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不值得我動手。”耳邊有一個聲音,輕輕的,柔柔的,像一根羽毛,輕撫着她的心尖尖。
“溫珞盼?是你嗎?”陸漫在心裡問。
“是我,我出來,只想說一句,他不值得我動手。”
一句話,乾脆,利落。
是啊,溫珞盼可是公主,爲什麼要對一個跳樑小醜動手?
就不覺得髒了自己的手嗎?
高貴優雅的公主,只應微笑。
動手這種事情,應該交給別人。
比如……陸漫。
陸漫不覺得自己是公主,於是,她擡起手,對準程離的左臉,緩緩擡起。
她穿着白色的長裙,手上帶着一條手鍊。
她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長白皙。
程離一看這架勢,以爲陸漫要打他。
他受傷地後退了幾步:“珞盼,你要打我?”
他難以置信地望着她,眸裡充滿了不可思議。
這不像他記憶裡的她,她從不會動手打人。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何況是人急了。
溫珞盼失去雙腿後,在故事的後來,有動手打過溫知凌。
所有人都心疼溫知凌,所有人都用責備的眼神看她。
溫珞盼爲什麼要打溫知凌呢?
幸福的溫知凌,有封雲方的寵愛,站着說話不腰疼,對溫珞盼說:“姐姐,如果你不愛姐夫,那就和他離婚吧,沒有愛情的婚姻,什麼也不是。”
那個時候的溫知凌,心裡還有程離。
溫珞盼被她這一說,心頭更恨,就扇了溫知凌一巴掌。
她的恨,沒人知曉。
所有人都在心疼溫知凌。
卻沒人問一問,她爲什麼要打溫知凌。
是啊,說什麼也不能打人,被噁心了也不能打人。
站着說話不腰疼,說的就是他們。
“程離,你不喜歡我,就直說,拖拖拉拉算什麼男人。”陸漫收回手臂,“是,我就是想打你,怎麼了?不行嗎?”
程離又後退了幾步,“你變了……你變了……”
陸漫循着記憶,打車回家。
車裡,她閉着眼睛,正在思考。
有幾句腦殘的話,在耳邊迴響。
溫珞盼自殺的時候,正巧溫知凌和封雲方回國了,溫知凌在醫院哭成淚人兒,溫珞盼讓溫知凌滾,封雲方是這麼說的:“知凌是無辜的!溫珞盼你太惡毒了,怎麼可以這麼對自己的妹妹!你知不知道,你失去的只是兩條腿,而知凌傷的是整顆心!”
你失去的只是兩條腿,而知凌傷的是整顆心。
陸漫只想問:“要臉不?”
這種話,怎麼有臉說出口?
能把這種話說出口的人,也是一種本事。
太厲害了,太牛了。
真是太醉人了。
請問,是腿重要,還是心重要?
是心,虛無縹緲的心,不是心臟。
不然讓溫知凌失去兩條腿,讓溫珞盼只是傷一下心。
如果當時溫珞盼回答的是:“那讓我傷心吧,讓她失去兩條腿!”
那麼封雲方肯定會說她惡毒。
是啊,溫珞盼惡毒。
溫知凌那樣對她,還讓她怎麼善良。
沒有經歷過那種事情的人,誰懂溫珞盼的痛!
她是舞者!沒有腿還怎麼跳舞?
這是腦殘話中的其中一句。
還有一句。
溫知凌和溫珞盼的父親溫治遇到以前的小三了,小三溫柔可意,性子善解人意。
溫治向溫知凌和溫珞盼的媽媽王芳提出離婚,溫知凌是這麼說的:“媽,既然你和爸爸都不愛了,那就離婚吧,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幸福的,爸爸和徐阿姨那麼相愛,你就成全他們吧!”
溫知凌對王芳說完,跑到小三徐淨面前說:“徐阿姨,你人真好,我勸我媽和我爸離婚了,沒有愛情的婚姻是沒必要存在的,真愛才是最重要,徐阿姨,以後你就是我的媽媽!”
臥槽!
這是女兒說的話!
尼瑪陸漫覺得自己的眼睛瞎了。
勸母親和父親離婚,讓父親和小三結婚,還管小三叫媽媽?
是什麼樣的三觀,才能說出這種話來。
實在太醉人,就沒見過這麼醉人的。
婚姻裡,除了愛情,還有責任。
愛情沒了,婚姻裡,還有親情啊。
能當小三的女人,真的能善良到哪裡去,管小三叫媽媽?她的媽媽,是怎麼對她不好了?
溫知凌一直覺得自己的媽媽對自己不好,覺得媽媽偏心姐姐。
可她不知道,王芳最擔心的是她這個小女兒,最操心的還是她這個小女兒。
可溫知凌膚淺地只看表面……不看內裡。
認爲表面上對她好的人才是真的對她好,表面上對她不好的人就是不好。
她也不想想,一個母親,能對自己的女兒有多不好。
溫知凌不懂,溫珞盼懂。
到最後,真正對溫珞盼好的人,只有王芳一個。
而王芳,還是和溫治離婚了。
不是被溫知凌勸心動了。
而是,她要當個自己的女人。
陸漫想着,只覺得不管是溫知凌,還是小三徐淨,都是喜愛依附別人的菟絲花。
本質裡,她們就是同一種人。
溫珞盼,則像她的母親王芳。
剛烈,堅強。
不想着依附別人,只想靠自己。
陸漫欣賞後者。
畢竟,她也屬於後者。
只不過,她和她們,都有一定的區別。
下意識把陸雪和溫知凌拿起來比較。
她們像嗎?
像!很像很像!
一個毒蓮花,一個綠茶婊。
毒蓮花裝,綠茶婊沒有裝,卻比裝了還討厭。
淨想些虛幻的東西,爲人一點也不實際。
“任務來了。”耳邊是星爾的聲音。
“這個時空的問題很多,我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我直接交代任務吧。”
“趕跑小三徐淨,挽救母王芳的婚姻。幫溫珞盼再找一個真心待她的好男人,甩了程離。至於女主和男主,這兩個比任何人都適合彼此。”
“一個作,一個能包容作。”
“任務難度係數不大,慢慢來,建議你和溫珞盼多多進行精神交流,她是性情中人。”
回到溫家,直接去了練舞室。
溫珞盼說,她想跳舞。
陸漫脫離了溫珞盼的軀體,她在旁邊看她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