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酷的白刃戰在卡希拉陣地邊緣上展開。雖然從側面攻擊的特種工兵利用爆破突入了對方的陣地,但是很快便與由暗道中趕來的俄軍增援部隊‘混’戰在一起。由於雙方距離實在太近,所以根本沒有辦法使用手中的武器‘射’擊,工兵鏟和刺刀在裡面不停的揮舞,不時傳出的慘叫聲讓人熱血沸騰。
湯‘玉’麟是第一個攻進卡希拉陣地的指揮官,他帶着士兵冒着炸彈爆炸產生的煙塵,順利的衝入了中央一座廢棄的倉庫。過了倉庫就是卡希拉陣地臨時指揮部。不過,他們在倉庫的‘門’口撞到了準備增援一個團的俄軍,雙方誰都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個地方照面,倉促間來不及‘射’擊,俄國人只好按照自己的平時訓練,熟練的退掉了自己手中步槍的子彈,然後‘挺’着刺刀怪叫的衝了上去。
“他‘奶’‘奶’的!”湯‘玉’麟啐了一口,從一個士兵手裡奪過一把工兵鏟,帶頭衝了上去,瞅準一個看上去長得比較猥瑣的人,猛地一個側身,躲過對方的突刺,然後掄起手臂,對着對方的後腦勺就是一鏟子。顯然。對方並沒有想到這個中國軍官身手竟會那麼矯健,等他反應過來已經晚了。厚重的工兵鏟結結實實的敲在他的腦袋上,雖然有鋼盔的保護,但是開了刃的鏟子還是把他的後腦勺鑿了一個很大的窟窿,紅‘色’的鮮血和白‘色’的腦漿噴涌而出。那個倒黴的士兵登時就掛了。
湯‘玉’麟看都沒看他一眼,忽然感覺一個黑影伴隨着淒厲地嗥叫出現在右側。不過由於速度太快,沒有時間躲閃,只能下意識地將工兵鏟擋在自己的頭上。“呲!”一聲令人牙根發酸的聲音,湯‘玉’麟發現自己的工兵鏟的金屬鏟頭沒了,剩下的是一個被削成斜面的木棍。湯‘玉’麟氣得哇哇怪叫,也看清了對手的面貌,一個滿臉鬍子的俄國軍官。從軍裝上可以看出這個人至少是個旅團級以上的指揮官。那人紅着眼睛,穿着粗氣,手裡拿着一把明晃晃的西洋戰刀!
湯‘玉’麟當年是遼西青馬坎匪巢的第一大炮手,大大小小各種血仗不知打過多少次,根本就沒把眼前這個俄國人放在眼裡。他怒吼一聲,舉起手中的半截工兵鏟兜頭劈下。俄國軍官見對方氣勢*人,心裡有些發慌,隨手用刀揮了一個弧線,希望能夠阻止迫使對方後退。沒料想湯‘玉’麟靈巧的躲過了劈過來的這一刀,用盡全身的力氣向對方的‘胸’口撞去,把俄國人撞得身子一個趔趄。湯‘玉’麟緊接着用那根被削尖的木棍往對方的身上猛捅。一下、兩下、三下、四下……噗噗噗噗聲不絕於耳。那個俄國人身上不知被捅出多少個窟窿,也不知道是哪根大動脈被捅穿了,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從杯口大的傷口處噴了出來。濺了湯‘玉’麟滿身、滿臉都是。那個俄國軍官眼睛泛白,用空‘洞’的目光看着這個凶神惡煞一般的中國人,身子慢慢萎頓下來……
湯‘玉’麟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這才丟掉手中的那根木棍,撿起了一把帶着刺刀的步槍,繼續尋找自己的目標……
這場白刃戰只進行了短短的二十分鐘,不算寬闊的倉庫‘門’前,橫七豎八的倒下了一百多具屍體,其中包括一百多名俄國士兵和六十多名中國士兵。不過特種工兵隊最終還是掌握了主動權,士兵們用黃‘色’炸‘藥’、手榴彈和加特林輕機槍清除着這個建築物裡殘存的敵人。很多俄國士兵或者被威力巨大的黃‘色’炸‘藥’給炸上天,或者給爆炸所釋放出來的烈火烤成了焦炭。
很快,湯‘玉’麟帶着手下弟兄穿過倉庫,來到了卡希拉俄軍臨時指揮部,輕而易舉的肅清了頑抗的敵人,但是俄軍指揮官已經不見了蹤影。湯‘玉’麟氣得不住嘴的罵娘。這時,遠處的槍聲也已經小多了,馮麟閣帶着他的28師團從北翼迂迴到陣地側後方,打了俄軍一個措手不及,許多俄軍還沒來得及出戰壕就被子彈結束了生命,有的‘腿’快的則通過地下暗道逃亡莫斯科城裡。整個卡希拉陣地都已落入東征軍的掌握之中。
“給老子找出‘洞’口,他‘奶’‘奶’的,大鼻子到底是人還是耗子,還他媽挖‘洞’……”湯‘玉’麟罵罵咧咧的在這間殘破的指揮部裡來回踱着腳步。
“報告師長,找到‘洞’口了。”一名工兵大聲說道。
“叫幾個弟兄下去看看。”湯‘玉’麟提着雙槍緊緊盯着‘洞’口方向。五個士兵小心翼翼的‘摸’到‘洞’裡,直到身子完全沒入黑暗裡。忽然裡面火光一現,緊接着傳來“咚”的一聲巨響,一時間槍聲大作起來。約莫過了兩分鐘,槍聲停止,但那五個人一直沒有上來。
“他媽的!”湯‘玉’麟眼睛都紅了,很顯然‘洞’裡面埋伏着俄國士兵,五個弟兄一定是遭到了不測。“把機槍老子架起來,還有手榴彈,對準‘洞’口狠狠的打他孃的!”
經驗老道的工兵們先在入口安放了黃‘色’炸‘藥’,“轟”的一聲,把‘洞’口炸出老大一個豁口,接着兩個士兵擡着馬克沁重機槍小心翼翼的來到了‘洞’口,對準裡面按下了扳機,很快,一道熾熱的火流從窄小的噴口中涌了出來向‘洞’裡竄去,伴隨着火流的涌入,‘洞’裡面猛地傳出無比悽慘的嚎叫。接着,湯‘玉’麟就看到幾個火團出現在‘洞’口,很顯然那些火團是被點燃的俄國士兵,他們此時正拼命的想往上爬,不過,隨着第二‘波’次的掃‘射’和手榴彈的攻襲,那些火團逐漸的消失了,空氣中充滿了一股‘肉’被燒焦的惡臭。
直到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了,湯‘玉’麟才一揮手說:“弟兄們,上!”
張作霖跨着高頭大馬,穿過陣地上的層層暮靄,踏着被鮮血染紅的卡希拉土地,心中禁不住一陣狂喜:“媽疤子,老子說什麼來着,大鼻子都是紙糊的,別看平時哇啦哇啦的‘挺’兇惡,一到動真格的時候,也他媽不是咱中國人的對手。”
張作霖向上推了一下熊皮帽子的帽檐兒,莫斯科城就在眼前,如今周邊陣地上的俄軍基本都已肅清,只剩下這座孤零零的城市無助的矗立在冰天雪地之中,一陣沉沉的鐘聲從城裡傳出來,穿過黯淡的暮靄和硝煙,在卡希拉的廢墟上回‘蕩’着,那聲音如此悠長,像是俄羅斯的喪鐘……
PS:感謝大家支持,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