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夢完全無法想信,陳玉蓮那丫頭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就算皇上也不知得算計多久,才能把斐家給拉下權利巔峰,半年前那場腥風血雨,明明皇上從皇后宮裡搜到了謀反的證據纔將斐氏給剷除的呀,怎麼可能會是那女人的功勞呢?
她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
如果真這樣容易,皇上早就把廢后了怎麼可能會等到半年前那個時候呢?
她沒有入宮,自然無法理解後宮中盤根錯雜關係網,還有暗中的戰爭,也不明白這跟姐姐又有什麼關係。
看到妹妹一臉迷惑的表情,秦妃嘆口氣,她沒有入宮是對的,竟然連一些暗中的情勢都沒有看清楚,入了宮,也只能做炮灰。
這妹妹雖然有些機精聰明,但就是爲人之間不會處事,聰明的地方都用在了男人身上,只知道爲男人爭風吃醋,這些年來在王爺身邊才一直沒有大的提升,跟本怪不得別的人。
要是自己早有這樣的覺悟,不是一葉遮目,此時那裡還用得上膽顫心驚。
“你知道,皇上暗中對付勢力龐大的斐氏已有多年,卻一直沒辦法整個拿下來,爲了跟斐氏抗衡,皇上親手提起了廖家,但是廖家也是個狼子野心,仗着他們手握了重要兵權,對皇上也多有怠慢,導致皇上前有虎後有狼的局勢。”
“這個我也隱隱聽說過,但沒有那麼嚴重吧?”
凝夢捏了下袖子,她在王爺跟人秘密談的話時候偷聽到過一點,卻不曾想原來談的是他們,看來,皇上做得也很辛苦。
“不嚴重,那只是表面看到的,我猜,讓皇上決收除掉這兩家的原因,可能是公主出嫁,廖家那位駙馬本身中意斐家的嫡小姐,還去提了親事,而斐家的大少爺對那個前些時候入宮的廖桂枝很是喜歡,只是這一切都被皇上給阻礙了,皇上直接把唯一還沒嫁的公主指給了廖家,而斐家的大少爺便指了劉尚書的嫡小姐爲妻,你能想到什麼?”
“這事,我也聽說過,京城裡都傳遍了,說是皇上早看上廖桂枝,有意讓她入宮爲妃,但是因爲當時一些事情,廖桂枝當時纔沒能入了宮……”
“這不過是託詞而以,皇上真喜歡廖桂枝嗎?”
秦妃冷冷一笑,這其中,廖桂枝入宮絕對是皇上從中施壓下才有的結果,廖家爲了跟斐家撇清關係,在斐家被收拾後,連忙就把這個女人用最合試的時間送入了宮,也坐實了‘皇上看了廖家女兒’這種話了。
這兩家要做親,怎麼叫皇上不惱火。
斐氏表面忠心耿耿,私下做了不知多少損壞朝廷的事,對皇上也是目中無人,也許是因爲勢力太多龐大,讓斐氏早忘記自己身爲臣子的身份,那位當家的老爺子多次在外放話,說皇上的皇位就是靠上他斐氏才坐得下來的,能讓皇上登基也能讓廢除皇上。
這些話傳到皇上的耳中,可想而知的後果。
皇上在大的肚量也容不下斐氏。
收拾斐家迫在眉睫,但斐氏權傾朝野,沒有誰跟他家不是沾親帶顧的,皇上是不相信任何人的,手上也無可用之人,這個時候陳玉蓮出現了,他要收拾斐氏就得最爲薄弱的後宮下手,就得從手宮找人對付皇后,不知道當時陳玉蓮跟皇上如何搭上的,反正後面的事如所有人看到的一樣。
她得到了寵愛,合併另一位也得寵的舒妃跟皇后抗衡,那位舒妃還懷了身孕,皇后嫁了過來多年,一無所出,早就氣紅了眼,當然也會使些手斷來對付這位舒妃了,但這一切又被陳玉蓮給抓住了把柄。
皇后出了事,斐家不動便自亂,這一切看起來不過是後宮女人爭寵的手斷,卻不曾會想到這些爭寵竟會危及到了斐家整個家族。
斐家的勢力因爲皇后在後宮中被打壓,開始像水一樣向着下坡流去。
不過短短半年的時間,竟如過街老鼠在也擡不起頭來,她是怎麼做到的,至今也沒有人知道,反正斐氏在被皇上打壓的時候,竟一點反抗也沒有,任皇上削官收爵,把斐國丈的權力給收走了。
“所以,皇上纔要所收拾這兩家嗎?”凝夢已經有些懂姐姐說的什麼了,但這又跟陳玉蓮有關係嗎?跟姐姐得過節有關係嗎,“姐姐,這些事我都知道了,反正最後皇后倒了,斐家也倒了,她家的勢力也全被剷除了,但這跟姐姐又有什麼關係?”
她有些沒耐心在聽姐姐說已經知道的事。
秦妃被妹妹打斷回憶,有些不開心的眯了下眼皮,“哼,因爲我也是參於打壓斐氏的人,他們的計劃我多少知道點,所有核心的計策全是陳玉蓮測劃的,爲了能提高秦家的地位,我不得不這麼做,但我做得不多知道的也少,所以她是怎麼讓斐氏俯首我就完全不知道了。”
現在想來,這個女人簡直就是邪門。
皇后是什麼人,斐家是什麼人,在她面前竟沒有一點還擊之力,硬被牽着鼻子走。
“姐姐你……竟然也參於了,我怎麼不知道……”
“你現在不是知道了,我跟她的關係很微妙,有的時候可以做朋友,有的時候就是敵人了,她做得太好,太成功,當時已經懷孕的舒妃跟我,都很嫉妒她,皇上到了後面幾乎只要有事全跟她商量,舒妃有了孩子,自然會生出別的想法來。”
秦妃低頭盯着自己的手指頭,一股酸醋感從胃裡翻涌出來,讓她難受至極,當時才入宮沒多久的舒妃都有身孕了,她這個‘老年’入宮的妃子卻沒有,陳玉蓮沒懷但是卻得皇上非常大的信任,他們呆在一起時間是最多的。
只有她是最沒有用的一個。
“舒妃盯上了皇后之位,如果陳玉蓮得到皇上的喜歡更多,雖然沒有孩子,但總是會有的,如果以她的心計,那個後位絕對會是她的,爲了她的兒子能當上太子,舒妃來找我,跟我合作要剷除陳玉蓮,當時不知腦子怎麼回事竟然同意了。”
這是她做得最後悔的事。
“其實,那個後位就算沒有了陳玉蓮,我們兩個人誰也坐不上去,太后跟皇上絕對不會選我們做皇后的,當時腦子一熱那裡會想到這些,就聯合了起來,可是,當時斐皇后還好好在後宮活着,我們卻想得長遠,早早就要除掉陳玉蓮。”
凝夢直到現在才聽說這個事,已經震驚得連話都問不出來了。
“也許我們當時是恐懼陳玉蓮,纔會生出這樣的想法來,沒有誰比我們更直接看到高高在上的皇后被打落下來,斐氏從囂張跋扈的豪門望族快速變成了大氣不敢出的膽小鬼,他家那些引以爲傲的關係網一點點被扯斷,變成孤家寡人,我們看在眼裡怕在心裡。”
那些大臣前天還在跟斐老爺子喝酒談天,第二天便全倒戈相向偏向了皇上,沒有誰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但就是做到了,恐怕當時,皇上也是恐懼她的。
“我不知道當時她看出我們想法沒有,舒妃生產那天,接照計劃,請來了陳玉蓮,我們做演了一場戲,不過這個戲當時只有舒妃在,而我去請皇上去了,皇上來的時候,舒妃的妃演得剛剛好,那個纔出生沒多久的皇子在陳玉蓮手裡哭斷了氣。”
“這個……我也聽說過……”
凝夢簡直不能呼吸,她撐着桌邊使自己站穩些。
“舒妃直接哭訴,陳玉蓮想要謀害小皇子,而皇子身上有許多可怕的傷痕,皇上看到當時便大發雷霆把陳玉蓮關進了地牢,我也不知道舒妃是如何做到的,但那位皇子的確快要被掐死了,只是我帶着皇上去的時間剛好,皇子纔沒有死掉。”
現在想來,舒妃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竟捨得用自己的親兒子做誘餌。
“陳玉蓮被關起來,我們是最開心的,終於那個可怕的女人消失了,可我們還擔心她會不會又出來,畢竟她那麼厲害,我們想到,謀害皇子的罪名非同一般,就算被處死也是正常,如果……如果在這其間,她在牢裡死掉便在也不會出來了。”
凝夢打了個寒顫,姐姐的表情獰猛可怕起來。
“我們用皇后的名意收賣了牢房的人,不管什麼方法都要讓那個可怕的女孩死,可是,她硬在裡面挺了十天還是沒死成,皇上又把她打入了冷宮去思過,我們更害怕了,不管如何,就算去了冷宮她還是得死。”
秦妃漂亮的眼中閃出恐懼之色。
“也許,皇后也是恨極了她吧,當然也無其不用的要至她死地,不用我們借她的名,她也會找人對付那女孩,可那個女孩不管對怎麼對待,被實施了多麼可怕的極刑,也能眉頭不皺一下的活了過來,就像個死不了的怪物。”
她眼中恐怖更盛。
“我悄悄去見過她一次,我不知道她有沒有發現我,但她對着我藏身地方冷笑的模樣,我一直記得,所以,今天她說了那樣的,我纔會想到,她一定是發現了,發現我們做的事,要不然她不會從冷一宮出來,那個舒妃跟皇子就被活活燒死了,這絕對跟她拖不了關係。”
“現在,她一定是想對付我,只是因爲之前失憶了纔沒想到我,現在她恢復了記憶,一定會來對付我的…… 我纔不要被活活燒死。”她捂着嘴,嚶嚶的哭了起來,“我沒想到她會恢復記憶,也沒想到跟你搶王爺的人會是她,在太后那,我便試探過她,看她是否認出我來,但她全程一副不認識我的樣子,我才放下心來的,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