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亮辦公室。
秦川敲門進來,魯亮正接電話,示意他坐。
見魯亮掛斷電話,秦川彙報:“大哥,查出來了,古董街的那夥英國人過來示好和香*港凰義安有關係,聽老王那意思,是凰義安的二公子與他們交好。還有,您這次下地,裡面有個夥計是那夥英國人的人。”
魯亮皺起眉頭:“王常青還跟着英國人混呢?凰義安的二公子?無緣無故的來示好?”
秦川答非所問:“大哥,安諾兄弟留下的那隊人馬知道您回來就離開了,離開之前,我和他們聊了聊。”
魯亮往椅子裡一靠,挑眉:“怎麼,看來他們示好和安諾有關?”
秦川看了一眼老大,想起喝醉的那人隨口說的,安三公子萬人迷,就算結婚仍然無數人惦記,凰義安二公子爲了三公子要死要活多少年了——
秦川笑:“也沒說啥,就說凰義安的二公子與安諾兄弟交情莫逆。示好可能衝着安諾兄弟的面子。”
魯亮沉默,不知道爲什麼,他突然就想起前幾天給安諾打電話時聽到的那個說着粵語的男聲。
是章澤楷?
時隔多年與安諾重逢後,他派人詳細調查了安諾的情況,大概瞭解他的家庭和交友情況,知道了安諾出身香*港黑道家庭,知道有幾個人一直纏着安諾,其中這個章澤楷最甚。
秦川又說:“大哥,安諾兄弟結婚,您一直沒消息,他也沒通知這邊,現在您回來了,咱們是不是得補一份禮物?”
這不算往傷口上撒鹽吧——情人雖然結婚了,但大家都是男人,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結婚也礙不着大哥與安諾兄弟來往。秦川心裡嘀咕。
魯亮吃驚:“什麼?!小諾結婚了?!這麼快?!”
他急問秦川:“和那個香*港的徐家小姐?!”
在京城兩人就是爲了徐令敏掰了,難道上回安諾來川中就是告訴自己他要結婚了?
所以前幾天的電話裡安諾支支吾吾,掛了電話後就開始失聯?
秦川點頭:“大哥,說起來,安諾兄弟是這個。”秦川豎起了大拇指。
魯亮低啞着聲音:“說說,怎麼回事?”安諾結婚打擊到了他。
秦川:“別提了,安諾兄弟的媳婦可忒慘了”——巴拉巴拉一通說。
魯亮喃喃地說:“所以他去做救世主?”
魯亮:“川兒,你先出去。讓我靜靜。”
秦川見老大顯然情緒不高,不敢再說什麼,趕緊出去。
屋裡只剩魯亮一人。
魯亮知道安諾的性格人品——結婚了,那就不會再給自己任何機會。他痛苦的抱着腦袋:“爲什麼?”
爲什麼命運要這樣對待他和安諾?他們相愛!老天爲什麼不成全他們兩?!
瑞士。
徐令敏很喜歡瑞士的農場。 大片大片的綠草地,藍天白雲,乾淨整潔。
安諾他們已經在這裡住了一個月。白天在農場的林蔭小路上散步低喃,晚上在月光下品酒賞樂,堪稱身心俱爽。
徐令敏不想離開了。
對於她來說,香*港是傷心地,內地不合心意,不如找個風光秀美的陌生地定居,一路走來,瑞士是個不錯的地方。
蘇黎世湖邊的山坡別墅裡,徐令敏愜意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端着一杯紅茶,站在窗邊,望着湖面上的一羣天鵝,笑盈盈的對安諾說:“諾諾,這裡太美了,如果住在這裡,我覺得一輩子都不會膩。”
安諾走過來站在徐令敏身邊,望着景色美麗的蘇黎世湖,不禁點點頭:“這裡是很好,你想在這裡定居?可以和你朋友商量一下,把這裡買下來。”
徐令敏的一個朋友嫁人後定居在這裡,這個別墅是朋友的朋友牽線,暫時租用。聽說別墅的主人已經移居美國,因爲別墅的要價不低,一直沒有合適的買主。
徐令敏開心的笑起來:“諾諾,咱們倆真有默契,我已經約了我朋友下午來做客,等她來,問問她,怎麼買下這個別墅。”
下午,徐令敏的朋友如約而至,她是個30多歲的氣質女人,英文名Mary,長相普通,但待人接物爽朗大方,她還帶着一個同齡的高個男人。大家寒暄過後,各自落座。
徐令敏:“Mary,很高興你和你老公一起過來,上次見到你,還是咱們倆通信裡面夾着的你們的照片。”
她們是筆友,常常通信,Mary結婚時曾把照片郵寄給徐令敏看。
Mary看着旁邊的男人,笑起來,同時擺擺手:“敏,不是的,我們已經和平分手了,只不過,這裡中國人少,只要有朋友來,都一起見的。”
那個男人是內地的北方男人,高大英俊,被Mary稱爲“彭“,聞言也笑起來,指着Mary對徐令敏和安諾說:“哈,我們倆做不了愛人,只能做朋友,分手後,瑪麗和我都比從前開心多了。”
安諾笑起來,覺得這兩個人很有意思——這麼灑脫,大概率沒有孩子,而且雙方都不太缺錢。
徐令敏:“你們太瀟灑了。如果我和安諾有一天分手,我肯定很傷心的。”
Mary搖搖頭,看着徐令敏和安諾:“別這麼說,你們十分相配,好好在一起吧。”
安諾轉開話題:“Mary,能和這家別墅的主人聯繫一下嗎?他多少錢能出售?敏敏很喜歡這裡,我們準備買下來。”
Mary沒有吃驚,徐令敏家財力雄厚,老公自然也非富即貴。不過,蘇黎世的湖邊別墅不是一般的貴,尤其對於沒有永久居留權的外國人來說。估計他們還不瞭解。
Mary看了她前夫一眼:“這個是彭的朋友的別墅,前幾年掛牌賣,因爲太貴,沒有人買,後來稍微降了一些,大概有3500萬瑞士法郎,其實,這樣的價錢,完全可以買一處幽靜的小莊園式別墅。而且,這是對有居留證的人,旅行簽證不可以用來買房。”
彭接着說道:“你們可以先辦理商務簽證,不過需要一大筆錢,如果你們相信我,我可以幫助你們。“
安諾點頭:“只要敏敏開心,錢不是問題。“其他三人都笑起來。敏敏是開心的笑。Mary和彭被撒了一把狗糧,笑容多少帶點酸。
安諾自己說出這話來後,不禁有些自嘲,這不是霸道總裁劇集裡面爛大街的臺詞嗎?沒想到有朝一日在自己口中說出來,還這麼順暢自如——只能說有錢真好。
聚會後, “彭“在瑞士有不少人脈,錢到了位,商務簽證十分順利的開始走流程。而付了一大筆定金給房主後,房主大方表態:只要他們願意,可以一直住到買下這棟別墅爲止。
徐令敏要常駐瑞士,打發回去一部分保鏢,留下的保鏢繼續住在別墅外、院子裡的三層小樓裡面,那裡有專門爲服務人員準備的房間。
這麼大的動作,章澤楷早就接到了消息。
他悻悻然。不得不說,徐令敏的這個神來之筆讓他和他的那個隱藏起來的合作者——曾經化名“花虎“的“坤玄“,暫時對安諾無計可施。
瑞士可不像泰國,不是他的地盤,想要在這裡爲所欲爲,難度係數很高。
安諾不知道,徐令敏間接救了他,否則,只要他們去了泰國,就會有一連串的陰謀等待着他們,最終等待着安諾的,是淪爲禁臠。
當然,這一切安諾和徐令敏都懵懂不知。因此,當章澤楷要求來做客時,徐令敏猶豫了一下後,還是答應了他。
中午小憩後,徐令敏從安諾的懷抱中醒來。安諾還沒醒,徐令敏怔怔看着安諾靜靜的睡顏,這個男人不屬於她,他是爲了道義,或者是憐憫,纔跟自己結了婚。
她本來一直很高興得到了他,可是他的心不在她這裡。
突如其來的家庭的分崩離析讓她不知所措,深陷心理疾病當中,那時,安諾是她的救命稻草,是她的救命良藥,她抓住了他。
現在,她內心的傷痛已經得到很好的撫慰,她的病也得到了控制,她該試着給他自由——安諾是個好男人,她不能永遠這麼霸着他不放,他不開心。
她伸出手去,小心翼翼的去撥弄他那長長的小扇子一樣的睫毛,然後,在他睜開眼睛的瞬間縮回了手指,衝他笑:“諾諾,睡的好嗎?我們要起來準備招待客人。“
安諾彎起嘴角,笑着說:“很好,你呢?睡得怎麼樣?早早就醒了?“
徐令敏坐起來:“沒有啊,我也剛剛醒。”
兩人洗漱完畢,安諾纔想起來徐令敏說的招待客人——在瑞士,他們的朋友並不多,最近他們見的最多的是Mary和彭,然後是爲了辦商務簽證見的各種各樣的當地人。
徐令敏沖泡了一杯普洱遞給安諾,在國內兩個人都不愛喝茶,到了國外,反倒喜歡喝起茶來,尤其是綠茶,沒事就衝些來喝。
安諾問徐令敏:“敏敏,我們要招待哪些客人?”
徐令敏調皮的笑起來:“諾諾,你別生氣啊,我答應了章澤楷那壞小子來做客,我喜歡看到他無可奈何的樣子。“
安諾一愣,然後搖搖頭:“你喜歡就好,他什麼時候來?“話音剛落,內線電話響起來,安諾接電話:”三少,客人到了,放進來嗎?“
安諾無奈的看了徐令敏一眼:“讓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