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還在討論聖王妃來沒來的夫人全都停了下來,她們一致的看着那個坐在特殊位置的人。那是誰,是來參見宴會的夫人嗎,可是爲什麼禹城的夫人之中她們沒見過那人。當時那座位不是她應該坐的,這人也太不懂禮貌了,進來也不和她們打個招呼,就這樣坐在那個她們一直好奇的空位上。有些人覺得上官雪妍不禮貌,還有一些人是看見她只是帶了一個侍女,身上的衣着看着還不錯,可是卻不是她們平時看到知道的那些布料。她們覺得上官雪妍一定是禹城那個不起眼的小門戶夫人混進來了。因爲上官雪妍進來之後徑直坐在那裡低着頭沒和她們說一句話,她們也沒有看見上官雪妍的面容。
“這是哪家夫人怎麼不懂禮數,見了知府夫人也不行禮。喲,羅夫人這是沒看見你吧!看來在禹城你這羅夫人也不是誰都認識的,就是不知道淳于老將軍知道了難不難過?”其中一個比較富態的夫人笑着對她對面的那個夫人說,不過她的笑很是奇怪。
“在禹城有人不認識本夫人這也不奇怪,本夫人可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可是要是不認識你章夫人不就奇怪了,禹城誰不知道你章夫人家教甚嚴。章將軍的後院可是血腥味十足的,就是不知道章夫人你夜裡會不會覺得陰風陣陣呢?”那被成爲羅夫人的女子也不甘落後的說,嘴上也絲毫不讓步。
“整天的吃齋唸佛的,弄得好像你多信佛一樣,不也是滿身的罪孽。本夫人是心狠,可是不會做出奪人夫君,逼死人妻之事。就是不知道佛祖會不會保佑你?”章夫人聽到羅夫人的話,都從座位上站起來了,不過又坐了下去說了這麼一句話。
“你……李瓶兒,不要以爲本夫人怕了你,本夫人怎麼說也是出身將軍府,不會和你這潑婦計較。”羅夫人指着她說,明顯的底氣不足。
“淳于將軍府真是好教養,真讓我這個潑婦佩服,你也不怕說出去給淳于老將軍丟臉。”看見羅夫人的樣子,那章夫人依舊不依不饒。
“你這個潑婦說什麼,不要忘記了這禹城我家老爺纔是職位最大的官員,小心本夫人讓羅將軍回家種田去。”那羅夫人也許是被她戳到痛處了,看那樣子很生氣了,站起來指着章夫人威脅。
“好大的口氣,不要忘記了聖王爺可是在禹城,凡是輪不到你家羅大人。你真的以爲你家羅大人就可以一手遮天呀,做夢。”章夫人回嘴到。
“聖王爺在又怎麼樣,他又不在這裡,你們誰去告狀?再說他還能管我這婦人之言。”羅夫人口氣好像越發的張狂了,話裡的意思都開始威脅在場的夫人了。
上官雪妍一直低着頭,聽到這話也只是皺皺眉頭,這羅夫人真是出自將軍府,這怎麼和淳于老夫人差這麼多,一點也不像她教導出來的。
“王妃,這羅夫人是淳于老將軍的庶女,沒出嫁的時候就在上京很出名。”雯娥低頭在上官雪妍耳邊說,她就知道自家王妃不會知道這事。
“你怎麼知道,她好像很早就嫁人了吧。”上官雪妍奇怪的問雯娥,那羅夫人自己看怎麼也有三十多了,比自己要大幾歲。至少十幾二十年就該嫁人了,雯娥今年也才二十歲,她是怎麼知道的。
“奴婢在府中的時候聽府中看門的大娘說的,您也知道奴婢就喜歡聽這些傳聞。這羅夫人也算上京曾經的‘名人’她曾經仗着淳于將軍對她姨娘的疼愛,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敢和上京那些世家嫡小姐叫板,也害了不少人。就連當時的淳于將軍都看不下去,可是又捨不得她姨娘傷心。最後是她自己看上了那年身爲狀元的羅知府,非君不嫁鬧得沸沸揚揚的。說是那羅狀元原本家裡有妻子和一個剛滿月的兒子,可是最後死在一場大火裡了,她也就嫁給了羅狀元。”雯娥感覺自己王妃敢興趣就趴在她耳邊說了自己知道事情。
“竟然還有這事,這人可真蠢,想來那羅書語也不是什麼好人。”上官雪妍低聲說,一個巴掌拍不響,更何況這事對羅書語弊大於利。他也樂見其成,說不定還從中起了什麼沒人知道的作用。
“你們都省省吧,不要見面就掐架,那些都是過去很多年的事了,要說也不要在這裡說,要是聖王妃突然進來,那還不驚嚇着了。”另一個端莊的夫人開口對她們說。
“就是,就是。我們要給聖王妃一個好印象才行。”另個夫人也附和的說。
“可是這聖王妃怎麼還沒來,不會不來的吧。”
“這個說不上,我們都知道那聖王妃是村姑,要不是好命,也不會嫁給聖王爺。說不定聖王也嫌棄她,沒帶她出門也不一定,那些傳言也許都是假的。”另一個夫人接着話說。
上官雪妍看着那些鴨子一樣的夫人,自己都坐在這裡了竟然還在東猜西猜的,自己就這麼沒有存在感嗎。自己是在進來之前收斂了身上的氣息,可是那也是一個大活人好吧,更何況自己坐的位置應該是比較顯眼的吧,就沒人好奇問問自己嗎?
“對了,我們在這裡說了半天,還不知道這位小夫人哪家的,看着眼生?”一個年紀在她們之中看着比較年長的夫人,好像纔想起來上官雪妍一樣,於是問。
“你是問我嗎,我不就是你們剛剛在說的人。”上官雪妍聽後笑笑回答,也沒用什麼敬語。
“你這是怎麼說話的,這可是柳老夫人。你到底是誰家的夫人,這麼不懂禮貌,來了也不和我們見禮,懂不懂尊卑?”一個夫人聽到上官雪妍的話生氣的問,也忽略了上官雪妍話裡的意思。
“見禮?尊卑?你是在說我嗎?就怕我的禮你們還真就受不起,就連當今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免了我的禮,你們以爲自己是誰?”上官雪妍把玩着自己手裡的杯子,輕聲說。自己這可是說的是真的,自己穿來幾年了,卻從沒行過禮,就連那太后自己也沒正兒八經的行過禮,每次只是象徵性的彎彎腰。
“你到底是誰,你這話可是大不敬之罪,要殺頭的。”不知道哪位夫人突然說。
“殺頭是嗎,你怎麼不說這是誅九族之罪。本妃也只不過是說了實話,這在上京可是人人都知道的。也對,這裡離上京太遠了,你們怎麼會知道呢,你們能知道也只是自己的猜測和那些傳言罷了。例如本妃遭受聖王爺的嫌棄,不會帶出來見你們。”上官雪妍依舊平靜的說,好像不是在說自己的事。
可是她平靜的話語,聽在那些人耳中卻不平靜。她們驚恐的看着上官雪妍,她就是聖王妃?她們在聖王妃的面前說她,還讓她行禮。可是這也不怨她們,誰讓她進來什麼都不說,只是低着有坐在那裡,而且身邊也只有一個侍女。就連羅夫人每次出來最少也會帶兩個侍女的,爲什麼她只帶一個,而且她上樓了怎麼沒人通報。
“民婦參見聖王妃。”那個被她們成爲柳老夫人的人,率先跪了下去。
“民婦參加聖王妃。”
“臣婦參見聖王妃。”
隨着那柳老夫人的下跪,其夫人也跪了下去。現在知道上官雪妍的身份再不行禮,那犯大不敬之罪的就是她們了。
“娘,我回來了,下面的那侍衛是誰家的,竟然站在下面趕不走。娘,你們在做什麼,怎麼都跪着。”一個少女跑上來,指着下面說。然後就看見地上跪下的人,於是想走上前去扶自己母親起來。
“跪下,聖王妃看着呢。”羅夫人一把拽到自己的女兒,讓她跪着自己身邊。
“聖王妃?”羅依然擡頭看着上面那個唯一坐着的人。
“大膽,你們何人,見了聖王妃爲何不行禮。”羅依然不是自己一個人進來的,她身後還有其她家的小姐,此時都呆愣在樓梯口。雯娥知道那個想取代王妃的小姐也在裡面,於是大聲呵斥她們。她想先給她們一個下馬威,讓她們知道聖王府的女主子也就只有一個。
“聖王妃恕罪,快跪下。”
“畫兒。”
“見過聖王妃。”
……
雯娥的一句話,讓那些來不及反應的小姐,和那些剛從震驚中清醒的夫人們,再次受到驚嚇,都立刻讓自己的女兒跪下。她們現在只是希望聖王妃不要怪罪纔好,她們這些人剛纔應該惹得聖王妃不快,要是女兒在惹得她不開心,她們這些人可就真求救無門了。
那些還在迷茫中的小姐們,被自己的孃親或者長輩呵斥着跪下。可是她們也心有不甘,爲什麼?
“聖王妃?你說是就是呀,我們都沒見過她,誰知道是不是冒充的。”其中一個小姐突然站起身說。
“羽兒……。”
“大膽,你……。”雯娥聽見這人的話生氣了,上前自責她。
“雯娥。”上官雪妍叫住雯娥,這丫頭怎麼多年過去了,還是不如雯繡她們穩重,看來也是被保護的太好了。上官雪妍也想看看那位小姐玩什麼把戲,那小姐就是剛剛她們聽到說要想取代自己的小姐。
“王妃她們這是……。”
“這位小姐說得有理,我們都不曾見過,你懷疑本妃是假的,這也是難免的。不知道,你要怎麼纔會相信本妃是真的?”上官雪妍依舊低着頭低聲說,看不到表情的臉上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生氣了,聲音也聽不出起伏。
“簡單,只要請聖王爺過來,就知道你是不是假冒的了。”那柳小姐站直身子直愣愣的看着低着頭的上官雪妍。她看不見上官雪妍的表情,就越發的覺得上官雪妍是冒充的。
“那多麻煩,還要勞煩王爺過來。”上官雪妍現在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了,就是想見軒轅玄霄,這是把自己當傻子使了。
“你是不敢吧,說什麼麻煩。”那柳小姐聽到上官雪妍的話大聲說,好像抓到上官雪妍心虛的把柄了。
“算了,你都這麼說了,本妃也不能讓你看輕了。二?”上官雪妍說完對着門口叫了一聲。
“王妃,何事吩咐。”暗二從下面上來,站在樓梯口紗簾外面問。
“本妃覺得這依山傍水的望江苑有點冷,身上的披風好像薄了點,你去對面問王爺可否借是他身上的披風給本妃禦寒。”上官雪妍握着手裡的杯子緩緩的說,自己又不是傻子,真會讓她如願。
“是,屬下這就去。”暗二說完就消失在樓梯口。
上官雪妍依舊坐在那裡,獨自喝着雯娥到的茶水,好像忘了其她人一樣。
時間也沒過多久,就聽見有噔噔的聲響,好像有人在樓梯上奔跑。
上官雪妍聽見聲音突然擡起頭帶着溫柔的笑意,看着那樓梯口的方向,她知道來的是何人。
“娘……兒子見過母妃。”軒轅雲墨蹬蹬的跑上樓梯,隔着紗簾行禮。
“墨兒,進來吧!你怎麼過來?”上官雪妍聽見那奔跑的聲響就知道是他,在這裡明知道自己在裡面,也就他纔敢肆無忌憚了。
“母妃您不是要父王的披風禦寒嗎,父王讓我來給您送他的披風。雯娥姐姐你給母妃披上吧,父王說讓母妃小心不要受寒了。”軒轅雲墨展開自己手裡一件繡着盤龍的披風,遞給雯娥,他自己的身高不夠,要不然就他來了。父王就知道這邊有人找孃親的麻煩,不知道是誰,這人一定是嫌自己命長了。
“那也不用你親自來,我不是讓二去拿的嗎?你是不是又想湊熱鬧,回去吧,這裡孃親應付的來。告訴你父王,母妃沒事。”上官雪妍怎麼會不知道他們父子,不就是擔心自己被人欺負嗎?可是自己真的會讓人欺負嗎?
“我知道了母妃,那墨兒先回那邊去,二叔叔,父王讓你保護母妃,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軒轅雲墨站直身子對站在紗簾之外的暗二說。
“回世子,屬下知道,犯王妃者死。”外面傳來暗二冷冰冰的聲音。
撲通,有什麼跌落的聲音。
“你知道就好,就這麼做吧。對了。本世子來了也有一會兒,你們怎麼沒人給本世子行禮?本世子是聖王府的世子,站在你們面前的人那是本世子最愛的母妃,也是本世子唯一母妃,你們可明白。”軒轅雲墨聽完暗二的話很滿意,於是告別上官雪妍往外走,在走到紗簾跟前站下看着地上跪着的衆人說。那小小的身板卻有着不屬於他的沉穩和霸氣。
“臣婦見過聖世子,民婦明白。”
“民婦見過聖世子,臣婦明白。”
……那些人又挪動這自己的雙膝,跪向軒轅雲墨的方向。
“記得就好,母妃兒子告退了。”軒轅雲墨看了她們一眼,只是說了幾個字,然後離開。
“柳小姐,現在可以證明本妃的身份嗎?你還有什麼疑問?”上官雪妍走到她面前撩一下自己身上的披風,蹲下對着她已經變色的臉問。剛剛那個跌倒的聲音就是她發出的,自己還以爲她多大膽呢,暗二也只是說了一句話,她就嚇得倒地不起了。和自己無意中聽到的那個,想取代自己的極其囂張聲音的主人真是判若兩人,沒意思。上官雪妍失去興趣,起身走回自己的座位。
“都起來吧,本妃爲了向柳小姐證明自己的身份,倒是忽略了諸位夫人,抱歉了。”上官雪妍坐回原位,好像纔想起底下的那些人,於是讓她們起來。
“這不是聖王妃您的錯。”
“就是,就是。”
……
“本妃沒來的時候,你們不是聊的挺開心的嗎?現在繼續聊吧,就當本妃不在。本妃可不願自己的到來,打擾了諸位的雅興。你們也知道本妃的出身,其實本妃也喜歡聽這些傳言呀,小道消息之類的,可是身處在上京,又不出門,知道的就是隻有那些府裡丫鬟說的,就只能過過乾癮。丫鬟們也不長出門,想來知道的一定不如諸位夫人的多,尤其這禹城事的奇人異事。”上官雪妍帶着讓人挑不出缺點的微笑對她們說,看樣子純良無害,聽她的說話像極了她的出身,無知,好奇。
哪有人會把自己的出身說的一點也不避諱的,尤其是出身低微的人,爲了不讓別人看不起,肯定瞞着,她自己說的是絲毫不躲閃。那些夫人不知道上官雪妍的話是什麼意思,都低下頭不敢說什麼。她們現在算是知道了,這聖王妃也不是表面上這麼和善,更何況她又有聖王爺的庇佑,那繡着盤龍的屬於聖王爺的披風現在可是在她身上呢,她們還是小心一點吧。
軒轅雲墨回到思明樓,穩穩的坐在軒轅玄霄的身邊。
“你孃親怎麼了?”軒轅玄霄看見自己兒子回來,於是底下頭問。
“好像是有人質疑孃親的身份,讓孃親證明自己不是冒充的聖王妃。父王,孃親要我告訴你,不要擔心她,她可以應付的。其實父王你真的沒必要擔心,孃親什麼場面沒見過,這種小意思。”軒轅雲墨滿不在乎的說,然後拿起一個蘋果咬了一口,剛咬下就吐了出來,他怎麼覺得這裡的水果這麼難吃。
“二弟,怎麼了?”軒轅少泉也是坐在軒轅玄霄身邊的,看見軒轅雲墨把吃到嘴裡的蘋果吐了出來問。
“這個,真難吃,我還沒吃過這麼難吃的水果。”軒轅雲墨放下那咬了一口的蘋果說。
“還不錯,就是沒有母妃平時給我們的好吃,我以前在府中吃的都是這樣子的,你難道不是嗎?”軒轅少泉疑惑的問,這個吃着還可以,自己以前吃的都是這樣的。也就只有這幾個月吃的味道有些不一樣。
他們兄弟那裡知道,軒轅雲墨那是被上官雪妍自小養叼了嘴,自小吃的都是帶有靈力淨化孕養的水果,味道當然不是外面的這些普通蘋果可以比較,而且還利於身體。
“聖王爺,可以開席了。請王爺和世子,大少爺,移步入席。”柳時賢走到他們父子面前恭敬的做出請的姿勢。
“恩。”軒轅玄霄起身,往前走幾步,坐在靠窗的位置,那裡不但可以看到對面,還能看見高臺上的表演。
“舞樂起。”柳時賢看着坐下的軒轅玄霄,然後吩咐侍從讓他們去樓下讓那些舞樂起來。
上官雪妍這邊也和那邊一樣,上官雪妍移到餐桌上坐下,她現在可以看見對面的軒轅玄霄父子。
這明、月兩座樓,本來就沒多遠,在加上上官雪妍的視力,又是靠窗看見他們也很容易。上官雪妍看見了軒轅玄霄的同時,軒轅玄霄也看見了她。他看見上官雪妍的身上披着的是他的披風嘴角帶着笑意看着她。
上官雪妍只是瞪他一眼,事不還是他惹得,讓自己成爲了她人攻擊的對象,自己這找誰說理去。自己早就知道,身邊有那種長的好看又有地位的男人,那是給自己找麻煩,好在他那些年不在,要不然自己也不會安安穩穩的在玄王府裝了那麼多年的透明人了。
軒轅玄霄不知道上官雪妍爲什麼瞪自己,只是覺得自己很無辜,他做什麼事惹妍兒生氣了。沒有吧,他什麼也沒做呀。
上官雪妍不理軒轅玄霄那無辜的表情,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拿在手裡,看着高臺上那隻要聚會都會有的千篇一律的歌舞,她是實在沒什麼心情吃下去。
表演和宴會還在繼續,現在臺上表演的不是那些舞女歌姬,換成了禹城的那些所謂的‘名門小姐’。她們的表演和那些舞女歌姬也沒區別只不過都是些舞蹈、樂器。唯一的區別就是她們的出身好聽一些。她們現在和那些人有什麼不一樣,不也在是使出渾身解數討軒轅玄霄和禹城權勢的青睞。
“聖王爺,這接下里要上場的是,有禹城第一美人之稱的柳菲羽,柳小姐。”和軒轅玄霄同桌的柯覺天突然說。
“柳小姐,那是柳老爺家的千金了?”軒轅玄霄聽後好像很好奇的問。
“這是在下的侄女,我堂哥的老來女。”柳時賢站起身說,他那個堂哥可比他年齡大的多,整天的躲在自己的院子裡不出來,也就只有這一個老來女。
“這樣呀。”軒轅玄霄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上官雪妍看着那臺上的柳小姐,她在彈奏古箏,古箏也是自己最喜愛的樂器,可惜了自己也有一段時間沒接觸了。不過自己不擔心技藝會生疏,那都是刻在骨子裡的東西,自己不會忘記的。
那柳小姐一曲彈完,並沒有和其她人一樣走下臺去,而是對着軒轅玄霄所在的方向,翩翩行了一禮。
“小女子能爲聖王爺奏一曲,是小女子的榮幸,要是聖王爺喜歡,小女子願意日日爲聖王爺演奏。”柳菲羽底下頭羞澀的說,她終於看到聖王爺了,已經而立之年的他,歲月好像不曾在他臉上留下痕跡。他是自己見過的最俊美的男子,也是和自己心目中夫婿人選最契合的。要是可以嫁給他,多好。他不但俊美無雙,最重要的是他還有其他男子沒有的高位。如果嫁給他,自己就是西越除了皇后最尊貴的女人,誰見了自己不得下跪行禮,誰敢給自己臉色看。
她的話等於在平靜的水面投下一顆石子,知月樓這邊的女眷都在看着上官雪妍,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麼。可是讓她們失望了,上官雪妍依舊帶着得體優雅的笑容。
“王妃,她……?”雯娥指着下面生氣的說。
“着什麼急,王爺不還什麼都沒說嗎?”上官雪妍看了雯娥一眼,然後自己淡淡的說。
“父王,就是她質疑孃親的身份。”軒轅雲墨突然說。
“要給本王天天彈奏嘛,可是本王的府中從不收歌姬。再說本王的欣賞水平和你不在一個層面上,你的這些俗不可耐的曲子,在本王聽來實在聒噪。本王可不想以後自己的王府中天天鬼哭狼嚎的,萬一嚇着上京的小孩子了,這可怎麼是好。本王雖然貴爲聖王爺,可是也不能隨心所欲的,你們說是吧?”軒轅玄霄做了一個掏耳朵的樣子,然後不緊不慢的說,最後那句話還在徵求一起和他參見宴會的人。
誰也沒想到軒轅玄霄會這麼說,就連上官雪妍也沒想到他會如此的毒舌,這下那柳小姐臉丟大發了,恐怕比丟臉更嚴重的是心裡的傷害吧。
上官雪妍帶着更深的笑意看着對面的那個男子,他以前也是這樣嗎,那如此的一個人怎麼會愛上原來傻傻呼呼的自己。
軒轅玄霄感覺得上官雪妍的目光,擺正臉,露出一本正經的笑意。
“變色龍。”上官雪妍看見他的樣子,低聲說。
“王妃,您在說什麼?”雯娥聽見上官雪妍的低呢問。
“沒事的。”
“王妃,王爺說的太好了。就她那彈的還能稱爲曲子呀,真是笑死人了。她彈奏的還不如我們小世子爺呢,更不要說和王妃您相提並論了。”雯娥看着下面那個站都站不穩的柳小姐笑着說。
臺子上的柳菲羽大概也是沒想到軒轅玄霄會這麼說,身子不斷搖晃,淚水滴落,哭的楚楚動人,讓在場的男子看了心生憐愛。
可是她依舊沒下臺,只是站在那裡不斷流淚。
“既然聖王爺如此說,那是小女子福薄。小女子不怪王爺,只能怪小女子命不好。其實小女子挺羨慕聖王妃的,雖說出身農家,可是有個好的八字,聖王妃現在的身份可是羨煞世間多少女子。不知道看在小女子醜態百出的分上,聖王妃可佛賜教一曲,也好讓西越的臣民知道聖王妃其實是名至實歸的,也可以堵住悠悠之口。”她擦拭一下淚水在身邊人的攙扶下,先是對着思明樓軒轅玄霄哪裡施禮說,然後又對着知月樓這邊和上官雪妍說,說的深明大義的,不過要忽視她言語裡的諷刺。
上官雪妍看着下面的那柳小姐,自己聽她前面的話,覺得她還算是個聰明的人,知道利用自己的劣勢,沒想到轉身就又把矛頭對準了自己。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這是準備拿自己當墊腳石吧。可是自己這塊墊腳石也不是這麼好用的,既然她都再三挑釁了,自己也不能讓她失望了。
“既然這樣,本妃也就勉爲其難了,告訴你什麼才叫曲子,真正的曲子是能沁入人心的,不只是乾巴巴的手指和琴絃接觸這麼簡單。”上官雪妍笑意淺淺的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高臺上的她說。
“好,小女子洗耳恭聽。不知道聖王妃要什麼樂器,只管吩咐就是了。”柳菲羽咬牙切齒的說,臉上帶着不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