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如海側頭看了一眼挾制自己的藍三三,對這個護衛他印象不深,只曉得是藍俊正身邊的,武功不怎麼樣,媚術倒不差,因錯穿了男兒身,他最討厭的就是身邊這些鶯鶯燕燕,沒想到今日卻栽在了她的手上。
藍三三看到藍如海的眼神,內心無比暢快,“你剛纔吃的藥丸,可不是藍家的,而是大內秘藥,強行用力會血液倒轉,痛苦難當,三三勸‘家主’還是不要嘗試爲好。藍甲哥哥,三三曉得你功夫好,可你若敢亂動,三三的刀子可就拿不穩了呦,朝廷發話了,拿住藍如海就是首功一件,生死不論。”
藍甲狠狠地盯住藍三三,卻不敢亂動。中年孟青山和粉衣孟青山同時撲上來,要擒住藍甲,藍甲橫移數步,便聽藍如海喝道,“快走,不必管我。”
藍甲咬牙,深知只有自己逃走才能儘快搬救兵回來救出藍如海,不再戀戰,提氣衝向山洞中的一個狹縫,末入黑暗之中。
山洞外地的打鬥之聲越來越近,藍三三三人對消失不見的藍甲並不理會,小心壓着藍如海出洞口,在越來越暗的光線中,見周圍混戰不止,中年孟青山提內力高聲喊道,“藍如海已經被我等擒住,若是想活命的,速速放下武器。”
擒賊先擒王,重賊回頭見藍如海果真被制住,便失了主心骨,不過卻沒有人放棄抵抗,而是向四散奔逃而去,很快被雷晉等人捉住,天黑之前,戰鬥已經結束,藍如海等二十三人被擒,死者三十五人,逃走者不足十人。
以藍俊辰爲首的藍家護衛見到藍如海被擒,心中感覺複雜,紛紛把視線落在他的身上,想問明白他爲何如此。藍俊辰強迫自己從狼狽的父親身上移開視線,對雷晉拱拱手道,“雷大人,天色已晚,此時不宜出山,不如咱們在山洞中停留一晚,如何?”
雷晉點頭,吩咐衆人把一種賊人看管好,藍如海更是被投入了藍怡原本待的木籠之中,低頭不語。藍三三立了首功,雀躍地到了藍俊辰跟前,單膝跪地,“少主,屬下不辱使命,幫助官府擒獲藍如海。”
藍俊辰微微點頭,藍三三這幾日消失不見,藍家皆以爲她是隨着藍如海奔逃而去,沒想到卻是被官府調去了。至於是何人讓她假扮藍怡,現在還不是追問的時候。
藍三三擡頭,一雙大眼睛眨動,不待藍俊辰問,便道,“是拓跋先生說屬下與周夫人有幾分相似,所以纔給了屬下這個機會,替藍家立功贖罪,還請少主恕屬下不告之罪。”
藍俊辰看看她鵝卵形的小臉和一雙水亮的大眼睛,確實與藍怡有些相似,點頭道,“此番辛苦你了。”
藍三三高興地起身,回道藍家護衛的隊伍中,藍二九見她過來,眼底露出歡快的笑意,真心替她高興。
藍俊辰看看洞內,不見拓跋孝直和周衛極,就知這兩人應該是去抓捕藍甲了,便不再多問,視線落在桃之末身上,正對上他冰冷的視線。
殺妹之仇還未報,桃之末見到藍家父子自然是分外眼紅的。雷晉坐在藍如海鋪着虎皮的石凳上,安排好洞內的諸事,才略一舒展筋骨,安下心來,視線落在藍如海身上,雙目如刀,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中年孟青山此事上前,笑指着自己頭上的大包,“三公子,此番屬下可吃了不少苦頭,回去後你可不能小氣,將你珍藏的好酒賞給屬下一罈子。”
粉衣孟青山,雙手抱臂,不屑地掃了他一眼,“分明是你沒用,頭還不是自己磕破的!三公子,莫給他!”
中年孟青山,也就是大內高手元西大笑,“是,元某不及白妹,不過讓元某一個大老爺們假裝十四五的嬌滴滴的小娘子,便是殺了某也也辦不到啊。”
衆人大笑,元西摸摸鼻子,把視線落在藍如海身上,語氣中帶着厭惡,“這藍如海倒是個怪人,好端端的怎想變成個小娘子?”
這也是衆人不解的地方,視線都落在藍如海身上。雷晉笑意中帶着冰冷,“想知道還不容易,等回到大理寺,定撬開他的口!”
他剛來到此處,聽了藍怡等人的計策,還覺得不可思議,現在實事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藍如海費了這麼大地力氣,就是爲了移魂變成女子。不過,他們是怎麼猜到的呢,僅僅憑着百靈長卷和《玄魂經解》以及藍如海要捉拿藍怡的舉動麼,雷晉沉思,總覺得自己還落下了什麼關鍵的東西,回去再問問四妹便是。
桃之末走到關押藍如海的木籠近前,“藍如海,我且問你,你爲何派人殺了姚依柔?”
藍俊辰也屏住呼吸聽着,藍如海擡起頭,看着面前的桃之末,平靜問道,“兆謙?”
桃之末不再否認自己的真正身份,點頭認下,“不錯。若是你當時認出了我的小妹,該以她爲人質要挾我出現纔是,爲何要殺她?”
事已至此,藍如海並沒有隱瞞,露出扭曲的笑容,一張白玉般的臉也變得猶如鬼魅,“殺她時,還不曉得她是你妹妹。殺死她,就是因爲看她憑着一張臉就勾引地我兒失了魂,我覺得不痛快罷了。”
桃之末雙目瞪圓,殺意暴起,一腳踢在木籠上,“我宰了你!”
藍如海悠哉地在籠內雙膝跪地而坐,“就憑你,哼,先保住你自己的狗命再說吧。”
雷晉卻幽幽一笑,“桃兄,何必急於一時,等回了大理寺,有你報仇的機會。”
藍俊辰僵立在木籠邊,俯身問道,“你不是我父親,你到底是誰?”
藍如海擡首,笑意中含着十分惡毒,“我怎麼不是你父親?辰兒,你現在還想把罪責全部放到我身上,讓我一人頂下藍家所有罪過不成?呵呵,你倒真是個孝順兒子,藍家的好子孫!”
聽到他現在還想拉着藍家人陪葬,藍俊辰和身後一衆護衛惱怒不已,卻不再搭話。桃之末看看天色,擔憂問道,“雷大人,天已黑透,爲何還不見周兄和拓跋兄把藍甲捉回來?”
藍如海勾起一側嘴角,笑意中滿是諷刺,憑他們也想捉住藍甲,簡直是癡心妄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