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峰喘了幾口粗氣,啞聲說:“凰義安的章澤裁與我約定,趁着狂龍住院,把飛龍幫打掉——”
徐老虎再次怒吼:“章澤裁這個小狐狸的話,你也敢信?凰義安現在內憂外患,他是怕飛龍幫找他們的麻煩,要坐山觀虎鬥!咱們和飛龍幫幹上了,他們好調養生息,你到底長沒長腦子?!”
徐老虎氣急敗壞的掄拳揍徐令峰,徐令峰狼狽在屋裡躲閃,徐老虎的貼身保鏢一動不動,沒有半點要勸阻的意思,估計是習慣了。
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一個美麗的少女衝了進來,一把拉住徐老虎,嬌嗔道:“爹地,您幹嘛又打大哥?您不怕打傷他?”
又對徐令峰嬌蠻的道:“你還不和爹地道歉,把爹地氣壞了怎麼辦?”
來的正是徐令峰讓手下請來的救兵——妹妹徐令敏。
一句話,徐老虎轉怒爲喜:“還是我的小乖女好。”
對徐令峰喝道:“看在你妹妹的面上,饒了你。還不快滾!”
徐令敏扶着徐老虎坐下,偷偷衝徐令峰擠擠眼,調皮一笑,徐令峰點點頭,轉身出去。
徐令敏面龐嬌美,亭亭玉立,一身粉色衣裙顯得人比花嬌。
她倒了一杯茶給徐老虎:“爹地,別生氣了,看氣壞了身體,我會擔心了啦。”
徐老虎看着出落的跟朵嬌花一樣的老生閨女,滿心滿眼的愛憐,笑眯眯的接過茶喝了一口,問她:“乖女,爹地還沒問你,你看上安家老三了?”
徐令敏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嘟起嘴:“爹地,你幹嘛問這個?人家會害羞啦。”
然後一把捂住徐老虎的嘴巴,撒嬌道:“爹地,不許問,反正,我不許你們傷害安諾了啦——”
哄走了嬌女,徐老虎命令手下:“去查查安家老三,把資料報給我。”手下領命而去。
徐老虎自言自語:“安諾——這名,一聽就是個小白臉!我乖女還小,可不能被人隨意哄騙。”
轉眼,狂龍病癒出院,安諾的傷也好的差不多,還需要養上一陣子就可以恢復如初。爺倆一起出院回家。
在自家別墅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慶祝宴會後,狂龍恢復了往日的忙碌。
安諾窩在三樓做宅男。
過了幾天,安諾靜極思動,可是知道目前港島黑道局勢不穩,不願意給自家社團惹麻煩,只好每天呆在家裡。
肩傷還沒有完全痊癒,被醫生要求不許劇烈活動,因此,他既不能彈鋼琴,也不能練功夫、練槍,除了看書,只能在院子裡轉來轉去。
二哥安鴻飛見他實在無聊,對他說:“老三,今天我去巡視紅x夜總會,你跟着我一起吧,出去轉轉散散心。總這麼憋悶着,別再憋悶出病來。”
安諾想了想,同意了。
上輩子,他是個安分守己的小青年,從未進過什麼夜總會,這輩子,有了這麼個拉風的身份,要是不去見識見識,可惜了。
二哥和幾個心腹手下一身黑西裝,很威嚴肅穆的樣子,安諾不好太敷衍,就在T恤外加了一件黑夾克,小孟小許也是一身黑西裝,緊跟在他身後。
港島的夜晚,在某些地方,繁華熱鬧更盛白天。
華燈初上,一行人坐着車來到商業街。
紅x夜總會就在這條街的中間,巨大的門臉,霓虹燈五光十色,妖冶魅惑的女人男人的巨幅海報在燈光映襯下,顯得光怪陸離,彷彿進了夜總會大門,就要進到另一個空間。
事實也是如此。
巨大的一樓大廳裡,震耳欲聾的音樂鋪面而來、羣魔亂舞的人羣,在陰暗曖昧的燈光下,像一重重舞動的鬼影,本質是個土包子的安諾瞬間有點頭暈。
他自嘲的想,自己雖然是十六七的外表,實際上已經成年太久,有點忍受不了這麼躁的地方。
早有經理帶人迎接。經理和一羣手下紛紛過來,熱情諂媚的和安鴻飛打招呼:“二少,您來了,快請快請——”
因爲不認識安諾,並沒有理他這個安家三少。安鴻飛出於對安諾的保護,沒有特意把他介紹給夜總會的人。
安諾也樂得如此,省得麻煩。
經理將安鴻飛一行人帶到二樓一間巨大的包房裡。然後,就是傳統戲碼,點了一羣花枝招展的小姐,上了最好的洋酒、果盤,音樂響起——
領班安排了一個清純型小美女坐在安諾旁邊,安諾忍着內心的彆扭,對清純小美女一笑:“你好。”
清純小美女明顯被電到,眼中瞬間閃過迷戀的光,結結巴巴:“你—好—”
安鴻飛笑起來:“老三,好好享受,小美剛來沒多久,要是喜歡,就開個葷,二哥給你埋單——”
安鴻飛的心腹山貓壞笑起來,對安鴻飛說:“大哥,三少要是看上小美,我看不用你埋單,徐經理還要給三少封個大紅包——”
安鴻飛詫異:“?”
山貓:“三少可是童男——”
安鴻飛放聲大笑,一行人瞬間都大笑起來。
清純小美女一臉撿到寶的表情,對安諾愈加殷勤。
安諾兩輩子都不是豪放灑脫型的人,臉刷的就紅了,對於這種場合,他根本放不開。
幾個回合,就又被清純小美女弄的面紅耳赤,他心裡暗暗吐槽:“他x奶x奶x的,這尺度也太大了,老子真接不住,這麼下去,到底是誰嫖誰?”
在清純小美女噙了一口洋酒,要口對口喂安諾時,安諾徹底敗下陣來,他顧不得被嘲笑,婉拒了清純小美女,在清純小美女失望的目光中,起身與二哥打了個招呼,說是出去透口氣。
安鴻飛見小孟小許寸步不離的跟着他,放心的隨口囑咐“早點回來”,就又繼續與美女嗨歌——
“純真怎會消逝,純真怎會虛僞,純真的愛戀怎會出了軌,純真早已枯萎——”
安諾走出包間,來到走廊中,他有點心煩意亂。
這輩子,頭次遺x精是在十四歲,這證明他那個武器已經發育完全,可以使用了。
孤單太久,說實話,他想找個伴了。
不過,他沒想好,到底是談個戀愛,還是直接找個牀伴?
師父江奕翔?魯亮?還是別人?
說到底,他這輩子,沒有親生父母的約束,也不必擔心父母的感受,他不準備委屈自己找異性,因此,他考慮的人選都是同性。
可是,這兩個人都不適合做牀伴——
師父江奕翔估計不能讓他做上面的那個。也許只能和他談柏拉圖的戀愛?!那生理慾望怎麼辦?
魯亮?他能感受到魯亮對他的好,可是分辨不出來,魯亮是不是直男?萬一會錯意,估計以後連朋友都做不成。他不太想失去這個朋友。
單雄信?確定是同類,但是對他沒感覺——苦惱!
安諾靜靜的向前走着,突然,一個包房的門開了,一隻手伸出來,一把把他拉了進去,門被迅速關上。
小孟小許大驚,衝上去砸門,可惜,紅x夜總會的包房門是特製的,只有鑰匙才能打開。
小孟飛也似的回頭去找安鴻飛求救,小許直奔經理室去找經理拿鑰匙——
這是自家社團的夜總會,安諾根本沒有防備,所以纔會被人一把拉進包房。正對門口是個屏風,他被章澤楷拉着轉過屏風。
安諾開始也吃了一驚,但當他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是章澤楷時,他由衷的佩服起他的這個小同學起來。
兩家社團交惡,他這個小同學竟敢踏入敵人的地盤,膽量不小!
包房內的設置與剛纔的一樣,巨大的不像話,沙發上坐了一排彪形大漢,地上還站了幾個,有黑西裝,也有T恤牛仔的雜牌軍,此時,幾個濃妝豔抹的小姐噤若寒蟬的坐在一邊。
卡拉OK的大屏上還無聲的放着歌曲,房間內瀰漫着一股酒精、水果、香水、脂粉混雜在一起的紙醉金迷的味道。
章澤楷面龐上有兩道長長的傷疤,破壞了他英俊的小模樣,他咬牙切齒的看着安諾:“怎麼?不認識我了?”
安諾面無表情:“你什麼時候出的院?”
幾個黑西裝上前來,小聲對章澤楷:“二少,這是飛龍幫的地盤。”言下之意,估計是讓章澤楷悠着點。
奈何章澤楷狂慣了,他長這麼大,就在安諾這裡吃了大虧,何況他對安諾有點別樣的心思,在安諾面前,他哪裡肯示弱?
他眼睛狠狠橫了說話的大漢一眼:“我找同學敘敘舊。他們開門做生意,老子來玩,送錢給他們,飛龍幫能怎麼我?”
黑西裝們瞅瞅安諾,紛紛退到沙發那裡,表示請二少自便。
他們還不知道,他家二少是把安諾強拉進來的,否則,表情絕不會這麼輕鬆。
安諾因爲心情有點煩亂,又被硬拉進來,很不耐煩,他見章澤楷沒回答,又問了一句:“章二少找我什麼事?”
章澤楷心情更煩悶。他小小年紀就開始流連各大歡場,花名在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打見了安諾就覺得特別順眼,特別想和他親近。
誰知道安諾對他不屑一顧,甚至他救了安諾一次後,兩人反倒言語衝突幹了一架,那以後,安諾就一直不搭理他。
想狠狠教訓安諾一頓吧,心裡還有點捨不得。後來,他明白了,他喜歡安諾。
這可把他嚇壞了,他堂堂凰義安的二少難道成了同x性x戀?
他刻意不再關注安諾,直到安諾不聲不響的去內地念書。
他又開始天天想念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