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回 上朝

第二日,季小柔剛剛從牀上爬起來,正着急忙慌地準備更衣參加早朝的時候,亞軒便送來一個小盒,說是端王爺派人送過來的。

趕忙打開,季小柔看到五顆金色的小藥丸整齊地排列在錦盒裡。裡面還附加一張小字條:每半個月服用一顆,可抑制消紅散的毒素擴張,解藥一事我正派人研製,莫急。

瞬間,早晨的焦頭爛額被驅散了。季小柔一臉幸福地把小錦盒深埋在胸口沉思起來。身旁的亞軒呆呆地看季小柔發春了有一會,擔憂地說:“國師大人,那個早朝……”

“哎呀!”季小柔慘叫一聲,毀了毀了,不會第一天“上班”就遲到吧!那樣昨天地下馬威就沒用了呢。都來不及吃早飯,季小柔就披頭散髮地衝出了國師府。進金鑾殿的那一剎那,所有大臣都被雷住了。就見當朝國師大人披頭散髮、衣官不整地衝進殿來,多虧皇帝他老人家眼神還不錯,險些派人找道士將季小柔誤當成厲鬼給收了去。

狂汗之際,皇帝清了清嗓子,厲聲道:“季小柔!你現在乃本朝國師,非但沒有以身作則,反而在第一天上朝就遲到!你說朕該如何處罰你!”

衆人的歡呼隨後此起彼伏。雖然心裡恨這些老不死的,但自己有錯在先,再怎麼說皇帝他老人家處罰自己也是應該的。

不過,既然他問自己了,那……“那我出去罰站好了……”

此話一出,不僅衆人翻倒在地,連皇帝也差點把龍椅給坐塌了。安靈則在旁擦了擦汗,趕忙走出來替季小柔解圍:“啓稟皇上,依臣來看,不如讓國師大人爲我等分析一下突厥講和一事,好將功補過。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皇帝一聽,龍眼瞪了起來,他知道季小柔跟安靈則關係不錯,這明顯是在幫她開脫。想那季小柔昨日太囂張,險些讓他這個做皇帝的下不來臺,如今抓到她把柄了,又怎麼能輕易放過她?

“哼,”對安靈則冷哼一聲,“分析突厥講和一事乃是她分內之事,又何來將功補過一說?”

仔細想想,也確實如此。安靈則投給季小柔一個“我盡力了”的眼神,識趣地退了回去。而當季小柔把求助地目光投向太子殿下的時候,卻被甩了一記白眼。隱藏意思爲:活該。

切!不幫就不幫!她還懶得求他呢!季小柔撇撇嘴,信誓旦旦地對皇帝說:“皇上,臣令有一法可以將功補過,不知皇上可否願意聽臣一述?”

皇帝琢磨似地看了一眼季小柔,“講。”

很好。季小柔暗暗一笑,正色道:“不如皇上把處理天機子一事讓臣來解決,臣必會給皇上一個滿意的答覆。”

“這……”皇帝開始猶豫了。這季小柔畢竟才上任,就算她再有本事,也只是剛開始接觸國事和朝廷紛爭。況且她還是女子,根本不明白天機子一事中的厲害關係。派她去解決,會不會把事情搞砸了,弄巧成拙還說不定呢。

見皇帝窮蘑菇,季小柔開始不耐煩了。“臣定會妥善處理此事。畢竟天機子,無論是不是敵國的奸細,都曾經擔任過本國的國師。臣自以爲會讓他這個前任國師對我這個現任國師心服口服,還請皇上成全。”

話雖這麼說,但還是多有不妥啊。皇帝還在繼續蘑菇,“容朕考慮考慮,你先過來站好,別在大殿上礙眼。”

“微臣遵命。”雖然心裡已經開始問候皇帝他老人家的祖宗了,季小柔還是老實地走了到皇帝身邊站好。

微微舒展了眉頭,皇帝開始與諸位大臣商討正經事了。

“如今頡利自覺已不是我大唐對手,即派執失失力到京城請降,表示願舉國內附。諸位大臣如何看待此事?”

剛纔的協理大臣又一次站出來對皇上一拱手道:“臣以爲,頡利之所以表示願意與我大唐講和,其原因實際上就是想等草青馬肥之時,東山再起。”

皇帝贊同地點點頭,又聽安靈則道:“臣認爲協理大臣所說極是。頡利認爲自己不敵唐軍,必定是假意求和。不如皇上將計就計,派使者宣慰,讓頡利掉以輕心。他日再找時機突襲之,將他們一舉拿下!”

“朕也正有此意。”皇帝沉思了一下,轉過頭來問季小柔:“國師覺得此計如何?”

如何?當然是幫着小安子咯!“臣也覺得宰相大人所計甚妙,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頡利雖敗,但兵力尚多,若任其逃往漠北,依附於薛延馱等部,則再難追殲。皇上倒不如待使者安撫其心後,再派兵偷偷出擊,突厥滅亡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雖然平日裡看不慣季小柔,但是對於她的分析大臣們還是相當的贊成,連連地稱讚她。皇帝自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可上次大戰剛剛結束,我軍雖勝了突厥,傷亡也很是慘重,短期內恐怕是招不到這麼多精兵。”

太子殿下想了想,緩步走出提議道:“皇上,想我大唐平日裡衆多盟國,且長期友好往來,除了爲了與其建立友好關係之外,也是可以以備不時之需。當下,皇上不妨向別國借兵,以成功圍剿突厥。”

“這確實是個好方法。”皇帝一邊擺弄桌上的毛筆一邊說:“與我大唐相臨近的國家除了東突厥,就只有錦安國了。朕會親筆寫封書信向其借兵,至於派使節傳送一事,喧兒,就由你負責了。”

“兒臣尊旨。”上午下來,別說是給大臣們培訓了,就連走路,季小柔都沒有力氣了。天氣這麼熱,第一天上早朝就讓季小柔力不透支、昏昏欲睡了。早知道這麼累,當初她纔不會誇下海口說什麼要成立什麼破補習班呢!可是,身爲國師的她,又怎麼能食言而肥呢?要好好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才行。

季小柔在紫外線地無情摧殘下無精打采地走回國師府,剛一進門就猶如到了沙漠裡的綠洲一樣讓亞軒端來一大盆子水果,盤個腿坐牀上就開始啃起來。

(自古以來,最大的勢力團體就是讀書人)

腦袋裡突然想起回京路上遇見的那羣攔路書呆子……

(從今天開始,那些文人還會不斷地找他們麻煩)

(讀書人……)

“讀書人……”

季小柔一邊吃葡萄,一邊下意識地重複着這三個字……“對了!我怎麼早沒想到呢!”

旁邊的亞軒被季小柔突然這麼一喊嚇了一大跳,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見她地主子張牙舞爪地朝她撲了過來。

“亞軒,你速速把宮裡不是很有用的,卻還識字的太監宮女們都找來見我!”

亞軒楞了一下,但見季小柔這般着急,就趕忙應了一聲,飛也似的跑出了國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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