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2退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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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圖索的話後,多爾袞臉色陰沉下來,冷聲道:“本王不管城內到底還有多少白蛇軍,一個時辰之內,本王要看到大軍全部殺入城內。
這一次,本王一定要殺掉李子霄,爲我大清出掉這個心腹大患。
圖索,你親自再帶五千人去,本王一個時辰後要進城,否則你提頭來見。”
“是,微臣遵命。”
圖索應了一聲,又點齊五千清兵,再次殺向壽張城。
而這個時候,壽張東城牆處,白龍軍和攻城牆的清兵的戰鬥,變得更加慘烈。
一方是死守不退,一方是得到死命令,一定要攻進去。
雙方在城牆過道,你來我往的爭奪,屍體早已經將城牆過道、馬道都鋪滿了,鮮血更是匯成小溪般,沿着城牆馬道流到城下。
雙方將士現在完全是,踏着一灘灘血水,踩着敵我雙方死去士卒的屍體,在戰鬥。
而最慘烈的,莫過於石英率領的三十餘名侍衛精銳,與那個韃子牛錄京章隊伍的廝殺了。
彭!
噗嗤!
石英揮舞着鐵棍,將一個韃子白甲兵砸飛出去,撞到一側的城牆,讓那個白甲兵狂吐血。
石英本來還打算走過去,再給這個韃子白甲兵補一棍,徹底結束這個韃子白甲兵的性命。
“啊!明狗,去死!”
但旁邊那個韃子牛錄京章怒吼一聲,一刀劈死阻擋他的白龍軍侍衛,朝着石英撲殺過來。
鋒利的刀鋒斬向石英,讓他不得不暫時放過那個重傷的韃子白甲兵,應對這個韃子牛錄京章,兩人搏殺在一起。
在他們周圍,橫七豎八的躺着幾十名清兵和白龍軍侍衛的屍體,他們在之前的戰鬥,已經戰死。
到現在爲止,還活着的雙方士卒,僅有七八人,而且基本個個都帶傷。
石英的銀白鎧甲胸前,有一道深深的刀痕,將他那一身精良甲冑都給劈開了。
同時,他的左肩、肋下、小腹,還有多處刀槍傷,鮮血染紅了他的鎧甲和衣襟,他戴的頭盔,更是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
武藝高強的石英,都傷到這種程度,可見這一戰多麼兇險。
而被石英殺死的清兵,足有五人,其還有兩個白甲兵,連最後一個白甲兵,剛纔也被他重傷。
此刻,他們這裡,能站着的剩下他,和那個韃子牛錄京章,以及不遠處還在廝殺的幾名清兵和白龍軍侍衛。
“明狗,拿命來!”
那個韃子牛錄京章此時也早已經殺紅了眼,撲殺向石英。
“狗韃子,剩你了,再送你路。”
而石英面無表情,拖着鐵棍,迎戰這個韃子牛錄京章,這是一個勁敵,這是生死之戰。
片刻之後,那個韃子牛錄京章一刀砍在石英身,砍破鎧甲,砍入石英的血肉,鮮血汩汩流出。
但這也給了石英機會,石英的鐵棍,無情的揮出去,直接砸在這個韃子牛錄京章的腦袋,直接將他的腦袋砸爆。
噗嗤!
那個韃子牛錄京章的腦袋,像被一棍砸爆的西瓜般,白的、紅的噴的到處都是,一具無頭屍體倒下。
“老張,五娃,老子替你們報仇了。”
砸爆這個韃子牛錄京章的腦袋後,石英咬着牙,拔出卡在他鎧甲的長刀,對着不遠處兩具白龍軍侍衛屍體,低聲說道。
隨即,石英拖着傷體,拎着鐵棍,走到那個重傷、試圖爬起來的韃子白甲兵跟前,獰笑一聲,鐵棍狠狠的砸落下去。
噗嗤!
又是一聲類似砸爆西瓜的聲音響起,石英結束了這個韃子白甲兵的性命。
石英和這隊韃子精銳小隊人馬搏殺的全過程,全都被城內酒樓頂層的李子霄,用千里鏡看得一清二楚。
當最後,李子霄看得石英他們慘勝,斬殺那一小隊韃子精銳所有人,最終能還站着的,僅剩四人時,震撼的同時,也爲那些陣亡的侍衛,感到惋惜。
石英帶着的這些侍衛,之前都是跟隨在李子霄身邊,負責保護他安全的,都是李子霄曾經見過,甚至有幾個都是他很熟悉的侍衛,這個時候都死了。
這讓李子霄心裡很難受,但卻面無表情,身體一直筆直的站在那裡,讓周圍其他白龍軍將士,感到安心。
不過,此時在其他白龍軍將士看不到的,李子霄藏在衣袖的手掌,卻在微微顫抖着。
“傳令給彭浩、石英和李子武,讓他們帶着人,撤下城牆,退入城內吧,將這裡讓給清兵,放清兵入城戰鬥。
咱們在城內的佈置,也進行的差不多了,放清軍入城,再慢慢玩。”
最終,李子霄還是下達了,讓城牆守軍,全部撤入城內戰鬥的命令。
他也看得出來,隨着越來越多的清兵,登城牆,城牆這裡他們已經守不住了,繼續死守這裡,會讓他們損失更多人馬。
反倒不如,讓手下人馬退入城內,依託城內複雜的地勢,繼續和清軍糾纏戰鬥,拖延時間。
用了這兩天的時間,城內十幾萬百姓,可並沒有閒着。
數以萬計的青狀,按照李子霄的指示,在城內拆牆挖溝,將城內的外圍街道,徹底改了大樣,更加適合防守作戰。
這裡也是李子霄準備的最後一道,抵擋清軍的防線。
噹噹噹!
很快,城內響起了銅鑼聲。
還在城牆和清兵戰鬥的彭浩,聽到這陣銅鑼聲後,立即明白了李子霄的意思。
“爵爺發信號了,讓我們撤退。”
彭浩回頭朝着李子霄現在所在的那棟酒樓,望了一眼。
不過,彭浩也很清楚,此時城牆的數千白龍軍和民兵將士們,已經和清兵絞殺在一起,想要撤退絕非易事。
這一點,李子霄之前同樣想到了,此時只能壯士斷腕,留下少量人馬,暫時擋住清兵,掩護其他人馬撤入城內。
“飛龍營一大隊一旗留下,其餘將士撤入城內。”
最終,隨着彭浩下達命令,讓一旗人馬留下,暫時阻擋清兵,其餘白龍軍將士和民兵們,撤入城內。
“是,末將遵命。”
一個三十出頭的白龍軍旗將,聽到彭浩的命令後,憋紅脖子大聲應道。
“將軍,請您帶着我們一旗的傷員退入城內,也好給我們一旗,留下種子。”
一旗旗將對着彭浩,說道。
“好,本將答應了。你們保重。”
彭浩眼睛溼潤,望着眼前這個下屬,眼神複雜,繼續沉聲說道:“陳登,你還有什麼要求,現在提出來,本將會轉達給爵爺的。”
彭浩知道,這個任務是必死的任務,留下阻攔清兵的一旗人馬,最終基本不太可能有人活下來。
但眼前這個一旗旗將陳登,依舊毫不猶豫的接下了這個命令,同時眼神堅毅果決,也是抱着必死之心了。
“嘿,將軍,屬下也沒什麼要求了,反正家裡的妻兒老小,會有府衙和爵爺替屬下養活,屬下放心。
還請將軍回去告訴爵爺,屬下不會給爵爺丟臉,也絕不給咱們白龍軍丟臉。
下輩子,屬下還跟着爵爺幹。”
陳登憨厚的一笑,對着彭浩說完,然後最後行了一禮,然後轉頭,大吼一聲:“一旗的兄弟,跟老子走,殺韃子去,掩護將軍們退下城。”
“殺韃子!”
周圍那些一旗的白龍軍將士,也明白他們這個必死任務,但卻無一人退縮,依舊戰意沖霄,跟在陳登身後,主動朝前殺向韃子。
“都是好二郎啊!兄弟們,走好!”
彭浩望着義無反顧,朝前衝殺出去的一旗剩餘的兩百多名將士,神清動容,低聲喃喃道。
“其餘人,跟我撤入城內,不要讓陳旗將和一旗的兄弟們,白白犧牲,走!”
隨即,彭浩大手一揮,帶着其餘千白龍軍士卒和民兵,迅速順着馬道,退下城牆,退入城內。
與此同時,在其他幾個方向的馬道,李子武和石英登白龍軍其他將領,率領的其他幾路人馬,也做着和彭浩同樣的事情。
他們也留下一支白龍軍人馬斷後,掩護其他人馬撤入城內。
“報,王爺,圖索大人擊潰白蛇軍,完全佔領了城牆,殘餘白蛇軍正退入城內。”
半個時辰後,城外的多爾袞收到了一名清兵的彙報,陰沉的臉,總算是露出一絲笑意。
“讓圖索儘快清理開城門,讓大軍殺入城內。”多爾袞命令道。
“是,王爺。”
在李子霄下令,讓彭浩這邊放棄城牆,全部退守城內的時候,李子霄同樣派人將這個命令,傳達給了北城門那邊的杜騰飛。
北城門這邊的戰事,相起東城門這邊絲毫不差,同樣慘烈。
這主要是因爲進攻北城門這邊的,乃是多鐸率領的五千韃子鑲白旗士卒。
這個時候,多鐸經歷了之前被李子霄擊敗,並且讓他狼狽逃竄。
甚至從他手裡奪回了壽張城,將他們前面半個月的裹挾的百姓,和繳獲的錢糧,全部奪回去,讓他們功虧一簣。
如此一來,原本恨死李子霄的多鐸,對李子霄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層。
這一次,多爾袞要留在壽張城,殺死李子霄,而不是北伏擊白龍軍南下的人馬,多鐸是最鼎力支持的。
多爾袞讓多鐸率部,繞到壽張北城門這邊進攻,多鐸率軍一到後,迫不及待的讓手下人馬,發起猛攻。
在多鐸嚴厲的命令下,五千韃子鑲白旗士卒,發了瘋一般猛攻北城門,杜騰飛則率領一千白龍軍士卒、一千民兵,拼命死守,戰況激烈殘酷。
要知道,多鐸手下韃子鑲白旗人馬,雖然論實力,還不多爾袞親率的正白旗,卻也不差太多,同樣精銳善戰。
並且,這些韃子鑲白旗士卒,由於幾天前敗給白龍軍,連自己的主子多鐸,都差點失蹤。
俗話說‘主辱臣死’,這讓此刻的韃子鑲白旗將士,一個個都拼命進攻,要爲他們的主子多鐸報仇,並且爲他們鑲白旗正名。
證明他們鑲白旗將士,絕不是弱旅,挽回他們丟失的榮譽。
等到李子霄撤退的命令傳到北城門這邊時,杜騰飛這邊已經損失四百餘人,也讓韃子攻了城牆。
隨後,杜騰飛留下兩百人斷後,放棄了北城門,然後退入城內。
並且,杜騰飛按照李子霄派人送來的命令,他們將在接下來時間內,將入城的清兵,擋住北城這邊。
北城這邊的街巷,這個時候同樣都已經被改造過。
杜騰飛也知道李子的打算,甚至開戰前李子霄已經將巷戰戰術,教給了他們,接下來他們要打一種,他們以前從沒打過的冷兵器巷戰。
“追,不要讓明狗跑了!”
東城門這邊,負責留下斷後的幾支白龍軍人馬,並沒能堅持太長時間,便被人數衆多的清兵,斬殺殆盡。
而這個時間,那些韃子看到白龍軍退走,士氣高漲,便想要乘勝追擊,跟在撤退的白龍軍身後,朝着城內追去。
結果,一隊清兵追到一處街巷後,發現這處街巷的盡頭,竟然修出一道半米來高的石牆。
這樣的石牆,要是放在平時,這些清兵當然不在乎了。
可是現在,在這面半米來高的石牆後面,卻排列着一排端着長槍的士卒。
這樣一來,這樣的一面低矮石牆,對他們來說,將變成一處難以逾越的障礙,除非他們能夠先殺死石牆後面的,那些白龍軍士卒們。
“殺!”
士氣正旺的清兵,這個時候根本沒打算停下了,朝着石牆這邊衝過來。
等到他們衝到石牆前後,卻全部被堵住了,石牆後面的一列白龍長槍兵,齊刷刷的朝前突刺,頓時捅翻不少衝在前面的韃子兵。
“投槍!”
而此時,白龍軍長槍隊列後面,突然響起一聲大吼。
片刻之後,一根根長矛頭,從長槍隊列後面投擲出來,扎入到密集的韃子人羣。
“啊啊啊!”
幾十根鋒利的長矛,直接扎死二十多名韃子兵,讓他們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這個時候,從兩側的宅院內,更是突然衝出幾隊白龍軍人馬,趁勢殺入毫無防備的清兵羣,大開殺戒。
一炷香後,一隊狼狽不堪的清兵,從街巷逃了出去,在這條不算很寬的街巷裡,留下了七十多具屍體。
同樣,在其他幾個通入城內的街巷裡,其他清兵也遭遇了差不多的情況,將他們的追擊給打了回來,還損失不小,被圖索知道後,氣的直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