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什麼,再考慮時間就來不及了,咱上馬車了再考慮!”
“誒!”
林婉一聲驚呼,她被蕭權攔腰抱起來了,身子突然不着急,她驚慌地用雙手圍住男人的脖子。
“你這人,怎麼越來越流氓了,小心點孩子啊。”
“嘿嘿,這小子肯定會隨他父親一樣堅強的,放心!”
林婉有些無奈地用拳頭錘了兩下蕭權的胸口,那點小力氣根本不夠蕭權看的,他依然笑嘻嘻的。
馬車速度不急不緩地行駛着,等到出了城門,很快就到了影一推薦的那片花海。
林婉下車,眼前是一樣無際的花的海洋,一碧如洗的藍天似與花海在遠處接壤,撲面而來的香氣薰得林婉的腦子都有些醉了。
紅色的鬱金香與黃色的鬱金香交相輝映,壯觀又絕美,這還只是外圍的景緻。
林婉有些開心出來了,其實她這些天確實情緒不好,她也知道一直憋悶在家中,只會越來越壞,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今天陽光正好,溫暖不刺人,林婉閉眼對着暖陽,伸展雙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呼出來,受到如此萬物生長的感動,她開心了許多。
“走吧,我們去月亭那邊,我安排好了已經,那邊還有更多顏色的鬱金香,包括其他花種像薰衣草花田,前朝外樊進貢雛菊……”
蕭權牽起林婉的手,溫柔地看着她,他也很高興,因爲林婉的喜悅而高興。
一路上兩人相攜着走了許多路,又見識了許多的花花草草,有些是林婉前世就見識過的,有些是獨屬於這個世界的,其中最領她驚奇的是一個叫安驄的花。
這花是透明的白色花身,沒有莖葉,沒有生長完全的安驄是憨態可掬的,生長完全的安驄形狀如煙霧般輕靈好看,密集生長的安驄,從遠處看,風一吹過,更是像飄浮在陸地的雲兒。
今日林婉看風景,蕭權負責看她,興頭上來的林婉特別不注意腳下的路,有次不小心被一個田埂一拌,要不是蕭權眼疾手快撈住了她,林婉就要滾到田裡了,把蕭權整得心驚膽戰的。
“你啊……”
蕭權想給她個教訓,林婉適時地向他吐了吐舌頭,賣乖,水乎乎的大眼睛硬是把蕭權看得沒脾氣了,只好更加小心地看護着林婉。
花海中還有許多其他遊玩的人,經過林婉跟蕭權的皆是被這高顏值的一對給吸引了注意力,因爲不僅僅是人賞心悅目,兩人相處時的親暱和美好,也讓人忍不住側目。
日頭到中了,林婉揉了揉肚子,嚷嚷着餓了。
“早膳吃了那麼多,這麼快就餓了,真是豬豬,誒呀誒呀,要養不起了,我帶了些糕點,你先墊墊肚子,酒樓我已經安排好了,走過這片月季田就到了。”
蕭權摸了摸林婉的頭髮,打趣又細緻地對林婉說。
“哇,你有沒得良心,這是你兒子在吵着要吃東西好吧。”
林婉表示她很不滿意蕭權看豬的眼神,她挑開蕭權的手,氣鼓鼓地直往酒樓的方向走。
“哈哈哈哈哈,錯了嘛,你慢點走,不該說是豬豬,這麼容易生氣,應該是小氣包子。”
蕭權小跑着追上林婉,兩人一路打打鬧鬧地走到了酒樓。
林婉擡頭看着“漱玉樓”三個大字,能聽到樓裡一陣一陣傳來的奏樂聲。
走進去,果然正堂裡有一座巨大的舞臺,淺藍色的紗幔半遮半掩映着裡面白衣舞女們妙曼的舞姿。
一樓坐滿了來遊玩的普通百姓,衆人喝着酒,他們的位置都很雅緻,每個間隔都放着一排的粉墨顏色的小花。
林婉定睛一看,那東西長得跟木靈草很像,怪不得敢栽種這麼多在室內。
這裡倒是不像林婉往常見識過的酒樓那般吵雜,來這裡吃飯的人都很安靜,就算有討論,比如那些聚在一起喝酒的腰圓膀粗的大漢子,都是小聲的。
也因此先前在門口林婉才能清晰地聽清古琴的生香彈奏。
“怎麼看呆了?”
“漱玉樓是唯一一家能在這裡的花海開的酒樓,其一特點就是安靜,還有你看臺上的那些跳舞的美人,那可都是我朝數一數二的舞娘,而且這酒樓也是有身份制的。”
蕭權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林婉反手揪住了他的臉,搓散了他臉上礙眼的笑容,她善意地微笑,眸子緊緊盯着他。
“美人?”
蕭權被她盯得心中一跳,既是被她藏在眼底的危險,又是因爲面前的紅袖顏如玉。
“客官幾位人啊?”
這時,笑容熱切的店小二迎了上來,打斷了蕭權的尷尬。
蕭權拿出一枚令牌,店小二半眯的眼睜圓了些,恭謹地彎腰,伸手,帶他們上了三樓。
“客官,這邊請。”
林婉再一次驚訝於這裡的扶梯木雕,精美的鏤雕在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不同深淺的顏色。
“這是特殊制的漆油,遇日光可以讓木雕顯色,如果是晚上,點上燭光,又會現照出另一副圖案。”
蕭權解釋着說道,林婉點點頭。
很快他們就走到一個叫“驚鴻”的包廂前,店小二剛推開門,對面寫着“秋水”的包廂竹門就被推開了,一名藍衣美人開心地笑着喊道。
“蕭大哥!”
哦豁,是個熟人呢。
“林婉姑娘也在啊。”
柳如煙提着衣裙,跑到蕭權跟林婉的面前,看着兩人相牽的手,她的眸光暗了暗。
“小姐,你去哪啊?”
鈴施見自家小姐突然跑了出去,連忙跟了上去,看到蕭權,剛準備行禮,就被攔了下來。
“不用,我今日只是帶些林婉出來隨意玩玩的,你們這是?”
“如煙今日也是帶些鈴施出來賞花的,沒成想正好碰到了蕭大哥還有林婉姑娘,當真是有緣。”
柳如煙說着,羞澀地扶了扶鬢髮上插着的髮簪,林婉眼尖地認出了那是之前廟會上蕭權這個狗東西送的白鈴蘭髮簪,腦海中是那日的種種,心中的喜悅頓時消失了大半。蕭權自然也是認出來了,他小心地看了眼林婉的臉色,見女人還是笑盈盈的,他心下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