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不經傳的青年能在耶律李胡手下戰至五十回合,這讓他火大了,簡直是對他的侮辱。
知道青年不敢硬接他的金瓜錘,在錘死這位青年前必須要知道對方姓名。
“我錘下不殺無名之輩,報出名號?”
“柴榮二弟,趙靖!”
“好!趙靖送你去見閻王!”
耶律李胡發飆開始了。
撤去防守招式,一連串攻擊,讓趙靖疲於應付,趙靖的馬由於牽着馬車長途奔跑再加剛纔力戰已累得直喘氣。
耶律李胡又開始新一**開大合式攻擊,趙順來不及多想,在長柄金瓜錘劈向他之際,撐住勁橫劍相迎。
”叮噹”
劍與錘碰撞的聲音在山林間迴盪,趙靖被震得虎口發麻,心口作痛,口中噴出一道血柱,馬已被震傷,站立不住,跪在地上。
耶律李胡用力過猛,長柄金瓜錘被震飛,在馬上搖晃幾下,摔下馬,身邊兩護衛一左一右,同時對趙靖發起攻擊。
被震傷的趙靖,用盡全身餘力,擋住右邊揮來的***,左邊的***劃破趙順前胸,鮮血從衣服裡滲出。
前方的趙曼見情勢危機,撥馬回頭,急速來到趙竟身邊。
“靖哥哥,上馬!”
趙靖從模糊意識裡清醒,他艱難的翻身上馬,拉過馬的繮繩,打馬向北方隆化縣奔去。
耶律李胡站起身來,接過兵器,翻身上馬。
“追,給我追!”
又朝後面的耶律楚雄喊道:“將軍,爲何不下狠手?”
耶律楚雄無言以對。
趙曼見追兵已近,從身後取出流星弓,一連三箭射中朝前的三匹馬,耶律李胡開始逼近,趙曼射出一隻箭,被耶律李胡揮舞長柄金瓜錘阻擋。
趙曼從身後又抽出三隻箭,三箭連發,這回讓耶律李胡吃苦了,他擋住了最前方的射來的箭,被另外兩支箭,一箭擊右臂,一箭擊中馬左眼,馬痛苦躍起,耶律李胡再次被摔下馬。
趙曼脫下趙靖上衣,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她撕破胸衣爲趙順包紮,昏迷中的趙靖喃喃絮語。
“凰求鳳,朝陽露,一生度”
趙曼的眼淚奪眶而出。
當務之急是找個郎中,趙曼將昏迷中的趙靖攬在懷裡,拽着馬的繮繩。已沒有追兵,她又怕馬跑得快,趙靖的傷口會裂開,馬似乎明白她的心意,小步慢跑。
一直向北便是隆化,隆化在羣山包圍中,有伊遜河環城而繞,苔山風姿竣挺,好一副青山綠水畫面。
趙曼無暇欣賞美麗風景,她在找葫蘆,門前懸掛葫蘆,必是郎中坐診之處。
北城門附近屋前杆上懸掛一個大葫蘆,門口坐一小乞丐。
猶如一葉孤舟靠上岸邊!
趙曼將昏迷中的趙靖攙扶下馬,屋裡的郎中急忙跑出了,將趙靖扶進屋內。
郎中見趙靖胸口被女性內衣纏住。
“姑娘,這位年輕人受的什麼傷?”趙曼道
“刀傷!”
郎中給趙順號脈,面露驚奇之色,連說奇怪,趙曼急道:“大夫,我靖哥哥怎麼了?”
“我一生搭脈萬兒八千,可從沒見過如此離奇的脈象?不過他有內傷,是內傷引起這奇怪的脈象,我還不敢確定“
“大夫,請您一定救我靖哥哥性命,我必清囊給予!”
“治病救人,大夫天職,請姑娘放心”
郎中解開趙靖胸前的胸衣,趙靖胸口到左肩有一半尺長的傷口,皮肉已裂開,趙曼心疼的欲哭。
郎中拿出針借油燈消毒,穿上線,從櫃中拿出金瘡藥,沿傷口緩緩倒下。
“我要開始縫合了,等下如果小兄弟醒,你可要將他按住,否則無法縫合!”
趙曼聽父親趙弘殷說過,戰場士兵受傷需要軍醫做縫合手術,這還是她第一次親眼所見,手術對象還是自己心愛之人。
郎中如織女完成着進針拔針出針夾針的縫合步驟,趙靖因劇痛而甦醒,開始掙扎,趙曼急忙將他按住。
胸口一陣比一陣疼痛讓趙靖撕心裂肺,付出全身心力與之對抗,趙曼將趙靖摟在懷裡。
趙靖開始安靜,有一種堅挺柔軟的感覺充盈着他,能感覺到趙曼身心的溫暖,這種溫暖讓他能抵抗人世間所有的痛處。
一切歸於平靜,趙靖悄然睡去。
“幸虧傷口不深,否則性命難保,附近有家客棧,等小兄弟醒來,你們可先住下,10天后再來檢查傷口癒合情況,我準備恢復內傷的藥,明天你來拿吧”
“感謝大夫醫治,趙曼有禮了”
她從包裹裡拿出一錠銀子,交給郎中。
“太多了,我只收五兩,咱都是漢人,理應幫扶救難!”
在趙曼的堅持下,郎中只收10兩銀子。
“小兄弟是姑娘何人?”
“是我夫君,走親戚被土匪所傷”。
郎中心道,不怪用女性貼身內衣包紮傷口呢。
門口小乞丐引起趙曼的興趣,約莫七八歲,頭髮散亂滿臉污垢卻顯露一雙深邃大眼睛,衣服破舊不堪,仔細看卻能顯出本質的華麗,趙曼看出這乞丐是漂亮的女孩。
郎中見趙曼關注門口的小乞丐。
“這孩子在這好幾天了,從不說話,我只是給點吃的,可憐啊!”
趙曼走出門口,對小乞丐說:“我叫趙曼,裡面受傷的大哥哥叫趙靖,你叫什麼呢?”小乞丐警惕看着她,還是不說話。
“你是啞巴的話,可以比劃呀,不是又不說話,我可要走了!”
小乞丐不說話,撲閃大眼睛,似乎在下決心。
小乞丐非比尋常,她有時間與她較量!
趙曼走進望月樓客棧,客棧只剩一間客房,她向老闆要了兩根長竹杆和一些繩索,時間不大,在店小二配合下,完成一副擔架。
她讓店小二一起去擡一個人,店小二爽快答應。客棧旁邊有家成衣鋪,她賣了男女裝及小女孩裝裡外各兩套,還有鞋襪及裝飾品。老闆娘樂壞了,這月首次遇見大生意。
門前有一貨攤,趙曼買了些薰香及化妝品。
趙曼問店小二,哪兒能找到桂花樹,店小二說客棧後院就有,客棧後院陳香撲鼻,令人神清氣爽,趙曼連枝根摘了一些,放在小陶罐裡。
店小二心道,這少女咋活得那麼仔細呢?
再次回到診所門口,她在小乞丐跟前蹲下。
“小乞丐!願不願意和我去住客棧呢?”
小乞丐點點頭。
“我看你根本不是啞巴,嘴是用來說話的,你不說話,讓姐如何幫你呢?”
小乞丐還是點點頭,似乎在贊同這位活潑小姐姐的說法。
診所不大,趙曼怕耽誤郎中治病,在店小二的幫助下,將昏睡的趙靖擡上擔架。小乞丐也沒閒着,在幫忙呢。
趙曼吩咐店小二燒兩大鍋水,將客房裡的屏風移到有大木桶的拐角。
店小二提了一桶熱水上來,趙曼給了他一些碎銀,讓他把拐角處木桶加滿熱水,店小二輕快答應。
趙曼將趙靖脫的光溜溜的,旁邊的小乞丐用手矇住雙眼,可那手指卻是散開的,她見趙靖胸前都是血跡,滿臉驚恐。
趙曼用熱毛巾將趙靖從頭到腳緩緩擦拭,再換上乾淨的內衣內褲。
此時店小二已將木桶裡的熱水加了一大半,他又兌了些涼水,試試水溫。
“姑娘,可以洗了!”
他走出客房,關上房門。
“小乞丐,該你洗了!”
“我有名,叫素素!”
“哎呀,咱素素終於開口說話了呀!我還以爲你真的是啞巴”
趙曼從包裹裡拿出一套小女孩的內外衣。
“素素,洗乾淨後,換上!看你這髒丫頭!”
“你咋知道我是女孩?”
:“哎呀,你自以爲不說話可以騙別人,可你的眼睛騙不了我呀!”
哪個女孩不愛自己乾淨美麗呢,素素默默去拐角,脫了衣服,跨進木桶裡,多久沒美美洗個熱水澡了,她記不清楚了,暢享在這溫暖間,幼小的心也漸漸變暖,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趙曼手拿胰子走了過來,素素迅速用手遮擋,可她又不知道該遮住哪兒。趙曼開心道:“都是女孩兒,還害羞啥嘛?你身上有的,我也有呀!”
趙曼指指木桶裡的水道:“嘿!你個髒丫頭,一桶水不夠洗呀,素素難爲情了,不好意思低下頭。
趙曼將素素的頭髮粘上胰子,細細揉搓,再用小桶裡的清水沖洗乾淨,滿頭秀髮呈現。
“素素,可真好看呀!”
“人家本來就好看嘛,曼姐”
“小乞丐開始嘴甜啦?”
木桶裡的水已髒,趙曼用木勺將木桶裡的髒水舀出盛在小桶裡,將小桶裡的水倒在院裡,如此反覆,將大木桶洗乾淨。
她又喊來店小二提來二桶熱水,一桶涼水,在大木桶水滿後灑些桂花花瓣,素素想不到剛認識的曼姐對她照顧如此細心,她再一次跨進熱騰騰的木桶裡。
當素素換上白色內衣,青綠色的圓領袍,白色襯裙,一頭烏黑秀髮,環繞半個身軀。趙曼豎起大拇指道:“真美!”素素道:“曼姐才美呢!”
“哎,總算輪到我洗啦!”
趙曼又開始給大木桶換水,素素跟着幫忙。
脫去外衣的趙曼春光乍泄,膚如凝脂,白裡透紅,曼妙的身姿在柔軟的腰肢間刻畫,她發現胸前更飽滿堅挺了。
素素突然道:“曼姐,你比皇宮裡的貴妃更美!”趙曼道:“素素,去過皇宮?”素素不說話了,趙曼也不再問。
趙曼換上新衣物後,用薰香薰了自己和素素的衣服,爲素素梳理頭髮。
“我也要和曼姐一樣的髮型!”
“不後悔!”
“嗯!”
趙曼拿起蝴蝶劍將素素長髮齊肩削斷。
聽見素素肚子開始咕咕叫,趙曼笑了。
“咱吃飯去!”
趙曼點了半隻烤全羊,兩碗刀削麪,和幾盤炒蔬菜,素素是真的餓了。
趙曼用刀切了四盤羊肉,全被一掃而空,另加三碗刀削麪,掌櫃和店小二都驚呆了。
讓掌櫃和店小二更吃驚的是小乞丐是如此美麗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