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心地囑咐完畢,沒有任何遲疑,芳年笑着帶着丫鬟退去,將自由的空間留給陳昑瀾主僕幾位,方便她們自由活動,不受約束。可以說,雖然是說嫁入沈家門,就是沈家人,但是思想轉換,行爲轉換,適應轉換,總是需要一個時間。
人是習慣性的動物,呆的時間久了,這位嫂嫂才能徹底轉換明白,自此以後,沈家纔是她的家,再會陳家,也只是親戚,出了門的姑奶奶,真正的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這也是這個時代的一個現狀。
“這沈家倒真是規矩人家,從上到下,令行禁止,連一個十歲的姑娘,規矩儀態都這麼好,是不是京城裡的丫鬟都要求這麼高啊?”她們匆匆來備嫁,只是在叔太爺那裡呆了一個晚上,在安排好的院子裡足不出戶,沒有接觸太多,也不好對比,但是,芳年身邊帶的采薇慶雲等人的言行舉止,規矩,卻是讓素來膽子不小的香情都有些犯憷,生怕自己那點兒露了怯,她丟人不要緊,但是給自家姑娘丟人,給陳家丟人,纔是要緊的大事情。
香情是陳家的家生子,老子娘都在陳家做工,平日裡,也是幾個丫鬟中比較活泛的,諸如芳年曾經對寶笙的維護,陳昑瀾素靜慣了,對於這份鮮活,也就不面多了些放縱。不過,香情在辦事方面,還是靠譜的,也就帶了她做陪嫁。
“讓你平日裡多注意點兒規矩,你不注意,現在害怕了吧!”梅情是幾個丫鬟中的老大,十七八歲的年紀,抽條除了江南人難得的修長身材,清秀的面容上掛着調侃的笑意,格外的親切,說是笑罵,不如說是打趣。香情平日裡活泛慣了,規矩上雖然不說出錯,但是也絕對稱不上細緻就是了。沈家規矩謹然,正好磨一磨她的性子。姑娘嫁入沈家,帶的只有她們,香情原先那性子,實在是讓人無法託付重任。她手下正在其他丫鬟的配合下,幫着陳昑瀾先把面上的口脂卸了,這個最容易,一會兒有需要也可以補妝。
“正好殺殺你這調皮的性子!”另一個,與香情一樣做二等丫鬟的蘭情也不由打趣到,一時間,倒是以香情的點緩解了那點兒初入陌生之家的拘束。
“姑娘快些用點兒東西,您看這銀魚燉蛋,燉的好新鮮香嫩,晚上最容易克化呢!”竹情在一旁給陳氏佈菜,一邊打量了眼,確實,正如剛纔四姑娘說的那樣,準備的都是些容易克化,方便使用的小點心小菜,沒有什麼大魚大肉,清爽開胃又方便,着實是費心準備的。“姑爺,姑爺的妹妹,對您都是歡迎喜歡的呢!”她十分欣喜地讚了一句。
對於她們這些陪嫁過來,隨着自家姑娘幾乎一起長大的丫鬟來說,姑娘好了,纔有她們的好,她們自然是希望自家姑娘會更好。
“好周到細心的安排,剛纔那位姑娘,不簡單呢!”看那話說的玲瓏精緻,事情也辦得漂漂亮亮,功勞還都推到了姑爺身上。梅情壓低聲音,在陳昑瀾耳邊讚了一句,屋裡都是自己人,但是,外面卻是有着沈家人,大聲的高談闊論,剛入家門,就討論人家家的姑娘,這卻是萬分失禮丟人的表現。
“姑爺人倒是和氣的緊,姑娘有福了!”被大家打趣一通的香情也不惱,笑呵呵的也跟着誇讚一句:“還很細心,心疼姑娘呢!”
主僕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輕聲慢語,陳昑瀾稍稍用了些東西墊點胃口,五六分感覺,就停了筷子,雖然是不是太低調的江南菜,不過也還能接受,陳昑瀾也用了些東西,。剩下的,還多着呢,陳昑瀾乾脆讓乳孃等人挑着完好她沒動過的菜餚,且都先墊點兒,待到差不多後。
竹情啓開門扉,在廊下小聲的詢問收拾的事情。早得了芳年囑咐的掬芳,輕笑着應了下來,讓竹情前面帶路,她則點了個院子裡留守的小丫鬟,帶人進去見禮收拾:“見過夫人,奴婢是大少爺身邊管着針線灑掃的掬芳,您稍等,熱水已經給您備好,稍等一會兒,您可以稍作沐浴,大少爺和四姑娘說,您且洗漱鬆快一下,累了一天,也解解乏!”
在掬芳收拾的空當,受了掬芳暗示,提前都準備好的婆子丫鬟開始上水。沈家的上水,是經芳年改變的,可以從面外建好的水箱加水,水通過裡面斜斜的順流而下,正對着對浴盆,在這邊浴桶正好藉着,方便從外面添加水的同時,也方便的排水的走道。。
既然是兄妹兩人都有說法,是讓她洗漱休息,陳昑瀾也就不再矯情,非要等到夫君回來,再收拾自己,這樣,等他再過來,也是服從了吩咐,留下來好印象,淨手後,陳昑瀾在梳妝檯前卸了妝。新娘的妝容,卻是比平日裡濃了許多,上妝的時候,總覺得像是在刷牆一樣
細緻的卸乾淨,陳昑瀾,開始進入沐浴內間,不一樣的感受,不一樣的東西,看着大隻認識,卻是你認識我,我不認識你的陌生境遇。不過,東西倒是簡單明瞭,只管沐浴就是,裡面已經擺放好了各色沐浴用品,上面還留着有便籤紙筏,打開一看,簡單清晰而明瞭。陳家世代書香,被說公子姑娘,就是連看大門的,掃地的婆子小子都能被兩句詩句,這些姑娘們近身伺候的,怎麼着,大字也認識諸多,各地,排名。
待陳昑瀾洗漱完畢換上寢衣,丫鬟們幫她打理完頭髮,挽了個細密簡單地繤,隨意的別了枚珍珠釵而,玲瓏剔透。這個時候,才聽到外面的問安,細細一聽,是沈敬軒回來了,打發了兩個他回來的兄弟,沈敬軒邁步進了房內,正迎上陳昑瀾收拾妥當,迎上前兩步。微微有些害羞,柔柔的道:“夫君,回來了,可有不適?”
“還好,妹妹在前面備好了醒酒茶,我已經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