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速極快的襲擊而來。
莫雪只是轉頭看向風來的方向,一股強烈風如刺一樣剮過她的肌膚,然後……卟咚,重物落地摔倒的聲音,加上地面被震動起來的動靜,把桌子都弄動了。
大銀狐一下站了起來。
莫雪低頭,黑悽悽的大眼睛彷彿能看得見似的。
她張了張想說句諷刺的話來,又認忍了下去,斐樂咬牙切齒,他的身本做出撲倒的可笑姿勢躺在地上像被人粘住了似的。
“嗚嗚嗚……”
大銀狐靠在莫雪的身邊,尾巴捲到她的肩膀上做出守護的姿勢,更是刺激的斐樂氣瘋了,“你個賤女人……”
“能不能換個新鮮的罵法,我都聽煩了。”沒等他罵完,莫雪就不耐煩的打斷了他虛弱的叫罵聲,“呵,你還沒有恢復過來,就急於求成的來對付我也太可笑了,難道是因爲男人的自尊心?殺不了我這個瞎子,還把自己搞得要死不活的樣子,在生氣嗎?”
黑暗中,沒有人回答,就是這一句也花了他全身的力量,那裡還有力氣跟她鬥嘴。
莫雪放下筷子,優雅的用袖子擦了下嘴吧,拍拍啊狐的爪子,“啊狐本來就跟我一起的,你能收了它做你的靈寵是用了武力吧,它現回到我身邊來,你有什麼資格生氣的,難道你不會想想,它爲什麼不跟你了。”
她的笑容更深,外面的雪光從窗戶照了進來,顯得她晶瑩的膚色顯出透明的光澤來,整理好的頭髮跟衣服,也讓她好看了許多。
就算是這樣,她的模樣也是個大美女。
她氣色越是看着好看,就越襯托到了斐樂的不堪,他的身體被電麻過之後開始有了知覺,知覺一上來便是無盡的痛楚,像一根根小針扎進肉體裡,又像被撕裂成一小塊一小塊,那種無言的的痛苦難受得人想哭。
他本來能力是在莫雪之上的,就因爲無知之下意外一擊。
打中他最脆弱的肉體,才變得如此。
斐樂這次是真正的不能動彈了。
莫雪的耳朵靈敏的感覺到了,此時,就是馴服他最好的時機,不能讓他死,也不能讓他恢復完好,下一次,可就沒有這樣好的機會了。
在拍了拍大銀狐,莫雪都能感覺到斐樂咬牙痛苦忍着的呻吟。
更能感覺到他體內已經枯竭了的術力,莫雪暗中又笑了起來,天助我也,三翻四次想要殺她,竟然就將保護自己最後那一點的術力也用完了。
好一個妄自大膽的蠢貨。
這個男人現在怕是連普通人都不如,沒有術法保護的人,弱得跟小雞仔一樣,只要她現在將他一刀殺了,他也沒有反抗的力量了。
她起身走了過去,莫雪已經能很好的在黑暗中形動了,她伸手無誤的抓住他,卻一把抓了滿手粘膩的血水,斐樂嘶啞一聲,呻吟了出來。
也許是忍得不想讓她聽到聲音,那呻吟只出現一次,就化成沉重的呼吸。
他想阻止她伸到身上的手指,可此時,他連伸一根指頭的力氣也是沒有的,只要動一下,就牽動了全身的痛。
莫雪有些奇怪,好厲害的傷口,自己的術法何時變得如此厲害了?
“不要……動我…”斐樂的聲音,像蚊子一樣細小,莫雪還是給聽到了,她又從他的臉上一直摸向下身,這動作……在外人眼中,有多猥瑣就有多猥瑣,不過得忽視男人全身是血的傷口。
“你……滾…”斐樂從來沒被女人如此摸過,他自從厭惡女人後,幾乎就沒有跟女人有過任何肌膚上的接觸,唯一會接觸的時候,就是殺了她們的時候。
此時,他就像只小狗被一個女人,從上到下,從腳到頭的給摸了兩次,近距離的接觸,女性柔軟的身體,幽暗的淡淡女人體香,還有那指頭上熾人的溫度,都讓他不知所措,也驚恐萬分。
“不……滾……開……”
平時,只要女人一摸到他的身上來,便能引起他的驚恐來,他……討厭女人……“不要你管,滾……你個賤女人,不要動……我…”
莫雪並不理會,反正她看不到也不知道斐樂的窘迫。
好厲害,竟然全身無差別的都是傷口,好像全破皮了,難怪他不能動彈,莫雪急切的想要能看到自己的能力,是如何的厲害了,她很想很想,現在就見到醫生治好眼睛,我的天了,如果說她的術法增長了,是不是就可以對付得了顧若棲!
把斐樂強形的扶了起來,讓大銀狐送到牀上去躺好。
一小段的路讓斐樂流了一身的汗,浸到傷口裡更是痛上加痛,而且,大銀狐不是人自然不可能小心翼翼的,直接將他叼拖到牀上去,牀的邊沿,衣身的褶皺將他本來就破皮的肌膚給剮出更多的血水來。
才折騰了一會,斐樂是傷上加傷,已經脫了一層皮子。
不是不能忍,就是因爲忍不了,斐樂的眼淚在眼框子裡打着轉,幾次就要掉下來,又給忍了回去,就連想要暈過去就感覺不到痛苦了,卻也暈不過去,只要動一下,他的神精就把他給撕醒了。
聽到細小不對勁的聲音,莫雪的手不小心摸到了他的臉上,竟然一下摸到熱熱的水珠子。
莫雪大吃驚,一開始以爲他又流血了,在一感覺,竟然是……他在哭?
“……你……很痛?”
這麼多的傷口當然會痛了,虧了是個男人,要是個女人怕已經是哭天叫地的了,他也只是不小心掉了幾滴眼淚,但莫雪實在無法想像,這個男人……會哭?
無語了!!
“你這裡應該是有傷藥了,放在那裡,我給你上藥,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不要扭扭捏捏的,反正我也看不到,我不管對你做了什麼你也不要在意,我是什麼也看不到的。”
斐樂沒有說話,羞愧的閉上眼睛不在看她。
大銀狐很懂事又跑去找了藥過來,莫雪煩躁的揉揉太陽穴,也不知現在是什麼時間,還要糾纏多久才能離開,不管怎麼樣,在這給他治傷的時間裡,她一定一定要他幫了她去找醫生來,煩躁。
摸索到牀邊,揭開他身上的衣服就要上藥。
斐樂知道她看不見,但還是紅透了臉,只能任她手指的在身上游走着,莫雪嘆了口氣,“如果痛的話就告訴我,我看不見,不知道傷品在那裡,只能摸着上藥了,如果地方不對你就告訴我。”
“你可以不用做,等我自己好就行。”
斐樂第一次心平氣和的跟女人說話,有些不習慣的緊張了起來,平時討厭女的觸摸,此時竟然一點也不討厭了。
溫溫的指尖,帶着涼涼的指汁,竟然異常的……舒服。
他竟然尷尬又臉紅了,心臟竟然不小心的多跳了幾下,不小心一擡頭,就看到她光潔的小臉,距離是這樣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