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鎮之前,秦楓早就做好了安排。讓楊雄繼續帶着運糧隊伍佯裝什麼都不知道進入揭陽鎮,並且在毫不做作之下將隊伍編製成了龜縮防禦陣型。然後全部裝着毫無防備的睡覺,等着黑衣人出現。
當然,如果黑衣人不出現,並沒有在揭陽鎮埋伏,只是針對穆弘穆春兄弟,那麼他們只不過是一夜不眠而已,並不會有任何損失。若是能夠等到黑衣人入彀,那麼就賺大發了。
緊接着秦楓和石秀、李彩霞、穆弘各自帶着四支精兵悄悄潛伏在四周,靜靜等候魚兒上鉤。
果然,這個靜靜的揭陽鎮一點都不太平。那些黑衣人就躲在陰暗的角落,和環境融爲一體。等到楊雄他們睡着了,便偷偷摸出來,準備偷襲。
這下可正中秦楓的下懷。他大手一揮,幾百人的隊伍如雄獅搏兔,又似猛虎下山,接住黑衣人便拼殺起來。
雖然黑衣人的單兵作戰本領不低,搞偷襲也是來無影去無蹤。可是面對了幾倍於他的隊伍,而且是戰陣佈置得嚴絲合縫。
在攻守俱備的情況下,這羣武功高強的黑衣人根本施展不開。現在他們前後受敵,在拼死抵擋下一個個倒在血泊中。不過半個時辰,所有人都被肅清,只留下三個身受重傷的俘虜。
清點戰場,一共八十七個黑衣人屍體橫七豎八擺在地上。每個人懷中都有一塊鐵牌,上面篆刻着‘幽蘭香雪’四個字。背面仍然是讓人看不懂的蝌蚪文。
站到三個俘虜面前,秦楓一把扯下他們的面罩。雖然不認識他們,但三個人都有一張清秀的臉,不像山賊盜匪那樣的粗獷,也沒有一身匪氣。
“說說吧,”秦楓慢條斯理地把玩着一把短刀,似笑非笑地問道:“把你們的身份,襲擊我們的目的,誰是你們的幕後主使都說出來,我保證你們的人身安全。”
“哼,要殺便殺,我絕對不會吐露一個字。”一個俘虜把頭別到一邊,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其他兩人也是緊咬牙關,一副寧死不降的樣子。
“喲,你還挺嘴硬的。”石秀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黑衣人臉上,他的左臉立刻腫脹起來。
“你殺了我吧,我是絕對不會說的!”他雖然捱了一巴掌,但仍然嘴硬麪目猙獰。
穆弘惱怒了,一把奪過秦楓手中短刀狠狠插在黑衣人大腿上,狠狠吼道:“快說,你們把我兄弟藏到哪裡去了,快說!”
黑衣人的大腿頓時血流如注,他疼得是齜牙咧嘴,但始終緊咬牙關,隻字不說。
“你到底說不說,說不說!”穆弘早已紅了眼,見對方不開口,手中短刀一刀又一刀插在黑衣人身上,戳了他個透心涼。
“我是絕對不會說的……”話音未落,他口吐鮮血,倒地身亡。
“我要你說,你說,快給我說!”穆弘像發了狂一般,全然不顧黑衣人已經死亡的現實,仍然一刀一刀狠狠戳去。血肉飛濺,他渾身已經染紅。
“他已經死了,你不要衝動。”秦楓一把奪回短刀,石秀將其攔腰抱開。
秦楓喘了幾口粗氣,對剩下兩人說道:“這個人的下場你們都看到了,不想學他就趕快給我說。”
“你殺了我們吧,我們誓死效忠幽蘭教,沒有什麼能夠令我們開口。”黑衣人冷冷說道。
從他們冷漠的表情和眼神中,秦楓看到了一種恐懼,一種控制,一種難以描述的壓抑。
人都有求生的慾望,都有恐懼的心裡。可是面前這兩個人,面對死亡竟然大義凜然,竟然冷漠得好像跟自己無關。這需要多大的勇氣,或者說需要洗腦洗到什麼程度,才能冷漠到不怕死,冷漠到沒有恐懼。
他立刻想到了中東局勢,想到伊斯蘭教激進組織的人彈。只有宗教,只有宗教的力量才能完完全全控制思想,讓人死心塌地地跟着造物主幹,爲此可以奉獻出一切,連死都不怕。
難道真的無法令他們開口了嗎?
所有人都面露難色。這樣兩個連死都不怕的人,你如何令他們開口,如何讓他們說出實話。要讓他們說出指使的後臺,簡直比登天還難。
對付這些不怕死的人,用什麼方法呢?
秦楓靈光閃現。當年他看過一部香港導演拍的片子,對於死不招認的人,就用極端恐怖的手法,讓他們已經冷漠已經麻木的內心產生恐懼。只有他們害怕了,從心底產生恐懼了,思想防線崩潰了,纔會說出那個封存已久的秘密,纔會什麼都從實招認。
他一發狠,提起手中短刀狠狠朝着黑衣人屍體砍去。一刀一刀,血肉橫飛,內臟顯現,看得在場所有人目瞪口呆,看得好多人忍受不了轉身便嘔吐。
旁邊兩個黑衣人看得渾身直哆嗦,冷汗不斷從後背冒出。
一直將屍體碎屍萬段,剁成碎末,他才扔掉手中已經卷口的短刀,喊了聲:“牽狗來。”
號稱拼命三郎的石秀也被秦楓的殘忍嚇住,他怯生生地問道:“牽狗來幹什麼?”
秦楓將手中的血擦拭了幾下說道:“把這些肉拿去喂狗。”
他說得輕描淡寫,聽到的人卻心驚肉跳。能夠把屍體亂刀剁爲肉醬,還如此鎮定,可見性格有多麼殘忍,手段有多麼恐怖。
被震住的當然也有兩個黑衣人,他們渾身如同篩糠,一身汗如雨下。早就麻木的內心被深深的恐懼重新激活,他們終於害怕了。
楊雄將在飲馬川餵養的中華田園犬牽了過來。那土狗看到有肉,立刻眼睛冒出青光,衝過來便暢快淋漓地吃起來,全然不顧這是什麼動物的肉。
看着土狗美美地吃着還流淌着鮮血的鮮肉,兩個黑衣人渾身癱軟,魂不附體。
一個黑衣人大喊一聲,竟然口吐白沫,渾身抽搐,最後竟然被活活嚇死。
另外一個黑衣人同樣不由自主地頭腦晃動。終於,他開口:“我、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