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3韃子分兵，兵臨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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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日，德州北面吳橋鎮。
此時這裡的百姓早已經在一天前，全部被周溫遷走了。
此時，這處小鎮只駐紮有百餘名白龍軍斥候，這裡也是秦震派去的前哨站，負責監視韃子大軍的情況。
“昨天吳老六他們小隊，從北面回來了，說東光城也被韃子攻陷了。
好在城內百姓提前得到我們的消息，逃走了大半，這一次韃子攻勢很猛啊！”
一座塔樓，兩名白龍軍斥候一邊站崗，一邊閒聊着。
“是啊，韃子這次一路南下，幾乎攻陷了所有城池，連天津三衛都輕易打下來了。
這和以往韃子入關劫掠，似乎不太一樣啊，以往韃子打個普通縣城都費勁，一般的大城他們都不敢碰的。
可這次，韃子的攻城能力似乎變強了好多。”
“韃子攻城能力強沒強，誰知道呢。
說不定是有太多，像那個涿州知府那樣的敗類，主動給韃子開城門投降，才讓韃子攻勢如此迅猛，也說不定呢。”
旁邊一個斥候抽着捲菸，隨意的說道。
“這倒也是，要說爵爺在涿州一次性咔嚓那麼多叛徒，真是大快人心。”
在兩人說話間，只見遠處曠野，一大團的煙塵，正往這邊滾滾。
對於這一種出現的煙塵，這些白龍軍斥候們是再熟悉不過的，那是隻有當大股的騎兵快奔馳時，纔會騰起如此煙塵的。
“不好，有大股騎兵朝我們這靠近，不會是咱們的人，恐怕是韃子騎兵來了。”
那個抽捲菸的斥候，直接將嘴裡叼着的捲菸扔掉，前一步，急切的說道。
“我來放警報彈，你去通知李旗將！”
一旁的同伴不假思索的說道，然後開始從腰間抽出一杆信號槍。
“好。”
另一名同伴應了一聲，則立即轉身順着樓梯而下，去向他們的長官彙報情況。
“砰！”
隨着一道閃亮的煙火沖天而起，然後在半空炸開，一團紅色的煙霧瀰漫開來。
“怎麼回事？”
駐紮在這裡的一名斥候營旗將李川，看到警報彈後，立即走出來，=高聲詢問道。
“旗將大人，韃子騎兵來了。”
那名斥候也已經跑下塔樓，衝過來大聲喊道。
“嘟嘟嘟！”
聽到那個還朝這邊跑來斥候的喊話後，李川立刻拿起掛在胸前的哨子，將其吹響，響亮的哨聲，頓時響徹在吳橋鎮的空。
“敵襲！全體集合！”
隨着李川哨聲的吹響，原本那些散落在周圍，有的坐在火堆旁抽菸聊天，有的用磨石，打磨着戰刀的斥候將士們。
瞬間跳了起來，扔下手頭的一切事情，迅速穿甲冑，拿起武器，在各自長官的喝令下，快速完成集結。
不到半炷香的時間，近百名白龍軍斥候，完成的集結，一個個騎在馬，隨時準備撤退或是戰鬥。
隨着那團煙塵越來越近，終於，李川和手下士卒們，看到一杆白色的大纛，出現在遠處地平線。
隨後一大片白色的旗幟，緊隨而來，寒風獵獵飛舞。
而在那密密麻麻的白色旗幟下面，盡是身披白色盔甲的騎兵，烏黑尖高的盔頂，白色的盔纓飄揚，少說也得有千騎兵。
而在這一大隊韃子騎兵的前面，李川他們可以看到有三名白龍軍斥候騎兵，在朝他們這邊拼命狂奔。
“不好，是咱們的人，他們似乎受傷了，韃子騎兵正在追殺他們。”
有人喊道。
“簡陽，你帶兩名騎兵，去接應咱們那三位兄弟。
其他人做好撤退準備，等到那三位受傷兄弟回來，咱們撤。”
李川看到遠處追擊過來的那大隊韃子騎兵，通過旗幟他可以認出，那應該是韃子正白旗的騎兵，隸屬於多爾袞。
而且對方人數已經遠遠超過他們，李川此時絲毫沒有打算迎戰的打算。
幸好對方與他們還間隔着很遠的距離，他們同樣爲騎兵，而且還全都是一人雙馬，他們想走韃子留不住他們。
“撤！”
很快，簡陽帶着那三名受傷的白龍軍斥候回來，他們雖然傷勢，但並不致命，還能騎馬。
這個時候，李川一聲令下，近百名白龍軍斥候迅速抽打戰馬，朝南奔馳離去。
韃子騎兵果然沒追太久，在追了幾里路，發現根本追不李川他們，反而對方的速度他們更快，便隨即放棄追擊了。
“楊黑炭，你們發生什麼了？你們隊其他兄弟呢？”
等一路朝南奔馳了十幾里路，眼看要到德州時，李川發現韃子並沒追來，便下令放慢速度，對逃回來三名傷兵，詢問情況。
“回稟旗將大人，韃子瘋了，從昨天下午韃子攻克景州城後，我們試圖靠近探查，便與韃子斥候再次發生交手。
這倒什麼，面對韃子的斥候，我們早已經交手很多次，不會太吃虧。
可隨後，讓我們沒想到的是，韃子突然瘋了一般，以千人騎兵爲一隊，朝着周圍瘋狂追殺我們幾支斥候小隊。
我們伍長戰死，我們一路南撤，最後只有我們三人逃過來。
至於其他幾支小隊的情況，我們不清楚了，我們走散了。”
那名臉色黑漆漆的年漢子，對着李川彙報道。
“韃子打下景州了？好快的速度啊！
使出反常必有妖，韃子看樣子是不想再讓我們靠近他們了。
算了，韃子距離德州已經很近了，我們也無需在北面警戒了，回德州向秦震將軍彙報情況吧。”
隨即，李川便率領這些斥候騎兵，返回德州，像此時鎮守德州的秦震彙報情況。
“韃子快到了，我想象的還要快啊！
不過來來吧，我秦震在德州等着他們。
韃子這一路南下，似乎還不曾遇到任何阻礙，基本都是一日連下數城。
但本將要在德州告訴韃子，並不是所有大明城池，都能任由他們輕易拿下的。
我要讓韃子在德州城下，狠狠栽個跟頭，爵爺交代至少要守半個月，一天都不能少。”
秦震此時也是意志堅定，信心滿滿的說道。
李子霄留給秦震只有兩千白龍軍和兩千城防軍，共計四千人，再加周溫主動帶着三千明軍士卒，衙役和青壯留下。
秦震手裡拒守德州的總兵力，能有七千人左右，但秦震沒指望周溫那三千人戰鬥。
他們只需要在秦震指揮守城時，幫助白龍軍將士們運送彈藥，救治傷員，搬運物資行。
秦震想用區區七千人，擋住韃子八萬大軍，無疑不可能的，如果韃子鐵了心要拿下德州，秦震也堅持不了幾天。
但是，李子霄判定，多爾袞絕不可能在德州城下耽擱太久時間，哪怕是幾天也不行，因爲那不值得。
按照韃子的作戰風格，他們遇到難以攻陷的城池後，最常做的方式，便是繞過去，去打其他城池。
對於韃子來說，區區一座城池攻不攻下來，對他們根本不重要。
他們是來劫掠的，不是奔着一座普通城池來的。
反正，以往那些明軍算守住了城池，他們也只敢龜縮在城內，眼睜睜的看着韃子繞過去，去攻打其他城池，也不敢出來的。
所以，即便現在韃子大軍來臨，秦震依舊不慌，他手裡足有三千火槍兵，一千步卒。
李子霄還給他留下了二十門火炮，五十多箱子的鐵殼雷，是這些東西，給了他自信。
半天過後，到了二十九日晚，從北面陸陸續續又有二十餘名白龍軍斥候回來，他們有的受傷，有的無事。
秦震從這些最晚返回的斥候嘴，得到一個更重要的情報，韃子其早已在滄州時分兵了。
韃子八萬大軍在滄州分成了三路，一路從滄州南下直奔鹽山，朝山東最北面的州縣慶雲和信陽而去。
還有一路也是從滄州南下，而是殺向南皮，東光，景州，直奔德州而來，正是昨天李州他們遇到的那股韃子。
至於最後一股人馬，他們沒奔着山東而來，而是向西殺向獻縣，武強縣，奔着真定府去了。
“韃子還真夠狂妄的，這個時候還敢將兵力分得這麼散，我的將這個重要情報告訴爵爺。”
秦震冷笑一聲，對於韃子這樣明目張膽的分兵，是不把他們白龍軍放在眼裡啊。
“來人，將這封信，快馬加鞭送往濟南，親手交到爵爺手裡。”
天黑之前，秦震派出信使前往濟南。
嗚嗚嗚！
三十日凌晨，天還沒大亮，德州北城門響起了沉悶的號角聲。
“快快！城準備戰鬥。”
秦震帶着白龍軍士卒，在最靠近城門的民房駐紮，一聽到號角聲後，秦震便衝出房屋，催促其他也衝出來的白龍軍將士們登城牆。
等到秦震登城牆時，天色已亮，秦震站在城牆望着城外，已經有兩大隊列的韃子列陣擺在那裡。
但讓秦震怪的是，出現的這些韃子士卒不是騎兵，而全都是步卒。
接下來，當秦震看清楚這些步卒韃子兵的旗幟後，便恍然大悟。
“原來是漢奸軍啊，我還以爲真是韃子來了呢！”
望着城外列陣的漢軍正白旗，秦震眼神充滿了不屑和蔑視，鄙視的說道。
轟隆隆！
這個時候，德州北面又傳來新動靜，一大批騎兵出現了。
“歐，這纔是真正的韃子騎兵來了啊！”秦震眺望北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