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以爲潘掌櫃的會有多大的動靜呢,原來只是一串硯臺,看來這位掌櫃的也真是沒什麼太大的出息了,自己還真是高看了他。
不過既然沒出什麼差錯,還是趕緊把事情弄好,把人送走完事,沒必要在這樣的人身上浪費時間,“潘掌櫃,既然庫裡的貨驗完了,那就抓緊驗鋪面上的吧。”
潘掌櫃立刻點頭哈腰的過來,玲瓏指着一面牆到,“潘掌櫃,咱們就從這面牆開始,你報書名我記賬。”她並不知道剛剛幾人之間發生的小碰撞。
這回倒是更快了,因爲牆上的書目剛剛都整理了一遍,很快就查驗完事,就剩下了四張大臺子上的筆墨紙硯。
玲瓏帶着潘掌櫃剛剛走到臺子邊上,劉英男就擺了下手,“行了,潘掌櫃,臺子上的東西不用你跟着理了,這是兌貨的銀子,您走好吧。”
潘掌櫃接了銀子也沒敢耽擱,怕縣主反應過來,再找自己的麻煩,立馬灰溜溜的走了,玲瓏拿着帳冊子還有些發懵呢。
“縣主,就差這些貨了,查對完了多好。”玲瓏做事一向小心謹慎,有始有終的,這事情做了一半,她總覺得差了點什麼。
“一會兒咱們自己查就好了,其實我主要是想要查查庫房裡的,因爲那裡的貨咱們上次沒去看,倒是失誤了,我怕潘掌櫃的動手腳。”
“到於鋪子上的,東西都一目瞭然,反正都是咱們自己的了,他跟不跟着查驗又有什麼關係,咱們自己把數目查對就行了。”
玲瓏還是有點不太明白,“動手腳?他能動什麼手腳,憑着縣主和趙縣令的身份,他敢動什麼手腳呢?”
周耀聽了玲瓏這話,再次舉起了那串硯臺,在玲瓏的眼前晃了晃,“當然敢動啦,吶,這個就是了。”
玲瓏盯着那串硯臺,看了老半天,臉上全是不可思議的表情,“怎麼可能,這一串硯臺能值多少錢啊,爲了這些東西和縣主做對?活擰歪了吧。”
看着玲瓏不時變換的小表情,劉英男心情很愉悅,一個是終於把鋪子上的這些東西搞到手了,一個就是終於把那個潘掌櫃的攆走了,看着就心煩。
“有什麼活擰歪的,他又不知道我是縣主,大概是覺得趙縣令也不會爲了這麼點兒東西跟他計較,所以才動的手,不過就是貪點兒小便宜罷了。”
聽到縣主這麼說,玲瓏忍不住踢了一腳桌腿,“什麼人吶這是,就這樣還管着一間鋪子呢,怪不得能把鋪子搞黃了。”
一邊的如意則是開心地道:“你們剛剛沒在庫房裡,都沒看到那位潘掌櫃被周耀逼問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
“逼問?這東西不是他自己交出來的?”玲瓏指着那一串硯臺,然後看向周耀,“你是怎麼發現他搞事情的?”
周耀和劉英男同時看了玲瓏一眼,兩人都沒想到,玲瓏一下子就發現了問題的關鍵,周耀提前就知道了潘掌櫃不地道。
雖然劉英男知道玲瓏腦子聰明,可只憑着一個詞,玲瓏就猜出來事情的原委來,還是讓她有些吃驚,周耀就更是驚訝了。
而更讓他們驚訝的是董掌櫃,“也沒什麼難知道的,縣主說去查庫房的時候,如意姑娘無意間稱呼了縣主一聲,潘掌櫃的害怕了。”
“人在害怕的時候,肯定會下意識的有些小反應,周耀應該是在那個時候發現不對的,不然他也不能搶着去替玲瓏的差了。”
劉英男拍了下巴掌,“董掌櫃,你觀察的真仔細,我當時都把他這個反應給忽略了,要不是周耀站出來,我還真要被姓潘的矇在鼓裡呢,差點讓他鑽了空子。”
一串硯臺不值多少,可如果讓潘掌櫃的成了事兒,就太丟面子了,自己好歹也是一國的縣主,雖然並不是實打實的,皇家玉牒上根本就沒自己這號名牌,可也是皇上親自頒書下旨的呀。
“原來只有我一個人是個傻的,什麼都沒發現?”如意對自己的反應很是不滿意,自己的觀察能力也太差了,以後在這方面可得要多加註意。
玲瓏則趕緊摟住她,安慰到,“我不也是沒發現麼,要不是你剛剛提醒了一句,我纔是被瞞到最後的那一個,對了,你跟我說說,周耀哥是怎麼逼問出來的?”
說到這個事,如意就來了精神頭兒,“倒是挺簡單的,就是把庫房裡的貨查驗完,周耀哥就問他哪裡還有存貨,董掌櫃一時就有點懵了。”
“周耀哥看他不答,就一聲重過一聲的又問了兩遍,眼睛裡都帶着刀子,我看着都膽顫,董掌櫃立刻就招了。”
周耀趕緊擺手,被如意眼光裡裸的興奮和欽佩給嚇着了,他可沒覺得自己做了什麼,那位潘掌櫃的也確實是有點膽小,不禁嚇唬。
“不是我逼問的結果,那位董掌櫃的肯定早就想把這事交待了,不然不能在我問他的時候,他交的那麼利落,只是第一遍問的時候,他有點被嚇懵了而已。”
不管是被嚇到的,還是他自己想交待,人都離開了,這事兒也就翻過篇兒去了,劉英男不想再提,她要做的事情太多,沒必要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玲瓏,你和如意趕緊把臺子上的東西記在帳冊上,咱們這一番折騰,也差不多快晚飯了,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爲止,都回去早點兒休息。”
玲瓏和如意趕緊應着,兩人配合着開始記帳,臺子上的東西比牆上的書籍要凌亂些,光是紙張就有好多的品種,還真要忙活一會兒。
“董掌櫃,明天一早你就把那邊鋪子裡新招的夥計和掌櫃都叫過來,我們幾個人也過來,咱們把店裡所有的書籍都晾曬一遍,不然打包後就會黴得不能看了。”
“打包?縣主,您想打包送到哪裡?”董掌櫃有些奇怪,做掌櫃這麼多年,他最擅長的就是看透人心,可這位縣主總讓他有些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