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在森林裡放火?
馬車保持着不快不慢的速度一路向南行,這路線對不對蘇嬌是不知道,她只知道馬車漸漸的行到樹木密集的地方,受了地形的限制,速度也降了不少,可能走不了多遠就要天黑。
側目看夏寞臉上只有篤定沒有猶豫,蘇嬌明白這條路肯定沒錯,只是在她記憶裡,來的時候並沒有路過林木密集到快結成網狀的地方。
正想着,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蘇嬌轉頭看向前方,那是一片樹枝交叉搭成的網把前路給隔斷。
介個……這個樹網是怎麼形成的?看起來有點詭異的趕腳啊!
肩頭被夏寞輕拍了兩下,蘇嬌迷茫的轉頭看着他,掀了脣正要問他想幹嘛,後者直接說道:“喏,從這裡開始,就靠你咯!”
全靠她?蘇嬌呆愣愣地問道:“怎麼靠我?”
夏寞似笑非笑地指着那片左右看不到邊,往前看不到頭的樹枝網,對蘇嬌說道:“這個得靠你的灰巫術弄開。”說罷青色的瞳仁裡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焦慮。
他以爲還要再行個一兩天,更接近白巫核時纔會遇上這情況,卻沒想黑巫核的壓抑一消失,白巫核就有氾濫的趨勢,居然影響到了這麼遠的地方。
看樣子不出兩年,整片森林都會變成這種網狀的樹枝,再過上兩三年的樣子,南北兩邊的土地會有半數以上成爲森林的一部分。
這樣下去,要不到十年就沒了人類立足的地方……
看來接收白巫核只能越快越好。
“爲什麼要我用灰巫術?你不也可以炸開這裡嗎?哇呀呀,你千萬別用我坐在車頭就是爲了等遇到這種情況的話來敷衍我!”在夏寞走神的幾秒裡,蘇嬌不悅地嚷嚷着,末了糾着眉頭說:“現在我的灰巫術可是帶着火焰效果的,在森林裡放火豈不是找死?”
回過神來,剛好聽到蘇嬌說到找死的話。夏寞斜了她一眼,一本正經地說:“不會死的,而且這事還真是非你莫屬。”說罷也不和蘇嬌廢話,對着網狀的樹枝擊去一道銀光。那銀光落在樹枝表面,只是微微一閃便消失不見,樹枝絲毫沒有受損的跡象。
啊?
蘇嬌愣住。
這一擊,不說威力有多大,但至少不會比在領主城堡裡擊碎石牆的時候差,然而她卻看得真切,當銀光落到樹枝表面時。樹枝上也浮出一層銀光,將夏寞的巫術給抵消。
“這……這這這……”蘇嬌驚訝得吃吃的字不成語,半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旁邊的夏寞接了後話,說:“這不是自然形成的,你忘了我和你說過白巫核的事了嗎?”
蘇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心裡清楚這開路的活還真是非她莫屬,但仍然擔心地問道:“真的不會引起火災?”她還有好多事沒做。可不想死在這異界的森林裡。
對於這種擔憂,夏寞沒有回答,只是衝她努努嘴,意思是讓她快一點。
後面的大篷車不知道前面情況,沒明白突然停車在幹嘛,有不少女孩下了車來。沒下車的女孩也都從窗口探頭在觀望。
時間不等人,雖說沒從夏寞那裡得到明確的回答,但他強迫她快點動手的意思明顯。蘇嬌硬着頭皮,邊想着,就算是燒死,至少還有這麼多人陪她,邊滑下車頭朝網狀的樹枝走去。
帶着黑巫核力的灰巫術。有着火焰的威力,加上灰巫術的支撐。接觸到這霸道的灰巫術的樹枝都被燒焦。很詭異的是,火焰並沒有大面積的蔓延,燒上幾分鐘就漸漸的停了下來。
這一刻蘇嬌總算明白夏寞爲什麼一點都不擔心火勢,合着是包圍着樹枝的白巫術有着抵消黑火的功效。
燒出一條夠大篷車通過的口子,往前大約也就十來米的樣子,黑火便不約而同的又熄掉,蘇嬌正要往前面走繼續開道的時候,夏寞則喊了她回來,意思是說坐在車頭邊行邊開道,這樣比較有效率。
再有效率,那也行得很慢,好在蘇嬌的巫力沒有底線,天黑之前她都沒有喊一聲累,再是慢行倒也沒再停下來過。
“明天還要繼續。”夏寞揉了揉蘇嬌的額頭,說:“今晚你得好好休息。”
不用夏寞說,蘇嬌也打算窩在車廂裡睡大覺。雖說白天看來一路順利,完全不費什麼力就開了一條路出來,但她有種異樣的感覺。好像越往前,她花的灰巫力就越多,不然就沒法燒出之前那麼寬的路。
會不會有她燒不動的地方?希望別出現那種地方,不然夏寞一定會讓她自己想辦法,要是弄不開,她說不定還得扛上斧子去砍樹。
下苦力什麼的,她真心的不想幹。
就像蘇嬌察覺到的,遇往前,樹枝結出的網就越密,黑火燒過去的效果也就越淺,逼着她不得不使出全力,強打起精神。
“這裡白巫核的力量更強了。”夏寞邊說邊看了蘇嬌擰着的眉頭一眼,不知是心理原因,還是真的,她的臉色顯得有點泛白。平時怎麼開玩笑,怎麼逗弄蘇嬌都好,當看到她不舒服或是有不舒服的徵兆時,夏寞還是很擔心的。他無意識的伸手去抹平她皺着的眉心,邊揉邊說:“你要是累了的話,可以停下來休息下。”
這種關心並非刻意,卻是真情流露,聽得蘇嬌呼吸滯了拍,偏頭躲開他溫熱的指腹,逞強似地說:“沒事,我一點都不累!”口是心非的模樣瞧得夏寞輕笑了下,揶揄道:“你要硬說沒事,那就沒事吧,反正累不累又不是我說了算。”
強撐着一路沒主動提出休息,到了晚上蘇嬌連話都不想說,什麼都沒吃就窩在車廂裡補瞌睡。夏寞是看在眼裡,擔心、無奈都藏在心裡,拿了肉脯麪包鑽進車廂,硬把蘇嬌給搖了起來。
“吃了東西再睡。”香香的肉脯遞到蘇嬌脣邊,後者不耐煩地打開夏寞的手,差點把肉脯給打掉在地,跟着一抹嘴,連眼都懶得多睜一隻,只睜了右眼瞪了夏寞一下,說:“不要,我要先睡覺!”話還沒說完,眼就先閉了起來,真是累極了。
她不識趣的行爲倒沒讓夏寞生氣,但同時也沒使夏寞放棄。他邊說着“不吃東西根本就沒法恢復精神。”邊用一隻手把蘇嬌從軟椅上撈了起來,放在腿間抱在懷裡,繼續將肉脯遞在她的脣邊。
瞌睡時,脾氣通常不會好。蘇嬌雖沒管夏寞怎麼拉她扯她抱着她,只覺得有東西在脣邊劃得她癢癢的不舒服,不免又伸了手去揮開。
這一次她沒有揮中夏寞的手,也沒拍到放在嘴邊的肉脯,隨着她的一揮間,放脣邊的肉脯便就拿開了。
“討厭……”蘇嬌嘀咕了句,話還沒說完,有兩片軟軟的脣覆蓋上了她的嘴,順着她微啓的脣瓣間,一條肉脯被順利的送進了口中。
脣與脣相貼,時間雖不長,蘇嬌仍然被電了下。腦子裡打了個激靈,什麼睡意都在這一刻都消失。雙眼猛地睜大,看着眼前正在舔脣的男人,那意猶未盡的模樣令她眼角抽了抽,含着肉脯口齒不清地說:“你這個六毛(流氓)!”話出口,羞憤的氣勢全無,取而代之的是種搞笑的感覺。
“噗……”夏寞聽得發笑,沒點罪惡感地說:“看來你是完全醒了,那就把東西吃了再睡。”邊說邊把麪包遞到蘇嬌眼前,後者憤憤地擡手推開,用力嚼着嘴裡的肉脯,執拗地說:“我不吃,就、是、不、吃!”
夏寞面帶意味不明的淺笑,說:“你不願意自己吃,那我繼續餵你吧!”說着張嘴就往麪包咬去,撕下一片埋頭過來,分明是打算又用嘴來喂蘇嬌。
蘇嬌頭都大了。這哪裡是在喂她吃東西,明明就是爲了佔她便宜。
打不贏,吵不過,拗不動,掙不脫,逃不開,她拿夏寞是沒辦法的,看他說喂就真的用嘴咬着麪包湊了過來,蘇嬌立即喊了投降。
“我吃我吃,我自己來我自己吃!”邊嚷邊從夏寞嘴上奪過那片面包,像怕夏寞反悔似的,連停都沒停一下就直接往嘴裡一塞,塞得夏寞錯愕的擡了下眉,青色的眸底笑意頓濃。
這慌亂的女子居然沒發現,她就算承認了要吃晚飯,也不用從夏寞的嘴裡奪麪包。
夏寞很好心的沒去提醒蘇嬌麪包上其實沾了他的口水,帶着吟吟笑意將剩下的肉脯麪包遞給了終於配合的蘇嬌。
吃了很憋屈的一頓,肚子裡一飽,血糖一高,她壓根就沒時間去計較夏寞的流氓行徑,瞌睡又重新的爬了上來。
她打了個哈欠,也沒管此刻還坐在夏寞腿間,被他抱在懷裡,腦袋一偏,貼着他溫暖的胸膛闔了眼。
蘇嬌的身體軟了下來,夏寞低頭瞄了眼,輕手輕腳的把她放回軟椅上,摸着她的額頭,輕輕說:“睡吧,明天我們晚點出發。”蘇嬌沒有回答,應該是早就進入了夢鄉。
見狀,夏寞伏下身去,在她柔軟的脣瓣上落下一吻,末了退出車廂。
夏寞並沒注意到,關門的時候,蘇嬌的臉蛋燒成了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