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受着苦的時候,她何嘗又不是在受苦,梅雨翎怪她的不告而別受到了打擊,又害得禎顏被毒瞎了眼,她一直一直都在艱難前行,誰又問過她,累嗎,當無數次而臨死亡,她只想一死了知的時候,有人可開解過她。
當她想要顧忌別的人的時候,她連自己都顧忌不了,如果在回到過去,她也許還是會做當時同樣的絕定,這樣的事還是會發生。
如果每個事都要她負責,對不起,她負擔不起。
人心很累,她最多的願望也只是好好活着。
看着她哭得無法控制的模樣,梅雨翎跟禎顏都心痛起來,莫雪哭着說,“你們還想要我怎麼樣,我不理他,我也不理你了,你們就讓我離開這裡吧,我知道我是禍害,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打擾到你們,我當年也不應該到這裡來避難,如果我真能想到現如今的近況,我連自己來到這個世界都不願意,這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遇到你們兩,也不應該同你們有任何瓜葛,我真的不願意這樣的事發生……”
到了這一步,她還能糾結什麼,只要能結束所有爭鬥,揹負所有責任也無所謂,就是負擔不起也得咬牙堅持着。
成王敗寇,不管誰勝利誰失敗,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
莫雪的傷感引得兩人不得不沉思,梅雨翎伸手抱住她,而禎顏本就無神的雙眼忍不住的也掉下眼淚來,同樣也想抱住她,但硬生生控制了自己的動作,只是將雙手捏得死死的,彷彿要將自己捏碎。
“我知道了,我放了他就是了,你別在哭了,我從來沒見過你哭,你這樣傷心,我會更傷心,以前的事我也不計較了,但我還是不喜歡你跟他呆在一塊。”梅雨翎說着,擡頭狠狠瞪了眼禎顏,就是這個男人,才導致他跟她之間的誤會。
禎顏慢慢跪了下去,向梅雨翎恭敬的磕頭:“謝教主跟夫人開恩,自此之後,禎顏自會離開寮疆一族,不在見兩位。”
莫雪的哭讓兩個同樣倔強的男人都低下了頭,如果沒有她出現,禎顏的一生也可能只呆在這個書院,直到被囚禁至死,而梅雨翎對這裡的一切,都會怨恨到死。
沅心灼站在書院外面,早已經淚流滿面。
帶回莫雪是正確的,因由她而起,也由她而化。
梅雨翎微微轉頭看向書院的門外,又轉過頭將莫雪抱得更緊,對着禎顏道,“你說的話不要忘記了,如果在讓我見到你,我就殺了你。”
這樣的結果就是最好的結果。
莫雪被梅雨翎抱回了房間,當天晚上,就有人討論,禎顏公子被平安的送回了家裡,到了第二天,他便離開了寮疆一族。
梅雨翎去處理教物,自然是一夜沒有回。
當然,他沒有得到莫雪的同意,就是真的成婚了,也不敢住在這個房間裡,門外,一下子多了許多的守衛,就是一隻蒼蠅都不能隨意的進出,沅心灼在次離開了族內,她之前的身份是教主的未婚妻,現如今教主娶了心愛的女人,她這個名意上的未婚妻就得功成身退了。
這裡也沒有她能安身的地方,不如離開這傷心地,去開展更大的天地。
往着來來往往伺候教主夫人的丫頭下人,她心裡一陣酸,更多的卻是對過往的內疚跟苦楚,從小,她就知道教主喜歡那個人,她一直努力向她學習,學會她的聰明才智,努力變成她那樣,希望也能得到教主的喜歡。
可如今,那女人落魄得如此,而自己早就能呼風喚雨,成爲教主的得力助手,這一切的努力最後,也沒得到教主的喜歡,最後,他還是選擇了她,原來,並不是自己有多能幹,有多少勢力,就能得到他的關注。
其實,她只是她,落魄了,他喜歡的還是她。
她擡頭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奇怪道,“禎顏公子,你也喜歡啊雪嗎?她那樣一個女人,在外面可是有不少的男人,即不是個善良的人,也不算是個特別出色的女人,而且也不溫柔賢惠,記得小的時候,她可陰險了,你們怎麼會喜歡她呢?好奇怪?”
禎顏全身上下已經換了新的衣服,漂亮的淡黃髮色閃着柔潤的光澤,就是眼瞎了,他的模樣跟氣質也是絕佳的出色。
聽到沅心灼的話,他卻笑了笑。
“就以你現在的話,她就比你可愛多了,如果是那麼可愛,又怎麼可能吸引重多的男子來喜歡她,她的善良不是嘴上說說看,而是做在了心裡。”
他想到以前,偶然就聽到她不滿的抱怨,因爲不滿弱勢的沅心灼被人欺負,說要教她怎麼不被欺負,想到這,他又笑了,她的陰險狡詐,從來不是針對弱小的人,如果不是因爲被欺負的狠絕了,她又怎麼會對別人使壞呢。
“或許,這些人都知道真正的她,纔會喜歡她。”
想到她昨天的痛哭,也能想像得到在外面她是有多少苦,心裡微微酸脹,好想好想抱着她能安慰她的心,就像小的時候一樣,可以笑,可以玩,什麼也不管不顧,也不會有身份上的差別,可是,他在也不能見她了。
沅心灼不在說話,她只是動了動嘴,揭開馬車上的簾子,向外眺望。
“對不起。”
她低聲道。
“是我利用她留下的信物引你出現,然後下毒弄瞎了你的睛眼,因爲教主最討厭你的睛眼了,而你還是他最大的障礙,如果你一直跟他競爭,教主是絕對沒辦法勝出的,爲了他的夢想,我一定要讓他勝出,同樣的,我其實跟那些女孩子一樣,也很討厭啊雪,她一個外族人,憑什麼得到你們的喜歡,只是我也是被欺負的對像,我不敢說出來。”
禎顏驚訝的動了動嘴。
她依然盯着外面,不動聲色又平靜的講道。
“你們難道不知道,你們喜歡的人卻是我們這一羣女孩最想除掉的人嗎,因爲我們之中可能會有一個被選爲勝利者的妻子,你們越是喜歡她,我們就越是討厭她,好多次,我偷偷把吸人腦髓的金蠱放在她的牀上,等着她被殺死,同樣,別的女孩也這麼做過。”
禎顏的臉上的肌肉一陣挑動,已經變得鐵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