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蕭禛稍作沐浴,換上了芳年親手做的裡衣。因爲足夠的用心,裡衣的縫線都是絲縷不顯,每一處都是在彰顯着芳年足夠的用心。恰到好處的尺寸,到處都是服服帖帖的合適,卻是史上最巧手的繡娘,都難以比擬的。或者說,根本就沒法比擬,蕭禛的心,早就偏到了一邊去,哪裡還能看得見別人好不好。
多餘蕭禛來說,此生此世,他的眼中,也只有芳年的存在,也唯有芳年的存在,此生此世,唯有芳年纔是他此生永遠的追求,不會有任何人能夠超越芳年的重要性,這個是在他很久以前,他就明白的真理。
可以說,如今蕭禛最開懷的就是,因爲那一點兒因緣巧合,在大昭寺見到了芳年,動了心思查看,動了心思接觸,最終也是動了心思將芳年此生納入懷中,永生珍藏獨有。可以說,能夠求娶到芳年,讓芳年真心願意嫁給他,是他人生之中不可多得的開懷之時。
也是他人生之中不可多得的驕傲。芳年的手藝,就放佛她的人一樣,淳淳入人心,永遠都是那樣的妥帖。這一聲,有年兒,有安哥兒,此生足矣。是他在重生歸來,那冷寂封禁的心,從來沒有期盼過的美滿。從來沒有想過,在他預備無趣又重複往復,只願留個好名聲,以證他前世的此時此刻,居然還能落得一個好未來。
真是此生此世,此時此刻,不可多得的美滿,人生如此,也是他人羨慕不得,求之不來的。
如此,又是溫情脈脈,帝后感情和諧,早已經是所有人公認的事實,也是所有心有他想的朝臣都不得不死心的和睦。真要是那天帝后出現了波折,才真的是天上下紅雨,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那樣違規自然萬物的規律的事情,自然是不可能發生的,可以說,芳年和蕭禛之間的感情融洽,已經是有目共睹的事實。
多少年有一日,帝王心不變,足夠認識到帝王的堅持,足夠了解到帝王的秉性,對於日後,那些人也就不指望了。帝王一諾千金,那就是永生不變。這世上雖然沒有真的是獨寵中宮的皇帝,但是,古往今來,帝王獨寵也不是特別罕見的事情。只不過,今時今日,讓他們嘆爲觀之的是,帝王獨寵中宮,已經是沒有邊際的事情。所有的特例,在帝王獨寵中宮這一點兒,已經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
帝王用他切身的堅持,切身的行動,數年如一日,證明着一個事實,帝后感情不可動搖。所以,該死心的死心,好好幹,在朝政上表現好,纔是最正確的晉升空間,蕭禛的獨寵中宮,反而是沒有引起多餘的波折,倒是大大肅清了官場風氣,向着蕭禛想要的方向進發。不能說完全正氣盎然,但是最起碼,不會出現別的亂子。這對於蕭禛來說,也就行了。水至清則無魚,人太急則無智,多少年的帝王生涯,也讓蕭禛摸索出來了一些帝王之道更加的精髓,已經不再像上一世登基的那般、、
這世間,沒有真正的黑與白,端看上坐的帝王,如何掌控。掌控之道,也是帝王之道。蕭禛已經深得其中三味,爐火純青。展示給了芳年親眼看看她自己的手藝,蕭禛轉而坐在牀沿,看了眼裡邊已經在芳年的拍哄下睡熟的小傢伙。倒是覺得有點兒礙眼了,月子裡的孩子還無所謂,但是如今安哥兒已經稍微懂了點兒事了,不再是那睡得天昏地暗,天塌下來也管不着的小傢伙。有他在寢榻上當電燈泡,他的福利就別想享受。有他在,年兒不會允許他胡鬧的。
只是,一天兩天可以忍受,但是有安哥兒那一年,足足吃了素了兩次,蕭禛自問,他可不是吃素的大王,體諒年兒是一,但是若是因爲小傢伙的原因,蕭禛倒不是那樣容易接受了。這會兒,蕭禛顯然是動了心思,也不打算因爲裡面那個睜開眼就開始淘氣的小傢伙忍受,不由輕輕俯身在芳年身側,笑得柔和的建議道:“年兒,安哥兒可是大秦儲君,未來的帝王呢,該培養他獨立自主的能力了。首先,咱們就從他獨自睡開始如何?有宮人嬤嬤看着,不會有什麼事的!”
不管哪朝哪代的皇子,一出生基本上都是乳母宮人守着,單獨開殿,哪裡有安哥兒這個小傢伙享受,足足在父皇母后身邊同榻而眠一年多的時間,因爲他攪合的好事,蕭禛不想說,但是不代表,他可以繼續無理由無脾氣的接受,今天,他想要給年兒一個愉快的享受的夜晚,可不想因爲安哥兒被打擾了。
“安哥兒還小呢,再等等怎麼樣,阿禛?”芳年也知道,該是給安哥兒分牀的時候了,畢竟,安哥兒如今已經能夠稍稍懂事,再讓他和父母一個寢榻就寢,倒也不合適,她也知道,多少次攪擾了他們之間,讓阿禛早就對安哥兒牙癢癢了,也幸好,安哥兒還小,還是他們唯一的孩子,蕭禛到底平日裡就是有時候說是嫌棄的不行,卻仍是疼得很。
只是,芳年到底是初爲人母,那滿腔的母愛,讓她不由爲之就放低了自己一些不緊要的底線。“讓我和安哥兒好好說說,好嗎?”她也已經在着手準備了,不想猛然之間,就把安哥兒一個人扔在一個宮殿裡,這樣她不安心,對於安哥兒的心理,也是一種驚然的傷害。
“那年兒答應我,今天晚上先把小東西送到外面讓宮人先看着,晚點兒我會把他帶進來!”蕭禛輕輕湊近,在芳年的面頰上偷了一個香吻,伸手一探,輕輕地將睡在裡面的小人兒撈進懷裡。一年多如一日的鍛鍊,早讓蕭禛練就了一手抱孩子的好本事,他的手勁兒穩,把安哥兒抱起來,移了個位置,也沒有怎麼打擾到小傢伙,或許是依然是熟悉的氣息陪伴,他也就動了動小嘴,繼續睡的香甜。
看了蕭禛的動作,再看了看他懷中安哥兒睡得安心的小腦袋,芳年只能無奈的先應了。已經壞了阿禛的幾次好事,安哥兒在的時候,她卻是無法放開,已經委屈了阿禛那麼多次,今天就順着他一下。還好,安哥兒夜間很安穩,基本上不會怎麼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