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季小柔大步流星地走出酒館,買了套男裝和一塊黑布就尋了個客棧住下了。這折騰了一天也該好好休息了。
脫了衣服和麪紗,“撲通”一下就跳進了木桶裡。雖然已經定下來要開算命館了,可是明日還要去尋找有沒有出租的鋪子。還有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靠得住的夥計才行。哦對了,還要有丫鬟,畢竟自己是母的嘛,總要有個“同類”照顧下。
既然是算命行業,季小柔最後還是決定在最繁華的地方開店纔可以。第二日,吃過早飯,她便換上男裝,戴上面罩出門了。第一次壓唐朝京城的馬路,心情還真是爽。小柔不顧地攤老闆詫異的眼光用散碎銀子買了些胭脂與首飾後,就聽見前方不遠處有打罵的聲音,再走過去,看見很多人圍在一個藥鋪門口。擠過圍觀的人羣,小柔發現一羣彪型大漢正在毆打一個柔弱書生,而面對如此猛烈的踢打,那書生竟然一聲也不吭。
季小柔見狀立即喊出聲來:“住手!”
幾個彪型大漢聽見小柔的喊聲住了手,就見領頭的一個大漢回頭看了一眼小柔,便一臉輕蔑地看着她說:“這位公子,不知有何貴幹?”
“你們一羣人幹什麼欺負一個柔弱書生?”實在忍無可忍,季小柔不禁開始爲書生打抱不平起來。
“公子這話可就不對了,這書呆子開店鋪欠了我們老爺三個月的月錢,如今我們老爺差我們來要債,他楞是交不出來,我們也不好交差啊。”大漢不緊不慢地說着,又回頭給了那書生一腳,書生立即吐了口血。
“別打了!”小柔急了,拉着大漢忙問:“你家老爺是誰?”
“我家老爺乃是京城第一首富蕭正蕭老爺。”大漢甩開小柔的手,冷冷地說。
聽了這話,小柔不禁鬆了口氣,道:“原來是蕭大公子啊!我與你家大少爺是舊相識,不知大爺可否通融一下,再寬限這書生幾天?”
大漢聽後眼珠子轉了一轉,叫身後的手下收了手,又轉過來對小柔說:“公子說與大少爺是舊相識可有證據?”
“這個,”季小柔立即從懷裡掏出鳳紋玉在大漢面前晃了晃,“在下姓季,如果大爺跟你家大少爺提起,他必然會知道。大爺若不信,在下可以與你一同到府上走一趟。”
大漢瞄了一眼玉配,又斟酌了一會兒,似乎覺得得罪自己家大少爺的朋友實在有些不妥,便轉了口氣說:“既然公子是我家大少爺的舊相識,那小的今兒個也不再麻煩公子了。”說完,狠狠瞪了地上猶如爛泥一般的書生,吐了口痰,就帶着人走了。
這人一走,圍觀的百姓也就散了。季小柔趕忙扶起地上的書生,往屋裡一帶,攙他坐了下來。
“公子?你怎麼樣了?”晃了晃書生,見他仍舊沒有反應,季小柔便慌忙請來了大夫。
見大夫就診完畢,小柔趕忙詢問道:“大夫,他怎麼樣了?”
“這位公子的病情倒是沒什麼大礙,只是因爲被打傷傷了筋骨,體內有淤血,只需休養數日就可痊癒了。”
聽了此話,季小柔心裡的大石算是落下了。想到這是自己穿越以後遇見的第一次羣毆事件,自己剛纔也只是學學電視劇裡的樣子去救人,沒想到還真的管用。送走了大夫,小柔便照着單子上的藥開始在店鋪裡找了起來,等找齊了藥材又尋到了一個看似是用來煎藥的瓷罐子開始煎藥,忙活了半天才把藥搞好,喂書生喝了下去。
喝了藥,書生也甦醒過來。還沒等小柔反應過來,那書生就踉蹌着要下牀磕頭報恩,嚇得小柔趕緊扶住他。
“公子,你剛挨完打,這麼起牀不是折騰自己嗎?”小柔強行把書生按在了牀上,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不知恩公尊姓大名?”書生激動的熱淚盈眶,不知說什麼好。
“哎呀,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在下姓季,名……老虎,季某剛纔也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小柔說完遞給一臉黑線的書生一塊手絹,又問道:“不知兄臺如何稱呼?”
“回恩公的話,小人姓安,名靈則。蘇州人士。”書生咳了咳,老老實實地回答說。
“哦,原來是安兄。剛纔是……”
見小柔提起,書生緩緩嘆了口氣說:“恩公有所不知。家父早些年便去世了,一年前,小人進京趕考,就此開了這間鋪子維持生計。哪知小人才疏學淺,爲能考取到功名,便打算定居於京城,以便今年再考。最可惡那蕭府的惡人,三天兩頭就來收保護費,還慌稱小人欠他們銀子!恩公也知道,小人一個人開這間鋪子就已經賠多賺少,哪還有多餘的銀子給他們?那羣惡人不得逞,就毆打小人,而且如今蕭家勢力越來越大,他們也就越來越囂張。”
“豈有此理!”小柔聽後使勁一拍大腿,努力學着男人生氣時所發出的聲音,沒想到卻破了音。
“恩公,你的嗓子……”書生一聽驚了一下,身子不自覺地扭動了一下。小柔見自己穿了邦,就紅着臉承認了自己是女孩子。書生必然是驚訝萬分,瞪大了眼睛問道:“姑娘,你……你這是……”
“哎,你也知道。我被人毀去了容貌,而一個人行走江湖,畢竟女子身份會惹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哦,原來是這樣……”書生噓了一口氣,又正色道:“姑娘的臉怎麼樣了?小人也略通醫術,不知能不能幫到姑娘?”
“也不用啦!反正蒙着臉也無所謂,對皮膚好呵呵。”小柔乾笑兩聲,立即想起今天還有正經事要辦,連忙起身準備告辭。
“姑娘這要是幹什麼去?”
“我今天出來本來是要租鋪子開個算命館的,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我也該快去尋一尋了。”小柔轉過身對書生說。
書生低頭想了想,又道:“既然如此,姑娘對小人有恩,小人不能不抱。不如小人將此店鋪送給姑娘作爲回報吧!”
小柔一聽,立即道:“這怎麼行?我剛纔只不過是見義勇爲罷了,公子不用記在心上。換作是別人也會這樣的。”
“姑娘不必客氣,科舉快要到了,小人要苦讀詩書,此刻已無心經營此店,本來也是要租出去的,既然姑娘有心,何不接受了?”
“這個……”小柔心裡其實早已歡呼雀躍,救個人還能得個店鋪,這是何等好事?真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不過古人講究禮讓,怎麼也要推辭一下的說。
“姑娘就別考慮了,只要姑娘肯讓小人幫姑娘做事,小人就感激萬分了。”書生見小柔還在猶豫,便起身下了牀,準備磕頭。
“好好,我答應你了。”小柔又跑過去扶起書生,“你身體不好就別撐着了,好生歇着,我去張羅個丫頭回來。”
安頓好書生,小柔準備去尋個丫鬟回來。但是,這古人是怎麼招工的?是貼告示還是自己在大街上尋麼一個賣身葬夫的丫頭?小柔正想着呢,就見剛纔那幾個打書生的大漢又朝店鋪走了過來。小柔立即迎了上去,笑着問:“不知大人又有何事?”
領頭的大漢這次倒沒像剛纔那樣放肆,而是笑眯眯地對小柔哈了個腰,“我家大少爺有請季公子到府上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