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大殿之中的西海龍王對敖廣點點頭,並坐回到距離他不遠的座位中,盯着包圍圈中的烏凡。
剛一坐下,他便直接發號施令:“昂兒,你在等什麼?還不開始!”
“是!”敖摩昂答應一聲後,大喊:“行動!”
敖摩昂的話音剛落,原本將烏凡二人圍在一起的十多名衛隊隊員忽然四下散開,直奔殿上的各位東海家將而去;幾位客卿長老,也都瞬間移動到幾名頗有實力的大將面前。
之前的黑大個以及另一名長老,則迅速地將殿門關上,口中還喊着:“把門關起來,不要讓這個烏龜精跑了!”然後二人便守在了門口。
東海龍宮方面完全沒想到這些人會突然發難,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剛剛一個回合,就有幾人被擊傷。而那個臉上寫了縮頭二字的敖印,則真的縮起頭來,直接爬到了桌子底下,嚇得直篩糠。
但東海的這批家將也大多經歷過多次戰鬥,經驗十分豐富。剛開始的震驚過去後,也迅速穩住了陣腳。雖然暫時處於守勢,但只要守過一定的時間,待殿外的人馬發現異常後,西海的人自然會被甕中捉鱉。
眼看着突然襲擊並沒有直接將東海的衆人擊敗,場面陷入了僵持狀態。
敖摩昂倒也不急,向一位高瘦的長老打了個手勢。此人從懷中掏出一顆碩大的黑珍珠,口中唸唸有詞,並將其捏碎。黑珍珠中瞬間瀰漫出一股黑色的煙霧,充滿了整個大殿。
所有聞到這股煙霧的東海家將,全都感到仙氣流動受阻,四肢無力,動作遲緩。幾下的功夫,就被西海的人擊敗。
“嘿嘿,我這烏墨毒霧,配上加在酒裡的迷藥,就算是金仙也要失去戰鬥力!”這名長老得意的說。
短短的時間裡,大殿上所有的東海家將都被制服,更有幾人已經被殺死了。
如今,烏凡與石猴的對面是一直指揮這次行動的敖摩昂;小白龍則目瞪口呆的傻坐着,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大殿中究竟發生了什麼,而他的身邊則站着敖摩昂的衛隊隊長德和羅。
寶座之上,東海龍王、如今龍族的大宗主敖廣靜靜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面容平和,完全看不出心理波動。而他的對面,則坐着威嚴而又得意的西海龍王敖閏。
二人誰也不說話,彷彿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的喝酒、吃菜。
“大哥,喝酒。”敖閏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敖廣平靜地看了敖閏一眼,問:“你就不怕酒裡的迷藥?”
敖閏抹了抹嘴,說:“不怕,我們全都服用瞭解藥。”
“難怪。在酒裡下毒,這麼說我東海出了叛徒?”
“不要說的那麼難聽嘛!你是我的親大哥,我們怎麼說也還是一家人。在誰手下做事不都一樣?”敖閏咧着嘴滿不在乎的說,話語裡滿是得意。
“你想要什麼?”
聽了這句話,剛剛還和顏悅色的敖閏竟勃然大怒。
“我要什麼?你居然還問我要什麼!這麼多年了,你還會問我這個問題?你問問這大殿之中的龍族,他們要的是什麼?”敖閏大手一揮,指向大殿中的衆人。
敖摩昂說:“我們要成爲真正的海洋之主。”衆衛隊隊員整齊的呼喊道:“海洋之主!海洋之主!”
“海洋之主?現在的龍族不是嗎?”
“當然不是!”敖閏大吼。“我們只不過是天庭的走狗罷了!”
“想我龍族九位老祖俱在時,何等的威風,何等的自在。全天下的龍族,不需要看別人的臉色行事,那是多麼的逍遙快活。如今呢?天庭封賞?狗屁!我要他那天庭封賞嗎?沒有天庭,難道我們龍族就不是海洋的主人了嗎!”
“我要什麼?我今天就告訴你我要什麼!我要打上天庭,推翻玉帝的寶座!我要讓全天下都知道,龍族不可奴役,龍族永不低頭!”
敖廣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酒,說:“現在也沒有人奴役龍族,我們跟天庭是合作關係,你是知道的。”
“合作個屁!”敖閏呸了一聲,“我問你,老祖宗們失蹤的事情是誰幹的?其它的老祖也就罷了,從你當上這龍族大宗主以來,六祖宗跟我們的親老祖已經多少年沒有現身了?”
“你是不是將他們賣給了天庭!你說!”此時的敖閏鬚髮皆張,一股霸氣從他的身體中溢出,眼看就要爆發。
敖廣也站了起來,直盯着敖閏的眼睛說:“你也聽說那個傳言了?”
“這麼說,真的有人在尋找並殺害我們龍族的九位老祖?”
“是的,但不是我。”敖廣說完,敖閏大怒,擡起手來就要將其擊殺,顯然並不相信他的話。
敖廣舉起一隻手掌,示意敖閏聽下去。“我當上大宗主的時候,就已經有幾位老祖宗失蹤了。當時老祖與六祖宗也察覺到了異常,並暗中查過,但卻沒有任何進展。有一次,六祖出了一趟遠門,回來之後身受重傷,並與老祖宗密談了很久。他們二人的意見似乎有些衝突,吵了起來。之後,六祖離開東海龍宮,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老祖宗從那之後也閉門不出,二百年後,老祖宗也不知所蹤。”
“當時老祖宗給我留了一張字條,說有一位強大無比的神秘人物,暗中殺死了其它老祖。此人的目標,似乎是九位祖龍身上的龍血。而且老祖推測,如果九位祖龍全都被對方殺害,那人的目標就會轉移到天下所有龍族的身上,到時候就是滅族之禍。所以老祖囑咐我,讓我與天庭合作,以求自保。”一段秘史被敖廣說出,殿上所有的人都感到十分的震驚。
敖閏聽了這一番話,低頭想了想,說:“你說的是真的?字條呢?”
敖廣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一揚手,這紙飄到了敖閏的手中。
敖閏低頭看着字條,面色激動,然後問道:“老祖宗呢?這麼多年,難道就沒有一點老祖宗的消息?”
敖廣搖搖頭。
敖閏有些猶豫的問:“大哥,你說——”
“父王!”敖閏還沒說完,就被敖摩昂的高聲一喝打斷了。“父王,這只是他的一面之詞。碩大的東海龍宮,做出一張假字條來不是難事吧?”
“即便他說的是實情,但我們每年被徵派的龍族子民,可都確實還在天庭中供人奴役啊!爲了龍族,爲了父王心中的偉業,不可心軟!”
敖摩昂一提醒,敖閏眼中最後一絲溫情終於消失。他搖搖頭,終於下定了最終的決心。“大哥,你說的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罷,我龍族以後再也不會受天庭的約束了。你這個大宗主的位置,讓給我,我保你不死。”說罷,一伸手,抓住了敖廣的前襟,並將其提了起來。
堂堂東海龍王,龍族的大宗主,此時軟弱無力地被敖閏提在手中,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敖閏向殿中大喊:“昂兒,東海之人,投降者可保原職,反抗者一律殺了!”
“是!”敖摩昂答應了一聲,吩咐下去。西海的衆人紛紛亮出兵刃,逼問東海的家將們。在高壓之下,還真有幾人大喊着投降,拜倒在地。
就連敖廣的親生兒子——敖印,此時也匍匐在一名長老的腳下,大喊着“饒命”、“投降”之類的話。
敖閏哈哈大笑,敖廣則冷漠地看着臺下的衆生相。
寧死不降的東海家將們被圍在一起,敖摩昂說道:“殺!”他的衛隊齊齊舉起手中的兵刃,就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