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人錢財,替人消災。
就幫他這一次也無妨!
“韓小姐,我們就在這水中嬉戲吧!真暢快,簡直別有一番情趣呢!”他一邊大笑着,一邊濺起身邊的水。
這一聲吼出,在岸邊大喊的襄王直接氣得愣住了,視線轉向文子蘇身邊的女子,當即一震。
那不就是昨日傳得人盡皆知的韓雲綺嗎?!
“逆子啊!逆子啊!”襄王氣得差點吐血,搖着身邊的下人,指向文子蘇,“快將這個逆子給我撈上來!撈上來!咳咳咳......”
“老爺,您息怒啊!我這就讓他們去將少爺救上來!”德叔一邊拍着襄王的後背,一邊朝身邊人催道,“快下水!下水!”
一時,適才還清靜雅緻的清月湖,瞬間鬧得不可開交。
畫舫中,百里華卿看着韓雲綺,雙眸黑沉得猶如一片漩渦,抓着輪椅的手微白。
想必不用到明天,他這頂綠帽子就戴得穩穩的了。
韓雲綺。
她說過,會讓他記住她的名字,如今她成功了。
百里寒感覺身週一股寒氣,頓時有些頭皮發麻地看向毫不知情的韓雲綺,她只能自求多福了!
百里華卿再不看她一眼,搖着輪椅,轉身離開了清月湖。
而此時,文子蘇終於被下人抓上了岸,襄王一來到他身邊,當時就一耳光扇了過去,直接打得文子蘇摔在了地上。
“不爭氣的孽子!你逛窯子,我睜隻眼閉隻眼也就罷了,想不到你還和這種流言纏身的女人搞在一起!給我押回去!”
襄王罵了一句,當即甩袖離開了,看也未看韓雲綺一眼。
終於,文子蘇被帶走後,一場鬧劇也結束了。
韓雲綺一身溼透,狼狽不堪,她卻絲毫不覺得可憐,而是趕緊掏出木匣子裡的一錠銀子,寶貝似地咬了咬。
還好,文子蘇雖然作風下流,但至少沒有欺騙她給假銀子。
開心地望着藍天,今天真是收穫頗豐的一天!
不管文子蘇是真下流,還是有什麼苦衷故意僞裝,她也不再去想他,一個人要活着,自然有他的無奈和不得已。
她擰乾衣衫,大步朝韓府回去。
此時正值夕陽西下,她的背影挺得筆直,倔強而陽光地活着,讓人看了,也不知不覺地跟着堅強起來。
這時,一艘畫舫中,走出了兩個男子,一個白衣勝雪,仙資綽綽,貌若天人,一個身着錦服短衣,簡單樸素。
那短衣男子看到韓雲綺的背影,突然驚訝地指道:“郡王爺快看,那不就是咱們前天,偶然從劫匪手中救出來的女子嗎?她怎麼出現在這裡了?”
白衣男子仔細一看,訝然一笑,“確實是她。”
“看來她還好好地活着,這下,郡王爺你總可以放心了吧?”短衣男子笑呵呵地說道,“郡王爺你老是擔心她,一個弱女子經此劫難,不知道會不會尋死,奴才當時就說了,她沒有被凌辱,只是受了些驚,肯定不會自尋短見的,你看,奴才沒有說錯吧?!”
白衣男子輕輕瞪了他一眼,“就你話多。”
短衣男子調皮地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
回到韓府後,卻見小木屋的門鎖上了。
韓雲綺環顧了一眼四周,韓夫人的傷還有痊癒,也不知道她上哪兒去了。
也好,這一匣子白銀,如果她看到了,反而不好解釋。
她拿出腰帶裡的鑰匙,打開房門以後,將小匣子先放在了牀板下,然後換了溼衣。
見韓夫人還沒有回來,她從櫃子裡抽出一張白紙。
這是原主用來刺繡畫畫用的圖紙,這樣就可以繡一些手絹,補貼家用。
可毛筆用起來不方便。
韓雲綺走到竈臺旁,掏出一些燒了一半的木炭,這些木炭都是樹枝燒過的,所以粗細大小和鉛筆差不多。
韓雲綺走到桌案旁,鋪開白紙,只有下筆儘量輕一些,這樣木炭纔不會斷掉。
她憑着過目不忘的本領,回憶了一遍在石室中看過的圖紙,那是一輛用於防守的塞門車。
以前接受特警秘密的時候,不但會加強體能的鍛鍊,還會教大家如何運用武器設備。
雖然大多都是一些現代的先進武器,但當時那個教授武器的軍官喜歡研究古代的冷兵器,所以在培訓時也順勢講了一些。
所謂的塞門車,是當敵人撞破城門,衝入城內時,守城的士兵爲了繼續防守,而設下的“活動城門”,推着塞門車,可阻止敵人的大肆闖入。
這種塞門車,是最早期也是最普通的類型,還有很大的改良空間。
她沒有急着下筆,而是先構思了一番,想要讓一輛用於防禦的戰車更加強大,而最有效的防禦就是攻擊,所以除了增大它的穩固性,還要增強它的攻擊性。
她想得正入神,突然聽到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她迅速將白紙摺好,又將木炭放到裡面,起身出門。
看到韓夫人懷中抱着一些衣物,她頓時皺眉道:“娘,你身子還沒有痊癒,怎麼又去找活幹了?”
“沒事,又不是什麼重活兒。”韓夫人笑着將髒衣服放到木盆中。
韓雲綺接過她手中的活計道:“你身子還虛弱,我來洗。”
“喲!還在洗衣服啊?看不出來,韓雲綺你還挺勤快的嘛!”
尖酸刺耳的聲音,除了作威作福的韓紫欣,還有能誰呢?
韓雲綺頭也沒擡,繼續做着自己的事。
韓紫欣也不惱,而是拿出一張金燦燦的請帖,“這是景妃娘娘給韓夫人發的請帖,明天夜宴,準時到哦。”
她將請帖扔到了地上,語帶威脅,“對方可是景妃娘娘,如果不去,藐視皇族,後果自負。“
說完,不等韓夫人回話,便大笑着離開了。
韓夫人滿臉焦急,看向韓雲綺,“綺兒,娘自己去就好,你留在屋裡。”
“要去就一起去。”韓雲綺淡淡道,望着韓紫欣囂張的背影,手指捏緊。
傍晚時分。
母女二人洗漱完後,準備睡覺。
“怎麼會這樣?!”
突然,韓夫人一聲驚呼。
韓雲綺蹙眉看向她,“怎麼了?”
“珊瑚玉簪不見了!”韓夫人臉色慘白,不停地翻着枕頭和被子。
韓雲綺停了手中的筆,跟着來到牀邊搜找,“你放哪兒了?”
韓夫人搖了搖頭,神色慌張,語氣肯定,“我記得很清楚,我今天下午出門的時候就放在枕頭底下了!”
韓雲綺翻騰了一遍,又到牀下找了一遍,最後無果。
韓夫人將小木屋的裡裡外外都翻了三遍,最後垂頭喪氣地坐到牀邊上,紅着眼眶道:“一定是被別人偷拿了!”
“娘,你別急。”韓雲綺趕緊安慰韓夫人,“她們偷拿就偷拿吧,如果娘喜歡珊瑚玉,以後女兒再爲你買一支。”
韓夫人知道如今氣惱也沒有用,她們這間破屋子,什麼人都能闖進來,被偷也很正常,只能怪自己太大意了。
見韓雲綺一臉擔憂,她點了點頭,釋然道:“丟了就丟了,娘不去想了。”
韓雲綺轉過身,望向窗外,神色頓時冰冷了下來。
韓雪姿,她們又在耍什麼詭計?
月下柳梢,夜色漸漸沉寂下去。
圖冊畫完一部分以後,已是後半夜。
韓雲綺簡單洗漱了一番,匆匆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
睜開眼時,韓夫人一臉欣喜地坐在牀邊,輕聲道:“綺兒,今晚咱們有衣服參加宴會了。”
韓雲綺微微蹙眉,坐起身子。
韓夫人指着桌上的華麗盒子,“今個兒一大早,應該是百里大小姐聽聞你也要去參加夜宴,就將衣服送來了。”
“那就好。”
韓雲綺笑了笑,起身洗漱完後,重新開始忙自己的設計圖。
韓夫人見韓雲綺似乎在忙自己的事,也不過問,輕手輕腳地做好早飯,放到她桌旁,自己坐到一旁,做起了針線活。
這一天風平浪靜,就像暴風雨的前奏,一切安靜得有些異樣。
到了下午,韓雲綺終於將一部完整的戰車圖畫好,併疊好放進懷中,準備明天一早就去康莊賭場。
似乎是第一次進宮參加這種大型宴會,韓夫人顯得有些激動和期待,很快就將自己打扮好了。
華美的湖綠色長裙,合體而高貴的上衣,刺繡精妙的對襟,一下子就將她的氣質提升了起來。
見韓雲綺還沒有動作,她不禁催促道:“綺兒,娘給你穿吧。”
韓雲綺笑了笑,於是任由韓夫人給自己穿戴。
這是一件白色的連體長裙,裙襬處,繡着大片大片的墨色荷葉,偶有一朵粉色荷花,外罩一件雪色薄紗,手腕處還配有一條墨色長巾子。
一支墨玉簪,一對墨玉耳墜。
簡單而不失雅緻,清麗而不失英氣,給人一種清冷雅麗的美感。
加上韓夫人的心靈手巧,很快就梳好了一個清麗脫俗的髮髻。
韓雲綺一直在想,和君爺後期的交易要如何進行,所以心思一直沒有在自己的穿着上。
韓夫人望着自己的女兒,滿目驚豔,“綺兒真漂亮!”
身爲特警,工作十分艱辛,加上韓雲綺毫無背景,更是憑着自己的能力摸爬滾打過來,所以對容貌沒有尋常女孩子那樣重視。
她笑了笑,道:“咱們進宮吧。”
韓夫人頷首,二人鎖上門,立刻走向韓府大門。
剛到大門口,就碰到了呂夫人和韓雪姿兩母子。
韓雪姿一看韓雲綺,雙眸頓時閃過驚豔,緊接着就是濃濃的嫉恨,但很快就被溫婉的笑意覆蓋了。
“雲姐姐,你今天真迷人。”她甜甜地迎了上去。
呂夫人冷哼了一聲,嘀咕道:“真不愧是一隻魅惑男人的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