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孟流星和趙墨藍留人,描白和繪青才反應過來,自己光顧着擔心難過,卻忘了自己的本份了,做爲奴婢,不能好好的照顧主子,幫助主子,光心疼主子有什麼用。
“是啊,是啊,辛苦太醫在這邊住一晚吧,不然萬一太子妃晚上有個什麼,再去尋太醫過來恐怕來不及的,奴婢這就讓人去歸置房間。”
描白這邊說着,話落就已經跑出去了,太醫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不應也只能應了,正好,旁邊還有人需要看脈呢,“老臣先給十二公主看看脈象吧。”
十二公主這時候已經醒了,只是自打她醒了,就一直沒有開口說話,整個人有些懵,這可是有點兒把繪青嚇着了,這也是繪青沒有跟着描白跑出去的原因。
“從脈象上看,十二公主並沒有什麼異常,身上應該也沒有什麼大的傷處,公主現在不願意說話,大概是有點兒被嚇着了,你們多跟她說說話,只要她開了口就好了。”
聽到太醫說十二公主沒什麼大事兒,繪青纔算是鬆了一口氣,“多謝太醫了,那用不用幫十二公主開一副壓驚的方子?”
太醫點點頭,“必須得開呀,老臣正要寫呢,不過也就開這一副,藥用多了也不是什麼好事兒,一會趁熱餵給她,然後讓公主好好的睡上一覺,明天一早應該就會沒事兒了,如果還是這樣,那問題可就……”
太醫沒有說出口的話,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如果還不見好轉,那就是要出大事兒了,繪青剛剛落下去的心,跟着又再提了起來,如果十二公主真的有什麼差錯的話,她真得要以死謝罪了。
太醫把幾個方子都開好了,又分仔細地別囑咐過了,正巧描白進了屋,“太醫,奴婢送您去那邊歇着,屋裡給您配了侍衛和小廝,有什麼事情您儘管吩咐他們就好。”
聽到給自己安排得這麼好,太醫也就沒什麼不願意的了,反正現在這個時辰,他也是出不得宮的,那在宮裡哪一處睡還不都是一樣的麼,這裡反而要安靜些。
要知道,今天受傷、受驚的人可不在少數,如果自己回太醫院去,肯定也是繼續腳不沾地兒地接着忙,還不如在這邊安安心心地歇着。
畢竟太子妃一帶一的身體可是重要的很呢,只要把太子妃照顧好,就沒人會因爲自己歇在這邊而找茬,但前提是,得把太子妃照顧好了才行。
想到這個,太醫的臉色又有些嚴肅起來,太子妃的情況確實是不太好的,也不知道她今天經歷了什麼,如果單單是累得多了,應該還不至於的,太醫當然不知道,這位看起來瘦弱的太子妃,今天可還跟人動了手呢。
再說劉英男這邊,她聽了太醫的話,也是有點嚇到了,這個孩子可千萬不要出現意外,不只因爲他是自己的親生骨肉,更因爲他如果出了事兒,那貼在凌墨麟身上的詛咒標籤,怕就再也撕不下去了。
即使以後順利地有其他孩子出生,那也肯定會有人說,這是太子借了別人的光,如果靠着他自己的運數,肯定是沒有子嗣緣的。
一想到凌墨麟會被人這麼說,劉英男心裡就憋着一股氣,這個孩子一定要平平安安地生下來,絕對得堵住那些無聊傢伙的嘴。
只要孩子能夠平安地落地,那他們想說難聽的話也無從說起了,所以,劉英男輕柔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寶寶,你一定要堅強,知道嗎?你要好好的長大,好好的出生,孃親會一直陪着你的,你也要陪着孃親度過這一道難關,給你爹爹爭口氣。”
這些話當然只是自己安慰自己,肚子裡的孩子自然是聽不到的,劉英男略顯疲憊地閉上了眼睛,想就這麼歇一會兒,等一會喝過了藥,再好好的睡上一覺。
她就不信了,自己一切都聽大夫的,這個孩子還能有什麼危險,只是當她閉上眼睛後,就感覺有人爬來,還沒等她把眼睛睜開呢,一隻小胳膊就摟上了她的腰,還小心地錯過了肚子的位置。
整間屋子裡,有這麼短小胳膊的就只有一個人,劉英男連眼睛都懶得睜開了,只是伸手把人給摟住,感覺到自己也立刻被人回抱着,劉英男提着的另一半心也落下了。
還知道到自己這裡找安慰,看來凌沁雯是沒什麼大問題的,應該就是像大夫說的那樣,有點兒被嚇着了。
也是的,就算是個大人,被那麼不管不顧地拋出去,也會被驚嚇到的吧,何況她之前還看到了血腥的殺戮。
用手揉了揉那顆小腦袋,劉英男對這個小姑娘不止是感激,還有感動,真不知道當時她是以什麼樣的勇氣,來替自己擋下那一擊的,她明明是這麼的害怕。
“沁雯,以後你就跟着我住吧,我去求你三哥,讓他把你留下來,以後你就跟着嫂子,好不好?”沒聽到小姑娘的回答,只是,輕微的哽咽聲,在這樣的夜裡,聽得很是分明。
“不哭啦,以後有嫂子和你三哥照顧,再也不會有人來欺負你了,若是有人膽敢對你下手,嫂子就替你揍他,嫂子還會給你做好多漂亮衣裳,做好多好吃的,你喜不喜歡?”
小姑娘還是沒有說話,但卻輕輕地點了一下頭,雖然很輕,劉英男還是察覺了,這樣也好,自己以後在後宮裡也算是有了個伴兒,起碼能說說閒話,聊聊閒天。
只是,劉英男的神思越來越迷糊,本來是想等着把藥端上來,自己喝了再睡的,可她實在是忍不住了,勉強伸手握住凌沁雯的小手,瞬間就呼吸輕緩了。
凌沁雯感覺到了三嫂均勻的呼吸,也知道她這是睡着了,依偎在三嫂的懷裡,溫暖而安心,忍不住又往上貼了貼,等繪青她們端着藥碗進來時,就看到這姑嫂倆睡得真香。
“怎麼辦?叫還是不叫?”繪青回頭問綠染,綠染沒有說話,只是又偏過頭去看潑墨,意思很明顯,就是讓潑墨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