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姐姐,你終於醒啦?”梅若晞歡呼雀躍地喊道。
“你怎麼會在這裡?”蕭慕雪亦是在問梅洛晞,其實她是看到了一旁冷漠無語的司徒清。她希望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他。她想恨他,可是她更恨自己。爲什麼即便他如此對待自己,而自己卻依然這麼愛他?
梅若晞沒在意她冷漠的口氣,握着她的手,展開笑顏,輕柔地說:“小蘭說你生病了,我好擔心,所以就來看看。”
“那多謝睿親王妃關心了。”蕭慕雪心中不由地一陣恨。
“雪姐姐……”梅若晞聽到她居然喚她“睿親王妃”,頓時愣住了,不知她爲什麼好端端地變成這樣。她似乎看到了她眼裡的怒意。
“王妃,是睿親王妃救了您的。”小蘭連忙接話,她也聽出了蕭慕雪的話音,她不明白,王妃和睿親王妃不是很要好的嗎?
梅若晞以爲她在戲弄她,所以又笑着問道:“雪姐姐,你怎麼啦?”
“慕雪感謝王妃的救命之恩,如有需要,我一定捨命相助。”蕭慕雪表面裝很見外的樣子,心裡卻一陣疼痛。她看到梅若晞眼裡的失落,可是比起自己的心灰意冷,這又算得了什麼?
“雪姐姐,我不需要的你回報,我們是好姐妹不是嗎?”
梅若晞不明白爲什麼她突然這麼見外。那日在湖邊不是很好嗎?
“慕雪沒有這個福氣和你成爲姐妹。慕雪既然已經沒事了,你們就出去吧。害你們擔心這麼不敢當。”蕭慕雪遏制住即將奪眶的眼淚,翻身背對着他們,她不要讓任何人看到她的軟弱。
“雪……”梅若晞想問清楚,卻被司徒澈從中打斷。
他知道再待下去,只會讓晞兒傷心。或許蕭慕雪已知曉司徒清對晞兒的情意,所以纔會大改常態吧:“晞兒,就讓王妃好好休息吧,我們也該回府了。”
梅若晞想到她對自己的冷淡,看來她在這裡只會惹她生氣,只好由司徒澈牽着離開。她回頭想再看看蕭慕雪,留給她的卻只有一個冷冷的背影。她到底怎麼啦?爲什麼醒來就對她這麼冷漠?
晞兒,對不起。爲什麼老天要這麼折磨我?既然讓我知道她就是王爺念念不忘的那個人,又爲何要讓我遇見她?還和她成爲好姐妹?我恨不了她,可是我又咽不下這口氣。爲什麼要救我?爲
什麼不乾脆讓我就這麼死去。至少這樣我就不會在痛苦了,沒不必再面對這個難題。
“澈,你說雪姐姐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坐在馬車上,梅若晞還是忍不住問出口。司徒澈心裡自然有七八分明瞭,但他不想讓她有內疚,便搖了搖頭,假裝不知道。
“澈,我們去找慕風好不好?說不定雪姐姐看到她哥哥就會變好呢!”梅若晞此刻心智都亂了。想來許多事她都能鎮定面對,唯獨這感情的事,她卻知之甚少。
“晞兒,你想,如果她要見他,還用得着我們去說嗎?”
這個丫頭,聰明的時候的確很聰明,可笨的時候真有夠笨的。司徒澈深情地凝視着這個沉思中的小人兒,想到她今天第一次主動牽他的手,第一次主動抱他,心裡不由得甜蜜。
“澈,你知道嗎?我看雪姐姐對我這麼冷漠,我好難過。”
司徒澈心疼地將她擁入懷:“晞兒,會好的。也許是因爲她剛醒來,還不舒服,所以說話傷人了一點。你不要想太多,好嗎?”見她難過,他比她更不好受。
想到她身體也剛好,又忙碌了一天,司徒澈忍不住關心。躺在這個溫暖又安全的懷抱裡,梅若晞不自覺地閉上了雙眼,輕輕應了一聲。看看懷裡的小人兒,他嘴角不經意間露出了一絲微笑,他將她抱得更緊一點。靠在他結實的胸前,暖暖的感覺涌入她心頭。
“王爺——”鐘鳴聽到腳步聲,急忙飛來。
“噓!”司徒澈給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鐘鳴只好先將話卡在喉嚨口。
司徒澈把她抱進暗香苑,直到幫她蓋好被子,見她睡得香甜後,纔出來,並示意鐘鳴有話到書房商議。
“何事如此慌張?”司徒澈平靜地問道,這世上也唯有梅若晞才能讓他感到措手不及,慌亂無比吧。
“王爺,據暗夜閣傳來消息,晟清王的軍隊已遠遠超過十萬。倘若皇上……”鐘鳴抱拳彙報,皇上已經三個月未上朝了。司徒澈覺得事有蹊蹺,便讓鐘鳴去查。
暗夜閣是司徒澈設立的情報站,他們網羅天下所有的私密情報,雖情報網散佈整個赫敏王朝,卻無人所知他們背後的操作者是誰。許多貪官污吏都很害怕,無論他們做的如何隱秘沒幾天必會昭然若揭,因此也爲朝廷掃除了大批的腐敗官員。
“準備的這麼齊全啊,想必他是勢在必得啊!”司徒澈挑眉,摸着發白的指關節,冷笑道。
“王爺,卑職還有一事稟報。”鐘鳴原想等查明再報,但他懂得王爺的脾性,猶豫了半天還是據實以報。
“說!”司徒澈早已看出他還有未報明之事。
“前些日子您讓卑職去查皇上的病情,果然不出王爺所料,皇上是遭人下毒。只是這種藥想必不是一朝一夕所致,皇上服用數日已久。”
皇上龍體一向健朗,最近幾個月卻不上朝。皇后回覆說皇上得了重病,暫且罷朝。他也曾前去探望,卻被攔在金龍殿外,說是傳皇上口諭,除皇后外任何人不得晉見。
那時他便在懷疑:“什麼毒?查出下毒之人了嗎?”
“是……是飛魂散!”鐘鳴顫悠悠地回道。
“飛魂散?!”司徒澈大吃一驚,凡是中此毒者藥石無醫,當年母妃就是中此毒而亡。司徒澈此刻心中的怒意更上一層。
“是,王爺也知此藥若非長年累月服食絕不會看出中毒跡象。”
“是皇后……”司徒澈聽明瞭鐘鳴的話意。
“卑職尚未查明,不敢斷言。”
司徒澈一拳砸在書桌上,頓時用鐵樺樹製作的書桌一角被震碎,憤恨地吼道:“除了她,還會有誰能在父皇身邊不動聲色地下毒。當年母妃的仇本王還未報,如今是父皇,這個女人的心是蛇蠍做得嗎?”
“可是卑職並未找到皇后娘娘下毒的證據。”鐘鳴底氣有些不足,恨自己的無能。
司徒澈沒有怪罪他,並將任務繼續交給他:“她這是想讓司徒清登基,知曉父皇有意將皇位傳於本王,她就痛下毒手。鐘鳴,本王命你務必查出下毒之人,決不輕饒。”
“是,卑職領命!”鐘鳴呼地一聲飛出書房。
“皇后,若你想安安穩穩當個太后,掌握政權怕是不會這麼容易吧。”司徒澈坐在書桌前,看着被自己震碎的桌角,恨恨地說道:“司徒清只要我還有一口氣絕不會讓你有機會登上皇位。原本我不想爭,對於皇上,我一點都不稀罕。可是你們母子膽敢密謀造反,那我也決不手軟……”他本無心戀皇位,可若江山交於他們母子手裡必毀之。而且如果司徒清登上皇位,那他和梅若晞的清靜日子恐怕也不會再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