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起步（七）
42、起步
由於春節將近,秦毅除了幾個小型活動外並沒有什麼通告,但安芸也不會放過他，找了個導師每天壓着他去學習如何大限度地發揮他嗓音特點,打算除了影視劇之外,還讓他涉足音樂。好開始就是偶像劇主題曲，因爲比較通俗容易唱，又有偶像劇加持,很容易讓人記住。
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有了天影大力支持,一切計劃都變得容易展開了。只要提出企劃合理並有可行性,就不會有人故意卡着不放,很容易展開。現階段秦毅還只是閆從軍,不過等偶像劇結束後，安芸覺得他就可以開始接一些廣告或代言了。秦毅現雖然略出名，但錢真沒有多少。片酬確不少但和藝人全部收入比起來就是九牛一毛，尤其秦毅拍過幾部戲都只是配角，拍戲時又沒有多少名氣，錢根本就不夠花。
但這都只是剛剛開始，秦毅演藝生涯纔是起步狀態就已經有了如此好成果，安芸很滿意，一直按部就班走秦毅也很滿意。自從有了自己公寓，他又開始大量買書記筆記。這一次不是法律常識等書籍，而是從小學到初中所有課本，數學語文英語歷史他尤其重視，還買了不少輔助教材。
廠督是聰慧，也是堅毅。管一開始數學符號他很難理解，但古代畢竟也有許多數學著作，否則不可能建造出各種結構合理形狀美觀房屋，只不過兩個時代數學有着各自不同表達方式，並且現代數學研究內容加深入一些。不過一旦融匯貫通便容易理解了，而且廠督也不需要考大學，他只要基本常識，沒必要去研究積分微積分那麼複雜問題。
至於英語，完全不同語種理解起來確實有很多困難。不過秦毅是個性子堅毅人，一遍不懂就兩遍，兩遍不懂就三遍。加上各種視頻教程，多寫多練多聽，起碼他現明白諸如hell、thanky、byebye之類單詞了。而他也明白語言學習是一個持之以恆過程，便每天鍛鍊同時增添了一項背英語計劃，假以時日，一定能夠學會。
容易懂大概就是地理、歷史、政治等學科了，地理是秦毅瞭解這個世界好工具，他發現這世界雖大，有“日心說”這一類過去看似不可理解說法，但他前生所世界，與現代地球地理環境極有可能是相同。不過當他去查看歷史時候，卻發現兩個世界歷史發展相似，但朝代截然不同。
可當他學習語文時，又發現兩個世界一些膾炙人口成語詩詞又是那般相近，甚至是典故都極爲神似，就連他所西廠，居然也與明朝機構相似，連名稱都是一樣。不知道平行世界理論秦毅思考許久後沒有找到答案，終只得作罷，當做是造物神奇了。
就這樣渡過了一天又一天，轉眼農曆年臨近，家家戶戶都籌備起過年來，各大商場超市人滿爲患，整個帝都都變得熱鬧起來。這家家戶戶團圓年時刻，秦毅卻一個人居住單身公寓裡，體味着“每逢佳節倍思親”孤單。
小年那一天秦毅將安芸送上了回家飛機，春運高峰火車票不好買，假期少安芸也不願意路上浪費太多時間。她這些倒也存了不少積蓄，區區飛機票還是負擔得起。秦毅機場和安芸話別，仰望着飛向高空巨型交通工具發呆。由於一直沒參加過外景拍攝，他過去對飛機認知實太過狹隘了，直到今天才明白這是一種怎樣壯觀。那般龐大飛行物筆直地穿入雲梭，轉瞬間飛到他視線範圍之外，再也看不到蹤跡，那是一種讓人炫目感覺。
回去後秦毅翻出中國地圖，用學到地理知識計算了一下安芸老家冰城到帝都距離，前生馬加鞭也要半個月行程，居然只要區區兩個小時既過去一個時辰便能到達。
翻開歷史書細細查看第一次第二次工業革命過程，不得不承認科技真能改變人命運。
而他也一點點轉變着，慢慢適應這個世界，成爲這個世界中人。
秦毅此生，從來沒有一個年過得如此冷清。前生幼時年家人能夠圍成一桌，難得吃上一頓飽飯，哪怕之後一個月都要餓肚子，年夜飯也是要見到油腥。宮裡過年是熱鬧，皇帝宴請百官，得寵妃子可以省親，冰冷宮中都籠罩着一絲人氣了。人到中年成爲廠督後，被人稱爲九千歲，也有了自己府邸，每年來拜年巴結奉承是多不勝數。那時覺得很厭煩，因爲要陪着笑臉，要掌握住自己朝中勢力，現卻覺得只有一個人房屋很空。
一個人躺牀上，聽着外面禮花聲音，還有半個小時春晚就會倒計時進入一年，秦毅卻只開着電視聽，看都懶得看一眼。
突然手機響起，應該是拜年電話，他已經接到不少人拜早年了，深覺手機這種東西真是一個巨大發明。明明身他鄉，卻能與親朋好友對話，不是單調蒼白文字，而是能夠聽出情緒、近況聲音。
他看都沒看就接起電話說：“年好！”
“年好個屁！你成仙了吧？”聽筒裡傳來氣急敗壞聲音，“把門打開，外面禮花聲太大了，手都要敲抽筋了也沒見你開門！”
秦毅微微一愣，打開門見蕭景茂穿着羊毛大衣，帶着一身涼意撲了進來。
“srprise！”他把手裡東西丟到地上，衝進來摟住秦毅脖子，大聲說，“happyneyear！”
秦毅任由他抱着，任由冷氣將他溫暖身體變冷，任由蕭景茂冷臉努力貼自己臉上。
“用中文，這是咱們老祖宗節日。”等蕭景茂從他身上蹦下來秦毅拍了拍他說，雖然表情還是很平靜，但比以往柔和視線泄露了他此時心情。
“我來了驚喜吧，開心吧！年好！”蕭景茂拎起東西自來熟地走進秦毅房間，去廚房轉了一圈後，特別不把自己當外人地說，“就知道你沒做，年夜飯怎麼能不吃餃子。諾，黃鶴樓餃子，直接煮了就能吃，！”
秦毅幫他掛好大衣便走進廚房，打開電源準備煮餃子，一邊幹活一邊問：“不是要閉關到十五，怎麼年出來了，不陪家人嗎？”
訪談節目後，秦毅只和蕭景茂見了兩次。一次是訪談節目第二天蕭景茂賴秦毅家不走，欲言又止總想說什麼，後都沒開口。秦毅很疑惑蕭景茂居然沒問，他看來看了昨天節目後，蕭少心裡一定點了把火沒燃料似，想着還着不起來。
自己想得到並且下了很多心思人，公然公衆面前說出心中理想類型，理想類型和自己tm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不說，這他媽理想還是有現實原型。看秦毅當時一臉回憶苦澀樣子，蕭景茂腦子裡瘋狂轉着半年前秦毅醉酒後說話，真很想問，那個人到底是誰。
可因爲自己詭異心思，他偏偏不能問。如果他和秦毅只是普通朋友，詢問過去情史分享失敗經歷那是很正常事情。可他對秦毅有別心思，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能既不暴露自己險惡用心又能問得自然。重要是，蕭少過去找伴兒只看乾淨不乾淨，什麼時候考慮過他/她有沒有前任？就算心裡有別人又怎麼樣？只要身子不出軌，心裡惦記誰和蕭少有屁關係！秦毅是很特殊，但也不過是個特殊情兒，或許對他興趣會持久一些，可也沒必要上心到連他過去都要探尋一清二楚程度。
因此蕭少根本沒有問出口，但是他也找人去調查秦毅過去了。當然這不是爲了瞭解秦毅情史，而是到手之前先驗貨，看看他有沒有健康問題。
看着蕭景茂那副被話憋得要死卻又死不開口樣子，秦毅樂得開心，愣是和他扯了一天閒話，就是沒給他旁敲側擊、“無意間”打探到機會。無數次話題被歪樓蕭景茂真是差點沒一口血堵心裡憋死！
之後蕭景茂被蕭景程帶到外地考察學習，十來天才回來。回來時剛過小年，安芸都已經回家了。而蕭景茂爺爺蕭老紅軍是個極爲重視年夜飯人，提前把各地孩子都叫回來關軍區大院裡籌備過年。他身邊疼喜歡小孫子蕭景茂，自然不能離開。
告別時蕭景茂就對秦毅說過這件事，蕭老紅軍規矩是待到十五元宵節後，每年如此，蕭景茂出去鬼混都得年後偷偷出去，被發現就是一頓皮鞭，雖然老人家力氣不及過往又心疼孫子打得不疼，但那麼多人面前被抽真是很丟人一件事。
年前見面時蕭景茂就說對秦毅說好過年事情，沒想到今天居然出現這裡，確是叫秦毅驚訝了一番。
“別提了，堵心，離家出走了！”蕭景茂靠門邊看秦毅煮餃子說，“大院裡小姑娘都老了沒人要了，我哥三十七都沒人管，我才二十六就那麼多人盯着，好像我要娶不到老婆似！”
那是因爲你不如蕭景程有能力，秦毅心中暗暗道。蕭景程現成名已久，自己又創出那麼大個基業，基本是無可撼動，好多女人跪求嫁給他，家裡人當然不能逼他也沒辦法逼他。而蕭景茂呢，整天不學無術就知道瞎混，老一輩尤其他父親是市長當然不願他這麼廝混下去，希望蕭景茂能夠有出息，至少安定下來。而這孩子長到現一丁點能力都沒看出來，現家裡人能養着他，可等大家都老了，蕭景程也有自己家人了，誰還來管蕭景茂？倒不如找個門當戶對姑娘，起碼有了經濟勢力保障。
“老人都是喜歡抱孫子，過去二十六歲孩子都能打醬油了，長輩們當然着急。”秦毅安慰說。
“不管他，反正我現不想娶老婆，現提起來真是煩死人了。餃子煮好沒？我餓了，黃鶴樓時候就沒吃，一直等着和你一起吃呢。”蕭景茂明顯不願意討論結婚生子事情，就算知道自己將來終究是要聯姻，但他還年輕，根本不想定下來。
秦毅也只是隨便說說，根本沒打算全心全意勸他。也就知趣地不再提這些事情，而是與蕭景茂閒聊。他會哄人又瞭解蕭景茂，沒一會兒功夫蕭少就喜笑顏開，開始與秦毅打趣起來。
餃子煮好端上桌，正好是春晚倒計時開始，秦毅拿起第一個餃子咬了一口，年鐘聲敲響時候，被硬物咯了一下牙。
普天歡慶時刻，秦毅吐出口中硬物，是個硬幣，象徵着財勢硬幣。
“靠！幾百餃子裡我就包了這麼一個，第一個就被你吃到了！”蕭景茂瞪着眼睛對秦毅說，“你明年要火啊！肯定是事業金錢雙豐收，一顆冉冉升起星要照亮整個星空了！”
他難得賣個文藝腔，秦毅擡眼，一派溫和。他將剩下那半個沒有吃掉餃子放到蕭景茂碗裡說：“剩下半份財運分給你，獨樂了不如衆樂樂。”
蕭景茂望着碗裡半個餃子腦袋有些發懵，他是真不明白秦毅到底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怎麼就能有人如此隨意地做出這種勾引死人不償命動作，表情居然還能純良無比，跟從未戀愛過小男生似。
樂東是怎麼說來着？追男人和追女人不一樣，除非他是個同，否則大多數直男都是很粗線條，分不清兄弟情和愛情。直男總會做出同眼中類似挑逗舉動，其實他只是體現兄弟之間感情。想讓直男變彎，一定要先用各種方法讓他意識到你心思，打破那層直彎中間壁壘。
可惜秦毅壁壘是用金剛石做，金剛鑽一時半會兒都鑽不破。蕭景茂總是被弄得相當無語，現也是一樣。他心中明明是竊喜，因爲可以間接接吻。但秦毅實太遲鈍，他相當懷疑自己能不能把秦毅遲鈍細胞給掃清了。樂東說這種情況需要借酒讓對方喪失警惕性，再用酒後亂/性藉口讓兩個人發生一些實質性關係。不能一步到位做到後，只要互/擼/一下，或者蕭少犧牲自己給做個口/活，讓他們之間關係變質就好了。
但蕭景茂兩次醉酒經歷實太痛苦，第二天都是慘不忍睹。他知道自己挺沒酒品，每次喝多都會把伴兒弄得挺悽慘，這些他都不乎，不過是個玩物。可秦毅不行，他是……還沒勾搭上手，必須小心。
因此蕭少追捕計劃就此擱淺，每天只能看着肉卻吃不到痛苦着。而且自從下定決心他就沒再去找過其他伴兒，自從追秦毅後和範朝陽樂東他們接觸也少了，現近一個月都沒發泄了，真是憋得窩火。
他只能拿起餃子，狠狠一口咬下去，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秦毅，拿他下飯吃。
吃飽後，兩人決定守歲不睡覺直到天明，便開着電視一邊吐槽一邊聊天讓自己清醒。
“接角色怎麼樣？”蕭景茂問，他只是安排秦毅接了偶像劇配角且吻戲較少角色，具體劇本和人物梗概他根本沒看。
“怎麼說？我看了不少偶像劇，覺得我演這個角色，其實和過去主角差不多。有錢、帥、還有點囂張，本來是個花花公子但被女主迷住後就開始沒事找麻煩，像小男孩一樣喜歡欺負自己喜歡女生。就算髮現自己心意還是那麼彆扭，始終不說出口等着女主投懷送抱。結果女主後和總是幫助她解決男配製造問題男主一起，男主家庭情況也很好，又十分穩重，真是十佳好男人。”秦毅對蕭景茂解釋。
這也是他《小康夜話》中表示自己下一個角色很拽，對他來說是個挑戰原因。
“這麼差個角色，這性格能討人喜歡嗎？男配不是用來愛嗎，大部分男配不都是對女主一片真心且癡心不改所以纔會惹人愛，現這樣真可以嗎？而且你根本沒演過這種囂張跋扈角色，就算要靠大反差來吸引觀衆眼球，但這差距也太大了吧？”蕭景茂很疑惑，甚至有點懊悔自己幫秦毅挑了這個角色，還不如男主角呢！
誰知秦毅卻是淡淡掃了蕭景茂一眼後說：“其實只要表現得好，還是蠻招人疼。記得前段時間網上看到一個詞叫傲嬌，而傲嬌屬性據說很萌，所以現一切都說不準。”
蕭景茂這才微微放心，不過還是打算等年後找安芸好好研究一下劇本。雖然他不喜歡安芸這個總是以秦毅管家婆自居女人，但他能看出安芸和秦毅之間沒有什麼特殊感情。所以不爽歸不爽，但他還是會容忍秦毅與安芸之間互動。事實上他不忍也不行，安芸秦毅心目中地位比他要高太多了，雖然說出來很悲傷，但現實確是如此。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啊！
這一次兩個都沒有喝酒，而是你一言我一語地靠着肩並肩靠着坐落地窗前等日出。後半夜蕭景茂有些困支撐不住靠秦毅肩膀上不住點頭，他作息時間一向是凌晨三四點鐘後，通宵雖然是很尋常事情，可通宵都是比較喧鬧環境中，情緒被調動起來，完全不會有睡意。而現只有兩個人，氣氛又太寧和，秦毅聲音又太好聽，蕭景茂好幾次差點要睡着。
終於凌晨五點鐘時候，蕭景茂後關頭掉鏈子，靠秦毅肩膀上打起了幸福小呼嚕。秦毅沒有阻止他，任由人靠着，自己開了手邊那罐啤酒，一邊喝一邊凝望東邊天際。
蕭景茂就他身邊，這個黎明前寂靜時，他剛好清醒一下頭腦思考一番兩人事情。本來對蕭景茂身體真是厭惡至極，雖然情勢所迫下秦毅或許會因爲利益而選擇與蕭少上牀，但他一定不會讓蕭景茂得逞，要上牀也是他上蕭少，反正拖上牀後靠得就是武力，蕭景茂被別人爆/菊了，秦毅也不相信他會出去到處宣揚找人報復，他沒這個臉。
可是近這心思有點變了，許是知道蕭景茂有“守身”意圖，許是健康男性身體無法接受一年沒有正常性/生活，許是身邊只有這麼一個年輕身體。秦毅發現自己對這身子帶上了一絲**，兩人私下接觸時，他就總是忍不住去逗弄他。雖然告訴自己是爲了吊着蕭景茂，但冷靜廠督也清楚，即使沒有前一層目，他依舊很樂意玩弄一番蕭少感情，看着他糾結萬分又不得不忍耐表情真很有樂趣。
而就剛纔，世界中只有他一個異鄉人寂寞蕭景茂拎着餃子進來後便消失了，時至今日，秦毅方纔對這個世界有了歸屬感。不得不說，蕭景茂很會找時機，秦毅擁有前生失去之物時勾起他對他身體興趣，又秦毅孤單寂寞時送來一份溫暖。
秦毅突然想起自己初來這個世界時是想找個身體乾淨又穩定牀伴兒，不過後來因爲人選難挑加上生活學習工作都很忙碌，根本沒時間去找。現各方面都有了起色，身邊還有一個現成倒貼上來人，不吃真是有些對不起自己。
觀察這麼長時間，秦毅確定蕭景茂絕對沒什麼亂七八糟病，據王堯說他防護措施一向做很好。只要他能夠保證不出去亂搞，倒還算是個不錯牀伴兒。
而秦毅要是起了心思，自然不會讓蕭景茂有機會出軌。只有他甩了他，蕭景茂只能被動地選擇接受。
沉思間天色泛白，秦毅肩膀有些僵硬。他扭頭去看蕭景茂安靜睡臉，少了白日囂張蕭少此時倒有些可愛了。
故意把熟睡人推醒，秦毅蕭景茂耳邊說：“醒一醒，天亮了，把日出看完再睡。還有……”
“年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