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人不作死就不會死。惱羞成怒的納林布祿,在朱舍裡,納殷兩部的參與支持下,搶掠了努爾哈赤的洞寨。出於孟古的關係,努,爾哈赤也沒打算和他計較和追究。畢竟上次也讓納林布祿太難堪了。可有些人就是不懂得見好就收,非要得寸進尺。納林布祿把努,爾哈赤對自己的寬容當成了不要臉的資本。
萬曆二十一年六月,納林布祿指揮四部人馬搶掠了努爾哈赤的戶布察寨。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也不能忍!努,爾哈赤是虎不是貓,是這麼好招惹的?老虎一發威,納林布祿如喪家之犬四處逃竄,狼狽撤軍了....
孟古哲哲就是在這種大環境下懷孕了。她面對着丈夫與胞兄之間爭鬥不死不休的局面很難過也很無奈。溫馨很是替她擔心,孕婦忌憂思。她命所有伺候孟古的丫鬟奴婢都不能給孟古透漏任何關於葉赫的消息。孟古哲哲說,“你禁止她們有什麼用啊。該打的仗還是要打的。”
“眼不見爲淨,你現在是有身孕的人,你要爲你肚子裡的孩子考慮。你的任何情緒都會影響胎兒的。”溫馨說。
“我控制不住的總會亂想,我怕我的家人血流成河,我的爹孃都在那裡。”
“想想你肚子裡的孩子,孩子是無辜的啊,你不想要他了嗎?”這個肚子裡的孩子可是皇太極啊。
“要呢,我要!”
“那你就要堅強起來,多吃,多睡。再不可以禁食了!”
孟古其實也想過再去求一次努,爾哈赤,以肚子裡孩子的名義。可哥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和不識擡舉,她也實在沒臉張口了。
溫馨以前看看書,喝點下午茶,再檢查一下兒子,女兒的功課就沒啥重要事了。現在孟古哲哲有孕她卻格外不放心,甚至親自來監督她的飲食和睡眠。
有次努,爾哈赤問她,“你懷孕時,我都見你這麼上心過。”
“哲哲還小呀,再說了你們男人打仗,女人也得跟着你操心。哲哲都瘦成什樣子了。”
“又不是我挑的戰爭。納林布祿那個蠢貨。”
“知道,知道,時勢造英雄!”
“這詞用的不錯。”
“當然了,近朱者朱。”
“......”。
“我還要輔佐您,南征北戰,爲統一女真各部,做出不不可磨滅的功勳。做您最得力的賢內助,文能提筆,武能持棒,是您成就霸業就必可少的後緩……”
“你安心睡吧。”努哥吹了燈,將大被子蓋在了她頭頂。
經過兩次失敗納林布祿也沒長了記性。同年九月,又組成了更大的軍事聯盟,想將努爾哈赤置於死地。
雙方戰於古勒山,努/爾哈赤集中兵力,攻其主力,以少勝多,活捉首領布佔泰。納林布祿被手下救了回去,又一次慌不擇路地率殘兵逃回了葉赫,從此一蹶不振。
一年後也就是1592皇太極出生。孟古哲哲月子裡落下了病根,溫馨依舊經常來看她,順便瞻仰一下大清開國皇帝的儀容。
溫馨用手撥拉着皇太極的小麥雞,心裡有着邪惡的得意。嘿嘿,小傢伙逮我手裡了吧。看你這又喝奶,又尿牀的,以後你再威風,也掩蓋不了,你現在仍舊是個奶娃娃的事實…… 此是不佔便宜何時佔?溫馨沒事就逗皇太極玩,抱抱他,親親他,摟着他睡覺,天氣暖和了小傢伙學走路就着牽他逛花園,教他上樹摸鳥蛋,下地挖泥鰍……
孟古可沒溫馨這精力充沛,葉赫和愛新覺羅兩部斗的越歡,她就越瘦。臉早就沒了曾經的美麗和圓潤,瘦的嚇人,眼睛看到皇太極時纔有些光彩。一副骨架中骨碌碌的轉着兩隻黑眼睛,比較瘮的慌。
溫馨一扭頭被突然出現的孟古嚇了一跳,“你爲何又飄飄蕩蕩的出來嚇人?”
“我走過來的。”
“腳步無聲,恭喜你又進化了。你再瘦下去真的可以飄了。等風來的時候,你就這麼往起一蹦,風到哪兒你到哪兒。走路都可以省了。”說着溫馨還展示了一下如何往起蹦。
孟古翻翻眼皮不和她計較。
皇太極一臉崇拜的看着孟古,“那額娘好厲害,到時就像鳥一樣可以飛了?”
“對,像個鳥人一樣。”溫馨摸摸他的腦袋做了生動形象的比喻。
“……”
不久後一個女人以光彩奪目的姿態走進大家的視線。
她就是被葉赫那拉.布喜婭瑪拉,“滿蒙第一美女”,很多人也叫她東哥。
她是葉赫部落的公主,她的美衆周,名名草原各部。傳在她出生時,有巫師曾預言,“此女可興天下,也可亡天下”。
努哥被稱爲當時“女真最爲出色的男人”,他對自己也感到滿意,認爲天下沒有什麼是自己得不到的了,直到他遇到了東哥後開始連連受挫。
在古勒山一役中,布喜婭瑪拉的父親被殺了。美人發話,“努爾哈赤是我的殺父仇人,誰能夠殺了他,我就嫁給誰。”
草原多部的首領爲了得到布喜婭瑪拉,紛紛把矛頭指向努哥。努哥本以爲可以抱得美人歸,不料反而引來一批仇敵。越想要得到的越得不到。努哥大爲光火!
努哥生氣的後果很嚴重,他發話道,“誰敢娶東哥,我就滅了誰。”被這樣威脅了警告也沒什麼卵用,美人面前精子纔有用。
一個個部落的首領被美色衝昏了頭腦,沒了理智。開啓了“一女亡四國”的傳奇經歷。對於那些圍攻自己的部落,努哥都沒有手軟,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
布喜婭瑪拉一世美人,等到三十歲也沒嫁出去。
還有個歷史名人,烏拉那拉氏.阿巴亥,她沒過多久也被人當作政治的交易籌碼送給努,爾哈赤了。阿巴亥是海西女真烏拉部貝勒滿泰的女兒,布佔泰的侄女。布佔泰在古勒山一役後被活捉,一直不得釋放。用12歲的阿巴亥嫁給了比她大了31歲的努爾哈赤,換來了布佔泰的自由。
溫馨對這個小姑娘也頗爲照顧,太小了,身體還沒長開呢。溫馨想得總得讓她再過幾年才能承受魚水之歡吧,於是就向努,爾哈赤請了恩典把阿巴亥留在了自己身邊。溫馨這一腔好意是白費了。最後被阿巴亥誤會個徹底,以爲福晉是討厭自己,故意不讓貝勒爺接近自己,打壓她,欺她年幼……總之是,溫馨好心當了壞人。孟古哲哲看得通透,她早就建議溫馨不要管阿巴亥的事,即使她才12歲,但後宮的女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溫馨不聽,一直把阿巴亥保護到14歲,葵水來了之後,才放她回了自己的住處。
八月十五月亮圓,這是傳統節日。努,爾哈赤的後宮也不斷的壯大。兩旁坐着數十位風情萬種,一顰一笑皆迷人的美人們,徹底讓溫馨迷了眼。都是絕色,大家是按地位排行落坐的,阿巴亥自然是妻妾中排行最末的。她看看那些坐在前排的福晉們,心中很不是滋味。
宴會時一家之長努哥得了些稀有物件,是女人都喜歡的那種閃亮閃亮的東西,翡翠,黃金,瑪瑙…… 明晃晃的讓人眼暈。
福晉地位高,當然是她們先得。溫馨推辭了一下,也就不客氣的選了個玉鐲,甜甜地朝努,爾哈赤一笑,“謝謝貝勒爺。”努哥點點頭,表示不客氣。
衆美人依次上前向努哥謝恩領賞,依次挑選自己喜歡的飾品,膽大的還會朝努哥拋個媚眼,惹努哥大笑。最後輪到阿巴亥,阿巴亥剛站起來,準備上前謝恩領賞時,舉着盒子的奴才向努,爾哈赤稟道,“貝勒爺,禮物已挑選完畢了。”大家擡脖一看,可不麼,盒子裡空了。這就尷尬了,阿巴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小臉漲了個通紅。努,爾哈赤輕咳一聲,“哦,這是以前就準備好的。你剛進門,下人也忘記準備你的了。”
阿巴亥趕緊借坡下驢,“沒事的,沒關係。屬實是我資歷尚淺,還沒有福份得享貝勒爺的恩典。”
“坐下吧,回頭給你補一份。”
補一份的意義能和這一樣嗎?這樣大庭廣衆之下,不光沒得到賞不說,還特別難堪……阿巴亥眼眶已有了些許委屈的淚水。
溫馨看看努哥,看看小阿巴亥,再看看周圍看熱鬧嫌棄沒有瓜子吃的美人……心裡嘆息一聲,站起來,走向阿巴亥面前,“你說我還是第一個挑的呢,結果太不開眼了,挑個手鐲,還帶不上去。來你試試。”說着溫馨就拉起阿巴亥的胳膊給她戴上去,皓腕綠鐲,剛剛好。“真漂亮,還是你戴着好看。”
“不能,福晉這太貴重了。”阿巴亥是識貨的。
“可我又戴不上去啊,拿着也是浪費,哎呀~ 弄了半天,就是沒我的呀~”
孟古哲哲也跟着打趣,低頭也看了眼自己的鐲子,“我這個比你的圈兒還小,就不給你了啊。”
“是啊,你又沒耳朵眼,我的耳環姐姐您也用不上。”
“我這項鍊我大體一看呀,也不合您的尺寸,爲避免您被勒到,還是我留着吧。”
“………”大家開始拿溫馨活躍氣氛。
溫馨鬱悶的朝着七嘴八舌的衆美人吼了一嗓子,“我謝謝你們啊!”
又是一陣鬨堂大笑。阿巴亥總算鬆了一口氣,大家的目光所指終於離開了她的身上。
等大家笑夠了,努,爾哈赤開始安慰溫馨了,“我下次給你補一個可好。”
“行!要大點的,大金鐲子,最好上面鑲個紅寶石,藍寶石的。”
……“獅子大張口。”
努哥忍着笑,對旁邊的奴才說,“你聽到了大福晉說的了?還不下去找?”
“是,這就去。奴才告辭。”
阿巴亥很是羨慕溫馨可以如此自然的與貝勒爺開玩笑,這種熱絡的語氣讓她很是羨慕,她又慢慢站起來,她覺得她應該抓住這個機會在努,爾哈赤的面前表現一下自己。畢竟離開宴會自己能見到他面的機會並不多。
阿巴亥挺胸擡頭,儀態萬方、楚楚動人,“貝勒爺,福晉。妾有些話要說……”
“你說,”努哥點頭。
“我的嫁妝裡有個玉席,冬暖夏涼,也是我族的傳家寶,我剛來貝勒府,承蒙福晉看得起,顧我良多,我無以回報,其實一直想送些東西給福晉,只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此次福晉又送我如此貴重之禮,妾自當有所表示,願意把玉席送給福晉,希望福晉不要嫌棄,願貝勒爺、福晉一生平安,康健!”
好一個阿巴亥,12歲的小姑娘,說話雖然還做不到滴水不漏,但禮數周到,言談笑語之間已有大方之氣。溫馨想到以後阿巴亥的得程度寵,她心悅誠服。
努,爾哈赤也終於正眼相看這個一直被她冷落的女子。這次宴會後,阿巴亥徹底家奴翻身把歌唱,成了爲努,爾哈赤中後期非常受寵的女人,併爲他生下了多爾袞,多鐸還有阿濟格三個兒子,地位穩固,沒有人能撼動。