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回 第三次告白

關於楚子涵是錦安國皇帝一事,讓季小柔、龍宇軒和慕容秋水三人分別陷入了沉思。

對於季小柔來說,倒不是怕得罪了他會讓自己人頭不保。畢竟早就有被殺掉的準備了,就不會那麼害怕了。可是,之前他的一席話卻讓季小柔不禁爲難起來。第一,自己身爲國師,言行舉止很重要。更何況在借兵這個節骨眼上,跟楚子涵鬧翻了,豈不是讓皇帝他老人家難做?第二,也就是龍龍和慕容秋水了。他們明顯是爲了保護自己纔過來的,自己萬一有個什麼閃失,也不好跟太子殿下交代。另外,假如楚子涵那個瘋子哪天發起瘋來派人幹掉自己,再牽連到他們就不好了。

思來想去,季小柔還是決定先討好楚子涵,以後的事再慢慢說。

“那個,我親愛的皇帝先生,不知道您打算怎麼處置我呢?”

見季小柔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楚子涵開始覺得好笑起來。這女人看來真的不認識自己,也許她真的不是李無雙。但是,一聽自己是皇帝就開始獻媚,變臉變得比天氣還快。

故作沉思,良久才道:“進了錦安國再隨意扣一個罪名斬首吧。”

這季小柔一聽臉刷的一下白了。楚子涵滿意地看着她懼怕的表情,打趣道:“現在後悔可來不及了。”其實他根本就不想殺了季小柔,既然她不是李無雙,何必再因爲那件事再多牽連一條人命進來?他那麼說,也不過是想嚇嚇她,沒想到她真的怕了。原來這女人也不過如此。

冷笑之際,卻聽季小柔哽咽起來。“都是我不好。”她悲傷地搖了搖頭,一臉懇求地對楚子涵說:“我死不死沒有關係,但是外面那兩個太子殿下派來的人是無辜的。不知道皇帝可不可以寬宏大量,待我死以後不要爲難他們?”

“這個……”楚子涵楞了。他是萬萬都沒有想到季小柔怕的是這件事。皺了皺眉頭,“因爲一次失戀,就讓你絕望的連命都不要了?”

“那倒也不是。”季小柔竟一概之前的悲傷,語氣裡突然透漏出滿滿的幸福。“一想到有人還這麼關心我,讓我感到很欣慰,心裡也暖暖的。可是,我畢竟不是這個世界裡的人,又活得不快樂,幹嗎還要強留在這裡呢?”

雖然是挺正常的感慨,卻被楚子涵抓住了重點。“不是這個世界裡的人?”

聽他這麼一問,季小柔差點把舌頭咬下來。看着他好奇的目光,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事實。畢竟有兩次失敗的前車之鑑——即端王爺發瘋,蕭騰雲抽風——她實在不想第三次“告白”再讓堂堂一個一國之君搞個什麼精神分裂。

見季小柔不打算說,卻讓楚子涵勾起了極大的好奇心。突然間,他竟猶如一個小孩子般地搖着季小柔的袖子撒嬌道:“告訴我嘛告訴我!”

如果一個在他人面前整日嚴肅的皇帝在你面前撒嬌,你會作何感想?季小柔強忍住胃中的翻騰,斟酌了一下該怎麼開始她的第三次“告白”,深吸了一口氣道:“先申明,我現在的精神狀態非常正常,所說的每一件事情雖然在你眼裡相當不可思議,荒誕無稽。但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言,我可以對天發誓。”

聞言,楚子涵就開始怪叫。“哇!沒那麼嚴重吧。你的身世還要老天爺做保。該不會……你是天上掉下來的仙女,難道……你跟那孫猴子一樣是從石頭兒裡蹦出來的?”

“皇上,麻煩您用點兒腦子行不行?別大白天說夢話。什麼仙女,石猴,沒一點兒科學根據。”季小柔對楚子涵的白腔直翻白眼。

“不是哦?難不成是妖精?”楚子涵繼續誇張驚叫。

“大哥,”季小柔實在受不了了,連對楚子涵的稱呼都改變了,“我不是什麼仙女妖精石頭人兒。你聽好了,我是從未來來的人。我生活在二十世紀,與你們相隔一千多年。說通俗點,你們這裡的人是我的老祖宗的老祖宗的老祖宗那個年代的人。我跟你們一樣是貨真價實的人類,有血有肉,除了生活的年代和思想觀念大不相當,其他沒什麼差異。Understand?”季小柔拉紮了一大篇,最後居然用英文強調她的話。

對於英文這種異族語言聽者沒空去細問了,楚子涵直接跳過問,“那麼,這麼說我們比你老了一千多歲嘍?那你喜歡的那個什麼端王爺,豈不是超級老牛啃……那個嫩草呀?嘖嘖嘖,真可怕。”

聞言,季小柔的小臉迅速漲經,但仍不服氣地叫了回去,“是又怎麼樣?我們那年代女孩子就是喜歡成熟男人。不就是一千年的時空麼?真愛是沒有時空限制的。”

楚子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真愛是沒有時空限制,但要看看是不是真愛才行。”

季小柔噎住了。剛纔那些話說的理直氣壯的,真的好象小端也是那麼的愛着自己一樣。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想念自己……

見季小柔又開始緬懷她地愛情,楚子涵立即打岔道:“行。那,你沒兄弟姐妹嗎?”

“沒有。我是獨生子。我那年代醫療水平發達,一百個嬰兒裡有九成可以健康長大成人。因此人口過盛,政府實行計劃生育,一家只生一個。”

至於其中什麼“醫療水平、人口過盛、政府、計劃生育”等奇怪名詞,他就一筆跳過了。直接跳到關鍵問題,“你是怎麼到這兒來的?”

“這個我也很奇怪呀!我家就住在北京,也就是大唐現在的京城。那天我正做飯呢,不巧煤氣爆炸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兒了。我想或許是像愛因斯坦相對論說的,我被撞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時空交錯的一刻,我非常偏巧的就掉進了時空洞裡,然後就奇蹟般地穿越時空,到了這兒。反正,一切只能說非常巧合,連我也覺得相當不可思議。”

的確夠有可思議的?楚子涵眼裡多了一分詫異和研究。

“我說的可不是胡編亂造的事故喲!我可以告訴你很多關於我們那邊的先進思想和理論,我們現代人的生活和所受的教育跟你們古代人可是有着天壤之別哦!再說了,你們這年代能培養出像我這麼聰明可愛又活潑的女孩子嗎?”季小柔很自豪地拍拍胸脯。

這讓楚子涵不禁暗笑起來。這丫頭,臉皮有夠厚的。

“的確不可能。你是千年難得一見的異數。”搖着扇子,朝手心裡點了點,楚子涵笑言,心下有了幾分瞭然。

“不是異數,是奇蹟啦!想想要是你某一天回到諸葛亮那年代,你不也是那年代的異數嗎?”

楚子涵一愣,心中大驚。的確,他從沒想過。但若真發生了,念那年代的人也很難相信他說的。“季小柔,看來我把你帶走果然是明智之舉啊。”

聽了這話,輪到季小柔發楞了。他竟然稱呼她爲“季小柔”!那麼就代表……“你真的相信我說的嗎?”

“若不信的話,我也不會問了。憑我二十八年的識人眼光,我相信你所說的,雖然有些不可思議。”

季小柔心中大喜,立即接茬道:“那你還會爲難龍龍和慕容秋水嗎?”

饒了一大圈,她的心思竟然還掛在門外那兩個人身上。這讓楚子涵心中不由得一悶。想他絕代風華,美貌無雙,換做是別的女人,早就不惜使出渾身解數勾引他了。可這女人不但看了他一點都不動心,還掛念着別人的安慰。

也不知是出與什麼原因,楚子涵說了一句連自己都沒有想到的話:“你乖乖地留在我身邊,我自會保他們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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