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歡愛四(下)之一
這幾天林白楊哪都不敢去,拉開窗簾的一角,樓下聚滿了舉着攝像機端着話筒的記者。章雨辰追着馬慄去了帝都出差,高憲去了總公司彙總項目進展情況,只留下韋靜雅和林白楊窩在家裡愁眉苦臉。
“咋回事啊?”韋靜雅帶着哭聲問,“怎麼一夜之間樓下就圍了這麼多記者啊?還都是來採訪你的,你到底犯了啥大案要案了?和姐說說呀,是殺人了還是搶錢了,不會是強/奸了誰吧?”
林白楊轉過電腦屏幕對着韋靜雅,“瞧這網上都寫的什麼鬼東西!”
韋靜雅低頭一看,捂着嘴巴差點叫出聲,“你居然和曲恆楓有了私生女?”韋靜雅湊到屏幕前仔細看,“那孩子還挺像曲恆楓的啊,你什麼時候生的啊?”
林白楊白了她一眼,“別開玩笑了。”
韋靜雅聽完林白楊一番解釋後,怒罵曲恆楓是個沒良心沒道德沒品味的臭不要臉。
林白楊轉過頭疑問,“爲什麼說他沒品味?”
韋靜雅呵呵一笑,心想,曲恆楓單說這外貌,配上咱們林白楊還是有餘的。
林白楊的電話一直響個不停,接起來都是記者劈頭蓋臉的質問,林白楊嚇得趕緊關上手機,幾天都不敢再開機。用韋靜雅的手機撥打曲恆楓的電話,竟然也是關機。
這事雖鬧得轟轟烈烈,可在帝都的章雨辰不知情,遠在英國的裴奕更矇在鼓裡,單有個人卻一直關注着,那就是楚可兒。
楚可兒一直關注着曲恆楓的大號小號圍脖,自從見了林白楊之後,也開始關注起林白楊的微博了,可林白楊的微博幾乎是個空殼,似乎從中端詳不出什麼貓膩。
當此次帝國娛樂圈大事件一發生,她竟是最先知道的,網絡上的每條新聞每篇報導她都仔細讀過,更加肯定了林白楊腳踏兩條船的事實。能讓曲恆楓開記者會對外公開承認女友身份的,這麼久以來也就只有林白楊一個人而已,連當年自己都得偷偷摸摸的搞地下戀情。
楚可兒這廂是怒火妒火一塊燃燒起來,順便把她主角的戰火也一併點燃了。她看裴奕矇在鼓裡,也不去主動點破這事當壞人,而是暗中做做手腳讓兩人生些誤會。
楚可兒贈送了條限量版的絲巾給裴奕的室友大衛,可把迷戀着楚可兒的大衛高興壞了,一連幾天都戴着不肯拿下來。不過楚可兒順便提了個要求,要大衛趁着曲恆楓不注意,把絲巾落在裴奕的牀上。這招借刀殺人最狠的還不是這,而是楚可兒事先戴着這個絲巾拍了不少照片放在圍脖上,有些照片甚至還攝進了裴奕的身影。大衛腦子比較簡單,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以爲楚可兒在和裴奕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而已,爲了討好她,趁着裴奕早上在洗漱的間隙,藉口向他借本書,進門後就隨手把絲巾丟在裴奕的牀上。
每天早上裴奕都會按時和林白楊通電話,林白楊坐在視頻那頭,躊躇着如何向裴奕開口說這鋪天蓋地的醜聞。
裴奕起牀精神颯爽,清涼的空氣刺激他雙眼亮晶,洗漱後頭發被水打溼,桀驁的微微豎起,他看到林白楊穿着睡衣乖巧的坐在牀上,心情愉悅,“寶貝,今天上班累嗎?”
林白楊哪敢出門,更別提去上班了,單單要衝出這重重的記者包圍圈都是件難事。
林白楊支支唔唔正欲坦白從寬,可裴奕身子一側,露出了牀上的一條絲巾。林白楊瞪着大眼湊過去看那條絲巾,覺得很眼熟,再一瞅旁邊電腦屏幕上楚可兒的圍脖照片,她脖子上圍着的不就是那條佈滿logo的限量版絲巾?
林白楊感覺呼吸不上來,喘不了氣,劇情大神彷彿在她眼前無情的嘲弄她,她好不容易纔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視頻上,裴奕瞧着她的樣子不妥,問,“寶貝怎麼了?”
林白楊呆呆的看着他,半天才指着牀問,“那絲巾是誰的?”
裴奕扭頭瞅了眼忽然冒出來的絲巾,聳聳肩,“可能是大衛留下來的吧。”
這明明就是限量版的女士絲巾,大衛那傢伙不修邊幅不懂時尚更不是娘娘腔,哪會去有這玩意?!
可裴奕壓根沒在意這個,只親熱的喊着寶貝,訴說思念。但林白楊卻認爲他是不欲再談這個話題。
林白楊沒心思再和他聊了,腦子裡被緋聞和楚可兒的絲巾搞得混亂不堪,找個藉口說累了,匆匆掛了電話。
這事終是紙包不住火,林白楊一連請幾天假,高憲就知道這事了;馬慄上網一瞧也知曉了,章雨辰和馬慄粘在一塊,他一看到這些新聞,立馬就向裴奕彙報情況。
裴奕正值期末考試最後一天,等他考完之後回房間看到手機顯示上百個未接來電,高憲和章雨辰輪着給他不停地撥電話,裴奕還以爲兩人遇到什麼難事,趕緊回撥過去,章雨辰在那頭急得說話跟打連環炮似的,倒豆子的把事情說了一遍,追問裴奕該怎麼處理這事。
聽完,裴奕一言不發。他腦子裡一片空白,半天才緩緩吐出一口氣,問章雨辰,“林白楊現在怎麼樣?”
章雨辰說,“高憲說她請假在家呆着。”
裴奕喘了口氣,一連說了幾個好字,“好個林白楊!”
章雨辰問,“林白楊沒和你說?”心想,這兩人每天都通電話,林白楊居然還敢瞞着他。
裴奕眯着眼睛,怒火抑制不住衝出眼眸,“她以爲她不說我就不知道了?敢糊弄小爺,有得她瞧的。”
掛了電話,裴奕打開電腦難得去翻閱帝國娛樂板塊,幾乎所有的媒體頭版頭條都是林白楊和曲恆楓的愛情故事,還附着李夢潔爆出的關於兩人的負面新聞,滿屏幕都是兩人在餐廳抱着小七星似一家人般的進餐的合照,甚至還有曲恆楓低頭湊在林白楊臉邊溫柔地衝她笑的照片,裴奕氣得腦子充血,眼睛都冒金星了,舉起筆記本電腦狠狠砸在地上,不解氣的一腳又踢到門外去。
裴奕發泄了半天,最終還是拿起電話撥給黃甄,兩人商量了一番計策。
這男人真正動了感情的時候,他的愛較女人的愛偉大得多,可是從另一個方面觀看,男人要真恨起一個人來,倒比女人更加持久得多。
阿姨派人來將林白楊接去酒店,前前後後去了七八部保姆車轉移記者的視線,每部車上都坐着戴墨鏡的女孩,林白楊混在其中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酒店。
林白楊坐在曲恆楓旁邊,阿姨和姨夫坐在對面一臉陰沉的盯着曲恆楓,保姆抱着小七星躲在房間裡。姨夫滿臉怒容,罵道,“當初我不讓你進娛樂圈,你是死活都要染這髒水,你還記不記得是怎麼答應我的?”姨夫氣得走來走去,“你說你喜歡演戲,你說你熱愛這行業,你還信誓旦旦的說不會鬧緋聞,不會讓家裡人蒙羞!”
姨夫喘口氣,站在曲恆楓面前,指着他,“你看你現在,不僅自己是一身泥,還把你妹妹白楊也扯進這趟渾水裡。你這個混小子!”姨夫久居高位,早已練得喜怒不形於色,極少有事讓他如此失控,他揮出手就要打在曲恆楓的臉上,阿姨一見兩父子要鬧起來,從沙發上跳起來就拉住姨夫的手不讓他揮下去。
林白楊暗想,可惜那一巴掌沒甩下去。
曲恆楓倔着爭辯,“如果不是因爲您現在正值競選的關鍵時刻,大哥交代說不能給您摸黑,我也不會出這種下下策來應付。”
姨夫氣得跳起來,“如果真的是爲了老子我,你這臭小子就不要出惹出這種亂七八糟的污糟事。你不去招惹那個女人,人家能拍出那種照片、能記錄下那種聊天記錄?如今反咬你一口,你就拉出你妹妹來替你遮掩,你還要不要臉了?!”
曲恆楓也是委屈,卻無話可辯解,的的確確是他先招惹的那個瘋女人。如今林白楊雖沒有被世人詬病爲人人厭惡的小三,但暴露在媒體和社會各界面前,也讓林白楊遭受不了誹議。
曲恆楓看向林白楊,沙啞着聲音垂着眼,“對不起”。
林白楊歪着腦袋不搭理他,不接受道歉,可看到阿姨在一旁衝她遞眼色,只好轉過頭過看着曲恆楓這個掃把星,嗯了一聲,小聲道,“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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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恆楓一聽林白楊的諒解,心裡就像數九寒天裡遇到了一盆熱水,嗞得他心裡暖了一塊,忍不住紅了眼眶,盯着林白楊黑白分明的美目倩眸,情不自禁的抓住她的手,握着手心裡。
林白楊被他的舉動嚇着了,傻坐在沙發上沒動彈。
阿姨一看,扯着姨夫瞧兩人,“哎你就別生氣了,你看這兩個孩子都和好如初了。好了好了,坐下來好好談談,別動不動就嚇唬孩子。”
林白楊緩過神來就要扯回自己的手,可曲恆楓握得緊,兩人一扯一拉像拉鋸一樣在沙發上你倒我傾,你歪我側,好不奇怪。
林白楊怒,“放手。”
曲恆楓扯得用力,冷不丁忽然放手,林白楊差點栽倒摔下沙發。曲恆楓急忙伸手去拉她,慌慌張張撲過去,又把林白楊剛坐穩的身子壓了下去,兩人都摔到地毯上。
曲恆楓壓在林白楊柔軟的身子上,像煙火忽然炸開了花,在腦子裡四散咆哮飛舞,絢麗地讓人不敢相信不忍去打斷。可林白楊肺裡的空氣的都要被曲恆楓擠出來了,壓在下面直咳嗽,她伸手推開他,心裡直罵,臭小子你不整死老孃,你就不罷休是吧?
姨夫動作效率也快,當下就聯繫了宣傳部門的主管領導和各大媒體的主要負責人,邀請他們出席晚宴,曲恆楓和林白楊一併出席宴會。姨夫位高權重,難得親自下貼邀請,這幫在官場上察言觀色見風使舵的傢伙跑得比誰都快,各個都早早的在飯店裡候着了。
整場晚飯吃下來,姨夫喝了不少酒滿臉通紅,曲恆楓也陪了個半醉,一羣客人更是阿諛奉承無比榮幸地喝了滿肚子酒,阿姨在一旁時不時地遞杯解酒茶給姨夫,林白楊則只需陪着個笑臉坐在一旁。
曲恆楓喝一杯,就轉頭看一眼林白楊,見她巧笑倩兮地坐在自己旁邊,乖巧的如同一個小兔子,溼漉漉的眼睛直瞅着前方,雖不看自己,但也能想象到那雙眼睛瞅着自己的清澈。曲恆楓看她一眼就傻笑一下,笑得林白楊心裡發毛,暗想,這小子腦子是不是喝傻了?
他們所在的豪華包廂含三個廳,分別是會客廳、休閒廳和餐廳,每個廳又有單獨一個洗手間,林白楊喝了點果汁肚子有些漲,起身去外間的洗手間,她推開餐廳的門,在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