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蔣介石已經向陸軍部請假,正在上海崑山路景林堂宋宅舉行着隆重的婚禮儀式,這場開帝國風氣之先的盛大婚禮是在教育部部長康有爲主持下舉行的,由三鑫公司董事長杜月笙負責維持秩序,1300多位各界名流以及美、英、法等多國領事出席婚禮。
新式婚禮現場,臺上置有帝國皇帝御筆親題的喜聯,上寫:六億心齊共創千秋大業;八方樂奏喜歌兩姓良緣。喜聯邊綴中華帝國五爪金龍旗,中間懸掛“喜”“慶”兩字。婚禮由白俄管絃樂隊奏樂。蔣介石與宋美齡入場時,蔣着西式禮服,宋穿白‘色’長裙婚紗,風姿綽約,光彩照人,令無數青年‘女’子仰慕不已。此後,白‘色’婚紗在上海灘廣泛流行起來。新人向皇上喜聯及來賓行三鞠躬禮。
現場的氣氛在一大羣人的造勢下顯得非常的熱烈,而且場上的司儀也很風趣,一串串妙語逗得下面的人笑得前仰後合的,蔣介石依舊是一副筆直的軍人站姿,心裡樂開了‘花’,臉上卻還是不苟言笑的樣子。此時禮臺上的宋美齡正手捧鮮‘花’,站在她兩個姐姐的後面,不時的衝蔣介石俏皮的眨着眼睛。
大廳裡樂隊演奏起了約翰施特勞斯的《藍‘色’多瑙河》,這個曲目一般是舞會開始的信號,於是在場的許多人都把注意力從熱鬧的婚禮轉向了無數蜂飛蝶舞的舞池,美麗的新娘在舞池的對面向新郎打了一個眼‘色’,蔣介石當然會意,慢慢的向會場的中心移動。
忽然,他感覺有人在背後輕輕的拍了他一下,急忙回頭一看,此時站在他身後的正是自己的上司,也是恩師徐世昌!
蔣介石吃了一驚,徐世昌昨天還發來賀電,同時說明有要緊軍務無法‘抽’身前來上海蔘加自己的婚禮,怎麼此時不聲不響的出現了。
“中正,不歡迎我嗎?”徐世昌似笑非笑的說道。
“不,不,中正實在是沒有想到,請大人恕罪,快請坐。”蔣介石趕忙拉着徐世昌來到大廳的一角坐下,熱切的看着對方,心裡甭提多親熱了。
話還沒有說幾句,徐世昌忽然握住蔣介石的手說道:“跟我走!有人有要緊的大事要找你。”
“誰啊?”蔣介石真有點兒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心說徐大人今天是怎麼了,說話語無倫次的。
“皇上……”徐世昌湊到蔣介石耳邊低聲說道,聲音很小,在蔣介石耳中卻彷彿一聲炸雷相似,徐世昌非常急迫的說:“中正,這一次都怪在我頭上,大喜的日子愣是把你這個新郎帶走了,回頭我向你們夫‘婦’當面賠罪。汽車就在‘門’外,十萬火急,等不得了!”隨後他也不管蔣介石願不願意,一把扯着對方的衣袖就往外面走。
無奈的蔣介石只得向站在不遠出兩眼冒火的宋美齡打着手勢,他希望能夠得到對方的原諒,“唉!看來只有以後再解釋了。”
看徐世昌的神‘色’,絕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而且這位老上司也從來沒有和自己這個後生晚輩開過玩笑,蔣介石心裡打起了鼓:“看來他真的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徐世昌拉着蔣介石穿過了整間大廳,人們都沉浸在藍‘色’多瑙河優美的樂曲聲中,幾乎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特殊的變化。兩人一前一後的來到大‘門’外,‘門’外已經停着三輛北京牌轎車,全都在發動狀態,車尾還在噴吐着白‘色’煙霧,兩人上了車子,“滴滴”幾聲鳴叫,便飛快的離開了景林堂宋宅。
三輛汽車在路上毫沒有停留,一溜煙來到黃浦江北岸的一個軍用機場,徐世昌帶着蔣介石登上已經發動好的藍鳥型戰機,快速衝離了跑道,一個仰頭滑向了藍天……
“大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蔣介石到了此時還在急促的喘息當中,一顆心砰砰砰跳得厲害。
徐世昌看了一眼手錶,長長出了一口氣:“中正,這件事是好事也是壞事。”接下來徐世昌就把中德紅海海戰,核爆慕尼黑,以及皇上要出兵德國的事一五一十的‘交’代給對方,最後說:“中正,皇上要委你爲西征軍總司令,率領五十萬大兵征討德意志,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當時是攔着皇上不願意派你去,可是聖意已決,誰也難以更改,我擔心你在軍中任職不久,貿然擔任這麼大的職務,難以服衆,也會橫遭妒嫉,要知道在官場上最講究的一句話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要是打勝了怎麼都好說,萬一要是打敗了,結果會怎麼樣,你應該知道吧。”
蔣介石正‘色’道:“大人,您的知遇之恩中正永生難忘,大人料想的不錯,中正初入軍界高層,資歷淺薄,難以擔當這個重任,這一仗關乎國運,中正一人身敗名裂事小,要是誤了國事,我就是萬死難恕,希望皇上能夠令擇賢人。”
徐世昌嘆了口氣:“可是皇上的脾氣你還不瞭解,他做的決定是任何人都不能改變的,你要是不答應就是違旨,要是惹得龍顏震怒,誰都不好下臺。”
蔣介石皺着眉頭沉‘吟’不語。
過了一袋煙的功夫,徐世昌又說:“中正,你可知道第一次世界大戰的事,當時中俄大戰,皇上力排衆議,斷然派綠林出身的張作霖出任東征軍總司令,結果張作霖一戰成名,而後又率領帝國鐵騎橫掃歐洲大陸,爲帝國立下了蓋世奇功,我問你,你自認爲比張作霖如何?”
蔣介石一搖手道:“張大帥驍勇善戰,手下有一幫‘精’兵強將,我蔣介石只不過在陸軍部擔任一個閒職,根本不能與張大帥相提並論。”
“是啊,這正是我憂心的地方,中正,接下來一切就看你的造化了。”徐世昌沉思着不再言語。
三個小時的航程眨眼就到,飛機很快來到京郊軍用機場,徐世昌和蔣介石換成陸軍部的專車不敢耽擱,一路來到紫禁城。此時,皇上正在圓明園方壺勝境和康有爲下棋,聽說蔣介石回來了,當即下了一個“宣”字。徐世昌和蔣介石在太監的引領下,穿過幾道‘花’徑,繞過兩處水塘,便來到了方壺勝境當中的白塔前立定。
“臣蔣介石叩見吾皇萬歲!”蔣介石拜倒行了大禮。
關緒清和康有爲扭頭看去,登時啞然失笑,關緒清用寬大的袍袖掩着半張臉,笑得袍袖簌簌抖動,最後指着徐世昌說:“卜五,你可真行,看樣子你們來得真夠急的,看蔣介石這身行頭,一定是你把人家從婚禮場上拉過來的吧。”
徐世昌這才仔細打量了蔣介石,只見對方還是穿着婚禮上的那身黑‘色’的新郎禮服,手裡竟然還掐着一束玫瑰,頓時纔想到事出緊急,根本就沒留給人家換裝的時間,頓時也大笑起來。蔣介石低頭看了看自己這身裝束,臉上一紅,再次拜倒在地:“事出緊急,請皇上恕臣無禮之罪。”
關緒清笑着一擺手:“罷了,罷了,這件事本就怪不得你,倒是卜五回頭一定要代朕向人家新娘作一番解釋,人家新婚燕爾,我這個做皇上的愣是把人家從‘洞’房拉出來,實在有失君臣之道了。”
說罷,衆人又是一陣大笑。
康有爲一看皇上有事商議,當即告退。
關緒清看着蔣介石說道:“閒話不提,中正,此番火急火燎的把你從上海叫來,其中的緣由想必卜五已經對你說過了吧?”
蔣介石站得筆直,目視前方,端端正正的回答:“回皇上,徐大人向臣說過了,其中詳情還請皇上訓示。”
“你對納粹有什麼看法?”關緒清忽然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來,令徐世昌都‘摸’不着頭腦。
蔣介石停頓了兩秒鐘之後,說道:“納粹是梟雄希特勒領導的反人類組織,侵略別國,塗炭生靈,禍‘亂’一方,提起這個組織來,人人切齒憤恨。”
關緒清點點頭:“現在朕打算讓你統領五十萬大軍討伐納粹,搗毀他的老巢柏林,你願意嗎?”
蔣介石“啪”的打了一個立正,高聲說道:“皇上的旨意臣就是粉身碎骨也必要竭力完成,不成功變成仁!”
“好!朕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沒想到蔣介石又說道:“只是……臣心裡沒有任何把握,唯恐吃了敗仗,給帝國‘蒙’羞,中正萬死難恕。”徐世昌也沒想到蔣介石竟然當着皇上的面把自己心裡的想法端了出來,憂心的瞧着皇上的反應。
關緒清朗聲大笑:“好啊,軍人嘛,說話就要直來直去,朕猜你就會這麼想。”他看了一眼徐世昌,又對蔣介石說道:“朕既然選定你作爲西征軍總司令,就對你有十足的把握,打仗最重要的是信心,朕都對你有信心,你蔣中正還怕什麼。”
“是!”
“朕這一次給你五千輛坦克,一個摩托化軍團,一萬架戰機,如果你還沒有信心的話,朕再給你一個火箭炮師團,這回怎麼樣?”
蔣介石心中一陣狂喜,這樣的裝備放眼世界絕對是第一流的,當即敬了一個軍禮:“臣一定不辱使命。”
“原先你一直在陸軍部爲別人參政議事,這一次你做了帶兵官,心裡對這次戰役要有個譜兒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