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0吃了秤砣鐵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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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你說李子霄是真病了，還是裝病呢？”
在回去的路，呂騰對着楊嶽問道。
楊嶽看向自己這位得力屬下，嘆息一聲，說道：“不管李子霄這次是真病，還是裝病，接下來的事情，咱們都不要插手了。
這是一場李子霄和陳永福兩人之間的角力，咱們要是再硬摻和在其，有利無害。
陳永福的心思，我早看透了，無法是怕李子霄率軍進入開封后，會架空他，才極力阻止李子霄大軍入城的。
而這一次，李子霄這一病，不管是真是假，都算是李子霄對陳永福最好的反擊了。
陳永福出招了，李子霄現在是接招，接下來看陳永福怎麼應對了。
我只能說，李子霄這次病還真是病的是時候，他這一病，徹底該讓陳永福爲難了。”
“是啊，李子霄以重病爲理由，陳永福估計很難再拒絕他進城了。
不然李子霄手下那些精兵強將，是真的強攻開封，陳永福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不過，本官身爲大明官員，不能看到陳永福和李子霄開戰，我們要盡力阻止這一切。
先回去將李子霄病重的消息，以及戚威的話，告訴陳永福的，希望陳永福這次能主動服軟，讓李子霄入城，不然李子霄的那些手下真的會攻城。
可千萬別走了一個闖賊，卻引來咱們同袍之間的戰鬥，那笑死人啦。”
隨即，楊嶽便帶着呂騰，連夜返回開封。
而楊嶽這邊剛一走，躺着牀榻‘病重’的李子霄，便醒了過來，生龍活虎的樣子，哪還有之前那種虛弱不堪的模樣。
“哈哈，戚威，天霸，石頭，還有你們，剛纔都演的不錯。
那楊嶽估計是來替陳永福做說客的，現在被咱們這麼一弄，他反而成了咱們的說客。
估計這會兒，楊嶽那傢伙心裡定然十分後悔，不該摻和到這件事裡去的。”
李子霄很高興，對着衆將笑着說道。
“大將軍，你說這次陳永福會妥協，讓我們入城嗎？”戚威問道。
“我估計難，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否則陳永福會全力阻止我們入城的，所以咱們這戲還要繼續演下去。
甚至要做好全面的準備，準備演到後面，將這齣戲演成真實的準備。”
“大將軍的意思，是讓我們也要做好真的強攻開封城的準備，是嘛？”
“沒錯。這一次，開封城，我是入定了，誰敢阻我，別怪我手段用盡，哪怕最後是殺進去。”
說到這裡，李子霄原本帶着微笑的臉色，直接換成了堅毅，凌厲之色。
“我等定相助於大將軍，進駐開封。”
隨着戚威帶頭，帥帳內十幾名白龍軍將領，紛紛齊聲喊道。
“哈哈，趁着楊嶽他們沒再來之前，你們趕緊給我弄些飯菜過來，本將軍要好好吃一頓。
這大冷天的，本將軍都快被餓死了，吃點熱的暖暖身子，但我不出帥帳了，這個時候要讓所有將士，都知道我病危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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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楊嶽沒用多久，便重新返回開封城府衙，而在楊嶽離開開封城之後，陳永福心裡高興的不得了。
他這次得到了高名衡和丁啓睿的支持，特別是獲得兵部尚書丁啓睿的支持，這等同於讓陳永福獲得了朝廷的支持。
讓陳永福相信，這次他阻止李子霄入城，基本應該是十拿九穩的了。
除非李子霄真的敢大逆不道，此時公然進攻開封，那等同於謀反了，陳永福認爲李子霄絕不敢這麼做。
說到底，還是陳永福對李子霄瞭解的太少了。
“報，啓稟大人，楊將軍他們回來了？”
而在這個時候，一名明軍士卒也跑進來，對陳永福彙報道。
“咦？楊將軍這纔出城，不過一個時辰左右，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陳永福聽到這個明軍士卒的彙報後，也是一陣驚疑，並且他可不相信李子霄會那麼容易被勸說。
不知爲何，這個時候陳永福的心裡，不由得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楊將軍，你們回來了，情況怎麼樣？李子霄可否答應了？”
很快，楊嶽來到開封府衙，陳永福迫不及待的走過去詢問道。
“李子霄重病昏迷，我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反倒是李子霄手下將領讓我回來轉告李總兵，希望你能打開城門，讓他們入城，李子霄現在重病在身，需要在開封休養一段時間……”
楊嶽冷着臉，將他這次出城的事情，全都如實說了出來。
“李子霄病了？不可能，這一定是他的陰謀。”聽完楊嶽的話後，陳永福忍不住咆哮道。
“哎，好一個李子霄啊，他這一病，我們還真不能再阻止他入城了，否則是我們這邊無理了。”
連此時，坐在府衙內安心喝茶的丁啓睿，在聽到楊嶽的話後，也放下茶杯，嘆息一聲說道。
“丁大人，這李子霄一定是在裝病，之前還見他生龍活虎的，還和李自成賊首見面，現在轉眼病倒了，誰信呢！
一定可不能讓他率軍入城啊，那簡直是引狼入室。”
陳永福也急了，對着丁啓睿說道。
“可是，現在李子霄這麼一病，咱們要是不讓他入城休養，恐怕給了城外他手下那數萬大軍兵變的機會了。
這要是傳出去，說李子霄率軍來救援我們，病重危機，咱們卻拒不讓其進城。
單憑這一個理由，算李子霄手下大軍，真的攻打咱們，事後聖都無法替我們做主的。
這一次，不管是李子霄是真病還是假病，他這個理由一出，咱們都不能再拒絕讓他入城了。”
丁啓睿這個時候，也在心裡佩服李子霄，沒想到李子霄這麼快想出了應對之策，而且還讓他們無法拒絕。
聽着丁啓睿這麼說，陳永福臉色陰沉的滴水，眼看好不容易可以阻止李子霄入城，難道要這樣功虧一簣。
“不行，我絕不答應讓李子霄入城。”陳永福這個時候，也豁出去了，對着衆人堅決的說道。
或許是感受到周圍異樣的目光，陳永福也知道自己此時失態了，但他不在乎。
“陳總兵，你可千萬不要魯莽行事，否則後果你承受不起。”
這個時候，丁啓睿再也不能坐視不管了，冷聲對着陳永福說道。
聽到此時丁啓睿的話後，陳永福也不想得罪丁啓睿，語氣緩和下來，說道“李子霄想要進城休養，也可以。
但他只能帶少數侍衛入城，他的大軍必須留着城外，否則本官寧可和他開戰，也絕不開城門。”
陳永福這個辦法說出來，丁啓睿頓時眼睛一亮，立馬說道：“好，我同意陳總兵這個辦法。
那隻允許李子霄入城休養，我們提供最好的大夫和藥材，讓他的大軍留在城外。”
丁啓睿此時在心裡想着：如果這一次真能讓李子霄隻身一人入城，那他可立下大功了。
到時候，管他李子霄是不是真病，他都會讓陳永福直接將李子霄軟禁起來，到時候他再派人報聖，聽從聖人的發落。
丁啓睿身爲此時明廷的兵部尚書，對於崇禎一直想要將李子霄召回京城，削弱其兵權的內情，可是十分了解的。
但奈何，之前面對崇禎的召令，李子霄都一直裝病不肯去，這一次他要是能將李子霄掌控住，聖一定會很高興的。
“楊將軍，那勞煩你……”
陳永福見到丁啓睿同意自己的新辦法，心裡也好受一些，單單只是讓李子霄入城，陳永福還是能夠接受的。
對陳永福來說，對他有威脅的，只是李子霄手下的大軍，他一個人在開封城內翻不起大浪。
所以，這個時候陳永福對着楊嶽開口說道，希望讓他再次出城。
“陳總兵，本將連日來也參與了守城之戰，然後又出城奔波，身心俱疲，想要好好休息。
這件差事，陳總兵還是派其他人去跟城外李子霄那些手下將領們說吧，本將累了，回去休息了。”
楊嶽這次，話都沒讓陳永福說完，便直接出言將陳永福的話，給堵回去了。
然後，他便轉身帶着呂騰離去。
楊嶽此時心裡在冷笑：“媽的，陳永福，你還真當老子是煞筆啊，還白白讓你利用。
你想的倒是美，還只讓李子霄一人入城休養，簡直是癡人說夢，李子霄那些手下將領怎麼可能答應。”
楊嶽在心裡知道，陳永福這個美好的打算，是根本不可能實現的，同樣的錯誤，他纔不會再犯第二次。
接下來，陳永福和李子霄之間的較量，楊嶽決定是打死也不參與了。
看到楊嶽離去，陳永福便知道楊嶽的意思了，隨即看向一旁自己的兒子陳德，吩咐道：“德兒，那你派一批人出城，告訴李子霄手下，我們的這個決定吧。”
結果，一個時辰過後，陳德派人出城的那一批人，一個個全都腫成了豬頭臉回來了。
他們告訴陳永福，一個叫戚威的李子霄手下將領，在聽完他說出的要求後，都沒回復同不同意，便直接對他們一頓胖揍，然後將他們扔出了軍營。
“總兵大人，最後那個戚威讓我們轉告大人，最好在天亮之後，立即開城，讓他們大軍進城。
要不然，別怪他們動手，強打進來了。”
聽完回來人的彙報，陳永福‘彭’的一聲，摔碎了手裡一盞茶杯，冷聲說道：“戚威？他還真是李子霄的人。
看樣子有李子霄給他做靠山，讓他囂張的很呢，本官倒要看看他怎麼打進來。
本官能守住闖賊十幾萬人馬的進攻，還能怕他李子霄手下區區三萬來人馬嘛！
傳令下去，整軍備戰，防止天亮之後，李子霄的大軍攻城。”
這個時候，陳永福也在心裡鐵了心了，是不打算開城，讓白龍軍入城，不得不說，陳永福還挺硬氣的。
這個時候，李子霄在白龍軍，也正憤怒着呢！
他怎麼可能答應，隻身入開封城呢，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點道理他還能不懂嗎？
“秦震，讓你在軍散播的信息，辦的怎麼樣了？”
這個時候，李子霄坐在牀榻前，對着前面拜跪着的秦震，沉聲問道。
“回稟大將軍，消息已經傳散出去了，將士們此時都知道大將軍病危，更得知陳永福拒絕讓我們入城休整。
將士們都很氣憤，恨不得立即攻進開封城內。”秦震恭敬的說道。
“好，這件事你辦的很好，本將軍記住了，你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
等秦震退出帥帳後，李子霄又轉臉看向戚威，開口說道：“看樣子陳永福是鐵了心，不讓我們大軍入城了。
既然如此，咱們也不和他們廢話了，等明天天亮之後，便由你親自指揮大軍，打造攻城器械，準備強攻進開封城。
之前，你曾經待在開封城內，對於城內的明軍守備力量最爲了解了，你覺得要是我們三萬大軍全力攻城，要多久才能攻進去？”
戚威想了想，說道：“回稟大將軍，開封城內原有兩萬餘明軍士卒，還有不少被陳永福徵召的青壯。
只不過，之前李自成十幾萬大軍，對開封三面城牆強攻了數日，早已經讓城內明軍死傷慘重了。
此時，陳永福手下要是能調動出七八千明軍守城，估計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更重要的是，隨着李自成大軍的撤離，城內明軍將士全都鬆了一口氣，高興的不得了。
在這種情況下，陳永福想讓他們再次爲了阻擋我們大軍而戰鬥，那些明軍將士的士氣絕對不會太高。
他們抵禦闖賊，是爲了保護家人孩子，可我們同樣是明軍，而且名聲不錯，入城之後不會對他們構成威脅。
如此一來，那些城內的明軍將士們，又何苦在逃過一劫之後，再對他們的救命恩人們出手呢！
到時候，願意跟隨陳永福，對抗我們的，估計也只有那些對陳永福最忠心的部衆了。
而我們這邊，因爲大將軍故意散播您病重，陳永福卻不讓我們入城的消息，將士們早義憤填膺，戰意高昂。
綜合這些條件，屬下覺得如果咱們真的，對開封城發起強攻，在三日之內，必能攻入開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