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問下來,發現那犯事的理由一個比一個猥瑣,所以,當成嘆月說出自己因爲偷了一個鏡子而被抓進來的時候,衆人也沒什麼驚奇的,因爲這裡,還有人因爲偷了城主府門口的告示牌被抓的……
因爲那告示牌之上,是城主親筆,鐵畫銀鉤的幾個大字——小妾與狗不得入內!
有人尋思着,城主是個大名人啊,就連城主簽約弟子的簽名都能賣錢,還有人爭着搶着要,那城主的親筆簽名豈不是更加值錢?
於是,選了個月黑風高夜,趁着城主府大門口換防的時候,堂而皇之地將那告示牌給搬走了。
那告示牌還沒出手,夏錦華就牽着五狗子找到了,登時大怒,將那下手之人給抓到了這個特殊監牢裡面來了。
這牢獄裡面,伙食很差,但不上酷刑,關着也不是什麼作奸犯科之人,但那下牢獄的理由,一個比一個猥瑣下流。
扣公家牆磚,偷公家番瓜,摸鄰居屁股,撈城主家的祖傳琉璃鏡,應有盡有!
成嘆月無語問蒼天,默默地面着壁。
但是他相信,很快的,玉城的人很快便會發現他不見了,馬上就會派出高手前來查找,自己便很快能出去了。
抓了成嘆月,夏錦華舒坦了。
玉城就是個盜版窩點,早就該取締了,各種創意商品盜版便也罷了,居然連司空絕的臉都敢盜版。
還是這麼一個娘炮!
說起司空絕,夏錦華不禁越發的想念了,那肚子裡的孩子已經六七個月了,大夫肯定是雙胞胎,那肚子比一般的孕婦還要大幾份,走起路來,圓滾滾的一坨,實在是不方便,特別是孩兒他爹不在的時候,更是感覺各種不爽快。
盤龍關那處依舊是時常傳信回來。
家有愛妻和即將出世的孩子,司空絕哪裡能不着急着回來,但是那盤龍關的背後就是他的家園,他的妻子,他絕對不能丟下那盤龍關,在武安國大軍沒有撤走之前,他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司空絕擔心着夏錦華,特別是那漲奶的問題,上一次疼得死去活來的,現在也應該是這個階段了吧。
他便恨不得立馬飛回來,用他那練得爐火純青的‘漲奶期專屬按摩*’來給夏錦華好好地舒緩一下那漲奶之痛。
司空絕遠在盤龍關,夏錦華在夏城之中主持,眼看着年都已經過了,司空絕還是不見回來。
大過年的,夏城之中也是不安穩,玉城的人時常來尋夏錦華要人,說他們的第一首富丟了。
夏錦華一問三不知,就是不交人,依舊是將那成嘆月關在地牢裡,不曾用刑,每日粗茶淡飯地打發了。
直到斷城的人來了,玉城人才不來煩她了。
斷城打夏城的主意那是由來已久了的事情,上一次斷城打雁城遭司空絕橫插一腳,慘敗而歸,一直是懷恨在心,休養生息將了一年多,終於在這一天,開始吹響了號角,往夏城而來。
斷城畢竟是老牌城池,比新生的夏城底蘊更加深厚,而且兵力雄厚,而夏城,這一年多以來雖然是招收了一些新兵入伍,但是總體來說,夏城的發展重心在經濟,軍事發展則是要次一些。
斷城隊伍開拔夏城的消息很快便傳來了,此時還是春耕,夏錦華還在住持衆人種紅薯、整田插秧,正是一派忙碌的時候,那斷城居然就這麼果斷地來了。
夏錦華大怒,罵道:“真他麼會挑時候!”
聽聞斷城之中,這段時間強徵了好多兵力,十五歲的孩子,五十歲的中年人,只要是男的,都可能被抓壯丁,如今正是春耕時分,斷城之中,不知道多少人家因爲壯丁被抓,而導致田地無人耕種而荒蕪。
斷城便就是這麼一個窮兵黷武的城池,完全是以戰養戰的模式,此番似乎是破壺沉舟而來,看準了夏城這塊肥肉,正要用夏城的油水來填補斷城多年的空。
如今的夏城在澶州衆人眼中,就是個待宰的肥羊,這一年過去,糧食豐收了,人口增多了,城池富裕了,但是軍事實力卻沒有增加多少,而且,如今司空絕還分出了兵力前去盤龍關,怕是集合夏城和苗城兩城的實力,也不是那斷城的對手。
當然,這只是澶州衆人的看法,夏錦華可不這麼覺得。
她在城中坐鎮,甚至都不曾將這件事情告知盤龍關的司空絕,怕他分心,也是因爲她有信心。
苗城兵力很快集結到了夏城,作爲盟軍的雁城也調集了不少兵力過來,而且還是驍勇善戰的慕容戈親自領隊。
城中亂作一團,有人擔憂,有人堅定,有人想着逃出城去,有人想着自己已經無家可歸除了夏城,便也留下了,自發地拿起了鐵鍬棍棒,儘自己的微薄之力。
在蘇家那處訂購的一批糧食也到貨了,夏城之中糧草儲備豐富,已經做好了長久被圍城的準備。
混亂之中,夏城日報還是不忘發行。
一會兒是五天將義演爲夏城的圍城之戰籌集資金。
一會兒又是‘老闆要去打仗了,擺渡鐵匠鋪跳樓大甩賣’的優惠大消息。
夏城日報依舊是熱鬧無比,但最多的,還是關於對夏城自身能力的評估。
主要是爲了讓夏城的百姓們安心。
最新一期夏城日報標題——城主生死之謎?
這纔是衆人最關心的,若是有城主在,夏城就是堅不可摧的,但現在城主不在了,莫說是百姓,就連軍中也有些軍心不穩。
沒了武曲星庇護的夏城,如何是那斷城的對手?
城主府的地牢之中,成嘆月從獄卒那裡拿來了最新一期的報紙。
這牢裡面,時常還送一些報紙進來,就是防止這些猥瑣之徒閒得蛋疼。
成嘆月拿過了那報紙,將整個報紙的排版等看了一遍,發現報紙的一角,空出了一個版面來,刊登的是各種失物招領、招工啓事等內容,是以前沒有的設計。
頓時,他大爲驚歎:“這個好,這個好,回去我也改進一番。”
看罷了那排版的創新,將之記在心上了之後,他纔開始看內容。
司空絕到底在何處?
這也是成嘆月關心的,司空絕的能耐那是舉世矚目的,若是有他在,遲早是澶州的一個變數,但若是他不在,憑藉那城主夫人一個大肚婆,如何能是那斷城的對手?
城主府的對外說是司空絕在盤龍關,但是誰知曉?
武安皇帝恨不得要他的命,對方可能是十幾萬,甚至是幾十萬的大軍,而他只有這麼幾萬人,還要分出一部分守衛夏城,興許,他早就死在武安國的手裡了,這其中的內幕,自然是不能對外言說的。
他到底在哪裡呢?
帶着疑問,成嘆月將那報紙看完了,但通篇下來,也不知道司空絕到底在不在這城池之中。
那篇報道以一個反問句結束——城主真的不在城裡嗎?
看完,成嘆月直蹙眉,難道司空絕在夏城之中?
當他看完,其餘幾個牢房裡面的鄰居忙不迭地問道:“大兄弟,今天的報紙都寫了些啥?”
成嘆月似乎是沒聽見,鄰居們可是着急壞了,好不容易來了個識字的,每天還能進來份報紙解悶,他們也能隨時得知外面的最新消息。
成嘆月看着那報紙,喃喃道:“難道司空絕真的在這城中?”
旁邊的‘枯草君’立馬反駁:“城主早不在城裡了,我親眼看着他出城,進了望龍山,去了山那頭的盤龍關,鐵定沒回來!”
成嘆月將那報紙又看了一遍,見那字裡行間透出來的全是自信,似乎司空絕真的就在城中一般。
正當他不解的時候,牢門打開了,鋼鐵俠進來了,二話不說,直接把成嘆月給拉了出去……
三日之後,斷城大軍出現在了夏城之外,密密麻麻,居然足足有十萬人之衆!那可是斷城的全部兵力!看來他們真的是破壺沉舟了。
苗城和夏城的兵力加起來也不足六萬人,而且還被司空絕抽調了一批去了盤龍關。
這是一場兵力懸殊的戰鬥!
斷城城主在那城下叫囂着:“司空小兒,我斷城城主前來拜會,爲何閉門不出?難不成,沒這個膽量不成?”
旁有副將笑道:“怕是已經嚇得尿褲子了吧!”
斷城之中鬨笑一場。
兩城對陣,主將不在,那實在是說不過去,對於己方軍心那是絕對的打擊。
城池之上,夏錦華穿了一襲輕便的男裝現身,那肚子實在是遮掩不住,她走在萬千軍士之中,泰然自若,似乎是不曾看見那敵我懸殊一般。
對於夏城城牆的質量,她還是絕對放心的,乃是自己親自督造的,城中糧草充足,若是斷城想憑藉那十萬人便打入城來,那實在是癡心妄想!
她從葫蘆娃的手中接過了那鐵皮喇叭來,清清嗓子,鏗鏘道:“你們這羣慫蛋,城主見你們簡直是降低了自己的身價,特命我這身懷有救的副城主來會會你們,足夠了!”
鐵皮喇叭的聚音效果效果加上夏錦華的大嗓門,那一道鏗鏘之音在那城下回轉,再遠也能聽見。
斷城城主大怒,“難道夏城已經到了如此境地嗎?竟然連這等無用的老弱婦孺都能上陣了!”
斷城軍之中接連有幫腔了,調笑道:“哈哈,副城主你便開門了吧,難道昨晚哥哥沒讓你爽夠?”
“一個不成,今晚我們哥兒幾十個,讓你爽個夠!”
“哈哈,副城主那可是世間難尋的美人啊,咱們斷城無數個大好男人可是惦記着呢!”
“夫人還是開了城主投降吧,我斷城萬千好男人,保你爽!”
……
各種污言穢語灌入了夏錦華的耳朵裡,也灌入了衆多夏城熱血青年的耳裡,頓時衆人大怒,恨不得立馬開了城門去堵了那噴糞的嘴。
夏錦華淡然地站在那城牆之上,聽着那斷城的人拿她做各種污言穢語。
想她文能提筆畫春宮,武能上陣壓司空,如何能被這些個污言穢語給激怒了?乾脆便斷了個板凳,在那城牆之上聽着。
夏城他們是攻不破的,城中糧草充足,她有的是時間。
斷城之中,斷斷續續地罵,各種侮辱各種挑釁,夏城城門依舊是緊閉着,紋絲不動。
此時正是春日,澶州的春天氣溫已經非常高了,夏錦華撐了把太陽傘,在城牆之上吃着水,吹着風,聽那斷城在城牆烈日之下亂罵。
見他們罵累一批,換上一批,各種惡毒下流的字眼都罵出來了,全部針對夏錦華一人。
全夏城都憤怒了,就夏錦華不憤怒,安靜地坐在城牆之上聽着。
從上午罵到下午,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夏錦華起身,拿出了鐵皮喇叭,對着那城牆之下的人,道:“都他麼天要黑了,你們到底還攻城不攻城,不攻城我回城主府吃飯去了!”
斷城城主氣煞,那般惡毒的字眼,若是個女子早就羞愧難當,從那城牆之上跳下來了。
“有種下來,與我一決死戰!”斷城城主怒道,
夏錦華拿起鐵皮喇叭道:“老孃就不下來,老孃就瞎BB!”
斷城氣絕,當下便衝向了攻城號角,各種拋石機都用上了,大批大批的人如潮水般的涌向了城牆,拿着攻城錘和攻城梯,簡直是氣勢如虹。
夏錦華面色忽然變得嚴峻了,一揮手,一下令,便見城牆之上,已經擺好了數十個投石機,其上,已經有力士準備,鐵皮炮彈已經全部準備好了。
神棍登上了祭壇,一襲白衣在夕陽餘暉之下,似乎是變得薄如蟬翼,似乎下一刻便要飛昇而去。
見他上臺,燒了一道符紙,寶劍穿過,喝道:“急急如律令,四方土地來聽令!”
斷城城主嗤笑:“你們那裝神弄鬼的本事對我無用了!”
但見神棍舞着寶劍,劍尖亂舞,忽然,寶劍一指,指向了那正衝殺而來的斷城前鋒軍。
“天譴來!”
話語才落,只聽得‘轟隆’一聲,那前鋒軍之中爆炸了,驚起了驚天的塵土,混亂了整個戰場,那塵土之中,帶着各種奇奇怪怪的人體組織飛舞,似乎是連地都的跟着一陣顫動,嚇得斷城的馬兒四處亂爬,一羣斷手斷腳的人四處哀嚎着亂跑,被後來的人給踩了。
斷城城主還來不及驚奇,便見那神棍劍尖又是一指,指向了另一邊還在衝鋒的先鋒,“天譴再下!”
又是轟隆一聲,炸飛了先鋒一大羣人。
神棍手中的劍尖不斷,一會兒指東,一會兒指西,簡直就是指哪兒打哪兒,每次劍尖一落向那城下,必驚起驚天的爆炸之聲!
似乎是那劍尖正調動着未知的力量,攻擊那斷城大軍。
斷城之人懵了,幾萬人的大軍竟然楞在了遠處,不敢前進,目光驚恐地看向了那神棍,一些人則是擡頭看向了蒼天。
蒼天之中,毫無雲跡可循,方纔那聲音,分明又是天打雷劈!
果真是晴天一陣霹靂啊!
難道夏城真的有真神護佑?
看見那‘晴天霹靂’之後,四處都是哀嚎的斷城軍隊和破碎衣裳,散亂兵器、哀嚎的士兵,衆人謹慎地步步後退。
夏城軍驚起了一陣歡呼之聲,對於神棍的崇拜又攀升到了一個頂峰,看他的眼神都帶着幾分光亮!
果然是護城*師啊!
神棍在那祭臺之上,依舊是淡然地唱唱跳跳,朝天做了幾個揖,誠懇地道:“感謝各方神靈相助,助山人替天行道。”
那斷城城主也是嚇了一遭,目光閃爍不定地看着那城牆,見那城牆之上,夏錦華從軟凳之上站起身,道:“怎麼還不來攻城,天都要黑了,本副城主可是要準備回去歇息了。”
斷城城主見那軍心潰散,忙喝令三軍往後退,一會兒便潮水般退了個完全,退向了城外的營地之中。
夏錦華冷笑一聲,對衆人道:“敵人暫時退了,大家輪流去吃飯休息吧!”
衆夏城軍忙高興地一聲喝,夏錦華摸摸大肚子,下了城牆,往城主府去了。
第二天,夏城日報出了個神棍的專訪頭條——護城國師:夏城,是不容欺辱的神之地!
內容自然又是各種忽悠,將夏城吹上了天去,百姓們總是盲目的,才聽說了斷城首站未戰先輸的消息,如今看那報紙,更是對夏城的勝算充滿了信心,百姓皆出家中美食,自發地到了城牆之上,去慰勞那守城門的衆多士兵。
夏城又是一番衆志成城,萬衆一心抗強敵情形!
當晚,夏錦華回了城主府之中,吃了東西,刷了牙,便和衣而臥,似乎是一點都不擔心斷城之人趁着半夜來偷襲。
果然,半夜裡,一陣猝不及防地爆炸聲將夏錦華給驚醒了,震得那牀都顫抖了一下,驚得北城門附近的百姓們從睡夢之中驚醒過來,紛紛出門查看。
有人騎着快馬,在城中奔走相告道:“大家不要着急,是斷城之人趁夜偷襲,遭了天譴了!老天天打雷劈了,大家回去睡覺吧!”
但這個時候誰還睡得着,紛紛披着衣裳出來瞧着那忽然燃起烽火的北城門之處。
夏錦華知道,斷城之人鐵定是趁着半夜偷襲北城門,踩中了北城門門外埋的地雷了。
白日裡,炸退斷城的肯定不是天打雷劈,而是地雷。
城門之外都埋了地雷,化了記號,神棍見着誰要踩地雷了,就忙將劍尖指向誰,營造出他能調動未知力量的假象,成功地嚇退了敵人第一波攻擊,也給了他們的軍心沉重一擊。
此時,北城門外,斷城城主再次傻眼了,怎麼神棍不在也能天打雷劈?
但如今,都已經開打了,便不能半途而廢,他發現那天譴一次便不能生效了,便硬着頭皮發兵攻城。
但是在那被烽火照亮的城牆之上,他忽然看見了一張英俊無比的臉,頓時大驚。
司空絕竟然在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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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大家了,最近在搬家,昨天做清潔做到晚上十一點,拼死寫了五千字,來公司上傳,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