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問起正事來,衛一的態度也跟着更肅穆了些,這是有可能關乎到國家改朝換代的大事,焉能不謹慎肅穆。
“看他們的安排,四皇子現在要做的,是想要誣陷兩位王爺貪墨,從而扳倒皇上安插在他身邊監視的人。”
看來,四皇子這次對皇位是真動心了,這麼快就有了行動,而且直接就想要拔掉身邊安插的釘子,圖謀甚大且甚急呀。
“那兩位皇叔是這麼容易扳倒的麼,如果是深得皇上信任的,我想,應該也是有些手段的吧?”
對於在政事上的敏感程度,衛一還是挺滿意的,起碼比那些沒一點腦子,只知道爭寵的妃嬪們強。
從這一點也能看出,爲什麼皇上會在臨出征之前,給師兄留下那麼一道旨意了。
說在情況有變,以他的權力又不能擅作主張的時候,要聽從皇后的指示,現在他懂了,這不止是因爲信賴,還因爲能力。
“那是自然,兩位王爺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不過,他們在明處,四皇子在暗處,若說遭了道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劉英男點點頭,說得也是,自己在明,敵人在暗,陰溝裡翻船的多了,確實是有點防不勝防。
何況他們兩位大概跟自己一樣,絕對沒有想到這個看似怯懦好掌控的四皇子,還真想要藉着這個機會,來個鹹魚大翻身呢。
“衛一,我還有一事不明白,爲什麼皇上那邊留下的暗衛查到的信息,要報到我這裡來?”
後宮不得涉政,這是自古就傳下來的規矩,到了這一朝這一代自然也是沒有什麼更改的。
何況劉英男自打進了皇宮,也從來沒有接觸過朝堂上的政事,今天這事來得比較突然,劉英男有點想不明白。
“回主子的話,師兄說……”劉英男一擺手,“等等,等等,師兄說?你師兄是哪一位?”
衛一垂頭應到,“皇上留下的那一組暗衛,領頭的就是屬下的師兄,我們是一個師門裡出來的。”
“噢……”劉英男明白了,“你接着說,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有點好奇而已。”
衛一也沒墨跡,接着說到,“師兄說,皇上在臨出征之前,囑咐過師兄,如果四皇子有所異動,就要把事情稟明您。”
“因爲以四皇子的身份,只要他有了異心,這宮裡能治住他的人可就不多了,能有法子治他的人就更少。”
“所以皇上要我們聽命於皇后,一切以皇后的馬首是瞻,所下的指令,就是我們接下來行動的方向。”
劉英男萬萬沒有想到,凌墨麟在臨走之時,還賦予了自己這麼大的權力,感動的同時,也有責任壓在肩上的沉重。
當然,在自己被挑明享有這個權力的同時,也就是皇宮危險的時刻到了,甚至是到了國家危機的時刻了。
“既然皇上留了話,那我自當義不容辭,不過,能否讓我見見你那位師兄,咱們總得先混個臉熟啊。”
“熟了之後纔好說話,等見過了人,咱們再商量下一步的行動吧,不知你師兄如何稱呼?”
聽到皇后如此尊貴的身份,竟然說出這樣的俚語來,衛一不禁抽了抽嘴角,也不知道娘娘打哪聽說‘混個臉熟’這樣的話來。
但又想起這位皇后確實是出自民衆底層,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倒也不奇怪,皇后跟自己說話都自稱我呢,可見是個不計較身份高低的,起碼不是個矯情的主兒。
這麼一想,就覺得有個這樣的主子,真是自己的福氣,立刻恭謹地回到,“我師兄喚做凌一,身份比屬下高一些,身手也比屬下高一些。”
“噢,凌一啊。”劉英男一聽這個名字就想笑了,卻是沒太注意衛一介紹的後面兩句,這讓衛一很感激。
男人麼,多少也是好些面子的,而皇后就是最會給面子的人,半句不提自己的短處。
“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的名字是怎麼取的,都是簡單的一呀二的,要是沒有姓氏帶着,簡直就分不出誰是誰了。”
衛一眼神黯了黯,他們本來就是見不得光的,取這樣的名字,也不過就是一個代號而已。
如果不是出了這次的事情,他雖然是守在的院子裡,想來也沒什麼機會看到他和他手下的真面目。
劉英男倒沒想到這些,只是覺得他們名字起得挺有意思的,又發覺自己在說正事的時候,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太不應該了。
“瞧我,竟說些沒用的,你去把你師兄請過來吧,我想先聽聽他的想法,畢竟他得的是第一手的資料呢。”
“等聽過了他的消息,咱們再決定下一步該怎麼做,人多力量大麼,我們可以商量着來,取長補短啊。”
“畢竟我對朝堂之事並不是很熟悉,胡亂地出主意,有可能適得其反,萬一好心辦了錯事呢。”
說到辦了錯事,劉英男的眼神一凜,衛一竟然有一種刀鋒凜冽的錯覺,再看,娘娘的眼裡已然是一汪靜寂的深潭。
“最重要的是,我們現在是半點錯也不能出的,出了,就有可能是國毀人亡,我們得仔細地走好下面的每一步。”
對於的謹慎,衛一不是嘲笑她膽小,而是讚歎她的嚴謹,鄭重地抱了下拳,“屬下這就去請師兄。”
凌一來得很快,聽到他親口把事情複述一遍,劉英男的感觀又自不同了,因爲凌一的敘述裡,客觀中帶上了他自己的分析。
這使得劉英男對此次事件更加的一目瞭然,也更能清楚地瞭解整件事發生的經過和有可能產生的後果。
“那麼接下來,我們要如何做,才能保證兩位皇叔不被奸人所害,從而更好地輔助咱們這位四皇子管理好國家呢?”
劉英男的這一句裡,明顯帶了些嘲諷,凌一和衛一都聽明白了話裡的意思,只要這兩位王爺被保下來,那誰有話語權可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