趕緊就改口了。
鄭芝龍也明白，就像李子霄說的，海上貿易這盤蛋糕很大，鄭家不可能獨享，多李子霄一支船隊，少他們一支船隊，根本沒什麼影響。
“那就多謝鄭大人了。”
李子霄笑着說道，這也是他這次的目的之一，算是達成了。
海上貿易，李子霄也想分一杯羹，更重要的是他希望先組建一支船隊出海，到南洋等地探探路，積累經驗。
過幾年，等他手裡水軍力量強大起來了，到時候也該全面開放海禁了，正好積累了海上貿易經驗後，他手下的海貿也可以越做越大。
總的來說，李子霄這次設立市舶司，引來鄭芝龍，一方面是爲了挖坑，讓鄭家和荷蘭人感覺在海上打起來，削弱雙方的實力。
另外就是初步嘗試海上貿易，積累經驗，向鄭家展現肌肉，後面謀取更多的合作。
而李子霄前面爲鄭芝龍挖的大坑，纔是李子霄真正目的，就是不知道鄭芝龍會不會跳下去。
“李將軍，剛纔本官所看到的那種打開火彈的火炮，是朝廷新研究的火炮嗎？”
鄭芝龍所說的開花彈，李子霄知道就是此時他們軍中裝備的‘爆炸彈’。
“哦，那種火炮嘛，是本將手下工匠打造的，也是此時我軍中的標配火炮。”
“是嘛，將軍手下能工巧匠也不少嘛！我見將軍手下炮兵，所用的開花彈打的極爲的準，這是如何做到的？”
李子霄舉着茶杯抿了一口，隨意的回道：“我們的開花彈和大明傳統開花彈不一樣，我們採用的是西方開花彈的製造方案，改良了延遲引信。”
李子霄當然也想用大明自己設計的開花彈，可惜他手下沒這樣的工匠，這種技術甚至在歷史中失傳，後世華夏子孫都沒多少人知道。
李子霄唯一知道的，就是西方的這種開花彈的製造方式了，他告訴給兵工廠彈藥所的吳耀，讓其耗費一個多月才製造出來。
“本官見將軍軍中的那種火銃，似與普通火銃不同，不但造型有別，而且還不用火繩點火，打火率奇高。
敢問將軍，這可是燧發火石銃？”鄭芝龍繼續問出心中的疑問。
“偶？鄭大人知道碎髮銃？沒錯，那就是燧發銃，不用火繩即可射擊。”
“將軍手下這種碎髮銃，和前段時間夷州紅毛鬼（荷蘭人，鄭芝龍管西方人都叫紅毛鬼）帶來的一種火銃，非常相似。
紅毛鬼手裡拿着火銃，也不需要火繩打火，只不過他們的啞火率非常高，遠沒有將軍這種燧發銃穩定。”
鄭芝龍說完後，李子霄點點頭，他也知道此時西方應該已經出現燧發槍了，只不過還沒徹底演變完成，還都是不完善的。
“我們鄭家艦隊無論是在戰船大小，人員方面，都遠超過紅毛鬼，但唯獨紅鬼鬼手裡的火炮，火銃，比我們的要犀利很多。
不知道將軍能不能出售一批，這種火炮，開花彈以及燧發銃，給我們呢？”
“當然沒問題，以後大明海疆，還需要你們鄭家守護，本將怎麼會吝嗇這些呢，只不過這些火炮、開花彈和燧發銃的製造，都是頗爲銀子的……”
李子霄假裝相當大方的回道，但說到最後，眼睛便看向鄭芝龍。
“將軍放心，銀子不成問題，只要價格合適，我們鄭家願意採購上百們這種火炮，這方面咱們可以詳談的。”
鄭芝龍不差錢，非常大方的說道。
李子霄緊接着說道：“不需要銀子，本來我就打算向鄭將軍訂購艦隊船隻，現在鄭大人也看中了我手下的火炮。
鄭大人完全可以用船隻，和我們進行交易嘛，其中我可是對鄭大人手下那種三桅炮艦早有耳聞，一直都想購買幾艘的。”
李子霄此時也算是說出了，這次他和鄭芝龍見面，另外一個非常重要的目的，那就是購買海船。
此時清江船廠不知何時才能完全投產，距離生產大型海船，更是遙遙無期。
沒辦法，李子霄在清江船廠，能夠自行製造大型海船之前，他需要從其他渠道購買海船。
其中，鄭芝龍無疑是最合適的選擇，他手下在福建設有很多船廠，而且生產的海船，都是早就經過鄭家在海上檢驗過的，都是比較實用的海船。
就拿三桅炮船，來說吧。
這種三桅炮船是鄭芝龍水師裡的巨型戰艦，戰船長20丈，可容納兵員300人，分五層，樹三桅杆，桅杆高4丈，上載佛郎機火炮40門，重型“紅衣大炮”八門。
從設計上說，三桅炮船堪稱是東西方造船思路結合的產物，其船身造型屬於改裝中國傳統的大福船。
但是，它的甲板和炮身的設置，卻參考西方戰船的甲板和炮位造型，其體積大於傳統的中國大型福船，火力又直追西方戰艦，堪稱是東西合璧的利器。
當年的料羅灣海戰，這些三桅炮艦可是幫了鄭芝龍的大忙，才讓鄭芝龍戰勝荷蘭人。
這種戰艦，也是現在鄭芝龍軍中，最強的主力戰艦，鄭氏艦隊中，這樣的戰艦也不過只有十餘艘。
鄭芝龍一聽，李子霄一開口就要購買好幾艘三桅炮船，也是瞪大了眼睛，心道：“你還真敢開口啊！”
要知道，這種三桅炮船製造一艘，其實並不是太貴，只是對於鄭芝龍和李子霄來說，絕對算不上太貴。
可爲什麼鄭芝龍手下還只有十幾艘呢，主要是這種三桅炮船的生產太過繁瑣，一年下來，鄭家船廠也不過才生產幾艘而已。
這種三桅炮船在這個時代，就相當於後世的戰列艦，這個時代和後世一戰時期差不多，海戰是鉅艦大炮的天下。
李子霄沒有理會鄭芝龍的表情，而是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另外，我還想購買鳥船四十艘，趕繒船八十艘。”
鳥船，也是鄭氏集團中的一種主力艦，這種船長三十一米，寬六點八米，吃水深二點二米，排水量二百三十噸。
採用木製舵，舵長十一米，寬二點三米，有三桅五帆，主帆高二十四點五米，主帆三面，使用風力航速，最高可達每小時九海里。
而趕繒船是大型福船的一種，可作戰船、捕魚和運送木材之用。
因船底爲防藤壺等海蟲腐蝕，而經常塗上白灰或白漆，所以又稱“白底船”。
其中大趕繒船船長36米多，寬7米左右，24個船艙，可載重1500石，每船配水手、船工30餘人，水兵80人，採用雙桅、雙舵、雙鐵錨。
對於鄭家艦隊中，這些比較成熟實用的船隻，李子霄早就派張富貴提前打探好了。
李子霄說到這裡，鄭芝龍露出苦笑，連連搖頭，但並未說話。
“奧，對了，還有沙船一百五十百艘！”
這種沙船不是戰艦，而是一種運輸海船，載重量能達到四千到六千石。
沙船結構獨特，方頭、方梢、平底、淺吃水，具有寬、大、扁、淺的特點，底平能坐灘，不怕擱淺，吃水淺，受潮水影響比較小。
沙船上多桅多帆，桅高帆高，加上吃水淺，阻力小，能在海上快速航行，適航性能好；載重量大。
這是一種運載量大，而且設計非常成熟的運輸船，李子霄就是打算用沙船運糧和運兵。
“三桅炮艦數艘，鳥船四十艘，趕繒船八十艘，沙船一百五十艘。”鄭芝龍看着李子霄開出的船隻訂購單，有些哭笑不得。
鄭氏在福建有自己的船廠沒錯，可如三桅炮艦這樣的大戰船，一年頂多也就造個五六艘。
“將軍說完了沒有，本官只能告訴將軍，將軍剛纔說的，本官真的接不下，無能爲力，看來咱們這合作是談不成了。”
鄭芝龍苦笑着，搖搖頭說道。
“怎麼？鄭家在福建那麼多造船廠，這些船都造不出來，還是說鄭大人不願意和本將合作？”
“李將軍言重了，不是本官不想合作，而是將軍開出的數量實在是太多。
就拿三桅艦炮來說吧，這種大戰船，本官手下船廠，一年就是加班加點，也就只能打造個三四艘。
將軍一開口，就要數艘，本官怎麼可能答應，那樣一來，我鄭家船隊恐怕一年之內都別想有新艦加入了。”
鄭芝龍故意將自己手下船廠的生產能力，減半來說，因爲他在警惕，警惕李子霄買這麼多戰船，多半是要組建水軍的。
他擔心李子霄建起水軍後，會對他們鄭家艦隊在東海海上的優勢，形成威脅，所以心裡不太想賣。
“是這樣啊，看來是本將魯莽了。”李子霄嘴上說着，心裡卻冷笑。
鄭家手下船廠一年的製造能力，李子霄也派人做了調查的，絕沒鄭芝龍說的這麼少。
而且李子霄也猜到了鄭芝龍的顧慮，開口說道：“本將原本打算組建一支船隊，在必要的時候，北上登陸朝廷，夾擊韃子。
但要從海上登陸朝鮮，沒有海船是不行，這就想到了鄭大人，可惜鄭大人似乎不太支持本將啊！”
“將軍購買海船，是爲了打韃子？”鄭芝龍聽完李子霄的話後，驚疑的問道。
“當然，不然本將花這麼多銀子，買那些海船幹嘛，此時韃子纔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本將需要一直船隊護航，護着我手下將士渡過大海。”
李子霄認真的說道。
鄭芝龍不由得思考起來，李子霄這句話到底有幾分是真的，如果李子霄購買海船，真的是爲了登陸朝廷打韃子，那鄭芝龍就安心不少。
同時，鄭芝龍也明白，一支強大的海軍，可不是單單有幾隻大海船就行了的，水手，訓練，經驗，這些纔是最重要的。
就算給了李子霄幾艘三桅炮艦，鄭芝龍相信，李子霄也威脅不到鄭家在東南海上的霸主地位。
鄭家艦隊的實力，可不是吹出去的，再說，鄭芝龍想要從李子霄這裡購買那些精良火炮，燧發銃等，不拿出一些誠意怎麼行。
“好，我答應將軍了，不過剛纔將軍所說購買船隻的數量，要全部減半，三桅炮船隻賣兩艘！”
“鳥船，沙船等我開出數量的三分之二，三桅炮船三艘，不能再少了。
到時候，我可以答應出售給鄭大人兩百門火炮，一千杆燧發銃，還有一千五百顆開花彈。”
“可以，但我要購買的火炮和燧發槍、開花彈數量，在將軍說的基礎上翻倍。
而且，將軍必須保證，如果後續我鄭家還需要更多的火炮和燧發槍，將軍不得故意推辭不出售，並且價格不能漲價太多。”
鄭芝龍討價還價道，畢竟開出新的條件。
“成交！”李子霄笑着說道。
他剛纔故意將火炮數量都說的很少，就等鄭芝龍討價還價呢！
鄭芝龍本來就是商人，討價還價他也是非常拿手的。
“如此一來，李將軍，咱們可就說好了，具體船隻和火炮的價格，都必須以優惠價出售。
事後，本官會派遣一名心腹，來和將軍派出的人詳談。”鄭芝龍再次說道。
“可以。”
“多長時間可以交易？”李子霄問道，這纔是他關心的。
“一年如何？”
“不行，一年時間太長了，最多半年。”
“將軍手裡有這麼多火炮和燧發銃嗎？”
“你放心，我既然看出半年時間，就一定會如約交付的，再說我軍中已經交付的火炮和火銃有很多。
到時候實在不行，我可以從軍中調撥一批，這點你放心，我現在擔心鄭大人能否如約交付船隻。”
“哈哈，李將軍都這麼說了，本官豈能不答應，本官手裡正好也有一艘造好的三桅炮船，以及其他一些船隻。
本來，這些船隻是本官准備充入艦隊的，現在就先交付給將軍吧！
剩下的船隻缺額，半年內，我讓船廠加班加點，應該也能製造出來。”最後，鄭芝龍笑着說道。
“那就好。”
李子霄微微一笑說道，其實以李子霄此時手下兵工廠的生產能力，全力開工，這點火炮不用半年就能生產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