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突然看見唐昊陽站在門口,她嚇了一跳,拍拍胸口,驚慌未定:“公子,你你你,這麼晚不睡覺,站在這裡幹嘛呢?嚇我一跳!”
“我睡不着,所以想出來走走,本來想看看你睡着沒有?沒想到你會突然開門!”唐昊陽深邃的目光盯着自己,眸光情深,看得戀兒怪不自在的!
“哦,這樣,我也睡不着,想着出去走走來着,沒想到公子也沒睡着。”戀兒摸摸頭髮,看着唐昊陽,一臉微笑的解釋。
“那,咱們一起出去走走吧,你一個人也不安全。”唐昊陽伸手手,拉着她的手,牽着她走出門,走到客棧的後院。
剛剛到了後院,戀兒正尋思着要去哪裡轉一轉,突然,腰間一緊,在她還沒回過神來之前,整個人已經被唐昊陽攬着腰,飛上了屋頂,站在屋頂的時候,她緊緊抓着他的胳膊,嚇得有點心慌。
“不要害怕,有我在身邊,不會有危險的,放心吧!”唐昊陽溫柔地安撫她,雙手扶着她的肩膀,扶着她輕輕坐下。
她是有點恐高的,坐在這麼高的地方,又是極不平穩的屋頂,她心裡還是很害怕,她又不會輕功,要是掉下去,他來不及救她,那她豈不是要香消玉殞了?怎麼死都可以,要是活活被摔死,她可不願意呢!
“放輕鬆,不要緊張,不要害怕,戀兒,坐在這裡,俯瞰大地,遙望天空,能看到不一樣的風景。”唐昊陽輕輕拍拍她的膝蓋,擡頭看着天空,一臉的追憶,“小時候,母后死了,我老是哭,老是哭,整天整夜的哭,師父就帶着我坐在屋頂上,指着天空最遙遠的一顆星星跟我說,母后是去了那裡,所以,我經常坐在屋頂看天空,想着能再清楚地看見母后,想讓母后也能更清楚看到我。”
第一次聽到他談論以前的事情,除了那次他生日喝的一塌糊塗的時候,如此清醒地說往事還是第一次,戀兒看着他略帶憂傷的臉龐,柔聲地說:“皇上,如果雅妃娘娘能清楚看到你,要是看到你現在的神情,一定會難過的,往事不可追憶,心中懷念就好,你自己還是要開心點,身爲父母,一定希望看到那你幸福快樂!”
“可是,長大之後,我就不再相信這個理由了,那不過是師父哄我的謊話而已,尤其是在我進宮之後,再也沒有這樣坐在屋頂看天空了。”唐昊陽瞭望着最遠處,眼神迷離,只是,心裡卻不知道爲什麼,涌起一股傷感。
來自未來的她,自然不相信這個的說法,鬼神之說,雖然一向也是寧信其有,但是,人死後,一切都是不存在的,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只是,若是生離死別的是至親至愛的人,又是那樣短暫的相處,永久的分別,總是會願意相信這樣的說法,即便是不真實的!
“皇上,你知道嗎?我曾經聽過一位大師曾經說過一句話,覺得很有道理。”戀兒嬌笑着看着她,語氣輕快,“這句話呢只有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意義非凡,完全是很好很好的生活態度。”
“四個字?什麼字?”
“難得糊塗嘍,活在這個世
界上,很多事情不能較真的,若是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日子,都活得太通途,太精明,生活肯定會很辛苦,很疲憊,有的時候,放過別人也是放過自己,放開過去,也就是放開悲傷。”
“話雖如此,可是,戀兒,有些人我是沒辦法放過的,有些往事也是不由人,不是說你能放開就可以放開的。”
他話中所暗示的意思,戀兒很明白,雖然對於那段往事不是百分之百的瞭解,但是,從他那次醉酒的疼痛,事後,塵哥哥的轉述,她多少還是瞭解的,微微轉身,握着他的手,輕輕地說:“皇上,我知道,我瞭解,我只是說,在不違背原則的情況下,在沒有逼近你的底線的情況下,有些事情,糊塗一些,會快樂很多,就像是師父說的,何必計較是真是假,不過是寄託一片思念情思而已?”
“墨塵一直說,你是個有大智慧的女子,看起來單純率真,彷彿不食人家煙火,其實,你聰明得很,分得清什麼是最重要的,繁華物質在你眼裡不過是煙雲而已。”唐昊陽看着她,眼睛裡流露着欣賞和讚歎,嘴角浮現一絲淡淡的笑意。
撓撓頭,戀兒有點不好意思,她搖搖頭,笑着說:“皇上,其實,我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好啦,只是,有些東西對於我來說,在意也沒有用,飄忽不定,你所抓住的,早晚也會失去,還不如不擁有。”
即便是在這個時代她得到再多的東西,做到多高的位置,得到多少的恩寵,要是有一天,她離開了這裡,回到未來,這一切不過是浮雲而已,既然如此,她何必跟這裡的人一爭高下,還不如活得自在,活在當下,輕鬆享受的好!
“戀兒,晚上在回來的路上,你在我背上跟我說過的話,還記得嗎?你說,若是真有一生一世相守的時光,你願意跟我不離不棄,真的嗎?”
收回自己的手,戀兒看着遙遠的星空,眼睛微微溼潤:“皇上,其實,也許我不應該這樣說,只是因爲你冒險出宮來找我,救我於危難之中,陪我逛街,包容我的放肆和任性,我真的很感動,可是,皇上,我們是不可能有一生一世相守的時光的,所以,我們註定也不會不離不棄,可是,皇上,你放心,只要我還在你身邊,我絕對不會做對你不利的事情!”
“你怎麼能如此確定我和你沒有一生一世相守的時光呢?戀兒,你就對我這樣沒有信心嗎?我對你的心意,聰慧如你,一定會明白。我知道,你不在意名分,不在意身份,所以,我沒有逼迫你,什麼都順着你,即便是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依舊沒有影響我對你的心意。”
突然被告白,還是從這麼帥的皇帝口中聽到,戀兒的心裡彷彿是小鹿亂撞,跟少女一樣臉紅起來,她輕咬紅脣:“皇上,我不是對你沒有信心,而是對我自己沒有信心,對這個時空沒有信心,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我爲何說我們沒有一生一世相守的時光,皇上,這個時代,男人三妻四妾都是非常事,可是,我並不贊同,我覺得專情不應該只是針對女子,也應該是男子,絕對的唯一應該是彼此。”
“
皇上,我不願意跟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子,即便是你也好,我不願意過這種日子,每天眼巴巴地等着你來,你不來的時候,落寞地看着你跟其他女人談情說愛,還要裝着大方,不嫉妒,不吃醋。”
“皇上,我很瞭解自己,我做不到,愛情都是自私的,若是我心愛的人,我會只愛他一個,我也希望他只愛我一個,我期待的愛情是可以跟心愛的人手牽手,一起去看細水長流,慢慢變老,可是,這畫面中只有兩個人,而不是一羣人!”
若是真說一點動心也沒有,若是說一點感覺也沒有,是假的,花美男的寵愛,即便是她,也無法不動容,要不是回來來的心念念不忘,要不是因爲他是皇上,要不是因爲太不想捲入宮廷爭鬥,也許,她真的會陷進去!
可是,她在未來,看過太多的宮廷劇,看過太多的歷史故事,深知作爲帝王的女人的悲哀和艱辛,別說她是現代人,即便是這個時代的人,她也沒法忍受跟一羣女人分享一個男人,沒法忍受爭寵!
“可是,若是我的心裡只有你呢?若是我願意爲你放棄後宮的佳麗三千呢?就像是你常說的那句話,弱水三千,我願意只取一瓢飲呢?”
唐昊陽的話彷彿是晴天霹靂,戀兒頓時愣住了,她實在沒想到他會這樣說,這樣的承諾太沉重,這樣的深情太刻骨,戀兒傻在那裡,大眼睛眨巴眨巴,盯着他的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他至死不渝的深情,戀兒的心房彷彿是被人呼啦一下子推開了。
“皇上。”
愣了很久,她想說點什麼,看着他深邃的眼睛,像是夜空的星辰,閃爍着她的心,讓她所有想要說出來的話,一下子嚥了回去,只說了句“皇上”,晶瑩的淚珠一顆顆順着潔白的臉頰滑落下來。
“哇,我還是第一次騎馬耶!好帥哦!昊陽,你不知道吧?我一直很嚮往策馬奔騰,迎風恣意的豪氣,可是,卻從來沒有體驗過!”戀兒眼睛裡都冒着激動的光芒,她靠在唐昊陽的懷裡,仰着頭,笑得花枝亂顫。
攬着她,手握着她的手,唐昊陽難得看到她對一件事情如此歡喜,如此激動,笑着說:“如果你喜歡騎馬的話,我可以教你,以後也可以常常帶你去皇家圍場騎馬。”
“嘻嘻,好啊,我很喜歡騎馬,只是,以前從來沒有機會,昊陽,謝謝你!”願意因爲她的喜歡而付出心思,單單只是這一點,戀兒已經很感動了,她回頭,看着他深情的目光,情不自禁,她輕輕地親了他的臉頰一下,作爲獎賞。
可是,唐昊陽卻突然抱住她,盯着她仿若星辰的眼睛,彷彿是着了迷一般,低下頭,輕輕吻上她嫣紅的朱脣,吸取着她嘴裡的芬芳,有力的雙臂緊緊地把她擁在懷裡,在旋風的奔騰下,他全身心地親吻着這個他好不容易捕獲芳心的瑰寶!
在戀兒差點要窒息的時候,唐昊陽才戀戀不捨地放開了她,看着她目光迷離,清純中卻帶着嫵媚,白皙如玉的臉龐,因爲他的親吻變得紅彤彤的,格外的美豔動人,純淨如水的大眼睛因爲迷離而更加性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