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槐盛趕緊重新跪倒,再如何,他也不敢當的姐夫,何況玲瓏之前也只是身邊侍候的人呢。
之所以這麼說,無非是因爲自家夫人對貼心,也沒拿自已當外人就是了,自已卻是萬萬不能失了尊卑的。
“這話可真是折煞小人了,小人無時不記着娘娘當年對微臣的照顧,絕不敢忘,只是先國後家,這禮儀規矩不可廢。”
當年的趙槐盛,雖然說確實是幫過的忙,但那確實只是個小忙,沒讓被宵小欺負了去。
可跟對自已的大恩大德比起來,簡直就是不可同日而語,何況那之後自已送車送錢,都是有所圖的,卻是不敢佔了幫助娘娘這樣的話。
如果不是因爲的提攜,皇上又怎麼會想到呆在小小永樂縣城的自已,自已又怎麼會攀上皇上這棵大樹。
孰輕孰重,趙槐盛分得清楚,對於此時對自已能夠這樣的不見外,他已經是感激不盡了,又怎麼敢再逾矩。
劉英男聽他這麼說,也不再勉強,就輕聲笑了笑,“好,好,好,本宮就受了趙大人這一禮。”
“不過既然先國禮了,那接下來就該輪到家禮,咱們是不是可以像朋友一樣的說說話了,還請趙大人落坐。”
這次趙槐盛沒有再客氣,跟抱拳謝過,就在斜對面的下首坐了下來。
只是坐得還是有些拘謹,腰背挺直,雙手握在身前,眉眼也只是半擡,沒敢直視在的身上。
說實話,不知道突然把自已叫過來所爲何事,雖然知道依着自家夫人和的情誼,該不會是什麼壞事,但趙槐盛依然還是有些忐忑的。
“趙大人,你說大皇子如今這麼折騰,非要替皇上,話說的雖然好聽,但我可是半句也不信的。”
“你幫我分析分析,大皇子是不是還會留着什麼後招,不然以他的爲人,他怎麼可能爲別的兄弟做嫁衣裳?”
劉英男既然說了要跟趙槐盛像朋友似的聊聊天,自然也是用了很輕鬆的對話方式,所以自稱依然用了你、我。
聽了爲的是這件事,趙槐盛的一顆心算是落了地,當然,他心裡對這件事也是有想法的。
原本趙槐盛並沒有想着在這件事情上跟做交待,畢竟後宮不得干政,這事他說或者不說都不逾矩,說了是私交,不說是公辦。
所以他只是私下裡聯繫了暗衛衛一,讓他往宮裡傳了信,讓宮裡的暗衛盯緊着點,別疏漏了大皇子接下來還會有的動作。
趙槐盛之所以聯繫了衛一,讓他往宮裡傳信,是因爲他很清楚宮裡有暗衛,但那卻不是他該聯繫的人,他也未見得就能聯繫得上。
不否認趙槐盛也是深得皇上信任的,但他也只是幫皇上處理着明面上的這些朝堂事務,暗處的事情自然還有別人。
就算因爲特殊的原因,需要往宮裡遞些不能明說的消息,那也只能傳到皇上信任的臣子手裡,再轉到皇上手中,跟這些暗衛卻是兩個路數的。
他現在卻是不敢隨便遞消息的,畢竟朝堂不穩,誰有了動搖或起了私心,都是說不準的。
這些消息萬一漏到了大皇子那一處,宮裡就有可能會被鬧得天翻地覆了,趙槐盛可不敢保證他聯絡的人裡,一定沒有大皇子的眼線。
各個皇子的手下,哪個不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再清理也不會清得多幹淨,有利益就會有人鋌而走險。
但衛一的身份就不同了,他本身就是暗衛,自然是皇上和皇后最信重的人,讓他跟宮裡的暗衛接洽,最是合適不過了。
而且暗衛們的本事也不是他們這些臣子能比的,就算趙槐盛對這些暗衛不熟悉,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他們的手段。
當然啦,能跟衛一聯繫上,這還多虧了周輝,畢竟衛一是不會在他眼前露面的,沒有周輝的幫忙,趙槐盛絕對是連人都見不到,或者說是見了也不認不出。
可事情做得再隱蔽,也有露出馬腳的時候,沒看現在就察覺出了大皇子的動機不單純麼。
在這樣的時候,能找自已來商量,自然也是無可厚非的,自已畢竟是皇上的人,但同時,這也是自已的一份榮幸。
“,其實這事兒也不難看出來,大皇子就是想要坐上那個位置,至於他要耍什麼手段,說白了也不過就是那麼幾種。”
這話聽着好像有點不屑,似乎是瞧不上大皇子,其實不然,這間屋子裡,可沒人敢小瞧大皇子的手段。
只看他那麼輕易地就把四皇子扳倒了,就知道他手中的勢力有多大了,手段有多強,起碼是要高出四皇子許多的。
而且大皇子的腦子也不容小覷,先是假裝跟四皇子一夥,幫他出主意定策略,似乎是全心合意爲他好,卻又突然之間反把,毫不手軟地把人給滅了。
只這一股子狠勁兒,和下手時的果斷,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何況還有他之前的佈置呢,更是讓人不敢小看。
但話又說回來,想要謀奪皇上的位置,實際的手段也真就是那麼幾種,只是看你如何把這些手段,用奇巧的名目施展出來,這看的可就是皇子們的功力了。
“大皇子可以趁着皇上不在朝的這段日子,用雷霆的手段收服朝堂上的諸位臣子,把他們收爲已用。”
“但這個辦法看着簡單,其實卻是難度頗大的,畢竟皇上不可能長時間在外,短時候想要收攏諸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何況人心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被收買的,朝堂上有着不少忠君的老臣和重臣,他們作人也是很有立場的。”
“再有就是趁着皇上不在,讓京城遍起流言,傳些不利於皇上的話,讓民心倒向他那一方,以達到篡位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