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雀一向從容果斷,可這時她卻猶豫了,她還是偷看了那封書信。
這時,房門突然被推了開,花如雀於慌亂之間將信封藏入袖中,卻拔出了劍來,劍尖與涼薄的月光交相輝映,散發着肅殺的寒意。
“花如雀。”凌樂清察覺屋裡有人,卻不想是她,這個女人……
“你不是說過不想再見到我了嗎?”爲何此刻又會出現在他府邸之內,出現在他眼前。
花如雀見他譏誚地看着她,想起方纔書信中地內容,心口竟是那麼疼痛,眼前這個男人分明就是薄情寡義之人,不值得她放在心上,可是爲什麼……
“如雀,你喜歡樂清吧?”
“我知道你喜歡誰,我早就看出來了,可即便是我心知肚明地,卻還是不願承認,我只是希望着,希望你何時能回頭看我一眼,即便是一眼也好……”
“小凌子,勿念勿忘……”
明明已經是心屬對方的兩個人,爲什麼桃小夭要騙她,明明不屬於自己的感情,爲何如今卻還是固執地放不下,究竟最後還是她一廂情願。
情願被騙,情願自欺欺人。
可真是可笑至極,即使到要離開,她也還在爲他擔心,還想來看他最後一眼!
花如雀,你可真是自作孽啊。
晚風乍起,冷風放肆地拍打窗戶,風在耳邊穿梭,發出嗚咽般的聲響,這樣的夜晚,即使有月光,也悲涼得讓人感到絕望。
她擡起眼,臉上恍惚蒼白,口氣卻是冰冷,“我來殺了你……”殺了他,這種心痛的感覺就能永遠消失了吧!
……
凌樂清站在門外,片刻沒聽見她的迴應,他垂眸苦笑,“你還在怨我?”
“你什麼時候放我走?”
這句話倒是讓凌樂清鎮住了,這兩個月來他也曾開口說過要放她走,可是她態度太過偏激,一心想要他死,他不敢放她出來胡鬧,這種時事,若是放了她,難保有人會從她身上下手。
不能放,至少現在還不行,他是這麼想的。
“你若還在怨我,我如何能放你走?”
花如雀緊緊地揣着手心,想要平復自己的心緒,她的聲音極輕極淡,“你放我走吧,我會放下恩怨,不會再回來打攪你的生活了,我會……走得遠遠地……不會再回來了……”
話落,彷彿周遭的一切都沉寂了下來,花如雀用手背使勁抹去臉上的淚痕,望着窗外透進來的月光,如那夜一樣,讓她覺得是那麼地冰涼蝕骨。
似乎過了許久,她聽見門外人沉着聲音問,“再也不回來了?”
一股酸楚地感覺扼在胸口,讓她喘不過氣來,“只要你放我走!”便遠走高飛,後會無期。
屋內是一片觸及不得的黑暗,將他隔絕在外,凌樂清似笑非笑,“你可知道,闕爲了你,已經做到了什麼地步了嗎?若是本王如此輕易就放了你,豈不讓人笑話?”
花如雀拍案而起,“凌樂清!”
凌樂清好似鬆了一口氣,笑吟吟地恢復了原來的模樣,“本王府中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吃穿用度哪一樣虧待你地,你一個狂妄的女刺客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花如雀跌坐在椅上,胸口的陰鬱依然卻揮之不去,她突然想起那個人來,“公子他,凌樂清,你放過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