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公子爺又開始欺負人黃花大閨女了,唉。”
“是啊,你看那姑娘長得多體面啊,怎麼就被這幾個……給盯上了呢,太不幸運了啊。”
“這幾個公子哥,仗着自己家裡有錢有勢,這些年來也不知道搶了多少良家女娃娃啊!”
民衆皆是左一句右一句,七嘴八舌地討論,口氣跟眼神飽含着對柳如煙的同情,但是他們同時也畏懼着這幾名紈絝,不敢上前相助。
“王爺,好像是一名女子在被人欺負,那女子是,是柳如煙姑娘。”
小豆子認出了被圍堵在人羣中的那名眼熟女子。
聞言,蕭權猛地掀開幕簾,運用輕功衝進人圍中,一把扭斷了抓着柳如煙的那隻手。
“啊啊啊啊啊啊!”
“蕭大哥!”
柳如煙欣喜地看着蕭權,爲首的紈絝對突如其來的疼痛,放聲哀嚎着,聲音之大沖破了零落墜下的雨滴。
“杭兄,你沒事吧?”
跟在杭祿身邊的其他幾個紈絝立馬擔憂地上前,託着杭祿的胳膊。
見杭祿一直哀哀地喊着疼,他們就上前憤怒地指着蕭權,口氣囂張跋扈。
“你是誰?”
“你,你好大的膽子!”
“你知道你傷的人是誰嗎?竟敢傷害杭戶侍大人的嫡子,你這是在找死你知道嗎!”
“你讓我出這麼大的醜,我一定要弄死你!”
蕭權沒有理睬他們的叫囂,而是對站在身後的柳如煙,關切地問道。
“沒事吧,他們沒傷害到你哪裡吧。”
“沒事。”
柳如煙原本蒼白着一張小臉,卻因爲蕭權的到來而逐漸浮現紅暈,她怯懦懦地看了兩眼面前的男人高大,讓人很有安全感的背影。
“你們知道調戲的人是誰嗎,她是一品大員柳太傅的千金小姐。”
得知柳如煙並無大礙,蕭權鬆了口氣,他眼露兇光地看着面前的幾人,蕭權身上兇狠強勁的氣勢是經歷過血的洗禮的,輕鬆能壓制得那幾個沒見過真刀真槍的紈絝的腿肚子,瑟瑟發抖,唯有那杭祿挺了挺胸,強裝兇意地開口。
“……你,你別虛張聲勢,我們可不光知道她是那柳太傅的女人。”
“我們還知道她是皇上親封的明王妃,可是那又怎麼樣,她的父親已經死了,估計墳頭草都長了好幾寸了。”
“一朝樹倒猢猻散,牆倒衆人推。她父親可得罪過不少人,再加上這小娘子長的如此俏麗,我勸你小子最好給我乖乖地把她交出來,我就饒你一命。”
蕭權眼睛眯了眯,他揹着手,向那幾個紈絝走進了幾步,幾個紈絝以爲他要揍他們,紛紛往後退。
不是他們慫,是這人明顯就武功高強,剛剛突然就能冒出來,在他們還沒看清的情況下就能擰斷了杭祿的手。
他們是囂張跋扈,但是他們對自己那點三腳貓功夫還是滿肚子數的,怕是一百個他們都不夠蕭權一人揍的。
“你們不是說,她是皇上的欽定的明王妃嗎,是誰給你們的膽子去當中調戲明王妃的?”
“……她一個女人,名聲壞了也就壞了,身子再被我佔去,誰會怪我,只會說這女人不守婦道,到時候她除了嫁給我,還能怎麼辦,皇上也沒辦法!”
蕭權簡直要被他們的無恥給氣笑了,索性也不再多廢口舌,從腰間取下了一面刻有“蕭”字的金牌。
幾名紈絝剎時嚇得臉色蒼白,這下徹底地軟腿了,能擁有“蕭”字金牌的,只有皇上、明王和那名嫡皇孫,這是隻有皇室擁有的殊榮,再對一對年齡,站在他們面前的只能是明王蕭權了!
“認識這面金牌吧,馬上給柳姑娘道歉,然後我們再商量今日這一出會給柳姑娘帶來多少損害。”
“是是是,柳姑娘,實在對不住了。”
蕭權將金牌收納回去,幾人立時向柳如煙彎腰,恭謹地道歉,但是蕭權話裡的意思,分明還有賠償和他們的懲罰。
“……無事,你們走吧。”
沉默半晌,柳如煙才面帶猶豫地緩緩開口,蕭權聽了她的話,轉頭有些許訝異地看着她,雖然不明白,但是他尊重柳如煙的選擇。
“還不快滾?”
“好的好的!”
那幾名紈絝臉上露出的果然如此的驕橫表情,蕭權看了心裡很不是滋味。
紈絝走了,人羣也漸漸散去,看了這場戲的大家,今日回家或者工作都興奮地跟着身邊人討論這件事:明王蕭權同前太傅之女柳如煙,兩人郎才女貌,明王是大英雄從宵小之徒的手中救下如煙小姐那樣的嬌弱的美人,當真是有緣又絕配。
平時除了工作,就無所事事的人們,好容易出了一個風月雅緻故事,紛紛倍感興趣,後來版本漸漸妖魔起來,同時傳播速度也是傳千里的架勢。
“明王跟如煙小姐當真是絕配啊……”
“你說明王救瞭如煙小姐後,倆人可是未婚夫妻啊,就沒啥表示嗎?”
“誒,我是跟你說的啊,你可千萬別跟其他人說,如煙小姐奉上傾心吻一枚啊,當時明王那表情那叫一個傻小子啊,就跟我們這些平民百姓遇真愛時的那種羞澀一模一樣啊……”
“是嘛……”
有兩人坐在茶館中,老王眼中帶些打趣的意味,偷偷湊到老張的耳朵邊,自以爲很小心的,但其實聲音大的連其他幾桌人都豎直了耳朵。
路過此處的林婉自然也是聽的一清二楚,胳膊上掛着的同時也在腰間挎着的竹籃“哐嘰”一聲掉在地上,裡面的東阿阿膠、凌霄草、辛氏黃芪……珍貴藥材都濺落在泥水裡。
行人都神色怪異地看着她,見林婉一動也不動,跟個傻子一樣站着還沒反應。
“人張得這麼好看,怎麼是個傻子呢……”
林婉面無表情地蹲下身,從泥水坑裡撿起藥材重新放入竹籃裡,乾淨纖玉般白透的手一下一下地從泥水裡過,髒污地泥沙和一些其他污穢的漂浮物像見了腥的老虎,拼命往林婉手上掛。
林婉站起來,不顧竹籃的污水會髒染純潔無瑕的白衣裙,將它跨在腰上。
“美人,你這可是幹嘛呢?”
“老大,這你還看不出來嗎,這女的表情這麼傷心,肯定是被情郎拋棄了啊!”
“要不要跟我們玩玩啊,美人,保證比你那情郎好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