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蘿蔔把姐姐的叮囑都牢牢地記在了心裡,但她心裡一直就有種怪怪的感覺,似乎英男姐是有事兒瞞着自己的。
相處了這麼久,小蘿蔔最是瞭解劉英男,她不願意說的話,自己就一定是問不出來的,所以小蘿蔔就算是再覺得心裡發慌,也忍着沒把心思問出口。
白氏雞絲麪館開業的當天,熱鬧得像是高氏出嫁那天,鎮子上只要是能來的人全都來捧場了,這可真夠有面子的,起碼證明白家在鎮上站住了腳。
第一天開業雞絲麪打八折,而且說好不收禮錢,這可是讓鎮上的百姓們開心了,雞絲麪館這一天就沒閒着,所有人都忙得腳不沾地的。
當然,就算是說好不收禮金,也是有些人送了厚禮過來,就像是錢老爺、龐員外,還有鎮子上的一些富戶,甚至是縣太爺趙槐盛都派人送了禮來。
他們送的也真不能說是禮金,都是些比較貴重的擺件或者是金銀玉器,這禮也不好拒收,劉英男都仔細地記在了家裡的帳簿上,留着以後還禮。
不能親自來的就沒辦法了,像錢老爺這樣親自來了門面祝賀的,劉英男就把人領到了涼皮鋪子這邊,自己親自給做了一桌席面。
雖然不是什麼大廚出品,但劉英男的手藝現在可不是蓋的,做出來的菜式又新穎又好吃,立刻就受到了這些鄉紳富人的一致好評。
這桌的客人是金方業坐陪的,金大夫的名號在寧安鎮上也着實是很拿得出手,宴席自然賓主盡歡,特別是被誇讚的大閨女,讓金方業覺得特別有臉面。
閨女家擅烹擅繡都是好名聲,以後出嫁也會有人爭着求娶,金方業能不高興麼,何況這一桌人還都是有臉面的人,他們的評價更有份量。
接下來的日子,雞絲麪館的生意還真就維持得挺好,不只是雞絲麪做得味美鮮香,肉多料足,劉英男開發的一些獨有的小菜,也是拴住客源的主要原因。
比方說酸甜口的清拌香菜根,濃郁的滷料拌豆腐,怪味的鹽煮花生等這些,都是以前不曾吃過的口味,客人們自然就願意回頭了,吃了這個想那個的,哪個也放不下。
而劉英男這邊也把輝子教會了,這樣也就不用小蘿蔔早晚地跑來跑去,涼皮鋪子這邊家用的東西,也已經全部搬到了雞絲鋪子那邊。
後廚隔出來的小臥房,現在就留給了輝子住,打算等他成婚以後,讓他把新娘子也帶到鋪子裡來,這樣也省得夫妻兩個分居兩地,劉英男覺得那樣太不厚道了。
雖然現在的男人出來做工都是拋家舍業的,但在能做到的情況下,劉英男還是儘量想讓自己的企業人性化一點兒,雖然現在的白氏企業規模還太小。
至於那兩個小工,就一個睡了輝子曾經的位置,一個睡了亮子的摺疊牀,每個月照樣給兩天休息,小工們也是十分的滿意。
日子過得很快,時間一晃,就到了輝子娶親的時候了,婚禮定在了六月末,正好是將熱未熱的天氣,看來新娘子的性格也是比較溫和嫺靜的。
劉英男和家人親自帶着禮物去了輝子家,爲此雞絲麪館還關業了一天,畢竟亮子和小蘿蔔都是得到場的,要不是高氏懷着身子,她都想要去捧場了。
就這樣,高氏留在了涼皮鋪子裡幫忙照看着,剩下的人包括金方業全都去參加婚禮了,連孫沐楓都沒落下,被劉英男牽着小手帶到了趙家去。
一家人倒是沒留在趙家吃席,等着迎回了新娘子,大家熱鬧了一會兒,金方業就領着一大家子人回了鎮上。
畢竟留在那裡的話,亮子娘就要給特意弄一桌席面,太給他們家添麻煩,不過就是捧個人場,湊個熱鬧的事兒,給人另外添麻煩就大可不必了。
“英男姐,英男姐,我想吃那個。”下了馬車,正巧看見一個賣糖人兒的,孫沐楓就扯着劉英男的手不肯走了,劉英男問了孫沐楓的屬相,給他買了一個。
小傢伙兒美得不行,都捨不得下嘴咬,只是用舌頭小口小口地舔着,看着小蘿蔔直眼熱,“英男姐,我也想要一個。”
“你都多大了,還跟個孩子似的,見啥要啥。”說是說,劉英男還是給小蘿蔔買了一個,然後把人都帶到了雞絲麪館,劉英男有話要說。
“爹,小蘿蔔,咱們揀到沐楓也有十來天了,家這邊的事情我也都安排好了,我想明天帶着沐楓去京城,趁着現在的天氣還不是很熱,也省得沐楓路上遭罪。”
劉英男的話,把金方業給驚了個徹底,“什麼,你要去京城?不成不成,你一個女孩子怎麼可以去那麼遠呢,你娘哪會放心啊,她會擔心死的。”
就知道會是這樣,所以劉英男到臨根兒上才說出了此事,“爹,我就是知道娘會擔心,這才先跟您說的呀,晚上回去你勸勸娘,別把娘給驚着了。”
“我不說,這事我要是敢跟你娘說,她還不得劈了我啊,怕驚着你娘你就自己說去,我可不當這個傳話的,白白的落了一身埋怨。”
劉英男趕緊伸手抓住金方業的袖子,撒嬌地搖了兩下,“爹,你可不能不管,我是你閨女呢,你可不能放着我不管。”
金方業一被大閨女撒嬌,這心就有點兒軟了,可這也不是心軟就能解決的事兒呀,何況媳婦現在有身孕呢,如果真把媳婦驚嚇個好歹可咋辦。
“英男,不是爹不幫你,這事兒真是不太好說,你娘肯定接受不了,你說你這丫頭主意也太正了,想一出是一出的,要送沐楓回京城也不是非得你去呀。”
劉英男繼續搖了搖頭,“爹,還真就得我去,不然你說派誰去合適,您得守着娘,娘有身子呢,曉桐還太小不說,也不能耽誤了他的功課啊。”
“亮子哥和輝子哥雖然一定是肯幫忙的,可他們畢竟不是咱們自己家的人,太麻煩人家總歸不好,何況,就他們那哥倆的實在勁兒,您放心讓他們哪個去京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