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城的城牆上站着淳于赤渡等一衆將領,他們都緊張的看着城下的兩軍對峙的戰場,他們站在高處可以看見遠處,所以戰場上的情景他們看得很清楚。東籬的兵力遠遠的多過他們,他們這邊大概有兩萬人,而對方那邊比他們多了一半的人,看着好像戰事很不利於他們這邊。他們都是想上戰場的到,但是此戰將軍只是先讓他們等候着,說是還不到他們上陣的時候。他們爭取過也沒用,將軍就讓他們不得出城看着聖世子他是不是能打贏這場仗,如何去打這場仗。
“他們在說什麼?怎麼沒動手?”城樓上的一位將領問自己身邊的人,他只是好奇。
“誰知道,不過對方的領軍統帥是不是換了?戰場換將乃是兵家大忌,他們竟然換了主帥,東籬此舉很反常,會不會有詐?”另一個將軍有點擔心的說,戰場除非不要不會換將領,那是爲了穩定軍心。
“東籬原來的元帥想必是出了什麼意外,沒法指揮戰事吧,但是我們也不能調以輕心。下面一但情況有異,立刻支援。”淳于赤渡和身邊的人說,他們不知道爲什麼敵方換將,他雖然知道,卻不能和他們明說。
“是。”
“快看,對方有人出戰了。”
那人的一聲驚呼,淳于赤渡他們都目不轉睛的看着哪裡。
對於城樓上的人的猜測和議論軒轅雲墨他們不知道,他們即使知道了也不會理會。軒轅雲墨看着從敵方哪裡走出來的人,膀大腰圓、滿臉鬍鬚,手握重錘之人,一看就是一個擁有一身力量的人。他走在地上都覺得腳下的土地在震動。
“這就是我們的第一場比試的人,軍中將士稱他爲蠻牛將軍的牛虻將軍,力大無窮。”邊策看着對面的幾個少年笑着說,而且他還沒說的就是這人銅皮鐵骨,很多的兵刃砍在他身上,他都感覺不到疼痛。但是他的一錘子下去就能把人打進腳下的泥土裡。
“倒是名副其實,自古就是以柔克剛,鵬舉這一仗就你上了。這是我們西越丞相府中孫少爺,上京四公子之一的”書生公子“飽讀詩書,很有才氣,只會一點簡單的拳腳功夫。”軒轅雲墨先是打量一下那人,點點頭贊同邊策的介紹。然後軒轅雲墨對着身後幾人中的文鵬舉說讓他出戰,而且還告訴對方文鵬舉不會功夫。
“是,少帥。”文鵬舉對於軒轅雲墨讓他出戰他也沒什麼異議,再說他也想試一下。文鵬舉看着自己即將迎戰的那人,微微一笑。他是不會那些高深的武功,但是自小和他們這些高手在一起的保命本事還是有的,要不然自己也不會來這裡給他們添亂。
他們其他人看着文鵬舉下馬迎戰,擔心是有一些,但是他們完全相信文鵬舉,就是不能勝利,也不會讓自己受傷。
“鵬舉,繞死他。”白流冰突然對着已經下馬的文鵬舉說。
其實白流冰的想法也是他們所有人的想法,即使鵬舉不會功夫但是他的輕功很好,只要不接近對方在對方的攻擊之外,對方就不能給鵬舉造成傷害。當對方的優勢變成劣勢的時候,鵬舉的優勢就完全可以發揮了。他的暗器適合遠攻,而且還是比較全面的攻擊,不想平常的刀劍只能每次造成一個傷口。
軒轅雲墨也是基於此想纔會讓他們中間其實是武功最差的文鵬舉出戰。其他人就只能和那頭蠻牛比拼力氣和刀劍,而鵬舉完全不會侷限與此,因爲他知道自己擅長的是什麼,也會發揮的很好。
“放心吧。”文鵬舉對着自己的夥伴笑了一聲,他已經知道怎麼去應付了。
軒轅雲墨下令讓隊伍後退十步給文鵬舉騰出施展的地方,而他們也緊緊的盯着他們中間的兩人。
文鵬舉走到中間對着自己迎戰的人,抱拳說:“在下文鵬舉,討教將軍高招,請出招。”他是把禮儀做的很足完全忘記了這裡其實是戰場,不需要講這些的。
相較於文鵬舉的知書達理而對方那就是一點禮數也不講:“看錘,老子最看不慣的就是你們這些酸書生了,整天就知道嘰嘰歪歪的,一聽說打仗就嚇尿褲子了。”那頭蠻牛邊說邊對着文鵬舉揮動着兩個大鐵錘,勢必想一擊即中。
錘過帶起很強烈的風,掛起的塵土,竟然有點迷眼睛。
文鵬舉雖然在和他說話彬彬有禮,但是也不是沒有腦子之人,他在和那頭蠻牛說話的時候,也一直在觀察他。所以在對方剛有所行動的時候,他就遠離錘子的攻擊範圍,他不會傻到讓那頭牛傷到自己。他得輕功不是白練的。
咚的一聲,錘子砸在地上,頓時出了兩個很深的大坑,可見那蠻牛的力氣失了多大。
“不負蠻牛之稱,可是你好像眼神不太好。”文鵬舉站在他的一側依舊笑着說。
“再看錘。”那頭蠻牛大聲說了一聲,又揮舞着錘子而來。
這次他不是直直的對着文鵬舉而去,而是胡亂的揮舞着雙錘,但是那是因爲他看不到文鵬舉在哪裡,文鵬舉移動的太快了。
“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這是文鵬舉給他的評價。
他們就這樣一個攻擊一個躲,文鵬舉變着方位出現在他的周圍,任他怎麼樣都攻擊不到。漸漸地那蠻牛的力氣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最後直接坐下不起不來了。而被他攻擊的文鵬舉戰袍上依舊是潔淨如新,氣息沒一點的不穩,他依舊帶着淺淺的笑意。
“你老是躲,有種和我正面打。你這是什麼意思?”那頭蠻牛喘着粗氣,質問文鵬舉眼裡有着惱怒。他沒想到他攻擊了這麼久,竟然沒有攻擊到人還讓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我又不想死,我是真的不會功夫的,這是開始之前都已經說得,那要怎麼和你打。我這就智取,你輸了。”文鵬舉無辜的和他說,他會的都是一些取巧保命的,不可能和人真拼。
“不算,我還沒輸,看我的千斤墜。”那蠻牛突然站起身,雙錘舉過頭頂對着問鵬舉站的地方,砸了下去。
這也許是他的全力一擊,這一擊之後,他趴在地上很久沒起來。
“牛將軍,牛將軍……你怎麼了?”東籬那邊有人走到那蠻牛的身邊蹲下問問。
“他沒事,只是被我的暗器打中,點了穴位給卸了渾身的力氣,過幾天就沒事了。”文鵬舉看着那趴在地上的人,好心的和蹲在那牛將軍身邊的人說。
他躲了這麼久,也不是白饒的,那也是爲了找出他的弱點。聖王妃說無論什麼功夫都有破綻,而且越是偏門的功夫破綻越緊要,往往可以一擊致命。自己習武晚了,但是倒是跟着聖世子認全了人體穴位,和各穴位的作用。
文鵬舉說完就走回軒轅雲墨他們身邊,他沒辜負他們的信任,第一場他勝利了。
“少帥,文鵬舉交令。”文鵬舉立在軒轅雲墨的馬下,並步抱拳。
“歸隊,做的不錯可有受傷?”軒轅雲墨說的很官腔。
“是,沒有。”文鵬舉沒計較軒轅雲墨的語氣,他們之間雖然是朋友,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同。
“鵬舉厲害嘛,首戰告捷。你看身後的士兵是怎麼看你的,眼中可都是崇拜之情,沒想到倒是讓你出了風頭。”白流冰伸手給和他擊一下掌說。
“那不還是你們讓着我。”文鵬舉翻身坐回到自己的馬上,臉上依舊帶着笑意,不過這次的笑意和前面的不一樣,明顯的心情很好的樣子。
其他幾人也對他說着恭喜的話,他們是出自真心的。
“邊元帥第一場你們輸了,第一場是你們先派的人出來,爲了公平起見,這次就是我們先來吧,白哥哥既然羨慕鵬舉,你也不能丟臉了,這一戰交給你了。”軒轅雲墨看着身後那幾個雀雀欲試的人,沒等他們開口,他先開口了,不過是選中了白流冰。
在軒轅雲墨看來白流冰手中的扇子和進攻亦可遠攻還能防守,對方出什麼樣的人,他都能應對。其實大哥也可以,但是大哥是除了自己外功夫最好的,三場比試自己都沒打算出手,那大哥就要留在最後那一場。
“放心吧,我要是贏了,你能不能把你的香辣牛肉乾分我一點?”白流冰不虧爲好吃之人,就在這時候都還在想吃的。
身後的幾人都歪着頭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這人就是吃也不挑個場合,這是很嚴肅的地方。再說軍令如山,他竟然還講條件,也不怕受軍法處置了。
“隨墨你去,白少爺你還是羨慕着吧。”軒轅雲墨看着一眼他,然後和隨墨說。那是孃親給他們做的,還不夠他和小麒他們吃的呢,怎麼能讓他給惦記走了。
“是,少爺。”隨墨翻身就打算下馬。
“不行,不行。我不要了就是了,我的事情還是自己做。”白流冰聽到軒轅雲墨的話,立刻攔着隨墨,而且還直接從馬上跳到了中間的空地上。
那架勢是在告訴其他人,這一場他打定了,誰也不能和他搶。
西越這邊白流冰出現在中間,而東籬那邊這一戰是個瘦弱的年輕人,手中也是拿着摺扇。
軒轅雲墨他們覺得這次白流冰遇到對手了,沒想到他們兩人的武器竟然一樣,戰場上一般都是長兵器,很少會有人用扇子怎麼“文人”的武器。除非擅長,要不然說也不會用短兵器,沒想到除了白流冰他們又遇到一個,就是不知道兩個人誰厲害了。
“幸會、幸會就衝你和爺一樣的有眼光,爺讓你三招如何?”白流冰搖晃着自己的扇子,好心的說。
“狂妄之徒。”那人也幾個字落後,就開始攻擊白流冰。他們已經輸了第一場,下面的要小心應對了,要不然取勝就危險了。
對方的攻擊那是毫不留餘地,白流冰看着對方的來勢想不愧是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心就是狠,而且攻擊的都是要害。
白流冰當然也不會和他客氣,摺扇在他手裡就好像有了生命一樣,他們配合和的很好,無論攻擊還是防守,對方都無沒有一點機會。既然對方沒機會,那就換成了白流冰攻擊,他的攻擊也是兇猛有力。
一時之間兩人好像看不出什麼差距,旗鼓相當。但是軒轅雲墨他們還是不擔心白流冰會輸,因爲他們知道白流冰還有招式沒使出來。
“你們說這次他們可以能贏嗎?這羣小傢伙我們之前可是小看了,那文家少爺不會功夫卻能打趴下了牛虻,我倒是很好奇他是怎麼做到的?看來我們是真的老了,不能不服了。”邊城這邊的城樓上其中一個笑着說,那是一位不惑之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