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金大夫要回去了,曉桐娘趕緊挽留,“別呀,金大夫,還有差不多一個時辰該到吃晚飯了,吃了晚飯再回去吧,不然您回去還得自己做,一個人的飯最不好弄了,對付着吃對身體可不好。”
金大夫把手搖成了撥浪鼓,起身往鋪子門口走去,“別麻煩了,小嫂子,我一個人纔好弄呢,有口吃的就成,也沒人嫌棄好吃不好吃。”
這話說的,讓劉英男相當鄙視,乾孃讓他這麼一說,肯定更不會放人了,果然……
“就說你一個男人自己弄不好吃的,沒人嫌棄您自己還能吃不出來麼,晚上我家做蔥包肉,還有……”
曉桐娘自己做肉菜的機會並不多,也就是很偶爾地用肉炒過幾回青菜,所以她只好把英男做過的菜名報了上來,可只報了一個,就再也說不上別的來了,只好求救地看向英男。
“還有魚香肉絲,金伯伯,您就留下來吃晚飯吧,這頓飯是爲了慶祝我家今天開業的,我們娘三個在鎮子上也沒什麼其他相熟的人了,一會兒再把亮子哥找來,也算有人來給我們娘三個捧場。”
劉英男這話接得太恰當好處了,既給了曉桐娘報恩的機會,又給足了金方業大夫的臉面,畢竟有個人陪着,他就不會顯得那麼不方便了。
“這樣啊,那就叨擾了,小嫂子。”金大夫臉上的開心都要藏不住了,所以他依舊往門口走着,沒讓人看到他的臉。
“我家離你們鋪子也只隔了兩條衚衕,就在興盛街的網格衚衕,我還是回家去呆會兒,晚上再過來,順便就把亮子叫過來了,你們不用特意過去叫他。”
那當然好,省得去了藥鋪,叫了這個不叫那個的又不太好,曉桐娘放人了。
“金大夫的家竟然住得這麼近呢,那您就先回去歇一歇,到底是跟着我們娘幾個忙了一天了呢,晚上記得過來吃飯就成,別忘了叫亮子啊。”
看着金大夫走得沒影兒,劉英男這才把乾孃和小蘿蔔推進內室,“娘,你和小蘿蔔趕緊歇一歇,這一天忙下來,腳都腫了吧,趕緊的,躺着眯一會兒,我把晚飯的材料準備準備。”
剛剛等金大夫回來的時間裡,劉英男已經出去買了一小塊肉和幾個雞翅回來,現在買東西可真好,瘦肉要比肥肉便宜,雞翅要比雞肉便宜,擱在現代,瘦肉要比肥肉高出小一半的價錢呢,單買雞翅自然也比雞肉要貴很多。
不同的時代裡,消費真是有着很大的差異,不過這正合劉英男的心意,她吃不了肥肉,軟膩膩的,有點噁心,她只能吃瘦肉,而且也願意吃那些雞翅膀、鴨脖子之類的邊角肉。
“你去把大門栓上,也一起上來歇一會兒,早上第一個起,到現在也沒撈着歇歇腳呢,啥人也經不住這份兒累呀,趕緊的,別磨蹭了,咱們娘三個都上來歇着,還有一個時辰纔到晚飯的時間呢,趕趟。”
沒拗過乾孃,劉英男到底把門栓上,跟乾孃和妹妹一起歇了半個多時辰,還別說,以爲自己睡不着呢,結果還睡得挺香的,看樣子是真累了,要不是乾孃起身,她大概還醒不了。
曉桐娘看到自己把閨女攪醒了,想讓她再睡會兒,劉英男沒應,“娘,再睡下去,晚上就該睡不着了,明天還要早起呢,小蘿蔔也不讓她睡了,得叫起來。”
被姐姐硬給叫起來的小蘿蔔,使勁兒的揉着眼睛,一臉的不情願,曉桐娘看着挺好笑的,“趕緊起來吧,你姐怕你晚上睡不着了。”
看到小蘿蔔還磨蹭着不願意離牀,曉桐娘就拍了拍她的小腦袋,“不願意起就不起吧,能一起睡到天亮就更好了,省了我們一頓好飯呢,你姐姐可說了,今天晚上的菜,全是肉菜。”
小蘿蔔撲棱一下就從牀上蹦了起來,快速地穿好衣服和鞋子,衝到外面去洗臉清醒去了,把個曉桐娘逗得不行。
小聲地跟大閨女嘀咕着,“跟你一般大,怎麼這性子差了個天上地下的呢。”
“慣的唄,有娘你這麼慣着她,啥好習慣也沒得差不多了,原來在老家的時候,她可沒這麼好命,每天都是早起晚睡的,忙得腳打後腦勺,白天這一覺更是想都別想了。”
曉桐娘不知道小蘿蔔以前是個小丫鬟,只以爲是在原來的家族裡生活得不好呢,聽了英男的話,她又不能埋怨劉氏族裡虐待孩子們,只能輕嘆了一聲,嘆得劉英男的鼻子都有些發酸了。
劉英男也大概能想得到乾孃想到哪兒去了,可有些話沒法兒解釋,她也不能解釋,只好打岔,“娘,您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做給你吃。”
劉英男一直認爲自己做飯很是不咋樣,可到了這邊以後,發現自己做飯還算是不錯的,因爲乾孃他們家裡的條件並不好,自然是沒有機會接觸到雞、鴨、魚、肉這些東西。
在原來家裡炒青菜的時候還看不出來,乾孃和小蘿蔔炒菜都比劉英男看起來熟練,所以大家也都認爲劉英男是不會做菜的,可現在一來到了鎮子上,大家終於發現,劉英男不但會做,還做得很錯呢。
因爲乾孃凡是肉菜她都不會做,就算是青菜,也只會做家裡園子裡有的,而小蘿蔔炒的那幾下青菜,也只是偶爾幫着後廚大娘打下手學的,肉菜和好菜她根本沒機會上手,所以現在的劉英男,就是家裡正八經兒的大廚了。
“你現在就要做肉菜了,我還能有什麼想吃的,閨女做什麼娘就吃什麼,肯定好吃。”對於劉英男的手藝,曉桐娘有着十足的信心。
劉英男也對自己蠻有信心的,畢竟這個時代沒有那麼多調味料,只要用肉炒的菜,那味道就很是饞人了,根本不用再多加什麼佐料,就很是讓人解饞,所以劉大廚是一點的心理負擔也沒有。
該切片、該切塊、該切絲的,劉英男切得很嗨皮,但她的刀功很粗糙,切得不算很規整,薄厚也不是很均勻,但曉桐娘還是看得很認真,就是有點擔心閨女的手法,怕她切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