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瘦枯木般的手又開始拿起醒木。
“啪——”
“肅靜,公堂之上,不可大聲喧譁!”
“劉大人好大的官威啊,見到本官還不行禮?”
身後傳來一道低沉莊重的驚堂聲,門口官吏想攔着男子進去公堂,卻被他身旁侍衛掏出的令牌一嚇,趕忙低頭參見,不敢再做阻之舉。
“參見周城主!”
端坐在木椅上的劉縣令,晃了晃腦門上的籤,疑惑開口。
“來者何人?”
“我乃是皇上親封的正四品,安平守城城主,周齊。”
男人看着三十歲左右,一身深紅袍子,衣上繡着藍色海浪和金線。
劉縣令一下子就站起身,走到案前,本古板着的一張臉,突然由迷濛又變得驚喜起來,趕忙伸手微笑,扶着周齊坐下。
“周城主,您怎麼來了,趕快賜座!。”
周齊手持白玉,坐下,眼睛隱隱瞟了一眼蕭權,林婉由疑惑變得心下了然。
她轉身看了眼站在後面,眼觀心觀鼻,裝作自己不存在的蕭權,嘖。
“怎麼着,我來不得這裡?”
“嘿呦,哪裡哪裡,周城主是我們整個安平的父母官,你能來這裡訓誡,是本堂的榮幸。”
周齊笑出聲,劉縣令跟着弓腰應聲。
“你們繼續審你們的案子,我這不是剛好路過,看到了熟人,過來打聲招呼。”
說着周齊指向林婉,語氣和藹地開口。
“林小娘子,自打上次,你幫老夫看過病,吃了你給老夫開的藥,老夫前些年落下的毛病都治好了,一會兒案子結束,老夫再請你們家去醉軒樓頓飯。”
“哎哎,是的!”
劉縣令心中一震,看了眼林婉。
這王寬個看不死的,可沒告訴我林婉有個周齊在身後做靠山啊,這下可怎麼辦啊,真是害死他了!
劉縣令戰戰兢兢地坐回正堂官椅上,示意原本上前要畫押的官吏退下,又顫抖地舉起驚堂木,一拍。
“剛纔審到始枝膏確是由林婉所制,可林婉也說了,這膏藥她賣過許多人,其他人並沒有出現什麼大礙……”
孫濤身體從劉縣令下位開始就抖了起來,本來已經確定的事,林婉剛要被簽字畫押,可是從這個周齊走進之後,氣氛就變了。
此時聽到劉縣令的話語之後,更是開始着急慌亂起來,情緒一時上升,用力指向林婉,開始口不擇言起來,直接打斷劉縣令的話。
“不是啊大人,您剛剛不是這麼說的,你看看我妹妹的臉就是這個濺婦的膏藥所導致的,您可不能因爲她有人撐腰就倒戈啊,您都收了王老爺的金子了,答應幫我們把髒水全潑到這個女人身上的……!”
“砰——”
孫濤的話就像一聲驚雷炸響在公堂,聲音之大連站在外面的百姓都能聽清,一時間安靜如雞,隨後又紛紛開始起了議論聲。“這林小娘子原來是冤枉的,那也太慘了吧......”
“是啊,這劉縣官跟這個孫濤真不是人……”
“這有什麼稀奇的,劉狗賊這人平時就沒少收錢……”
“你說這王老爺,是哪個人,這麼欺負一個姑娘……”
孫濤剛說完,就意識到完了,傻坐地上,心裡暗罵自己怎麼把心裡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