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看看——”她走去,仔細看了看,隨即笑着抱弟弟誇讚,“遵兒最有能耐了!真是好東西,我只用一點點呢,剩下的我留着等娘回來了送給她用藥。”
“啊……你還留給娘啊?也不知她和爹爹何時回來——二姐呢?二姐去舅舅家很久了,怎麼不回來?”年輕的小子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解渴,順手摸走一把汗水。
“婭婭能想到家,娘就不用成天生氣了。”女孩子小心翼翼的收起弟弟帶回的草藥。
她一回眸,看到門口站着的人。
遵兒比她更快,迎着他:“這位大叔,來找我大姐把脈嗎?以前沒見過你、進來坐坐也好,我家藥堂有很多補身子的湯藥,您要不要試試——娘說了,可以不收銀子。我爹天天喝的很壯——我娘是這麼說的!”
賀子奚看着眼前笑得爽氣的男孩子:容貌像他,這性子……像她。
“你……”他沙啞的聲音,猶豫了片刻才問,“你家爹孃呢?”
“呃……大叔找我爹孃?真不巧,前兩天剛走。”小小少年頗爲煩惱的揉着自己的額頭,不過他反手指着正在走來的少女,“沒事的,我大姐醫術也了得,她是這一街有名的大夫,找我大姐準沒錯。家裡有現成的藥帖子。”
說話間,穿着青衫的漂亮女孩子站到了他面前……
眉眼間……像他!
“你姓賀?”他仰頭迎着自己的孩子,心裡顫着的激動,從未想過……自己的餘生還能和少雅的孩子說上話,他一直記得孩子的名字,“你是溪兒?”
“大叔認得我嗎?”
少女吶吶的呆了片刻,她不認識這位啊——和弟弟面面相覷。
“大叔……認識爹孃?他們都不在……”
“無妨,我只是來坐坐的。”他環顧四周,和當年自己忙碌的“家”一模一樣。再回眸看身邊的孩子們,他的記憶裡應該還有一個,“你……應該還有一個妹妹?”
“妹妹?”溪兒笑着問,“是指婭婭還是靈兒?”
“婭婭是我二姐,靈兒是我們小妹,靈兒上頭還有個弟弟,這幾日住在木叔叔家。”遵兒把一家的戶口全報足了。爹說帶娘出去散散心,結果把大的小的都留在家裡,一個也不帶身邊。
賀子奚聽了,笑容不經意的泛開……心裡有些難受,可那又怎樣,畢竟自己沒有抓住她,倒是……紅錦找到了好的歸宿。
哭過、恨過、卻堅強的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