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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人的交易
聽到白長老的提議,丁笑一下子就愣住了。
這句話還是有些許信息量的。首先這表示虎神城明年就會舉辦大型集市。其次是長老大人親自邀請自己去虎神城做生意。再有就是自己的烤肉醬和肉脯似乎被盯上了！丁笑此時內心是內牛滿面的狀態。賺錢他是喜好的，可是他不喜好靠近當權者。他倒不是怕官，他怕的是自己是一個穿越又身帶外掛天眼者的身份啊！
“這個……我得跟坤商量一下。很抱歉沒有辦法直接答覆您。”表面上還算鎮定，丁笑如是回答。
白長老當然也說不出其他的來。“嗯，這個肯定是要你們小兩口好好商量一下的。我也沒有旁的意思,就是覺得你做食物的手藝這麼好，如果只有附近幾個村子的人偶爾可以品嚐到是我們翼虎族的一大損失。”
丁笑黑線,這高帽子戴的。“哪兒有您說得這麼誇張。其實我也是很開心有人能喜歡我做的食物。”坤這個傢伙,爲毛趕上今天巡邏啊！不去不就不需要我來“對付”這個領導了啊！！！
白長老微笑着：“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個有本事又心細的好孩子。其實我也有事情要跟坤商議,只是不湊巧他不在家。不然這樣,等他回來你讓他去村部找我一趟,可以嗎？”
聽意思是要走啊！丁笑馬上點頭：“當然沒問題！”雖然很想知道白長老找坤有什麼事，還用上了“商議”這個詞彙,不過他是很識相的。這種事他完全不用跟對方打聽，等坤回來肯定會告訴自己的。
白長老就這麼說了幾句話就走了。在丁笑的眼中，他完全做到了目不斜視的境界。也就是說完全沒看出白長老有特別留意自家房子和牲口圈之類的舉動。
不得不說之前祭祀和賀阿爹還有坤給丁笑管束的“護村”思想過於嚴重，即便後來坤也提了兩句白長老主要來村子的目的，丁笑也依然對白長老心存戒備，並且因爲自身各種秘密的關係，他其實比其他人更加緊張兮兮。
傍晚坤回來的時候正看到丁笑坐在窗邊發呆。“笑笑，怎麼了？”
看到坤，丁笑趕緊湊合了過去：“坤，白長老上午來咱家了。”
坤一挑眉梢：“他來啥事？”
丁笑把白長老跟自己的話都說了一遍，末了還萬分糾結地問：“你說我們到底去不去呢？還有啊，要是虎神城也開集市了，咱們天河村的集市是不是就要受影響啊？還有還有，虎神城離咱們天河村有多遠？你要是很快的跑的話，得幾天才能到呢？”
對自家伴侶的表情動作坤哥是非常瞭解的。他看的出來笑笑對虎神城和白長老有本能地牴觸，至於原因他也很清楚，但對他來說這都不是問題。而除了這些抗拒之外，笑笑其實對能去虎神城做生意並不是沒有興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甚至是興奮的。只是因爲第一個原因，所以纔想退縮。當然總結到坤這裡，結果就只有一個，沒好處的事他是絕對不會去做的。“虎神城在咱們翼虎族領地的中間偏南一些的位置。周圍有五個小村落，像咱們天河村還有盛樑村和望雲村這樣的大村落都距離虎神城比較遠。”
丁笑插話：“那望雲村和盛樑村都在什麼地方啊？”他突然覺得，翼虎族的領地這麼大，自己是不是先把本族的地方逛過了再說啊？
坤回答：“咱們天河村在領地的北面，盛樑村在南面，望雲村在西面。”見笑笑只是點頭沒再問什麼，他繼續說，“從咱們天河村過去，以我的速度，不吃不喝不休息，最快也要三天。虎神城就算要開集市，也不可能像咱們一樣七天一次。除非族長的意思是跟咱們一樣，方便附近幾個村落的人。可是主城附近的村落都是不足六百人的。”
丁笑嚴肅地點了點頭：“那就是說，很有可能虎神城的集市要時間更長才開一次唄？其實真的很麻煩，我覺得圍牆的大集就夠忙叨的了。”
坤笑了：“所以你不想去我們可以回絕。”
丁笑摸了摸一點兒鬍鬚都沒鑽出來的下巴，慎重地思考了一下：“還是等你先去問問白長老找你到底幹什麼吧。做買賣的事可以容後再決定。”
白長老和坤的“商議”事情的時候，村長大人被要求迴避了。這讓鵬甲些許鬱悶，但也有點兒鬆了一口氣。自己兒子的脾氣秉性他是很清楚的，想從坤那裡得到沒有對等好處的事情，實在是沒可能。於是他樂得趕緊回家跟伴侶和兒女們樂呵一會兒，反正今天民在村部留守。（你夠了！）
跟聰明和麪癱的人聊天，最重要的是直截了當。委婉的結局極有可能會雙方遭罪。於是白長老開門見山：“坤，我聽說炕是你和你二叔想到的？”
坤心頭一動，但表面上仍舊沒有任何反應：“嗯。”一個音足矣，充分表達了他的答案和內心態度。儘管單打獨鬥他不確定自己可以打得過白長老，但打不過可以跑。（--）
白長老的表情也沒什麼改變，仍舊笑呵呵：“不瞞你說，這幾天我住在你們天河村，對這熱乎乎的土炕十分喜歡。雖然你們村子裡也沒有幾戶人家在用，還屬於試驗階段。但我可以替族長邀請你和你二叔去虎神城幫忙傳授主城的族人修建土炕。當然這些功勞都是你們天河村的。”
簡單明瞭的一件事，只是把日期提前到了天河村村民都認可之前。坤問：“爲什麼不跟我阿爹說？”以村部的名義，肯定是跟村長談最合適吧？
白長老直截了當：“他又不會。何況大家都很器重你。”言下之意，不光是天河村，就連虎神城都很器重。
坤纔不會爲了這麼一句話就心情激動。“那我只能以個人名義與您商談。”
白長老點頭：“這麼說也對。”
坤沉默了一下，然後道：“我能先問一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
“虎神城要開集市的話，多久一次？”
“五十天一次，一次兩天。冬日之後停市。”白長老回答。
看來虎神城那邊已經有了很詳細的計劃了。如果五十天一次，一次兩天的話，倒也還可以。其實圍牆的確是有些遠，主要是出離了本部族的領地，多少就會少一絲安全的保障。況且每次能去的人數有限，本部族如果有一個大型的集市，倒也不錯。只是自己和笑笑偶爾去一次兩次就可以了，次次都去不太可能。本來家裡就什麼都不缺，無非就是自己的小伴侶很喜歡蒐集貝罷了。“我會跟我阿爹商量一下。”
就料到會是這樣一個答案，白長老也不着急。“哦對了，我聽藤說，你們小兩口想成親之後就到各個大陸上去遊歷是嘛？”
這一點倒是無需否認：“其他部族就算沒有我們翼虎族強大，也總有他們值得學習的地方。”
對這一論調白長老是相當贊同的。“你的想法沒有錯。所以如果土炕的事能儘快解決讓全部族的人都能度過溫暖的冬季。我可以承諾，可以讓你們倆接受智者試煉。如果通過，族裡會給你一塊龍骨腰牌。”
聽到這個，坤原本面癱的臉上一下子就有了表情。一部分是驚訝，另一部分則是很明顯的渴望。“好。我會去跟我阿爹說。”
雖然還是同樣意思的話，可白長老知道兩句話的意思實際上是有相當大差距的。“我相信你和小兩口可以通過智者試煉。”
龍骨腰牌，傳說是龍族分發給各部族代代相傳的信物。擁有龍骨腰牌的人可以受到各部族的接待及敬慕。而能有資格得到龍骨腰牌的人並不多，甚至幾代人都不見得會有一個。所爲的智者試煉，實際上就是族長、祭司長和長老們的一致認可，也是以一種試煉的形式來得到更多族人的的認可。
在獸世，獸人們對能給部族帶來更多好處的人都很尊敬。而大智慧者卻是能讓部族有極大進步和變化的人才配擁有的稱呼。白長老認爲土炕完全可以達到這個程度，因此上會這麼對坤說也並非託大。坤自然也明白這一點，所以纔會在白長老面前破功般地露出了表情。
笑笑的願望是可以周遊不同的大陸，將不同地域的特色植物帶回天河村，並且撰寫《搜食記》來給後代們辨識食物。這種事情實際上早已超越了大智慧者的層次。在坤的心中，笑笑真的就是獸神賜給他的珍寶，更是獸神派來讓他們生活得更好的神蹟。如果有了龍骨腰牌，那麼他就有辦法帶着笑笑進入其他部族的領地，雖然不見得真的可以像傳說中一樣，被各個部族的人敬慕，至少不會遭受到攻擊是真的。
所以說這個誘惑是極大的。就從將來自己和笑笑能帶回更多的植物種子，讓族人們可以吃到更多美味食物這種事情上來說。他認爲用先村民門一步讓更多人同時學會如何搭建土炕，是一件十分合算的事，況且白長老已經說明是要一天河村的名義。
對於兒子的決定，鵬甲並沒有過多的異議。其實在今年夏天坤和賀開始幫忙村民搭建土炕的時候，並沒有限制誰可以誰不可以。除了時間上並不太充裕，天河村人口又很多，兩個人沒辦法全部一次性顧及到。更多的則是在觀望中的村民。對於新生的事物，獸人們有着本能地不信任，除非有人用過之後判斷真的沒問題，他們纔會徹底相信。這也許跟野獸機警的天性有關吧。
如今土炕直接上報到虎神城的話，這也就說明這個土炕是完全安全的，而且是極其有好處的。如此一來，明年村民們自然就都會選擇搭建土炕，所以這絕對不是一件壞事。
至於龍骨腰牌，祭祀倒是更激動一些。身爲最疼愛丁笑的長輩之一，祭祀何嘗不知道笑笑要去遊歷獸世的目的。不同陸地和部族用的藥物和有的藥材都有很多差異。如果丁笑將來可以把這些翼虎族沒有又可以在他們這裡生長的植物帶回來，那可不光是有更多美味食物的事情了。所以這個大智慧者，他認爲丁笑這位獸神的使者自然當之無愧。而坤嘛……哼哼，臭小子就是運氣好，這麼早就把笑笑給私吞了！
對這件事最興奮的人其實還是丁笑。
當得知他們有可能擁有一個可以在各個部族領地裡安全進出的“通行證”時，他整個人都雀躍起來了。萬沒有想到在獸世，居然還有這種特權“卡”的存在！“那你答應白長老要去教虎神城的人搭建土炕了麼？”
坤點頭：“早晚也是要教給族人的。只是咱們天河村的人還沒有都先用到。”
對於這一點丁笑倒是不以爲然，畢竟生活在現代，人人都習慣了以自己的利益爲優先考慮的對象。像現在獸世這樣剛剛變成私有制，還殘存着很多共有制的社會環境來說，有一些習俗和思維是他所不能徹底理解的。“反正也不用現在就過去，你可以告訴白長老，明年的六月份再去。就說冬天不能搭。”而實際上丁笑想的是冬天這麼冷，纔不要讓坤和阿爹去那麼遠的地方忙活。開春又要翻地種地，村子裡人們分了地之後肯定事情多。六月份能騰出工夫就不錯了。
坤點頭：“我想帶着峰他們去，只有我和二叔不夠用。”
丁笑思考了一下：“就是你們七八個人都去了也不夠用的。你還不如干脆就找二十來個老實的單身雄性。然後把怎麼搭土炕教他們。到時候在峰他們那些人裡找個隊長什麼的，組成幾個‘搭炕隊’。這樣既能保證咱們天河村的功勞不被削弱。又能讓更多人掌握這門手藝。本來也不是太複雜，也沒必要太吝嗇。只要所有村子的人都知道是咱們村的人教的不就得了？”這應該就是村長和祭祀所在意的問題了吧？而且他還覺得，找單身的雄性來組成工程隊，說不定還會解決掉這些人的婚姻問題。（囧不死你— —）
“肯定是要在種完地才能去的。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主城，也許會有一些附近沒有的植物。還有主城集市的事，我們可以跟白長老合作。”伴侶的提議基本跟自己的設想差不多，只是他想得要更多一些，單身的雄性雖然沒有後顧之憂，但難免會因爲跟其他村落的半獸人和雌性產生感情，要是留在其他村子天河村就“吃虧”了。所以他決定還是尋找一些兩百歲左右的叔伯更合適一些。穩重，而且對村子的感情是不會被輕易利誘的那種人。
所以笑笑這略微帶些“媒人”性質的人選提議就被坤在內心悄悄地否決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外粗是要有“通關文牒”的挖！！！！！！！
爲什麼每天都這麼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