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不見了,他卻……古怪的不着急。
“回來了?”黑漆漆的屋子裡,他摸着桌案上的書冊。就是在那個清冷的夜,唐茂帶我從密道里下去,那是一間密室,不見天日,只有燭火長亮着。
□□躺着一個人,我進去的時候,聽到她的呻0吟。
唐茂過去把她抱在了懷裡,輕輕的哄着,我聽見了哭聲,走近了赫然發現那是唐安。
“安安怎麼在這裡?”
她在唐門的密室,而不是……被劫走嗎?
我靠過去,少女的臉色蒼白,沒有血色的脣,連呼吸都是微弱的,清瘦的身子……以及在她頸子上殘暴虐待過後沒能消去的紅痕。
她沒有睜開眼睛看我,伏在唐茂的身邊,細細的交待一些事。
“十六叔……別讓綿愛哥哥知道,你答應我的……他會難過……就、就讓他認定……我走了,找不到我……他纔會……活着。”
唐茂不住的點頭,緊緊抱着孱弱的身子,將自己的臉撇進黑暗。
安安的呼吸很弱,隨時都會……離去……
那樣的事情,我不敢去想,好不容易,大理段家和唐門的關係可以因爲安安的出嫁而改善,以我的自私,我會拼盡全力留着唐安這枚棋子,並且速速送回段家世子那裡,在還能挽回的時候……絕不能拖拉等着她變成屍體。
倚着在牆頭,唐茂忍受着暗道裡牆面的冰冷,用這樣的冷來懲罰他自己。
“是本座不好……爲什麼不去送她,只顧着招呼那些客人,虛名罷了……是我沒有保護安安,不能看着綿愛和安安在一起。”他悠悠的說着,一夜間,年輕的堡主變得深沉滄桑。
他說自己追去的時候,只看到唐安在那裡,找不到那些糟蹋她的人,柔弱的身子更保不住她腹中的孩子。
“爲何不把她送去藥堂?”
我冷冷的問,茂兒是瞞着衆人把唐安藏在了這裡,不讓任何人知道——若是在藥堂,小產這樣的身子很容易調理。我想不透,爲什麼你們寧可躲着也不就醫?
“怎麼醫?”唐茂的問,含着無力虛脫的冷笑,“安安問我的,唐宙,你來告訴我……怎麼醫?”
醫好了身,醫不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