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鬧了這麼一出,大家都圍了過來看熱鬧,左邊桌上的幾位小戶商人一看自己桌子被掀了,便也不幹了,對來人嚷道“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掀我們的桌子。”
“你們聚衆議論當朝太子,該當何罪!”領頭模樣的人喝到。
幾位小戶商人沒料到居然被太子的人聽到,不禁面面相覷,還是年紀較長者反應比較快,馬上低頭認錯“是小的們錯了,不該當衆議論,還請您大人有大量,放過小人們,小人再也不敢了。”
那頭目眼睛一瞪,“怎麼着?不該當衆議論,難道你們在家裡就可以私自議論了嗎?我看不教訓教訓你們,就記不住這個理!來人,給我打!”
一聲令下,頭目帶來的人便衝上前對着幾個小戶商□□打腳踢起來,小戶商人哪裡是這些如狼似虎的人的對手,沒幾下便被打趴在地上,不住地求饒。
林若汐本來不欲出頭管這等閒事,可是這夥來人實在是太囂張了,口頭教訓一下也就算了,這樣打法豈不是要出人命。思及此,林若汐脫口而出“住手!大庭廣衆之下這樣打人,你們眼中還有王法嗎?”
這一聲清脆的聲音在吵雜的叫喊聲中格外清楚,衆人都停了手呆呆地看着聲音的主人。
頭目回過頭一看,原來是一位嬌嬌弱弱的小姐正在出口阻止,便嬉皮笑臉地走過去,圍着林若汐繞了一圈,色眯眯地說道“小姐您是想打抱不平呢?這好辦,叫聲好聽的,我就放過這些賤民。”說着說着,手就跟着上去了,眼看就要摸到林若汐的臉頰。
林若汐剛想閃身避開,卻看到一個茶碗蓋準確地擊中頭領擡起來的這隻髒手,頭目慘叫一聲,林若汐清楚地聽到他骨頭斷裂的聲音,恐怕這隻手要廢了。
“誰敢動她一根汗毛,就是跟我蕭仲敬作對,我保管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蕭仲敬的聲音在二樓響起,還沒等衆人擡頭看,便見一道白影咻地一聲飛了下來,把林若汐嚴嚴實實擋在了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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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斷手的頭目一看是將軍府的七爺,今年的武狀元,如今的兵部侍郎蕭仲敬出面了,便嚇得趕緊跪下磕頭道“七爺千萬莫生氣,是小的看走眼了,小的這就帶着弟兄們撤。”
蕭仲敬回頭看向林若汐,眼神詢問她是否要放走這些人,林若汐點點頭,沒必要跟這些狗仗人勢的人計較。
蕭仲敬大手一揮,對着這羣人喝到“滾!今後看到這位小姐給我繞着走!”斷手頭目如小雞啄米般邊點頭邊連滾帶爬地出了茶館。
“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大家都坐吧。”茶館老闆見蕭仲敬擺平了這事,忙出來招呼大家重新就坐。
林若汐看熱鬧的人都散去,方纔問道“你爲何在此?”
“我帶你們去見兩個人,你就知道我爲何在此了。”蕭仲敬說完,引着林若汐和墨竹上到二樓的包廂,
推開門,三皇子和一位小姐正端坐在桌邊,林若汐見狀才知蕭仲敬是跟着三皇子一起出來的,便對着三皇子和小姐行禮,雖不知這位小姐的身份,但是能跟三皇子和蕭仲敬同桌飲茶,必定身份不低。
果然,三皇子對林若汐介紹到“這是我皇妹詩嵐公主,排行第四。”
林若汐沒想到這位小姐竟是公主,忙重新行禮,細細打量這詩嵐公主,年齡與自己相仿,滿面笑容,看上去性子活潑又開朗,圓圓的臉上嵌着兩對深深的酒窩,令人過目不忘。
詩嵐公主拉着林若汐的手說道“我聽三皇兄說你比我小几個月,以後我就叫你若汐妹妹,你可以叫我嵐姐姐。”林若汐沒想到詩嵐公主這麼好相處,便笑着應了下來。
林若汐知道這詩嵐公主雖然身在皇宮,卻也不是想象中那麼幸福,親生孃親身份低微,原本是三皇子母親嫺貴妃宮中的貼身宮女,因被酒醉的皇帝偶爾一次寵幸,懷上了身孕,沒想到生產之日因難產過世,只留下襁褓中的詩嵐公主,嫺貴妃心善,收養了詩嵐公主,但在這皇宮中,出身始終是個致命傷。
所幸,嫺貴妃對詩嵐公主視如己出,才養得她這般開朗的好性子,所以,詩嵐公主跟三皇子的感情特別好。
“三小姐,剛纔沒傷到你吧?”三皇子躊躇了許久,終於找機會問出了這句話。
“沒事,我很好,多虧仲敬出手相助。”林若汐笑着回答。
聽得林若汐叫仲敬,蕭仲敬在竊喜,三皇子卻在胸悶,沒想到詩嵐公主說道“若汐妹妹你不知道,剛剛我三皇兄和蕭七爺聽得你的聲音,兩人同時躥出包廂門,但是三皇兄要避嫌,所以就讓蕭七爺下去教訓了那些人一頓。”
“如此說來,若汐也要多謝三皇子了。”林若汐又向三皇子行了一禮表示感謝。
三皇子尷尬地擺擺手,說道“不足爲道,不足爲道。”
林若汐見三皇子不願多提,便轉移話題問道“三位今日怎麼有雅興在此喝茶呢?”
“對了,皇上讓我和仲敬負責把關三國大會貴賓的住址,禮部已經挑選出備選地址,所以等會我們要去審覈,順便考察那裡的用膳情況,你們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三皇子回答道。
林若汐看了看墨竹,經過這段時間帶着墨竹出來逛街,林若汐發現原來墨竹是個地道都吃貨,果然,墨竹一聽到用膳兩個字,便一臉的嚮往。
林若汐忍不住偷笑,便回答道“如果沒有什麼不方便的話,那若汐也願意去長長見識。”
一般的國家都常備有幾座宅院作爲接待其他國家出使之人的地方,東帝國在皇宮周圍也備有多處宅院,按照慣例,此次古屹國和浣月國將會有太子公主等貴賓參加,應該準備最好最大的宅院,所以禮部此次選擇的地址就是離皇宮不遠的兩座王府宅院。
這兩座王府原是皇帝兄弟的住所,由於與當今皇帝的爭奪皇位,失敗後被褫奪了封號流放到千里之外,所以這兩座王府便空了出來,做了接待用的宅院,名字改爲御竹苑和御蘭苑。
林若汐一行來到御竹苑門口時,禮部尚書已在等候,御竹苑前身是王府,宏偉氣派,非常適合接待各國貴賓。
“殿下,禮部選了御竹苑和御蘭苑作爲古屹國和浣月國貴賓下榻之處,現已將這兩個宅院整修妥當,請殿下指點。”禮部尚書躬身禮道。
“尚書大人所選住址非常合適,接下來將兩座宅院進行打掃清潔,然後佈置的清新雅緻即可。”三皇子在御竹苑走了一圈,認可了禮部尚書所選之地。
“是,微臣挑選好了伺候的人以及做飯的廚子,殿下可要過目?”
“好。”
廳堂內,數十個丫頭婆子和家丁魚貫而入,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三皇子暗暗點頭,看來禮部尚書經過了精心的挑選,都是些懂規矩的。
“相信尚書大人挑選之人不會有差,只一點需要特別注意,把每個人的底細調查清楚,絕不能發生危害貴賓的情況。”
“微臣已仔細調查過,絕不會有此類情況發生,請殿下放心。”
“嗯,這就好。”
“殿下,微臣讓廚子準備了午膳,請移步膳房。”
膳房的桌上擺滿了各種佳餚,色香味俱全,衆人吃得非常滿意。三皇子吩咐禮部尚書,御蘭苑就按照御竹苑的規格來置辦。
結束對禮部的考察,林若汐帶着墨竹回到了鳳棲苑,正當林若汐在跟薛宛慧吃晚飯的時候,林瀚遠氣呼呼地進來了,薛宛慧奇道“侯爺今天這麼早下朝了?”
“哼,也不知道皇上怎麼想的,居然讓朝中官員家的女兒過幾日都要進宮備選。”
“啊!備選?”薛宛慧和林若汐同時叫道。
林瀚遠一看這架勢,知道她倆誤會了,忙解釋道“不是,是要備選出在三國大會獻舞的人。”
呼,薛宛慧拍拍胸口,嚇了一跳,還以爲皇上又要選妃了。
“估計又是那舞嬪想的主意,譁衆取寵!”林瀚遠依舊氣呼呼地說道。
林瀚遠對於皇帝封舞嬪的事情,還是耿耿於懷,當初他力諫皇帝不可廢了規矩,本來非常尊重林瀚遠意見的皇帝卻執拗起來,執意封了舞嬪,並且還十分寵幸,這讓林瀚遠很沒面子,因此對於舞嬪他非常反感。
林若汐見父親如此生氣,好笑地安慰道“父親,何必跟一個妃子生氣,女兒過幾日就進宮去,反正女兒也不想獻舞,肯定選不上的,隨便應付一下就好了。”
“嗯,別被選上,我堂堂侯府的千金大小姐,去給那些人獻舞,簡直不可理喻。”
“侯爺,估計也就您這麼想,人家可是巴不得讓自己的女兒露露臉呢,好歹也是其他國家的皇親國戚都會出現,說不定被哪個皇親相中成了皇妃呢。”薛宛慧捂着嘴笑。
“憑我們若汐,做皇后都委屈了的,嫁進宮裡有什麼好的,這麼多女人煩也煩死了。”自從林若鳳出事後,林瀚遠便十分牴觸關於嫁做皇妃的話題。
“父親,母親已經答應了若汐,婚事由自己做主呢。”林若汐趁機在林瀚遠面前提了出來。
“這怎麼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輪得到自己做主。”沒想到,林瀚遠一口回絕。
林若汐拉着林瀚遠的袖子撒嬌“父親,女兒肯定遵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父母定下來之前,能讓若汐知曉並且願意,否則若汐就只好誰也不嫁,呆在家陪你們了。”
林瀚遠想了想,這才點點頭說道“這可以。”其實林若汐偷換了一下概念,說到底,最後還是得她自己做主。
“侯爺,浩鴻和浩豐的親事都已經定下來了,日期就定在十月初八,正好三國大會結束。”薛宛慧提醒林瀚遠兩個兒子的親事。
“恩,兒子的親事你多費心,侯府的排場不能沒有,不過,你也是見過場面的人,交給你,我放心。”
“多謝侯爺的信任,妾身一定讓婚事辦的風風光光的,畢竟浩鴻是今年的新科狀元呢。”自從三月三與柳、楊兩家口頭相約好,到後面的提親、下聘、選日都非常的順利,而且在定下十月初八這個日子的時候,還有半年的時間準備,已經夠了。
“恭喜父親、母親即將抱孫子啦!”林若汐討喜地說道。
薛宛慧笑着點點林若汐的腦袋,說道“還不快去準備過幾日進宮備選的事宜,雖不想被選上,但也不可太過怠慢,面子上的事情要做好。”
“是,母親大人!”林若汐俏皮地一蹲,轉頭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