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陳縣長氣呼呼的抓起了桌上的酒杯,猛灌了自己兩杯酒,說道:“你們知道林傲峰的外號叫什麼嗎?林瘋子!他是重慶蔣委員長的紅人,就連軍統的戴老闆都拿他沒有辦法。
邊上一個戴着眼鏡的中年人,從衣袖裡掏出了一個鼻菸壺,聞了聞,說道:“諸位,這位林師長跟其他人不一樣,跟日軍交手至今,他沒有敗過。前一段時間報紙上登的號外,諸位想必都看到過了。既然林傲峰準備在這裡抗擊日軍。我們也不用枉做小人。乾脆好人做到底,我們幫他動員城裡的人走!”
“胡老闆,你說一聲走容易。我們呢?我們不像你,想走就走。我們還拖家帶口,數百口人跟我們吃飯呢!”
“馬老闆,現在國難當頭。保住人最重要。人活着損失一些以後還能賺回來。人沒了,你再有錢也沒有用。”胡老闆苦口婆心的勸道。
“嘭!”就在衆位老闆你一句我一句,爭論不休的時候。陳縣長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吼道:“夠了!你們這樣爭爭吵吵像什麼樣子?你們不要忘了,你們都是在欽州城內有頭有臉的人,傳出去你們還有什麼臉面。”
“臉面值多少錢啊!我們馬上什麼都要沒有了,還在乎臉面嗎?”
“錢老闆,你不在乎,我們其他人還在乎呢!你不願意離開欽州,你就待着,我可不會跟着你們一起去死。”說罷胡老闆衝着其他老闆拱了拱手,接着說道:“諸位,鄙人家裡還需要安排,先走一步,我們後會有期!”
有第一個帶頭的就有第二個。眨眼的功夫,整個酒樓裡只剩下了陳縣長和爲數不多幾個老闆依舊留着。陳縣長打量了一下這些留下的老闆,說道:“你們也走吧!林傲峰從來都不會無的放矢,他說欽州會打仗就一定會打仗,你們還是走吧!”
馬老闆扭扭捏捏的問道:“陳縣長,我們走了,您怎麼辦啊?”
陳縣長喝了一口酒,說道:“我是一縣之長,城內的百姓沒有走完之前,我是不會走的!”
“既然這樣,那麼我們就先走一步了!陳縣長,我們後會有期!”說罷馬老闆給其他幾個老闆使了個眼色,紛紛向陳縣長告辭離開了。
就在欽州城內的百姓忙着遷移的時候,林傲峰帶着參謀們在提前抵達欽州的那支由和尚道士組成的利刃特戰隊的保護下,出了欽州城。爬上了一座山。站在山上,林傲峰俯瞰着不遠處的欽州城,說道:“欽州可是一個好地方,各種地貌交相輝映。”
“師座,剛剛我們商議了一下,我們利用欽州的地形,準備佈置三道防線。第一道是日軍登陸的海灘。我們可以用地雷和路障限制日軍登陸的速度。同時派出狙擊手隱蔽在附近,尋找有價值的目標襲擊。配合我們的炮兵對登陸的日軍進行精確打擊。第二道防線就是整座欽州縣城。我們會讓工兵在百姓撤離後,儘快把這座城市改造成適合我們打巷戰的模式。最後一道防線,就是東西北三面大山。”
等參謀的話音落下,林傲峰接口問道:“城內的百姓全部撤離還需要多少時間?”
參謀回答道:“最快還需要二十四小時。”
“二十四小時?”嘀咕了一聲,林傲峰的眉頭皺了起來。
與此同時,欽州城內一座不起眼的三層小樓,現在可謂是人頭攢動,這裡就是負責在欽州收集情報的日軍情報機關菊機關的一個秘密聯絡站。
“柳生君,剛剛得到情報,林傲峰已經抵達欽州。剛剛我過來的時候好像城內的支那百姓正在疏散。”
“納尼?(什麼)”聽到這個消息,打扮成中國富商的情報站副站長柳生冰太郎的臉上露出了吃驚的表情。在客廳裡來回走了幾圈,停下腳步,說道:“林傲峰是帝國的首要敵人,他不會無緣無故的來這裡。”
不等柳生冰太郎的話說完,一個矮個子拿着電報急匆匆的跑到了柳生冰太郎的面前,行禮道:“組長,這是機關總部傳來的消息,請您過目。”
柳生冰太郎接過電報,快速看了一遍電報的內容,臉上露出了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情不自禁的說道:“少噶!難怪林傲峰迴出現在這裡。宮崎君,讓我們的人密切注意城內支那軍的動向,尤其要注意林傲峰。必須在我軍發起進攻前,找到機會,殺掉他。”
“嗨!”宮崎應了一聲,離開了小樓。
廣州,日軍第二十一軍司令部。
“司令官閣下,剛剛得到情報,支那軍新編第八師即將抵達欽州。”說罷侍從把電報放到了日軍第二十一軍司令官安藤吉利中將的面前。
安藤吉利拿起電報,邊看邊問道:“這個師的師長是誰?”
“林傲峰!”侍從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納尼?”一道精光從安藤吉利雙眼中一閃而過。安藤吉利輕笑喃喃自語道:“一個可怕的對手。不過也是值得我出手的支那軍官。”回過神安藤吉利看向了侍從,說道:“讓特高課密切注意欽州的情況。如有什麼變化,讓他們立刻通知我!”
“嗨!”侍從應了一聲快步走出了安藤吉利的辦公室。等辦公室門關上,安藤吉利走到了地圖前,看着地圖上標註着欽州的位置發起了呆。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安藤吉利回過神扭頭向辦公室門看去。參謀長田中久五少將從外面走了進來,關上門問道:“司令官還在爲林傲峰出現在欽州煩惱?”
“是的!”安藤吉利毫不避諱的應了一聲,說道:“林傲峰是一個十分可怕的對手。我以前研究過他的戰例。起初看看,他也不過如此。但是當你深入研究,你會發現他的戰法如同天馬行空一般,根本摸不清楚他的軌跡。尤其是他在特種作戰方面的造詣,目前爲止無人能及!”
田中久五少將笑着說道:“林傲峰就算是再厲害,他也只有一個人。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就算他再優秀,也有一個侷限性。在戰爭中不怕對手太強,就怕比豬還蠢的同伴。而支那軍正好完美釋議了這句話。”
“要西!啊……哈哈……”安藤吉利放聲大笑了兩聲,接着問道:“田中君,你來就不會爲了勸我的吧?一定還有其他的事情吧?”
“是的!”田中久五拿出了制定好的作戰計劃,交給了安藤吉利。安藤吉利接過作戰計劃,走到沙發邊,示意田中久五坐下後,打開慢悠悠的看了起來。過了大約十來分鐘,安藤吉利合上了文件夾,問道:“田中君,如果我們對防城欽州發動突然襲擊。我們需要多久才能佔領着兩個地方?”
田中久五想了想回答道:“原來只需要一天的時間。但是現在林傲峰這個不安定因素在欽州,所以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
安藤吉利微點了一下頭,接着問道:“現在我們的部隊準備的怎麼樣了?”
田中久五回答道:“參與進攻的艦隊已經抵達三亞。登陸部隊也已經完成所有的準備工作,隨時可以出發。”
“要西!”安藤吉利滿意地點了點頭,再次站了起來,走到地圖前,仔細的盯着標註着欽州的地方看了一會,冷不丁問道:“如果你是林傲峰,你會怎麼指揮作戰?”
田中久五在心中糾結了一番,說道:“司令官閣下,我們是突發發動進攻,支那人一定不會有準備。只要我們臨場戰術佈置得當,全殲林傲峰部不成問題。”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林傲峰剛剛起牀,還沒有來得及洗漱,敲門聲響了。林傲峰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口的曹勇,問道:“有什麼事嗎?”
“師座,昨天晚上城內出現神秘電波,經過分析,很有可能是潛伏在城內的日本特工。”曹勇焦急的說道。
林傲峰聽到曹勇的話,問道:“我們的人什麼時候全部抵達?”
曹勇回答道:“最遲今天下午三點!”
林傲峰在心中盤算了一下,命令道:“從現在開始城裡內鬆外緊,凡是發現可疑的人立刻控制起來。”
“是!”曹勇應了一聲,準備離開的時候,被林傲峰叫住了:“等等!”
曹勇問道:“師座還有什麼吩咐?”
林傲峰說道:“如果陳縣長沒有走,讓他等一會過來一趟。我有事情找他商量。”
“是!”曹勇快步離開了林傲峰的房間。過了大約一個多小時,接到通知的陳縣長急匆匆的趕到了林傲峰的師部。在曹勇的陪同下,陳縣長走進了林傲峰的辦公室。林傲峰讓曹勇離開後問道:“陳縣長,城內還有多少百姓沒有遷離。”
因爲趕路弄得滿頭大汗的陳縣長邊用手帕擦額頭上的汗邊回答道:“還有四分之一的人沒有走,其中大多數是老人。你還有什麼事要問我?”
林傲峰想了想,問道:“陳縣長,在我們來之前,城內有什麼地方比較可疑?”
陳縣長撓着頭,說道:“可疑的地方倒是沒有。不過城內遇到過日本人。”
“日本人?你確定?”林傲峰急忙追問道。
陳縣長點了點頭,說道:“我年輕的時候在日本留學。就算小鬼子掩飾的再好,口音是本能,很難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