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趙二事件後,這李夫人簡直把張嬌當作了自己的第二個孩子,對張嬌那是一個好。這不,就連田青要去參加秋闈都把張嬌留了下來。

“田青啊,嬌嬌就在我這兒,我會幫你好好照顧她的你就全心全意的參加秋闈,我們在家等你的好消息。”李夫人道。

“夫人,這不大好吧。”張嬌還是不怎麼好意思打擾人家。

“你這小妮子,不然,你問問你家相公,田青,你說是與不是。”

“阿嬌,我這次秋闈還有段日子,你就陪陪夫人吧,夫人如此心意,委實不好拒絕。你放心,我這邊的事情一結束,立馬接你回家,你看如何?”

自家相公都如此說了,張嬌也不好再推辭,只得留了下來。

“好,你也別擔心我,考試時正常發揮即可,我等你回家。”

田青拜別了縣太爺考試去了~~~

**

像往常一樣,張嬌和縣太爺及其夫人用過早膳後,就被李夫人帶到後院準備跟着李夫人學學手工。只是今天不一樣,今天李家小姐李穎之也等在那裡。

“娘...”這聲娘叫的既委屈又歉疚。

“我的兒,你可算出來了。”李夫人感動的眼淚都出來了。

“娘,都是孩兒不好,讓你擔心了。”

“說的這是什麼話,娘只要看到你開開信心的,就心滿意足了。”說完,拉着張嬌的手。“你可要好好謝謝這位張大夫,可是她救了你。”

“孩兒早已聽人說過了,謝謝張大夫。”

“這麼客氣作甚,我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你沒事兒纔好。聽夫人說,小姐你還需長我月餘,不介意的話,隨夫人叫我一聲嬌嬌就好。”

“嬌嬌,嬌嬌,當真是人比花嬌,難得的好名字。如此,你喚我一生穎之姐姐就好。”

“對對對,如此客氣作甚。”

“穎之姐。”

“好,你這個妹妹我就認下了。”

張嬌與這李穎之對話許久,發現這位閨閣中的的大小姐不僅僅是人們嘴中說的的賢良淑德,更爲重要的是有一個難得豁達的心胸,讓她看起來更爲吸引人。想來,之前發生的事情是真的傷到她的心了。不然以目前張嬌對她的瞭解來看,以她的性子這事兒是傷不到她的。又想到她的那個小缺陷,張嬌現在是真的誠心想要幫助她了。只如此貿然地開口,又怕她還是有些許的介意。

“嬌嬌,難得你我如此有緣,這幾天憋得實在是很了,發生了這件事情,母親怕我難過什麼事都不準下人和我說,好在今天妹子你來了,我們就好好聊聊。”

這李穎之也是看張嬌在和她說話過程中條理清晰,不卑不亢地態度對她甚有好感。剛開始對張嬌表示感謝是出於禮貌,現在真心的把張嬌當作了妹子則是對她本人的喜歡。這人就是這樣,有的時候說那麼一兩句話就知道了這人值得交 ,值得你對她好。因爲,她也會這麼待你。

“母親,女兒想和嬌嬌談談體己話,母親吩咐廚房拿些糕點來,女兒好久沒聊聊天了。”

“好好好,女兒,嬌嬌你們好好聊聊,我這就親自去廚房給你們做點好吃的。”說完後拔腿就走,張嬌看到她好像還有手帕擦了擦眼睛。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嬌嬌,我母親爲了我可是操碎了心,切勿見怪。”

“穎之姐說的這是哪裡的話,你既叫我一聲‘妹子’,我叫你一聲‘姐’,再說這樣的話我可就生氣了。”

“好好好,是姐姐的不是,走吧,去我房間聊聊。”

倆人一進到屋子裡,李穎之便將自己的貼身丫鬟打發出去,只留她們倆人。

“嬌嬌,我的情況你也知道,我也不隱瞞你什麼。從小我便知道我和別的人不一樣,每次外出踏青,所有人都開開心心的放風箏,她們滿地的跑自由自在,只有我一跑就會摔跤。小時候不懂事,總會問母親,爲什麼我不能和其她小朋友一樣,總會哭哭鬧鬧的。逐漸長大之後,我也就懂了,我的腿腳不便,不能和正常人一樣行走。那時候我是自卑的,向母親發了好大的脾氣,母親傷心極了,爹地告訴我,不管我是什麼樣子,我永遠是我母親最最疼愛的孩子。從那以後,我便知道,我已沒有自怨自艾的權利,好好活下去纔是對我父親母親最好的回報。可是,每回夢醒之際到底意難平。”說完,也是久久不說話。

好久,終於說了一句“這腿腳不便,是先天的。好在,骨頭沒斷,只是是世人眼中的長短腿。”

“嗯,你說什麼?”張嬌好像抓到了一條重要的信息。

“長短腿?骨頭沒斷?”若是這樣,那便有法子了。

“對,對呀。嬌嬌,難道你可以醫治。”李穎之一臉激動的望着張嬌。

“這是先天的,醫治我也沒有法子。”還不等張嬌說完,李穎之已一臉失望的垂下頭去。看到李穎之一臉的失望樣,張嬌又道:“穎之姐,我還沒有說完呢。雖然這腿不能讓它再長,可我有法子讓它看起來和正常人一樣。”

“你說的是真嗎,嬌嬌。”李穎之一臉驚訝的表情,可馬上那小臉又焉了下來。

“嬌嬌,你別騙我了,我知道你是好心,不忍看我傷心,可都十幾年過去了,太醫院的太醫我也看了不少,他們都沒有法子。”

“穎之姐,你相信我嗎?”張嬌拉着李穎之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說道。

被張嬌那確定的眼神震撼到了,不由自主的李穎之就點了頭,“嗯,我相信你,嬌嬌。”

“那好,你等我一下。”張嬌起身,從旁邊放鞋的籃子裡拿出一雙快完工的繡花鞋。

長短腿,這事放在現代來說,特簡單的一件事兒。現代人爲了愛美,那十幾公分的高跟鞋,穿上走路、跑步都槓槓的。

可真是古代,穿繡花鞋的時代。人們都還沒有這種意識。

張嬌把拿在手上的繡花鞋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又拿出一雙鞋底,用剪刀剪斷,合起來後納入李穎之短的那條腿的鞋上,重新用針線縫好後,張嬌把鞋子拿去給李穎之穿上。

“穎之姐,你過來,先試穿一下,看看高矮是否合適。”

“哦,好。”李穎之已被張嬌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徹底折服,似乎,好像,以後再也不怕旁人的流言蜚語了。

脫下腳上的鞋子,李穎之換上了張嬌遞給她的鞋。然後,站了起來。

李穎之,一下就哭了,是嚎啕大哭的那種。

嚇得剛做好糕點從廚房端到房間裡來的李夫人一大跳,忙推開門進來。

“穎之,你怎麼了?告訴母親。”李夫人一推開門就去找李穎之。

“母親,母親......”李穎之撲到了李夫人的懷裡哭泣。李夫人看着旁邊的張嬌,擡了擡眉,問張嬌出了什麼事。

“母親,沒事兒,是女兒太開心了。母親,您看。”說完退出李夫人的懷抱,在原地轉了一個圈。

李夫人還是沒明白怎麼回事兒,李穎之在原地連續轉了三個圈,“母親,您看女兒的腿。”

經李穎之一提醒,李夫人總算知道女兒爲什麼哭了,女兒的腿現在看起來和正常人的一模一樣。正常人、一模一樣。看到這,李夫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也哭了出來。就這樣母女倆抱在一起哭了好久,許是想把這些年來的委屈全部釋放出來。還是後來,李穎之想到自己還沒有好好謝謝張嬌,才停止了哭泣。

“嬌嬌,謝謝你,真的特別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這輩子應該就會如此過一生,現在你給了我重新生活的勇氣。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妹子,只要你一句話,我李穎之能做到的絕無二話。”

“嬌嬌,謝謝你救了穎之,謝謝你。”這李夫人說着竟像是要跪下來似的。

“夫人,這可使不得,使不得。穎之姐是我姐,這是嬌嬌該做的。不必如此客氣。”

張嬌勸了好久,倆人終於不再感謝來感謝去的了。

李夫人遣人將縣太爺叫了過來,“老爺,你來見見女兒。”

這李大人被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叫了過來,雖隱隱約約知道是關於女兒的腿腳一事,只他也沒有想到,當看到女兒如正常人一樣給自己請安的時候,一輩子盡忠職守的李大人也不免紅了眼眶。

“爹,女兒大好了。”

“好好好。”這李大人連說了三個好字。甚是開心,好久沒有如此開懷了。

籠罩在縣太爺他們這一家子的烏雲終於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