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瓏看着一臉倔強的少女,不由得滿心的疑惑與好奇,他不由得伸出細白修長的右手,去揭開那片紫色的面巾,想要一睹被面巾遮擋的芳容。
這樣想着,玉玲瓏竟覺得自己心下有些輕微的緊張與羞澀難安,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而今就這樣奇蹟般地迸射出來,不帶任何的預徵,令人有些欣喜難安,有些難以置信,又有些心安理得。
驀地,就這般,玉玲瓏的心底開始種上一粒弱小的種子,在陽光雨露的滋潤下,終於一日會長成參天大樹的。
“哈哈,扭過臉,我看看。”
玉玲瓏看着自己手裡緊攥的那塊面巾,脣角不自主地深深翹起,一臉愉悅地說着。
“混蛋,誰要你看啊。”
洛天寧看着自己的面巾被扯下來,不由得有些晃神,就在玉玲瓏疏忽大意之際,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果斷地伸出右手捂緊他的雙眸,然後張大嘴巴就在男人的左手上大大地咬一口,頓時她的左手便脫出來了。
“女人,你不要得寸進尺。”
玉玲瓏有些怒不可遏,他想要結識一下身下的女子,也是她此生有幸。可誰料想得到,她竟然不給他留面子,真可惡。
“好。”洛天寧看着有些氣憤的玉玲瓏,不由得微翹着脣角,淺淺地眯起狹促的眼眸,老狐狸般的嫵媚地說着,“纔怪。”
話一說出口,洛天寧就一腳踹開身上壓着自己的男人,同時左手也不忘記扯掉他束腰的掛滿玉佩的腰帶。
這樣一來,若是他敢輕舉妄動的話,身下的衣服一定會散亂一地的,到時候就有他的好看了。既然他是那麼愛面子的人,一定會在意的吧。
洛天寧如此想着,不由得脣角勾起,踹飛身上的人之後,她便頭也不敢回地直接朝着隱藏在竹林後的後院門而去。
之所以是知道這裡有門,是因爲當日李灝辰對她說的一番話,要她不得不留意周圍,無意中她竟然撞破這裡的門路。看來,這次回去之後要好好地酬謝一番李灝辰。
不過爲了擺脫他的跟蹤,竟然把初吻給主動地獻出去。
哎,洛天寧不由得感嘆一句,連忙地跳躍着離開了。
而在她身後的玉玲瓏呢,看着女子離去的倩影,不由得感觸良多。第一,便是真的有人敢拿他不當回事。這真是天下第一驚悚事情,想來江湖中的人早已知曉他的手段,大多數人對他只有敬而遠之,卻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在他府上打劫。
這筆賬他會記得牢牢的。
可第二感觸卻是,爲什麼他會覺得那個女子如此的熟悉,似乎他們本應該就是相識的。難不成他們真的見過?不可能,他認識的人要不然便是罪大惡極的魔教妖女,要不然便是養在深閨的良家佳人,哪裡會認識如此下流,這麼無恥,卻又無恥的可愛的少女。
她竟然扯走了他的腰帶,最重要的是,那個腰帶上的玉佩都是經過大師之手精雕細琢的,都是很值錢的。
她竟然這麼可惡——
“主子,你如何了?”
落塵處理好地宮裡的雌雄雙盜,便着急忙慌地趕來,記得當時有位紫衣的女子跑出來。本想着外面的一干人等是可以輕易攔截的,卻沒想到他們竟然個個是飯桶。
最後經過打聽,他方纔知道自家主子玉玲瓏跟出來了。於是心下不由得安頓一會兒,畢竟老大不是胡吹出來的,他家主子的武功可是有目共睹的,這次一定會抓住漏網之魚的。
可當他來到這裡方纔發現——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這就不禁有些尷尬,感覺好微妙啊。
“咳咳——”
玉玲瓏聽着落塵關切的話語,不由自主地清了清嗓子,臉上同時掛着異樣的緋紅。他除了無礙還能說什麼,難道要把當前的困窘說出來麼。
反正他可做不到,而且落塵的身後還跟着烏壓壓一羣黑衣侍衛呢。
“主子,你有囑咐儘管說。”
落塵看出玉玲瓏的爲難,不由得更加關切地問着,那急迫的語氣可以直接和女人的八卦的好奇之心相比了。
“要他們都背過身去。”
玉玲瓏躺在堅硬的土地上,沉聲地命令着,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給人一種他就愛無事躺在大地上一樣。若有人膽敢問他問什麼堅持躺在這裡,他或許會說,這樣更方便接地氣。
“背過身去。”
落塵扯響着嗓子喊道,試圖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更加的冷硬。他心知玉玲瓏堅持躺在地上,一定是有原因的。可原因是什麼,他卻無法明白。
不過有一點卻是可以猜測到的,那便是玉玲瓏無法正常起身。
聽到落塵的命令,衆侍衛都果斷地轉過身去,雖然他們對這命令緊鎖眉頭,有些迷惑不解吧,但主子就是主子,違抗不得的。
玉玲瓏看到衆侍衛扭過頭去,不由得朝向身側的落塵,指指自己的腰間,一臉的委屈的小媳婦模樣。他此刻緋紅着臉頰,面目的瘡痍,滿臉的尷尬難堪,一副怏怏不樂的神情。
落塵看着他的動作,仔細一瞅,不由得脣角翹起一個大大的弧度。他家主子不起身,原來是因爲腰上的玉佩被抽走了。
誰這麼有創意,竟然抽走腰帶,害的他家主子現在一副無辜小白兔的模樣,真是太惹人大笑了。可落塵仍是不敢露出笑意,只是微微頷首,表示明白了。
玉玲瓏緊接着露出可憐巴巴的神情,就如同受了傷的小白兔。落塵此刻更加覺得他萌萌噠,真的好想伸出手去撫摸撫摸他,可僅限於臆想,實際上卻是不敢的。
言歸正傳,落塵扭過頭望着自己身側的那位黑衣侍衛,果斷地揚起手上握着的那柄長劍,往那人腰身上輕輕一挑,便拿過了他身上的腰帶。
因爲有些猝不及防,男人沒來得及反應,不一會兒才發現自己的腰帶被抽走了,再一會兒就驚恐地發現自己下半身的光景竟然都給曝光了。浴室,他趕緊伸手提好自己的褲子,一臉的哭喪加上悲憤。
“哪個賊竟敢偷我腰帶?”
聽到男人如此說,又看到他雙手狠狠地提着褲子,周圍其他的侍衛不由得鬨堂大笑,一點都不在意身後的主子和總管了。
落塵聽到那男人如此喊,不由得臉色尷尬得紅起來,見過蠢的可還是頭次見過如此愚蠢的,他不由得清了清嗓子,乾咳兩三聲,同時把手裡的那條腰帶遞到玉玲瓏的面前,一副恭敬謙遜的模樣。
衆人聽到總管的乾咳聲,都趕緊乖乖地閉上自己的嘴巴。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落塵總管如此鄭重其事地咳嗽,一定是有什麼大事情。
於是,衆侍衛都奇蹟般地同時安靜下來,一張張小臉繃得緊緊的,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給笑出來,當然除了那個“被偷了腰帶”的侍衛。
玉玲瓏陰沉着鐵青的臉色,不情不願地接過落塵遞過來的那根腰帶,烏黑黑的,一點都沒有他那條腰帶名貴華麗,而且還泛着淡淡的燻人的汗臭味,真是不想要。
可玉玲瓏還是扭曲着一張皺巴巴的俊顏,一副不情不願地勉強爲自己帶在身上。不一會兒,他便把腰帶繫好,忽的一下子就閃的沒人了。
今日真是大凶之日,只是太窘迫人了。
落塵看着主子狼狽逃走的模樣,不禁輕輕地搖搖頭,一副好笑的樣子。不知今日到底是什麼女子,竟然如此膽大妄爲地把他家主子搞成如此模樣。
不得不稱讚啊。
衆侍衛揹着身子看不到落塵總管的模樣,但總覺得如此氛圍不比平時,有些輕微的詭異。
真是太反常了。
——
洛天寧着急忙慌地從泠玉閣出來,不由得背脊沁滿冷汗,走到離泠玉閣很遠的地方。她才停下腳步,大聲地喘息着,一聲高於一聲的。真是沒想到玉玲瓏竟然是這麼厲害,她今日如此冒然行事,但終於結果還是不錯的。
畢竟她拿走了兩對玉璧人,好吧,還有無意中拿到的玉玲瓏掛滿玉佩的腰帶。
洛天寧把兩對玉璧人放到自己的眼前,仔細地瞅瞅,真不錯,不由得嘖嘖稱讚。緊接着她便把它們安安穩穩地放到自己的衣袖裡,然後在好好瞅瞅自己胸襟前的蓮心。
“噓,完好無缺,真是太棒了。”
洛天寧本以爲蓮心會出事情呢,沒想到自己如此蹦躂還能把它保護的這般完美,不禁有些得意洋洋,高看了自己一眼。
隨即,洛天寧便把目光投向自己右手上的那條玉佩,不由得恍惚片刻,她該如何處置呢。如果就這樣扔掉的話,有些暴殄天物。可若是帶回去的話,就會不經意間想起被那人狠狠地壓在身下,真是心裡爽快。
如此想着,洛天寧終於想到一個比較折中的辦法——
把腰帶上的玉佩取下來,腰帶麼,就扔掉吧。
於是,洛天寧便身體力行地幹起來,邊幹還一臉的得意洋洋,同時還一邊放肆地大嚷着。
“玉玲瓏,壓身之仇,即使洛天寧不報,雪依依也是必報的。”
說着,洛天寧還在腦補有一日自己把玉玲瓏壓在身下的場景,不由得眉梢翹起,一臉的解恨模樣。
總會有那一天的。
等着,玉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