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河若開,千人命來?”
夏錦華和司空絕在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正看見那一塊石碑沉浸在已經腐爛的沉船之中,似乎是年代已經久遠了,石碑都風化了,石碑上面的字體隱約可見,便是那八字。
這裡曾經是一條古河道,有一艘商船沉沒在此地,後來河流改道之後,這古河道便乾涸了,成了一處低窪,直到最近開挖運河,這沉船才重見天日。
沉船已經被腐朽得差不多了,其中的東西許多已經尋不到了,但是卻唯獨留着這石碑。
一艘商船,帶着一塊石碑作甚?
其中定然有詐!
看那內容,便知曉是有人在阻攔這運河之事。
古人對於未知的鬼神之事總是抱着敬畏之情,對於那石碑的出現,可謂是驚恐萬分。
想要封鎖消息已經完全晚了,那事情在這運河工地裡傳得沸沸揚揚,幾乎所有勞工都在那私下裡議論着。
有人說,這條修煉這條運河是犯了禁忌的,參與這運河之事的人必將遭遇大凶。
有人說,運河挖出妖孽了,那妖孽定要吃滿一千個人才肯罷休。
衆所紛紜,沒有一個統一的說法,但是大家不約而同地對那運河產生了恐懼感,越傳越邪乎,甚至有成羣的勞工來提出要辭職。
司空絕上前,將那石碑看了一遭又一遭,忽然冷笑道:“手段太低級了。”
北極也笑了:“司空南便用過這種手法來陷害頭兒,只不過司空南的手法明顯地比這人高多了。”
這等天降石碑示警的事情歷史之上也不少見,夏錦華知曉的女皇帝武則天爲才人的時候,便有這類似的示警,讓武則天差點殞命。
在司空絕還是皇子的時候,先皇打獵之中無意之間闖入了一處洞府,那洞府之內,石壁之上,有幾個衆人不認識的字體。
先皇覺得異常奇異,便將字體給拓印下來,拿回宮中研究,卻發現,那是千年前中原之中流行的文字,文字的內容,只有四字:“七子惑朝”!
直指當時的七皇子司空絕。
而且當時的司空絕正從蠻夷歸來,打了勝仗,兵權在握,正是風頭正勁,出現這麼一個天降的示警,老皇帝如何能不懷疑?
便不由得對司空絕起了疑心。
司空絕撫着那石碑,笑道:“石碑造假造得不錯,但是這字體露餡了,沉船發生在幾百年之前,這石碑上的文字,卻是現在中原通用的新文字。”
那文字的歷史肯定沒這沉船長。
但是不明真相的圍觀羣衆們可不講究這等真相,他們只知道,天降凶兆,這運河若是修下去,怕是老天要動怒,一動怒的話,就要收人命。
司空絕將那石碑給收了回去嚴加看管,下一道命令本該是下令封鎖消息,但是他也不曾封鎖,讓人們隨便議論去。
有時候,越是封鎖,越是顯得自己心虛,不豐不鎖,倒像是坦蕩。
第二天,依舊是正常上工,司空絕和夏錦華這段時間都在這處工地監工,雁城的慕容雁也是在,神棍自然是也在。
“大師,你看昨晚那事情,是怎麼回事?”慕容雁問神棍道。
神棍裝模作樣,遠眺了一番那運河工程現場,高深莫測地道:“天機不可泄露。”
慕容雁低頭笑了笑,那眼中,似乎是帶着幾點耀目的星光,只是神棍不曾看見。
那石碑的事情解決得也是十分簡單,司空絕命人將那石碑擺放在衆多勞工每日上工的地方,讓衆人圍觀。
那石碑對於衆人起先還是十分神秘的,但是被人日日看來看去,就不覺得神秘了,甚至衆人開始認爲它帶着的那神奇的魔力都沒了,便也沒有那所謂的畏懼感了。
再神秘的東西,天天看着,那神秘感便也消失了。
久而久之,衆人便也不當回事了,繼續是幹自己的活兒,那石碑便被一直放在那工地上。
做手腳的人一直沒查出來,工地上人來人往,而且人員也複雜,有來自三國的難民,也有來自附近村落和城鎮的本地人,實在是不好排查,那最先發現石碑的幾人也被排查了好多遍,都沒有作案的嫌疑。
石碑的事兒便就這麼揭過了,工地裡一切照常,食物足夠,臨時的活動板房也是足夠,工錢照發,就連拖家帶口而來的難民們的家屬也有地方可以妥善安置。
工作六天,放一天假,過年過節的,還有禮品贈送,這世上再也尋不出這麼好的城主來了。
衆人便也安心地繼續工作了。
但是總有人不想這工地安生下來,在那石碑時間過去半個月後,一個晚上,工人們住的木板房子忽然就着火了。
那火勢沖天,似乎是天火下來,瞬間便將那民工住宅區給燒了起來。
如今正是天乾物燥的時候,這火一燒,一會兒時間便牽累到旁邊的房子,半刻之後已經燒紅了半邊天。
工人們被驚醒了,紛紛奔出來救火,大半夜的,這一片工地熱鬧非凡。
忙碌到了天亮,總算是都將那大火給滅了下來,但是那火勢實在是太猛烈了,這工地又是木製傢俱多,水來得也慢,那火一燒,便幾乎是燒了一大排房屋。
衆光膀子的勞工們忙碌了一晚上纔將火勢滅了,但是房子也燒沒了,那所剩無幾的家當自然也是沒了。
幸運的是,沒有人員傷亡,一發現了火情之後,大家都撤離得十分及時。
天亮的時候,夏錦華才視察那現場,起火點是那其中一個十分普通的木板房。
房中住了八個人,全都是上下鋪的牀鋪,八個人全部都逃了出來,倒是沒有人員傷亡,只是他們住了大半個月的地方沒了。
這場大火來得蹊蹺,問了那八人,都說是睡得死沉,醒來就發現房間着火了,大家便一道衝了出去。
北極勘測現場,發現那起火點,還有火油的味道。
這鐵定是一場蓄意縱火案!
那八人被隔離起來審查了一番,見他們都是從傲來國逃來的難民,實在沒有可疑之處,如今傲來國中,唐教的人煽動起義,爆發了戰爭,大量的百姓流離失所,逃到了澶州來,他們便是其中一批,爲了方便管理,一個地區的人都是集中管理,住在一起,分配出一個管理人員來共同管理。
這八人都帶着家小,在澶州都是無依無靠,幸得夏城挖運河,給了他們棲身之地,若是不然,他們現在肯定是流落街頭。
這些人實在是沒有作案動機。
審查不出結果,便只有將他們全部放了回去。
運河事大,不能因爲一場大火將工程給停了,第二日運河繼續開挖,那衆多被燒了房子的勞工們便暫時住棚子裡。
但是那勞工之間,又出了新的傳聞了。
那是天火,老天爺不想這條運河建成!
天火和石碑都是警告,要是再繼續挖,恐怕就不是燒了房子這麼簡單了,很可能就要收人命去了!
這運河,不死個一千人,怕是不會挖好的!
頓時,又是一陣人心惶惶,開始出現罷工情況。
夏錦華知道,那暗中之人便打的是這個主意。
那走水之事便這麼過去了,也沒查出下手之人,新的木板房又修了起來,衆勞工照常上工,但是衆人心中都有些擔心,就怕什麼時候,那災禍便降到自己頭上了。
勞工們心中恐懼,做事效率自然是不高了,經常出現大範圍的偷懶,就連監工也心理髮虛。
這般的情形持續了幾日,也不見夏城和雁城的領導人出來闢謠,任由流言四處傳播,各種版本都有,反正都不是什麼好事情。
運河工程分成了好幾處,有大有小,夏城和雁城的領導人分別駐守,約定了幾日便一起碰頭,彙報進度。
司空絕和夏錦華平日裡都是分開在兩處工地之上鎮守,雁城的慕容雁慕容戈分別鎮守兩處,神棍則是來回流竄,四處洗腦。
經過了石碑和走水的事情,幾個工地的夜間巡邏都不約而同地加強了。
但是那石碑和走水是發生在兩個不同的工地之上,調查的事情一直沒有下文,這古代也沒個監控,工地上的人多而複雜,實在是不好調查。
出了那種事情,幾個工地的人都開始人心惶惶,特別是那沒出事的工地,總覺得下一刻,壞事就輪到自己頭上了。
幾日之後,在馬頭村的工地上,半夜時分。
此時萬籟俱靜,忙碌了一日的勞工們早已經睡得死沉,鼾聲此起彼伏,偶爾出現的巡邏隊之中也是哈欠連天。
幾個人影卻趁着夜色,從工房之中竄出,往一處重兵守護的所在去了。
那地方,就算是半夜也是戒備森嚴,守衛來往不絕,若是靠近,立馬就會被發現。
那便是工地的糧倉,每個工地都有一個糧倉,是工地之上最重要的地方,日夜重兵把守。
那幾人不曾靠近,只是在那地上一陣挖,摸黑挖出了幾把弓箭來,從懷中掏出了粗壯的弦,給弓套上,便成了一把把威力十足的弓箭。
幾人又掏出了幾個小瓶子來,各自拿了一瓶,便分散開去。
那幾人明顯地訓練有素,身手矯健,一會兒時間便分開了幾個點,將那糧倉給包圍了。
見衆人搭弓射箭,箭頭之上,卻掛着方纔的小瓶子。
第一支箭很快便射了出去,但是那箭頭之上點了火,箭尖飛出,正好落在糧倉之中,那箭頭之上掛着的瓶子也隨之而去,隨着箭尖插入產生的巨大碰撞,那瓶子破碎,有液體從那瓶子之中流出,那液體一遇火,幾乎是瞬間便成了一波大火。
原來那瓶子之中的,竟然是火油!
那一箭之後,按照原計劃,其他人的箭也該是出動了,但是那發首箭的人在那黑暗之中等了一會兒,卻不見另外的人發箭。
怎麼回事?
那人頓感不妙,將那弓一扔,便準備遁逃,但是一回首,便發現身後已經站了好些人,個個是迷彩綠臉,其中領頭的人還牽着一隻膘肥體壯的狼。
那領頭之人笑道:“可算是把你給逮住了。”
正是新來的工頭,據說是姓雷,名神。
雷神手中的五狗子撲上去,碩大的身子將那人一撲,那人見着這麼大的一頭狼朝自己撲來,嚇得兩眼一翻差點暈過去。
一會兒時間,另外幾個人也被抓住了,用繩子捆成了一串,送到了衆人面前發落。
雷神牽着五狗子去審問,幾人最先可是咬得死死的,說是雁城派他們來搗亂。
這太過於明顯的挑撥離間,雷神怎麼會中計,但明顯,那幾人是經過訓練的高手,就算是嚴刑逼供也不會鬆口,雷神很直接地使用了夏錦華給‘發明’的低成本高回報的水刑,那幾人才算是招了。
原來是斷城派來的!
果然是斷城!
其實衆人早已經開始懷疑是那斷城使壞,這雁城和夏城,除了斷城,便也沒有其他的共同敵人了。
經過審問,幾人將計劃和盤托出,幾個工地都潛伏了他們的人,那石碑是他們僞造的,火是他們放的,幾個工地各自爲政,想辦法破壞這運河的建成。
但是另外幾個工地之中到底誰是斷城的臥底,他們便也不知曉,那斷城城主是將他們一批批的派出來的,互相之間不聯繫,更不知曉對方的身份。
這馬頭村是夏城的地盤,第二天,司空絕便從其他的工地趕來了,雷神將那幾人送到他面前來發落。
雷神將他們的供詞報給司空絕知曉了,幾人跪在堂前,聽憑發落。
聽了半天,司空絕問了第一句話:“昨晚損失如何?”
雷神道:“屬下知曉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定然是那糧倉,便一直派人把守,將這幾人當場逮住,火勢第一時間得到了遏制,倒是沒什麼損失。”
“恩,”司空絕點頭,又道:“將他們的出勤表拿來給我看看。”
所謂的出勤表,也是夏錦華髮明的,將勞工的名字登記成表,十個勞工分爲一組,選中小組長,勞工每天早上上工和晚上下班的時候,就去小組長那裡簽字。
很多勞工不識字,工地裡自然是有人教他們寫自己的名字。
司空絕看了看那幾人的出勤表,他們在運河一招工的時候便來的,上工快兩個月了,沒有遲到早退過一日,表現良好,任勞任怨,潛伏兩個月也無人發現異常,只當他們是普通勞工。
他看了一會兒,周圍氣氛便凝固了一會兒,堂下幾個間諜冷汗冒了一身,司空絕的惡名遠播,他們早有耳聞,今早才體驗過了水刑,現在還心有餘悸,怕是等會司空絕一開口,自己必將生不如死。
但見得司空絕看了一會兒出勤表,將之放下,幽深的目光看向了那跪着的幾人,那眼神,不冷不怒,平淡十分。
在那無喜無怒的目光之下,那幾個間諜幾乎是嚇得魂飛魄散,膽兒小的都尿褲子了。
司空絕沉默了一會兒,才說話了:“倒是沒什麼不良表現。”
他們是潛伏進來的,自然是要乖順,不敢讓人發現破綻。
司空絕指那領頭放箭的人,問道:“識字嗎?”
領頭的愕然,擡起頭看向他,木然點頭:“識。”
司空絕從手邊的桌子上,扔了一疊宣紙下去,磅礴的內力將那輕飄的紙張準確地送到了那領頭之人的面前,一陣內力撲面,吹得那間諜頭子髮絲飛舞,感覺到那內力的強大,這等內力,放在澶州武林之中,那也是一等一的,頓時心肝一抖,差點被嚇得當場暈厥。
又有輕飄飄的話傳來,司空絕人已經起身而去。
“每人給我寫份不少於八百字的檢討書,將你們的罪行交代清楚了,跪在工地上念一日,後日準時上工。”
衆間諜愕然,擡頭去看他。
不是應該將他們斬首示衆的嗎?就算不是斬首示衆,也該是毒打一頓的。
司空絕已經遠去了,雷神冷冷地看向了他們,見他們依舊是木木地跪着,大怒道:“沒聽見城主所說嗎?給我寫檢討!”
五狗子也跟着一聲嚎,那間諜首領嚇得渾身一顫,哆哆嗦嗦地道:“敢問檢討書爲何物?”
……
於是,雷神監督着那羣間諜五六個人大半天,督促他們將檢討書給寫好了。
第二天,衆人早起上工的時候,便看見幾個人正跪在那工地之上,大着嗓門念着檢討書。
“檢討書。我XX,男,二十一歲,斷城人氏,任斷城城主府侍衛隊小隊長一職,X年X月X日受了斷城城主之命,潛入雁夏運河馬頭村段工地,目的是破壞運河的修成,X月X日晚,我與xx等人意圖燒燬糧草庫,企圖製造輿論造成工地人心惶惶運河工程中斷,爲工頭雷神當場擒獲,在城主和工頭的諄諄教誨之下,我對自己的行爲感到深深的懺悔和自責,希望大家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再也不會爲非作歹,在工地中認真工作,勤勤懇懇,直到運河工程完成……”
當天,運河工地裡面,幾個人輪番唸了檢討書,唸了一整天,衆人也聽了一整天,刨土挖石的聲音便混合着這幾人的檢討,還有人們低聲的議論,整個工地熱鬧了一天。
人們方纔知曉,原來是那斷城城主的陰謀!
實在是可惡!
那幾個間諜唸了一天的檢討書,念得嗓子都沙啞了,第二天,又被雷神拎起來幹活。
這次,將他們分配到了最任務繁重的地方去工作,休息時間少,幹得多,而且還沒有工錢。
那幾人還接連咬出了十幾個潛伏在工地裡面的斷城間諜,全部被雷神編成了特別勞工組,每天在衆人的議論唾罵和指指點點之中工作,雷神親自監督,一個也逃不了。
那十幾人一直被扣留在工地之中,被當成免費的勞工使喚,直到運河修成才放回了斷城去。
本以爲抓出來是要被殺頭的,沒想到司空絕留了他們一命,衆百姓都道,夏城城主實在是菩薩心腸啊!
另外幾個工地之中也接連抓出了作惡之人。
那僞造石碑示警的人一早便被夏錦華給尋了出來,那人就算是潛藏得再好,也逃不出三狗子的鼻子,順着那石碑便能尋到放石碑之人。
夏錦華親自監督着那工地,將那放石碑的人給隨時監視着,等他以爲風頭過了,又開始出來作案的時候,將他當場擒獲。
處置方法跟司空絕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夏錦華那裡要求的檢討書是一千五百字以上……
慕容雁和神棍合力佈局,將潛伏在他們那處工地裡面的間諜也給抓了出來,按照夏錦華說的,寫檢討書,工地上面念一天,然後扣押下來做苦力。
一共將近十處工地,抓了三四個批間諜出來,一數足足有七八十人,全部成了免費勞工。
各個工地特意召開了大會。
大會由各個工地的負責人組織,每個負責人手中都有一篇演講稿。
“雁夏運河,是我們兩城人民民生大計,運河建成之後,不僅僅是能給雁夏兩城人民帶來更多財富,在少雨季節,還可以引運河水進行莊稼的灌溉,運河之成,乃天命所歸,斷然不會因爲某些黑惡勢力的插手而半途而廢……”
“我們知道,這工地之中,還潛伏了不少的黑惡勢力爪牙,他們時時刻刻無不在準備着破壞工地的秩序,企圖讓運河工程無法進行……”
“對於這些人的存在,我們都是有所察覺的,我們甚至知曉你潛伏在何處,但是雁夏兩城本着與人爲善之宗旨,只要你們再不搞破壞,便不會處置你們,但你們若是再敢越雷池一步,定不姑息!”
……
工人們恍然大悟,原來是事情的真相竟然如此!
更憤怒的是,那背後搗鬼之人竟然還在這工地之中,不免得對那背後的黑惡勢力越發憎恨,但是對於雁夏兩城的‘仁義’,卻更加的佩服,越發幹勁十足。
另外那大會也讓衆人知曉,凡是以後工地裡面出現什麼裝神弄鬼的事情,一定是不懷好意的黑惡勢力所操縱的,大家一定千萬不要相信。
那工地之中的確還潛伏着別有用心之人沒被揪出來,此番之後,那些人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一方面是工地之中防守更加嚴密了,勞工們的警惕性也高,瞧見不對勁兒的情況立馬就有人上報,實在是尋不到機會,另一方面,而且就算是做出個什麼事情來,也不會有人再相信那什麼‘此河若開,千人命來’的鬼話。
趁着還沒被發現,衆多間諜們便收拾了包袱灰溜溜地滾蛋了,若是被抓住了,寫了檢討書,念上半日,非被人戳爛脊樑骨不成。
戳爛脊樑骨倒是小事情,被扣下來做免費勞工可就慘了。
工地算是安靜下來了,所有人又齊心協力地開工,爭取在明年雨季之前將運河給挖出來。
幾段運河的修築工作完成了,工地開拔到下一段河段,勞工們也跟着開拔,司空絕再一次‘大戰惡龍’,炸藥又炸了一座山頭,衆人見識那蓋世神威,堅定不移地相信着司空絕就是天上下來的人物,更是不敢再起那辭工的心思,運河的進度比預期的好得多了。
夏錦華和司空絕分別在兩處運河之中監工,司空絕還要回城主府處理一些事物,視察作坊的建造情況,還得看從盤龍關送來的文書,只有在休息日才能見上自家夫人一面,可是將他給憋壞了,就盼着那運河能早日修成,也好隔絕了這相思之苦。
又到了夏錦華日曆上那所謂的‘星期天’,工地放假,一大早司空絕便打馬往夏錦華那處去了,如今在北方已經算是冬天都能飄雪了,但是這南方充其量只能算是涼快。
見到夏錦華的時候,她正在屋裡埋頭苦幹,工地附近的民房都被租來做工房了,專家工頭和負責人住在這裡,其餘的勞工便只能住臨時的活動板房。
夏錦華住在山坳裡的獵戶小房子裡,和葫蘆娃等女侍衛住在一處,司空絕來的時候,正看見她和綠軍爆破組的高手在研究什麼東西。
那爆破組是運河工程中一個重要的部門,很多地方都要用到炸藥才能開鑿,爆破組的任務繁重,最近一直在忙碌着。
司空絕一來,夏錦華便迫不及待地與他介紹自己弄出來的新玩意。
見她手中多了一個小小的鐵殼,成長條形,一端有引線,閃着烏黑的光芒。
夏錦華興致勃勃地與司空絕介紹道:“這叫震天雷。”
她演示一遍給司空絕瞧,見她將引線一拉,將那玩意往自己腦袋上一磕,便將之狠狠地扔了出去,她臂力算是極強的,那東西被扔出去老遠。
只聽見‘轟隆’一聲,方纔那東西便炸開了,炸得草木橫飛,硝煙四起,其效果比炸藥還大,只是這東西不需要點火,更加方便。
司空絕起身,怕怕身上的泥土,道:“這又是你以前用的東西嗎?”
夏錦華高興地點頭,那震天雷,其實就是手榴彈。
很多人認爲手榴彈是現代兵器,其實不然,根據史書記載,在千年前的宋朝,便已經出現了關於‘震天雷’的記載,便就是手榴彈的雛形,在十三世紀的時候,已經有了鐵殼手榴彈,跟現代手榴彈相差無幾,古代人民的智慧不容小覷。
這個時代還沒有出現震天雷,夏錦華正好可以拿來搶佔先機。
她還造了很多出來,興奮地與司空絕介紹道:“這震天雷之中還可以放毒藥,炸開之後的效果更好。”
司空絕掂量着那手榴彈,忽然便笑了。
某些人,正好可以嚐嚐這震天雷的威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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